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計較。”
那光頭男顯然也明白自己今天是踢到鐵板了,於是很光棍的向杜鵬道歉,但杜鵬卻並沒打算這麼放過他,狠狠一個耳光就打在光頭男的臉上,不過這麼打杜鵬顯然覺得手疼,隨後居然脫下了自己的鞋子,他抓着自己的鞋子,一下一下的狠抽在光頭男的臉上。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看呆了,恐怕沒有人能想到杜鵬居然會這樣做,不過周銘倒是能理解杜鵬的心情,畢竟他不是普通人,作爲紅色後代,他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再加上他本身做事就有些率性而爲,於是在這些前提下,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打了好一會,杜鵬打到手痠了才終於停手,而這時光頭男的臉早就被打爛了,牙齒都被打掉一顆,流了一地的血,整個人不省人事了。
杜鵬呸的對他吐了口口水,對劉局長揮揮手,劉局長才讓手下把人帶走。
杜鵬丟掉鞋子,然後在店子裡重新找雙皮鞋穿上,從櫃檯抽屜裡拿出一萬塊錢,走回周銘這邊,把錢給周銘:“錢還你。”
“纔不要,你這錢不乾淨!”唐然躲在周銘身後說。
杜鵬愣了一下,周銘解釋說:“你剛纔嚇到我女朋友了。”
杜鵬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說:“我剛纔也實在是氣不過,我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而且這傢伙把店開在這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這樣敲詐了,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的確,看他這麼熟練的樣子,應該已經做了很多次了。”周銘又對杜鵬說,“好了不說他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吧,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杜鵬點頭說好,隨後周銘帶着唐然就和杜鵬一起走出了商場,期間碰到杜鵬帶來的那個女伴,杜鵬氣不過剛纔她丟下自己跑路,直接讓她滾蛋。他們來到商場對面的一家咖啡廳,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杜鵬尷尬道:“讓你們看笑話了,這女人忒不爭氣!”
周銘知道杜鵬是在說他女伴半路落跑的事情,周銘對此搖頭說:“這也不能怪她,女人膽子本來就小,她也肯定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被嚇到了下意識的逃跑是很正常的。”
杜鵬卻仍不開心的撇撇嘴說:“都說了我不是普通人,那死光頭除非真弄死我,要不我一定要他好看!”
周銘煞有其事的點頭說:“那當然,因爲你是杜鵬,你爺爺是杜中原嘛。”
“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到,難道不是嗎?”杜鵬反問。
“我又沒說不是。”周銘說。
杜鵬被周銘的話噎得啞口無言,不過隨後杜鵬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問周銘:“你不會就是因爲這個纔出手幫我的吧?”
“那要不然呢?你以爲我會隨便拿一萬塊錢去幫一個陌生人嗎?那是一萬塊錢,不是一塊錢。”周銘說。
周銘的回答讓杜鵬感到驚訝,他愣愣的看着周銘,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居然這麼直接就承認了?也不找點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可以找一堆,但是你信嗎?”周銘反問,杜鵬搖頭說肯定不信,周銘兩手一攤,“這不就是了,反正我找了理由你也不信,反而還會給你留下一個很壞的印象,覺得我這個人是僞君子,那倒不如直接了當,反正這事情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周銘這說的是心裡話,畢竟他上輩子就是個普通平頭小百姓,還是最底層的那種,富二代權二代紅二代這種都只是在新聞裡見到的,自己身邊都沒一個,因此周銘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打交道,不過看杜鵬剛剛的做法有些率性,那自己也就直率一點好了。
杜鵬哈哈一笑:“你這人真是直爽奇葩,不過我喜歡!對了,看你這麼輕易就能拿出一萬塊錢,還認識我,看來你家裡也很不錯嘛。”
杜鵬那副高高在上的口氣讓唐然很不滿:“我銘哥哥是港城的大老闆!”
“港城的大老闆?”杜鵬上下打量了周銘幾眼,“你是港城人?哪個家族的大少爺?”
“纔不是呢!銘哥哥他是自己創業,兩個月就能賺兩千萬的大老闆!”唐然強調說。
“兩個月賺兩千萬?”杜鵬倒吸了一口冷氣,衣服不敢相信的表情,“我的天,印鈔廠印錢也沒你這麼快吧?”
