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同志,我認爲這金融班既然都是未來要培養成爲國家棟梁,是爲了國家金融市場穩定的,那麼首先就必須培養這些同學們堅定的愛國熱情,讓他們都有爲了祖國事業奉獻知識青春的高尚情操!”
人大金融學院的院長辦公室裡,周銘和院長書記都坐在那裡,蘇涵杜鵬和**也在,他們現在討論的就是金融班的建設工作,現在說話的是學院書記,從他書記的角度出發,他認爲是要從思想層面先建設好。
院長卻有不同看法:“書記,我認爲我們還是要相信同學們的好,我們不能帶着懷疑的眼光看他們,那樣是對他們極大的侮辱。”
“不院長,我倒是很同意書記的意見,我還記得我上學的時候,我的老師就和我說過,教育的首要目的是什麼?就是樹人,就是首先要擺正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只有三觀正的人,他以後的路纔好走,否則如果是一個三觀不正的人,那麼無論他取得多少成就,都是對國家有害的。”
周銘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周銘說這話也是發自內心的,因爲在後世,他聽到太多出國留學以後就不回來了的故事,還有那些賺了錢就逃往國外把錢往國外送的商人,有的乾脆在國外註冊公司,回來賺國人的錢,然後在國外瀟灑,這樣的故事比比皆是。
周銘不知道在後世自己聽到的那些新聞當中,有沒有金融班的這些學生,不過他既然成爲了這個金融班的班主任,他就有帶好他們的責任,不論這是中央壓的任務,還是周銘自己就沒有敷衍了事的習慣。
書記很意外的看了周銘一眼,對周銘的支持表示感激,他本以爲像周銘這樣出國的人會對國家有很大意見,卻沒想他開口就支持自己的思想道德建設。
書記意外,院長當然也意外,不過他也並沒有古板到那種程度,他想了一下說:“好吧,既然書記你和周銘同志都這樣認爲,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同學們的三觀和思想政治教育也的確是需要做的,我雖然很同意周銘同志教育就是樹人的話,但我也保留自己的意見,認爲不要太過約束的好,那樣會限制同學們的主觀能動性。”
周銘笑笑說:“院長你這大可放心,只是要給同學們樹立正確和積極的思想,我們又不是什麼邪教,當然不會限制什麼。”
周銘的話讓院長和書記都愣了一下,顯然是覺得周銘的玩笑有些過了,不過隨即聯繫他國外回來的身份就釋然了,當他們後面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在外面守着的辦公室主任進來說金融班的團支部書記葉凝來找周銘。
這個消息讓周銘感到十分意外,因爲周銘是昨天才去金融班宣佈自己是他們班主任的消息,到現在爲止也纔不過去了金融班兩次,班上的同學記性差一點的可能都還記不住自己的樣子,怎麼現在就會來找呢?難道是班上出了什麼事情不成嗎?
帶着這個想法,周銘來到了外面的辦公室,果然看到了葉凝。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她穿着樸素的麻布衣服,梳着一條麻花辮,帶着一副眼鏡,看上去有些土氣,但這種土氣卻有些後世那些大學女孩所永遠找不回去的清純。
她見周銘出來,急忙上前兩步說:“老師不好啦,經濟講堂裡我們班的同學和校外的人吵起來了,我怕他們會吃虧,老師你過去看看吧。”
周銘聽到這話沒有任何猶豫,只和院長書記打了招呼就跟着葉凝離開了。
金融學院的院長辦公室距離學生大樓是有一定距離的,不過周銘是開車來的,所以幾分鐘以後就到了金融研究樓,當他們趕到經濟講堂裡的時候,這裡正在上演着一番激烈的脣槍舌戰。
其實這個經濟講堂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教室而已,只不過在平時閒來無事的時候,這些精力過剩的學子們喜歡在裡面自習開辯論會,久而久之這裡就有了經濟講堂的稱號,之前是人大金融學院的學生主宰這裡,不過現在隨着金融班被建立起來,面對這些從全國挑選出來的精英,經濟講堂自然就被他們給霸佔了。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說來金融班的這些學生他們由於都帶着一顆國家棟梁的赤子之心,所以他們都是特別強勢的,人大的同學們也都知道這一點,這經濟講堂成了金融班的演講場所就不奇怪了。
可以說當金融班成立以後,這經濟講堂就一直是金融班的同學們在這裡演講他們對金融經濟的認識,其他人大金融學院的同學不是對此沒有意見,只是其他學生根本說不贏這些被選進金融班的精英,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金融班的專用講堂了,不過今天這個情況突然就被打破了。
打破這個情況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名叫**,根據葉凝的介紹周銘知道他是燕大夜大班的人,是在燕大那邊混文憑的,之前就很不老實,總是仗着自己歸國華人的身份瞧不起國內的人,夥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閒來無事就在各個大學的講堂找人論戰,順帶着嘲諷國內的學生們。
葉凝說她之前在燕大的時候就見過他們找事,現在這些人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金融班的情況,知道金融班裡的同學們都是從全國各地挑選出來的精英,就自然跑來這裡找他們論戰了。
之前他們也來過幾次,不過那時金融班的班主任都還沒確定下來,大家都煩得很,沒功夫陪他們瞎鬧,直到今天他們才逮到一個大多數金融班人都在經濟講堂的機會,和金融班學生們正面剛了一次,結果就是金融班的學生們情況不好,葉凝急急忙忙跑去找周銘過來救場了。
聽着葉凝的介紹,周銘問她:“正面剛?那聽你這麼說,那些香蕉人還都有點本事咯?”
