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你這麼些年都做了什麼,虧你還是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天之驕子,十年過去了混的還不如現在的一個專科生,三十多歲人了你還沒娶老婆你不嫌丟人嗎?你看看那誰家的小孩,去年才從學校畢業,現在工資就有好幾千一個月了,還談了一個那麼漂亮的對象,你再看看你,不嫌丟人嗎?你就這樣下去還能找到老婆嗎?你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周銘呀周銘,你今年都已經五十歲了,還只拿着三千多一個月的工資,你說說你這點錢夠幹什麼的?房貸還了二十年,你老婆買不起一件新衣服,就連明天吃什麼都要生摳硬算,你鬧心不鬧心啊?”
“這個社會就是一個不給活路的社會,你不想着往上爬自己去尋找活路,那你就沒有活路,周銘你本來有一個非常好的基礎,按理說你現在怎麼也應該是拿着百萬年薪的高管纔對,怎麼會還不如原來班裡那些混子呢?也不是兄弟不幫你,實在你現在的情況讓人無能爲力呀……”
周銘睜開了眼睛,看着頭頂的天花板,他又轉頭看了看周圍,那些熟悉的擺設和房間的設計,讓他回想起來自己這是在一號酒店自己的房間裡,昨天在機場酒店開會完了以後就回來了這裡。
原來自己只是∫♀,ww≠w.做了一個夢!
周銘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剛纔夢裡的話語他卻都清晰的記得,因爲要說那些都是夢的話,自己則是做了一場二十多年的春秋大夢,在那二十多年裡,自己非常平庸,就後世比較時髦的話來評價,就是**絲中的**絲。
沒有成功的事業,就只是在一個普通的公司裡擔任一個普通的業務員,每個月就拿着七八千塊錢的薪水,這聽起來或許不少,但自己那時已經快五十了,再想想自己八十年代大學生的身份,看看自己以前的同學,哪個不是拿着幾十上百萬的年薪,自己和他們一比就連狗屎都不如。
那些自己在夢中聽到的話,則是自己實實在在聽到的,那是自己每一次回家過年的時候,親戚朋友們聚在一起時總會對自己說過的話。
自己也不是沒想過要努力奮鬥,但結果卻都是很慘淡的,這其中有運氣的成分,也有自己努力不夠的原因,或許也正是因爲上一世在自己心中積壓了太多的鬱怨,這一世自己纔會這樣不顧一切的努力吧。
周銘這麼想着,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一定要克服,因爲我是重生了的周銘,我不能白重生這一次!
“周銘你醒啦?就快點起來吧,伊爾別多夫和博爾塔斯基他們都已經到了,在外面客廳裡等着你呢。”
溫柔的聲音傳來,周銘不用看就知道是蘇涵,由於自己和蘇涵的關係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就住在了同一個房間,早上蘇涵先起來,現在進來房間見周銘醒來了,就過來對他說話。
周銘搖搖頭,把自己剛纔夢裡的東西都搖出腦袋,然後問她:“他們來了多久了?”
“來了有快一個小時了,聽他們說是股市那邊出了什麼情況。”蘇涵回答周銘說。
周銘默默的點頭,然後起來洗漱,這個套間考慮到客人住在這裡的工作需要,不僅外面客廳有衛生間,在每個房間裡,也都有衛生間的,可以很好的保證客人住在這裡辦公會客同時還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幾分鐘以後,周銘出門來到了客廳,果然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已經坐滿了人,不僅伊爾別多夫和博爾塔斯基在這裡,李成和童剛也過來了。
見到周銘出來,伊爾別多夫和博爾塔斯基都下意識的站起來了,伊爾別多夫還鬆口氣的感慨了一句“謝天謝地周銘先生您總算起來了”,而在另一邊的博爾塔斯基儘管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睛也是緊盯着周銘的,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周銘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他們先坐下,然後周銘才問:“伊爾別多夫先生和博爾塔斯基先生,想必你們這麼早趕來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情吧?”
“是這樣的,”伊爾別多夫點頭說,“今天證券公司纔開市,我們包括銀行和工業股票在內的幾乎所有股票都在瘋漲,這太不正常了。”
“很顯然,這就是刀塔計劃那邊開始了進攻,伊爾別多夫先生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吧?”說話的是杜鵬,他聳了聳肩,語氣表現出了驚訝,想必是他這位杜大少就坐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這倆北俄人都對他視而不見,這種輕視讓他非常不爽了,杜鵬本身脾氣就有些暴,能忍到現在才發作已經很不容易了。
杜鵬的突然說話讓伊爾別多夫愣了一下,由於擔心讓他並沒有反應過來杜鵬的脾氣,他怔怔的說:“可是總統先生不是還沒有簽署完全開放資本市場的命令嗎?怎麼會這麼快?”
