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闆來了?
李慶遠從絕望中擡起了頭,他看到不遠處站着的那個高大的身影,那個身影是那麼熟悉,那不是周銘還能是誰?在這一瞬間,李慶遠就像是溺水了的人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直讓他激動到想哭。⊙
現在這個時候,劉豐已經串通了航運公司的錢副總,他們聯合紀委和記者,就是今天要在這裡堵他們一個正着,污衊他們操縱招標,再來宣佈廢除招標結果,轉而把項目給供銷社。這個想法說起來是很簡單的,可現在他們被紀委抓着,還是當着這麼多記者的面,再不是真的也都變成真的了。
現在這個局面,李慶遠感覺自己已經一敗塗地,甚至剛纔都感覺到了絕望,他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這時如果是其他人過來,李慶遠不會相信還能有什麼辦法,但是對於周銘,李慶遠卻非常有信心,他相信無論局勢惡劣到了怎樣的地步,只要有周銘在,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這就是一種信念,沒有任何到理可講,就連李慶遠自己也不明白是爲什麼。
“這是八寶粥公司的老闆周銘對吧?你好我是杭城供銷社的總經理劉豐,能見到你真是幸會,只是今天這個時間有點不太合適,不過今天這個事情也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周老闆手底下居然出了這樣的人,不過我相信這肯定是和周老闆沒有關係的,都是這位李經理的擅作主張……”
劉豐上前和周銘打招呼,但周銘卻並不理他,直接從他面前走過,來到李慶遠面前。
“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搞成這副樣子了?”周銘對李慶遠說,是一種並沒有生氣的善意責怪。
“很抱歉周老闆,這一次是我太疏忽,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這麼做,現在居然還要讓周老闆您來救我,我真是太失敗了!”李慶遠悔恨的說。
“好了我也沒有怪你,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這個事情就交給我了吧。”
周銘微笑着對李慶遠說完,然後就轉頭看向劉豐,這位供銷社的總經理,剛纔周銘過來對他的無視讓他非常不爽,現在見周銘看過來,他很不客氣的說:“如果周老闆還想說什麼的話請下次再說吧,現在我們這裡還有事,相信對於八寶粥公司在這次招標會上的舞弊行爲,相關部門會給出處理決定的。”
聽着劉豐的話,周銘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劉總這麼囂張,你家裡人知到嗎?”
劉豐那邊愣了一下,然後才說:“我不知到周老闆你在說什麼,不過你的八寶粥公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是讓其他人失望的。”
“現在人在你手上,你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周銘說。
劉豐哈哈大笑起來:“我一直以爲周老闆你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沒想到你也能說出這種耍賴的話來了?我承認今天是我向紀委舉報的,那也是因爲你的人實在做的太過分了,你們不光在招標會上弄虛作假操縱招標結果,現在招標結束了你們還要相互私底下交易,我想這是任何一顆正直的心都不能容忍的!”
啪啪啪!
周銘爲劉豐鼓掌起來:“劉總的話說的真好,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劉豐感覺到自己的智商被深深侮辱了,他怒視着周銘一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的表情,周銘則說:“好了多的話也不說了,我只想和劉總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把人放了,這樣沒意思。”
“如果周老闆你這樣求我,放人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等劉豐的話說完,周銘就打斷他到:“我想劉總是誤會了,我可沒有任何求你的意思,而且這次航運公司的訂單我也想要拿下。”
“周老闆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要求是天方夜譚嘛?如果我回答不呢?”劉豐笑着問。
“我勸劉總最好能想一想再回答,因爲我認爲你現在有點自信心爆棚了,以爲只有你會叫人呢?”周銘說。
“周老闆你什麼意思?”劉豐問。
“劉總你先和錢副總串通好叫紀委過來抓李經理和王總,然後再叫來記者,當着記者的面給他們污衊罪名,你以爲這樣你就能掌控局面了嗎?”周銘饒有意味的問。
如果是其他人在劉豐面前說這話,劉豐肯定不會放在心上,但現在說這話的人是周銘,就讓劉豐感到壓力了,他擰着眉頭說:“周老闆你想怎麼樣?你不會是想幹涉紀委執法,還是要干擾輿論自由呢?”
“我可沒這麼厲害,只是我也想要報警,這裡有人要進行非法拘禁。”周銘說。
非法拘禁?
劉豐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周老闆我沒有聽錯吧?你是想說紀委的執法是非法拘禁嗎?這麼多記者同志都在這裡,周老闆你說話可注意點,不要貽笑大方啦!”