“香蕉人?”葉凝顯然並沒有聽過這個新詞彙,周銘給她解釋了香蕉人就是在國外出身的第二代及以後的華人,他們由於從小接觸西方社會,因此他們雖然長着黃皮膚,但實際內裡卻更傾向於西方的白人社會,外黃內白,所以被稱作是香蕉人。
面對周銘的解釋葉凝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老師你這麼形容真是太貼切了,看着那些傢伙明明自己流着也是同樣的血液,卻還那麼看不起還那樣侮辱自己的同胞我就覺着噁心!”
“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他們出生就在國外,接受的也都是國外的教育呢?所以他們當然會更認同西方社會那一套了。”對於葉凝的不滿,周銘只能這麼嘆息着給她解釋,“誰讓我們國家過去不夠強大呢?”
葉凝擡頭看着周銘,似乎想到了什麼,周銘接着對她說:“所以我們國家爲了追趕國外的經濟繁華,纔要派你們出國留學,爲的就是學習國外那些先進的知識方法,爲了讓我們的國家富強起來,讓所有人不再需要出國去討生活,纔會儘可能減少這些香蕉人的誕生,這就是你們肩上的重擔!”
葉凝對着周銘重重的點頭說:“老師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我也會讓同學們都努力的,努力學習,回來建設我們的國家,請您相信!”
周銘笑了:“我當然很相信你們,不過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我們還是先進講堂看看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了吧。”
說着周銘就和葉凝一起走進了講堂,他們才推開門,頓時就感受到了講堂內那股瀰漫着的緊張氣氛,只見那些金融班的學生們,他們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講臺上的辯論雙方,他們雙手握拳神色焦急,顯然是在香蕉人面前的失敗讓他們感到非常着急了。
講臺上的情況就很涇渭分明瞭,一邊和葉凝一樣穿着土氣的就是金融班的學子,另一邊穿着西服帶着眼鏡的,就是來砸場子的香蕉人了。
現在講臺上的學生是副班長李陽,他就是人大金融學院的人,去年獎學金的獲得者,是首都經濟學界一位先鋒人物的學生,年紀雖不大,但卻已經在好幾本經濟刊物上發表過文章了。
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很大的成就,要知道那個年代的刊物可不像二十年後那麼氾濫,一篇文章要想上去,不僅要經過嚴格的審覈,需要有真材實料,更要有足夠分量的人物推薦才行,由此他的能力可見一斑。
此外他還是一位辯論好手,曾在一次燕京各大學的辯論會上帶着人大隊伍奪下了冠軍。
然而就是這麼優秀的一位學生,此刻在講臺上卻緊握雙拳緊咬牙關,上身的襯衫也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顯然是已經被對方辯駁得找不到反擊了方向,卻又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他還想反殺卻又不能。
而比起李陽,對面的香蕉人就從容許多,他就是那夥人當中領頭的**,他很吊兒郎當的站在那裡,嘴巴上叼着煙,斜着眼睛,用一種很不屑的眼光看着李陽:“如果沒什麼說的了就趕緊下去吧,難道你還不認輸,還認爲自己可以再搶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