“伊爾別多夫先生,你難道忘記了就在之前麥塔先生還發動過針對舊盧布的襲擊,和支付給了姆林宮四十多億美金的事情了嗎?”
這一次說話的是周銘,他在說話之前先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克里斯科的上午十點半,按照這邊證券公司的開市時間,纔不過開市了一個半小時,他們卻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可以說他們是一大早就去證券公司那裡等着,看到情況不對馬上就跑來自己這裡了,由此可見刀塔計劃那邊給了他們多大的壓力。
周銘的反問讓伊爾別多夫一下想到了什麼,周銘接着說:“所以事情就很簡單了,其實刀塔計劃那邊早就有很多資金通過各種渠道進入了北俄國內,只是一直潛伏起來了,現在只需要一聲號角,這些資本立即就能露出兇狠的獠牙,他們不希望我們有所準備,要先發制人了。”
“只是沒想到他們還是投入資金擡高股價那一套辦法。”杜鵬加了一句說。
“我的上帝,那我們這該怎麼辦纔好?”
伊爾別多夫喃喃的說,雖然這和他之前料想的一樣,但他還是倒吸了一口氣,不過緊接着他聽到了杜鵬的話,馬上問:“杜鵬先生既然這樣說,是不是你們已經想好辦法了?”
周銘搖頭對他說:“並沒有,但杜鵬先生也說的沒錯,那邊還是用的老一套辦法,而之所以麥塔先生那邊那麼喜歡用這一套辦法,無非就是因爲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通過資本的投入來擡高股價,除非我們也有足夠的資金投入股市和他們進行對衝。”
“這不可能,刀塔計劃是整個西方世界的財富,我們怎麼可能拼的贏他們?”伊爾別多夫當即否定道。
“如果只是拼不贏倒還算了,就怕我們投進去的錢,也都會投進了他們的腰包裡。”李成跟在後面又補充了一句。
伊爾別多夫看向周銘,周銘很肯定的對他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故事,這一點對擁有後世記憶的周銘來說再肯定不過了,因爲不論是震驚世界的東南亞金融風暴,還是後來的做空中國計劃,無論中間有多少計謀,但最根本的,還是這種資本的硬碰硬較量。
想拿時候某位西方金融大鱷做空泰銖,那裡政府投入幾百億不僅沒能挽回敗勢,反而這幾百億美金全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周銘說:“所以伊爾別多夫先生和博爾塔斯基先生你們都不要着急,我們可以先等等看。”
“等?”伊爾別多夫疑惑的看着周銘問,“我們還要等什麼?”
“當然是等那邊的目的,”周銘回答,“伊爾別多夫先生你覺着那邊擡高股價的目的究竟是爲了直接控股還僅僅只是爲了賺錢?”
周銘這個問題把伊爾別多夫一下給問蒙了,讓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邊的想法,或者說那邊現在掌握着主動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呀!
伊爾別多夫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周銘對他說:“所以說了,我們現在的形勢很差,無論我們多着急都沒用,只能等着他們的結果出來再想辦法了。”
“難道就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伊爾別多夫還是不死心的問。
“很遺憾,並沒有。”周銘搖頭對他說,伊爾別多夫頹然低下頭,周銘接着說,“不過伊爾別多夫先生,我認爲現在倒不失爲是一個很好的度假時間,或者說現在,按照我們國家嶺南的文化來說,應該是去嘆早茶了,伊爾別多夫先生不是對我們國家的飲食文化很有興趣嗎?我想這是一個好機會。”
“周銘先生倒是心胸開闊,還是說對自己非常有自信。”伊爾別多夫嘆口氣說,“但眼下也確實沒辦法,周銘先生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了。”
“不過伊爾別多夫先生我這可得糾正你了,這嘆早茶儘管是用的一個嘆字,但那是享受的意思,可不是嘆氣的意思。”
周銘調侃了一句,讓氣氛輕鬆了起來,不過只有蘇涵和李成注意到了周銘那一直握着拳頭的手。
只怕他也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