唐林的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般,隨着他這句話說出口,立即震驚了船上的所有人。
那可是傳說中唐氏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呀!這要放在皇室就是儲君的地位,不能不讓人驚訝。
船上所有人都是有資格上泉安,也參加過上次家族會議,聽說過第一順位繼承人的故事,可那個繼承人不是據說遺失在國內,家族曾派人尋找最終也無果嗎?怎麼就會突然出現在去往泉安的船上呢?難道也是和她的父親一樣,是得到消息以後專門來繼承家業的嗎?
儘管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儲君未必能最終繼位,同樣第一順位也不一定最後繼承,否小說則唐毅唐林他們幾個就用不着爭繼承權了,但這第一順位繼承人的突然出現,無疑會讓局面變得更加複雜。
在船上的大多數也並不是排名靠前的繼承人,他們都知道自己繼承無望,但有機會看前面幾名順位的繼承人這樣你來我往的互毆,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個事情。
唐毅當然也被唐林的話驚呆了,他愣愣的隨着唐林所指的方向看去。
唐毅看到了唐然突然又笑了起來:“你告訴我那就是咱們傳說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我說老兄你不能因爲第一順位繼承人不存在就這麼不用心呀!難道現在隨便在路上找個人,就能說是唐氏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了嗎?那咱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也太廉價了一點……”
說到最後唐毅又故意對唐林補充了一句:“甚至比你這個第五都要廉價。”
對於唐毅這最後一句嘲諷,唐林卻只是搖頭笑笑:“你可真是一頭腦子,別告訴我唐叔叔才過世不到半個月,你就忘記他的樣子了,難道不是和她一樣嗎?”
唐毅張嘴想說什麼,但唐林卻先他一步問:“你是不是想說這個世界上有相似的人並不奇怪,或許明天你也能從大街上拉回來一個和唐叔叔很相似的女孩?那麼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因爲還可以給你更大的一份驚喜。”
唐林一邊說着一邊變戲法一般的拿出一份文件接着說:“這是一份關於唐然女士和我們唐叔叔的n親子鑑定報告,出自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學中心,或許唐毅表弟你會有些陌生,那麼我可以給你解釋,這個n鑑定報告綜合了遺傳學和生物學,是目前世界上最權威關於親子鑑定方式,又是出自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學中心,那麼可以幾乎肯定他不會存在任何誤差。”
“所以你想知道結果嗎?”唐林故意這麼問了唐毅一句,讓他感到有些煩悶。
“你要說就說,少廢話!”唐毅不耐煩的說。
唐林微微一笑道:“我非常樂意告訴你,根據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學中心的鑑定結果表示,她就是唐叔叔的親生女兒,也就是咱們唐氏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怎麼樣?要不要認識一下?”
面對唐林的話,唐毅突然就爆發了,只見他一把搶過唐林手裡的鑑定報告,撕碎了狠狠扔在地上,並對唐林說:“我告訴你,你的這點小把戲不要在我面前玩弄,什麼唐叔叔遺失在國內的女兒,什麼第一順位繼承人,都是子虛烏有的狗屁事情!”
“唐林啊唐林,你真是把所有人都當白癡了嗎?你以爲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婊子就能說她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了嗎?那我明天也去租個雞回來,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你母親了呢?”唐毅很不客氣的叫罵道。
對於唐毅的謾罵周銘皺起了眉頭,不過他看了唐林一眼想了想才並不着急說話。
而另一邊,直面唐毅辱罵的唐林也是怒不可遏,只聽他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你特麼真是條狗,真雜種!”
罵完以後,唐林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很無奈的搖搖頭道:“很抱歉,我還以爲你能說出什麼呢,我想告訴你那鑑定報告只是一份複印件,你就算再怎麼撕掉也不可能改變任何事情,包括她是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事,好吧,接下來就讓我們來認識一下咱們唐氏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吧。”
說到這裡,唐林眨眨眼睛又說一句道:“還是你想示範一下以後大家可以如何對你?”
唐林說完就朝唐然招手,隨着唐林的動作,船上所有人也都一齊看向了唐然。
唐然哪裡見過這陣仗,立即被嚇得躲到了周銘身後:“銘哥哥他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大家都看着我呢?我不想當這個什麼第一順位繼承人了。”
周銘笑着握住了唐然的小手讓她放心,然後回頭對不遠處有些尷尬的唐林說:“既然確定了她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那麼按照你們剛纔的規矩,不是應該你們主動過來打招呼嗎?尤其是那位第三的同志。”
聽到周銘最後那句話,唐林也隨之笑了起來,他也對唐毅說:“對呀我的唐毅表弟,如果按照你的邏輯,你這個第三順位的繼承人見到了第一順位繼承人,如果不過去問聲好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呢?還是說你覺得以後家族裡其他人都可以不用這麼做,也可以不把你的順位當回事了呢?”