劉豐一邊說着還一邊指了一圈周圍的記者,這些記者也很懂事的拿起照相機和攝影機對準周銘狂拍起來。
周銘對此只是無謂的兩手一攤:“是不是非法拘禁可不是我說了算,而是相關部門說了算。”
劉豐那邊則笑得更開心了:“周老闆你不要逗我好不好,還相關部門都出來了?哪一個部門還能管到紀委的頭上?”
周銘也不和劉豐解釋,他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張隊長嗎?請問你們還有多久能到,這邊的犯罪行爲非常嚴重,請你們火速出警到現場。”
劉豐喲一聲說:“周老闆報警啦?看來周老闆你是體制中人,很不瞭解這個體制是怎麼回事呀,這裡是紀委在辦案,就是機關裡最厲害的部門在辦案,警察是沒權力管的,甚至於紀委還能把警察給抓起來。”
“那也要看是什麼級別的紀委和什麼級別的警察了。”周銘說。
就好像是要給周銘的話以正名一樣,當他的話音才落,就聽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響起,然後就見一個車隊開到了這裡,這是一個非常混合的車隊,打頭的是一輛掛着市紀委牌照的車輛,然後是兩輛警車,最後是一輛吉普和軍用大卡車,他們都掛着武警牌照。
四輛車先後開來停在了飯店門口,幾個人從車上下來,都走到了周銘面前,他們分別是市紀委辦公廳主任,市公安局副局長和市武警支隊副隊長。
在和這些人都打過了招呼以後,周銘馬上伸手指向一邊:“就在那邊,我們公司的營銷經理正在被人非法拘禁,他們說他們是紀委的,我也不知到是不是,也不知到紀委爲什麼會這麼聽一個公司總經理的話,我只是詢問一下他們就威脅要抓我。”
隨着周銘的話,武警部隊最先反應,隨着副隊長的一聲令下,二十名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如猛虎出籠一般跳下車子,朝李慶遠那邊過去。
見到這個架勢,那邊的人急忙放開了李慶遠和王平,一個一個的紛紛搖頭說:“我們不是非法拘禁,我們是區紀委的,我們是奉命來辦案的!”
這個時候就輪到市紀委主任出面了,他跟着武警戰士過去大聲質問到:“我是市紀委辦公廳主任,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叫你們領導出來,沒有領導就全先帶回去!”
在市紀委主任的質問下,一個年輕的紀委幹部走出來懦懦的說:“領導,我是區紀檢室的負責人,我是接到了羣衆的報案,說這裡發生了很嚴重的違紀案件,也是受到了上級領導的指派纔來這裡處理的,我只是在這裡辦案,絕對沒有非法拘禁,領導您看我都還沒有帶走他們。”
在市紀委主任的威嚴下,這個小幹部直接叨叨絮絮說了一堆,甚至都直接把領導給供出來了。
不過那是紀委內部的事情,周銘沒深究的興趣,他又指着劉豐對公安副局長說:“還有他,他就是這次非法拘禁的主使,快把他抓起來。”
聽到周銘的話,公安副局長也沒二話的下了命令,兩個身強力壯的警察三兩步的跨過去把手.銬銬在了劉豐的手上。
劉豐愣愣的站在那裡,其實當他看到這個混合車隊開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了,他實在想不到周銘這一報警居然來了這三個強力部門的官員,還都是市一級的幹部,儘管不是最主要管事的,但在普通人眼裡都是很了不起的大官了。
這一切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根本讓劉豐反應不過來,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真實的世界裡而不是在做夢,因爲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不過當手銬的冰冷傳來,才讓劉豐確定自己就是在現實當中,他這才拼命掙扎起來:“不要抓我,我沒有違法!”
這話讓周銘感到可笑:“你說沒有違法就沒有違法了嗎?那剛纔我公司的李經理說他沒有違法的時候你怎麼不聽呢?”
劉豐馬上轉頭對周銘說:“周老闆周大哥,我深深的知到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來招惹您呀,您要這個訂單就給您,還請您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您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好不好,我求求您了!”
周銘卻不爲所動,伸手指了指另一邊的錢副總:“還有那邊一位,也是這個案件的嫌疑人。”
公安副局長也叫人過去抓錢副總了,相比劉豐,這錢副總就淡定很多,或者說他根本就已經認命了,知到這個時候再反抗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還不如束手待斃,誰讓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