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頓市唐人街門口的茶樓裡,周銘和保鏢**在這裡喝茶,選了一個雅座,律師艾倫匆匆進來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來到周銘這裡坐下。
“周銘先生選的這裡真不錯,茶樓是唐人街最著名的特色,要想喝茶也只有來這裡,而且我聽說喝茶對健康的好處要遠遠勝過喝咖啡和其他飲品,三百年前的茶葉在歐洲賣的可比黃金都貴!”
艾倫過來首先稱讚了一下週銘的選擇,周銘對此只是無謂的笑笑,儘管周銘知道三百年前的茶葉貴是因爲絲綢之路受阻的緣故,茶葉運不到歐洲,但周銘卻並沒有說,因爲他們今天並不是來探討這個的,周銘問艾倫:“事情都辦的怎麼樣了?”
“作爲一位負責任的律師,我認爲我的僱主應該對我有足夠的信任。”
艾倫調侃了一句,然後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沓資料交給周銘說:“這些就是之前和沃頓籤的文件,我之前帶着這些文件去找過沃頓了,他已經同意撤回之前的話,重新將宿舍便利店納入公司的正常經營範疇,同時他也會向政府遞交抗議書,要求馬上撤銷對宿舍便利店的查封。”
“這隻3是權宜之計,沃頓這個人既然能做這些事情一次,肯定就會還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我們能不能把他從公司踢出去,我可不想和其他人在公司所有權的問題上糾纏不清。”周銘說。
“這當然沒有問題,沃頓的所作所爲其實是已經違反了合同的,我們有理由向法院申請強制令,讓沃頓先生從公司離開。”
艾倫說,他的語氣顯得非常有信心,只不過他隨後的態度卻又變得搖擺起來:“不過周銘先生,我擔心的是三天後的二次庭審,因爲這段時間我的時間都忙在了處理其他事情上面,對庭審沒有任何準備,我很擔心他們會拿出不一樣的應對,只是檢察署那邊或許並不是對手。”
“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畢竟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料想得到的。”周銘說。
作爲一名大律師,艾倫當然聽出了周銘的弦外之音,於是他馬上問:“周銘先生你這麼說是又得到了什麼訊息嗎?”
“非常重要的訊息。”周銘說着拿出了那張從電腦上打印下來的照片交給艾倫。
艾倫拿到照片倒吸了一口氣:“我的上帝,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布魯克的案子第二次開庭審理的日子,周銘和艾倫再一次來到了布萊頓市法院,當法院的鐘聲敲響了九點的時間,周銘和艾倫跟在克拉克副檢察長身後走進法庭。
首先依然是案情陳述,這一次克拉克副檢察長和艾倫依然態度強硬的要求定布魯克的罪,不過隨後到了薩皮羅那邊的時候,這位夢幻律師就一改上一次的守勢,開始了主動出擊,他對法官說:“法官先生,爲了證實我當事人的清白,我要求請上一次的證人出場,我有幾個問題需要詢問。”
法官准許了薩皮羅的請求,請了上一次的證人出庭,原本計劃第一個出庭的是圍觀的學生,但薩皮羅卻說:“法官先生,請恕我直言,這位證人他只是看到了騷亂的過程,並不能證明我的當事人蔘與了這次事件,所以我認爲這位證人根本沒有任何出庭的必要。”
鑑於薩皮羅的說法,法官於是又讓那對黑人兄弟出庭,排在前面的仍然是那位哥哥。
薩皮羅走出被告席來到證人旁邊問他:“赫姆同學對嗎?你好,我想我很清楚的記得你在上一次庭審的時候曾指證我的當事人給你錢,是他指使你去宿舍便利店製造騷亂,還對你說他這麼做是因爲要報復周銘,或者說是他想要藉機打擊他的競爭對手對嗎?”
黑人赫姆點頭說是,薩皮羅馬上追問:“赫姆同學,你能保證你剛纔所說的證詞都是真實可靠的嗎?”
“當然,在神聖的法庭上我從不說謊。”赫姆說。
“你曾在法庭上說你沒有任何犯罪前科,你這句話也不是說謊,也是真實可靠的嗎?”薩皮羅又問。
“我當然沒有任何犯罪前科,我還只是一名學生,我只會讀書。”赫姆回答說。
“那麼好赫姆同學,我在調查的過程當中曾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薩皮羅說着從自己的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向大家展示着說:“這是一份我從芬威區警局拿到的材料,上面清楚的記錄着赫姆同學曾在五年前在芬威區因爲敲詐低年級學生而遭到了逮捕並記錄在案。”
薩皮羅把文件上交給法官並轉頭逼問赫姆道:“赫姆同學,你說你在神聖的法庭上從不說謊,你也說你沒有任何犯罪前科這也不是說謊,那麼現在你又如何解釋?”