唐毅緊握着雙拳,心頭怒火狂燒,他恨不能把唐林和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雜種給打死,但他現在卻並不能這麼做。
最後掙扎了許久,唐毅只能放下了拳頭,隨着唐林一步步的走過去到唐然面前說:“你好唐然表妹,非常高興你能來舊金山,我代表唐氏家族所有人歡迎你的到來,我最真誠的向你問好。”
唐毅說這話是咬牙切齒的,因此他的表情也有些猙獰,讓唐然感到有些嫌棄和害怕。
“這位……同志,你確定你真的是唐氏家族的人嗎?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是殺的呢?”面對唐毅猙獰的問好,唐然懦懦的說。
一句話,整艘船上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唐林都笑了起來,顯然是這位唐毅同志平時的囂張脾氣就不討喜,現在見他吃癟,大家自然都非常開心了,只是這個開心是建立在唐毅的痛苦之上就是了。
作爲所有人嘲笑的中心,唐毅簡直是氣到肺都炸了,要知道過去他作爲家族的第三順位繼承人,一直都是很囂張的,就連第二順位的那位爲了在長輩面前擺出好印象,也不會和自己計較,現在沒想到上來就被她這樣侮辱。他現在是真的很有一種一巴掌扇在唐然那張漂亮臉上的衝動,哪怕她現在是非常無辜的看着自己。
但更讓唐毅要瘋掉的是他還偏偏不能那樣做,因爲那樣等於就是自己親手打破了自己塑造起來的特權,以後還怎麼囂張呢?
可是如果什麼也不做卻又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這樣的糾結讓唐毅有種要吐血的衝動,不過最後他還是緊握着拳頭忍住了,只是咬牙切齒的對唐然留下一句“你真的很優秀”,就黑着一張臉離開了。
而隨着唐毅的離開,甲板上頓時爆發出了更大的歡呼,彷彿就像是聽到了世界大戰的勝利一般,就連唐林也都一臉不可思議的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只有周銘會在心裡爲唐毅嘆息一聲,因爲包括唐毅在內的所有人都會認爲唐然是故意那麼做要打唐毅臉的,但周銘卻知道唐然並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有啥說啥的單純性格,並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當然她的這些單純話語有時候的確會讓人尷尬難堪就是了,沒辦法,誰讓她就是這麼一個天然黑的呆萌女孩呢?
對唐然來說,唐毅的事情是在意料之外又是在意料之中的,意料之中是因爲在去往泉安的船上,肯定只有進入唐氏家族晚宴的核心人物,很容易碰上其他排名靠前的繼承人;而意料之外就是沒想到唐毅會有這麼囂張的脾氣了。
但這個插曲卻讓唐然一下就變成了整艘船上的明星了,不斷有人過來和她打招呼向她問好,誇讚她的漂亮,也讓她不要爲父親的離世難過。
可以理解這些人這麼做是希望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畢竟這可是現在家族裡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不管成功繼承的概率有多大,留下一個好印象總是沒錯的,這就是所謂的多點投資,萬一她成功了呢?現在先搞好關係,總是比臨時再去抱佛腳要好的。
然而他們的想法是好的,但他們這麼做卻讓周銘覺得那是多此一舉了,原因很簡單,唐然的父親在她還沒記事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她完全是在養父養母家長大的,她也一直以爲自己是親生的,從來不知道什麼唐氏家族和什麼親生父親的事情,她對這些完全沒有概念,就別談什麼好壞印象了。
隨着兩個多小時的航行,一個並不算大的小出現在了周銘的視野裡,不過由於周圍的霧氣,讓人並看不清楚。
“這裡是舊金山灣,由於這裡的特殊氣候,霧氣本來就很重,但是這裡的霧氣更重,幾乎是全年都存在的,所以最初家族發現這個就把宗祠建在這裡了;泉安這個並不大,只有不到兩個平方公里,上面就只有被塢堡圍起來的唐家宗祠。”唐林給周銘和唐然介紹說。
又過了約摸半個小時,志遠號才停靠在泉安的港口,周銘和唐然跟着唐林下船,擡頭就能看到上唯一的建築唐家塢堡了。
那是一個有着不規則凹凸面的棱堡,根據唐林的介紹,塢堡是爲了保護唐家宗祠所建,原本是四方形的,但後來由於不堪海盜的襲擾,甚至有一次都攻破了外層的塢堡,唐家才依照西方的棱堡重新修建了外面的塢堡,又經過半個多世紀的加工,成了現在的樣子。
儘管到了近代以來舊金山灣早沒了海盜,但唐家宗祠的塢堡卻仍然保存了下來,並且每年還有固定的修繕,以保證塢堡的穩定性。
“看來唐家還是很懂得居安思危這四個字的意思嘛!”周銘笑着評價道。
周銘唐然跟着唐林走向塢堡正門,而在正門口,有一位穿着燕尾服,看上去十分紳士的人微笑道:“非常歡迎各位回到泉安,我們都是唐氏家族的一份子,所以我希望大家無論在外面有着怎樣的成見,到了這裡大家就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了。”
幾乎是他話音才落,唐毅那囂張的聲音就叫嚷起來:“嘿小子,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告訴你,咱們唐氏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來了!”
聽到這話,周銘立即皺起了眉頭:看來自己和唐然是註定沒法低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