周銘對此沒有說什麼,而是先介紹了自己和唐然:“那麼認識一下吧,我叫周銘,這是我女朋友唐然,我在店鋪裡認出了你,所以纔出手幫你的,我也有一筆生意想要和你談。”
“生意?你覺得我作爲革命後代,會和你這個港城的資本家談什麼生意嗎?”杜鵬反問周銘道,在經過了最初聽到周銘賺的大錢的驚訝後,杜鵬驚異的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能夠理智的和周銘對話。
杜鵬的這個態度讓唐然很不高興:“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銘哥哥纔不是什麼港城資本家,他也是內地人,是去港城賺外國人的錢的!”
“什麼?周銘你居然是內地人?是去港城賺外國人的錢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杜鵬感到非常意外,因爲如果周銘是港城哪個家族的大少爺,靠着家族的實力兩個月賺兩千萬數目儘管可觀,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要說周銘是內地人,跑港城兩個月賺兩千萬,就讓杜鵬有點難以置信了。
“這也是機緣巧合吧,我去港城剛好碰上了那裡爆發股災,我利用期貨做空港股股指,很快就賺了兩千多萬。”周銘說。
杜鵬茫然的看着周銘,他完全不明白股災、期貨、做空港股股指這些究竟是什麼,但正因爲不懂,他才覺得周銘好厲害,畢竟別人賺了兩千萬可不是假的。
“那……那你找我做什麼呢?”杜鵬愣愣的問。
“當然是做生意呀!剛纔我已經說過了嗎?”周銘說,“其實你來南江這邊不就是做生意來的嗎?你利用家裡的關係從河北那邊倒了一批棉花出來,就是要賣給南江這邊的一個紡織老闆。”
杜鵬一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周銘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能不知道?二十多年後當你成爲了國內的網絡大亨,關於你的發家史被轉載得到處都是,只要稍微留點心,就能知道。
不過這話周銘當然是不能說的,周銘對杜鵬說:“這個好像不難猜吧,國內最大的倒爺集團,不就是你們這一批紅色後代嗎?你來南江如果不是爲了這個,難不成還是來遊山玩水的不成?至於倒棉花,目前南江發展最快的是紡織業,而你家裡在河北有很大關係,我不相信你不會利用你家裡的關係倒棉花。”
周銘一席話說得杜鵬目瞪口呆,杜鵬愣愣的看着周銘說:“你是諸葛亮轉世嗎?這你也能猜得到?”
周銘對此微微一笑:“看你這個表情,我應該是猜對了,那讓我再猜猜,剛纔陪着你的那個女伴應該不是你從燕京帶出來的,而是你在南江這邊碰到的吧?”
杜鵬拼命點頭:“你再說說看,你還猜到了什麼?”
“如果讓我再猜下去,那恐怕就沒什麼好事了。”周銘說。
“沒關係,你說說看。”杜鵬說。
周銘說:“你覺得你在南江碰到的這個女伴,他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別有目的的?如果是別有目的,那她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杜鵬愣了一下,突然皺起了眉頭,“周銘你說他們是在打我那批棉花的主意?”
周銘點頭說是的,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周銘記得在自己上輩子看他的回憶錄就曾看到過,他說自己在87年來南江做的第一筆生意就被人坑了,他那個時候沒經驗,再加上那邊也用了些手段,結果杜鵬把棉花都交了,但卻一毛錢貨款都沒收到。
杜鵬仔細想了一下,然後惱怒道:“難怪那女人一直在和我說什麼生意上的事情,感情是挖了個坑給我跳呢!”
說完杜鵬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他擡頭看着對面的周銘,臉色複雜的問:“你也太神了一點吧?這些事情你怎麼全都知道?”
唐然白了杜鵬一眼說:“你以爲我銘哥哥和你一樣啊?剛纔那麼明顯的問題你都看不出來,這些事情你怎麼可能看得到。”
周銘也說:“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擺在檯面上的,比如你和那女人的關係,以及你來南江的目的,還有你的身份以及你的關係這些,只要能把這些信息串在一起,再加上一些推理,有些東西不難想到。”
看着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的周銘,杜鵬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的震撼,的確,就像周銘所說的那樣,只要知道這些信息,再把這些信息給串起來推理一番,有些東西是不難猜,可是能有這個意識的,能夠打開思想去考慮這個問題的,又有幾個人呢?
這到底是人還是妖孽呀!
杜鵬在心底對周銘做出評價,他敬佩的說:“剛纔你女朋友說你兩個月賺了兩千萬,我多少會認爲有吹牛的成分在裡面,但是現在,我覺得你賺不到這個錢,才真是沒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