“我不知道還有這個。”赫姆下意識的說。
“不知道?你是想說你忘記了你犯罪前科的事實,還是你不知道我從芬威區的警局拿到了這個?”薩皮羅繼續逼問。
艾倫這時馬上舉手說:“我反對,法官大人,我認爲薩皮羅所追問的問題和本案並無直接聯繫,我要求證人拒絕回答。”
薩皮羅則說:“法官大人,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認爲證人對這個問題的證言和本案有很大關係,因爲如果證人本身就是一個不誠實的人,那麼他對本案的證詞,我認爲也並沒有任何可信度。而他的證詞也和我的當事人是否有罪有着決定性的作用,所以這個問題證人必須如實回答。”
法官想了一下裁決:“證人必須如實回答辯方律師的問題。”
黑人赫姆只好回答:“那時我才十八歲,我是受法律保護的,他們也說我這份檔案會封存的,所以我纔沒有……”
不等赫姆說完薩皮羅就打斷他說:“我想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白了,這位證人赫姆同學,他並不是一個誠實的人,他既然可以在他有沒有犯罪前科的問題上撒謊,那麼我們同樣也有理由相信,他也會在指證我當事人的問題上撒謊;而且這個謊言對他來說是能夠幫他減輕罪刑的,因爲受人指使的犯罪和自己主觀的犯罪,這兩者之間的量刑並不一樣。”
薩皮羅又指了一下法官手中的文件說:“既然之前赫姆同學有過詐騙的前科,那麼現在他想再一次通過詐騙得到宿舍便利店的賠償我認爲是很有可能的,所以赫姆同學很有可能會爲了逃避或者減輕自己的罪責而在法庭上說謊。”
最後一位出庭作證的證人是婕拉,這一次艾倫決定先發制人,他站起來說:“法官大人還有各位陪審員,婕拉老師是哈佛大學非常優秀的一名教師,她沒有任何犯罪前科,也和嫌疑犯之間不存在任何的利益關係,所以她的證詞我認爲是絕對可信的。”
薩皮羅卻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走到婕拉身旁問她:“你就是周銘的班導婕拉老師?”
婕拉點頭說:“是的,但我並不會因爲是他的班導就會幫他在法庭上說謊。”
“在這一點上我的確相信婕拉老師。”薩皮羅隨後卻一轉話鋒逼問道,“但如果是爲了情人呢?”
“情人?什麼情人?”婕拉一頭霧水的問。
“當然就是周銘同學了,其實大家並不知道,這位漂亮的婕拉老師,她和她的學生周銘之間存在着不正當的師生關係,他們是情人關係。”薩皮羅說。
隨着薩皮羅這句話,現場頓時譁然一片,不光是聽證席上,就連陪審團那邊都在交頭接耳,紛紛對這件事表達了自己的震驚。
“我沒有,我和周銘同學只是普通的師生關係,我們並不存在任何其他的關係!”婕拉辯解說。
律師艾倫也馬上站起來說:“我反對,我認爲辯方律師這是在惡意揣測其他人的關係,他這種蓄意抹黑婕拉老師和我的當事人,我認爲他這樣的做法是非常沒有律師職業道德的,也是一種藐視法庭的行爲,我認爲法庭應當給予他足夠的警告。”
法官看向薩皮羅,不過沒等法官開口,薩皮羅就先說道:“法官大人,我並沒有在無端的猜測,我是有證人的,請法官大人允許我的證人出庭。”
隨後一位白人被帶上法庭,他作證說:“我是哈佛商學院經濟系的老師,我曾親眼看到婕拉老師和周銘同學有很親密的舉動,他們還經常獨自約會,我想他們肯定是在談戀愛。”
薩皮羅說:“法官大人還有各位陪審員,我想現在已經很明白了,婕拉老師爲了幫助她的情人定我當事人的罪,所以才而已編撰出一套我當事人私下找赫姆同學一起去敲詐宿舍便利店的故事,這是一種聯合起來的誣陷,我認爲是沒有任何證明能力的!”
……
中午十二點庭審結束,周銘和艾倫走出法庭,艾倫打開自己的手機接到一個電話,他出去一趟,不稍五分鐘就回來,同時還帶給周銘一份資料。
“周銘先生,這是我在法院工作的朋友幫我拿出來的資料。”艾倫說着把資料打開交給周銘,“這是一份法官的半公開材料,雷吉法官就是負責這一次布魯克的主審法官,我真沒想到他居然會是布魯克家族的旁支成員,這是我工作上的疏忽。”
艾倫接着對周銘說:“按照我們麻州的法律,雖然法庭設有陪審團,但法官對案件判決的影響纔是決定性的,因爲如果法官對陪審團的結果不滿意,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否決權,再說服陪審團,只要他能說服半數以上的陪審團成員,就能改變判決結果。”
說到這裡艾倫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所以咱們知道的這個消息,足以逆轉一切結果。”
最後艾倫露出了苦笑:“周銘先生,從沃頓公司到庭審現在再到法官,我們處處都是被動,恐怕這次判決很難了。”
“不要緊的,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烏雲過去總會出現彩虹的,艾倫你是麻州最有名望的律師,可不能這麼輕易認輸。”周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