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了,他竟然同意辭職了?”
在北俄白宮的總統辦公室內,北俄共和國最年輕,也是正在領導北俄和蘇聯高層進行對抗的總統尼古拉維奇正坐在接待區的沙發上,他手裡握着電話,臉上的表情很驚訝但又有些茫然,嘴裡在喃喃自語着,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讓他整個人都傻了。====
不過尼古拉維奇的呆愣也就是片刻之間的,隨後就見他的手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最後他整個人一下跳起來,他對旁邊已經不會思考了的秘書基諾斯基大聲叫道:“基諾斯基,剛纔的電話你聽到了嗎?剛纔的消息你聽到了嗎?我們的總統先生,他已經同意辭職了,他還要解散紅黨,我們的勝利就在眼前啦!”
尼古拉維奇一邊說着一邊搖晃着基諾斯基,他這位可憐的秘書同志就這樣被他搖晃着,整個人都是一片空白,甚至連尼古拉維奇的口水噴到了他的臉上都沒辦法。
基諾斯基會這樣一方面是由於說話的是他的領導,另一方面也是由於他和尼古拉維奇一樣,對眼下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想法。
剛纔發生了什麼?尼古拉維奇按照周銘的建議,往正在度假的蘇聯總統那邊打了個電話,內容就是要他辭職和解散紅黨。
這個電話在基諾斯基看來無疑是很詭異的,因爲一般這種電話都是逼宮的兆頭,但說到尼古拉維奇向蘇聯總統逼宮,這怎麼看都是個笑話呀!
首先且不說一個加盟共和國的總統如何向聯盟總統逼宮,就單說雙方的實力對比就不是在一個等級上的。要知道,直到現在爲止,蘇聯的軍隊還有一部分圍在白宮外面,只要一道命令,就可以隨時衝進來把他們這些人全都抓走,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反抗之力。
生死都在別人手裡面捏着,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拿什麼來逼宮?
好吧,或許緊急狀態委員會已經宣佈會代行總統權力,但這卻並不意味着總統先生就已經完全失勢了,因爲根據一些消息,這個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幾個核心成員,就在政變的前一天,還專門去總統的度假別墅拜訪過他。
政治上的事情誰能說的明白,或許這一次政變就是這位總統先生在背後一手策劃的也說不定。
不過不管怎麼說,按照現在這個情況,怎麼看形勢都不是在尼古拉維奇這邊的,可那位總統先生,卻就是莫名其妙的答應了!完全讓人搞不懂他的腦子究竟在想什麼,怎麼就會在自己全面佔優的時候,卻反而做出瞭解除自己權力的最大讓步。
“恭喜尼古拉維奇先生,這次勝利是屬於尼古拉維奇先生您的,更是屬於偉大的北俄共和國的!”
基諾斯基下意識的說,尼古拉維奇在聽到這話以後臉色卻突然尷尬了,因爲他看到了坐在自己正對面的周銘,想起這一切根本就和自己沒有關係,完全都是周銘的出謀劃策。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尼古拉維奇還無所謂了,關鍵在於周銘的這些想法給他一種感覺,周銘對整個蘇聯局勢都是盡在掌握的,無論是之前對門口包圍的那些軍隊,對發動政變的那些高官反應,還是現在對那位蘇聯總統心態的把握,都有一種近乎妖孽的精準。
所有的事情不管多麼離奇,都始終是在按照他寫的劇本在走,這樣的劇情發展實在太可怕了,也讓尼古拉維奇打心底感到害怕。
正是由於害怕,才讓他在聽到秘書下意識的恭喜以後,立即感覺到了尷尬。
於是他馬上改口對周銘說:“我認爲我們這次的成功和周銘先生的幫助是無論如何都分不開的。”
尼古拉維奇的這句話有些出乎周銘的意料,不過他的想法倒也並不難猜,人最怕的就是出現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而現在自己幫他做出了那麼多完全不在掌控當中的事情,怎麼能不讓他下意識的感到害怕呢?
不過在他這個想法下,或許有些事情自己就能開始了。
在這個想法下週銘說:“尼古拉維奇先生,這些話就不用多說了,對我也沒什麼用,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尼古拉維奇先生你商量,但在這之前,我希望尼古拉維奇先生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周銘先生請問,我一定會把我都知道的都告訴你的。”尼古拉維奇說。
“你知道刀塔計劃嗎?”周銘問。
聽到周銘這個問題,尼古拉維奇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他愣愣的看着周銘問:“原來周銘先生也是這個計劃的執行者之一嗎?難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的如此透徹,看來這個計劃還真不簡單那!”
尼古拉維奇的反應是很耐人尋味的,他沒有直接否認顯然就是和這個計劃息息相關的,甚至還可能是其中很關鍵的一環。
不過從他說的話來看,他卻又不是那麼支持這個計劃,似乎還對這個計劃存在很大的牴觸心理。但這也是正常的,因爲人會背叛自己的階級,但階級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階級。
“不瞞尼古拉維奇先生你說,我在過來這邊的時候,的確是被這個計劃邀請過來的,我身邊這邊翻譯小姐,還是這個計劃指派給我的,不過呢?就在五個小時以前,我剛剛被這個計劃除名了。”周銘說。
“除名了?這是爲什麼?”尼古拉維奇下意識的問。
周銘卻說:“尼古拉維奇先生,我想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你難道不覺得當務之急,是我在被除名以後想要做什麼嗎?”
“那不知道周銘先生你想要做什麼?”尼古拉維奇問。
周銘的嘴角微微上揚,從尼古拉維奇的表現來看,他的思維已經在跟着自己走了,這是一個很好的表現,隨後周銘又說:“我想說我想要做什麼,完全取決於尼古拉維奇先生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很抱歉周銘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尼古拉維奇說。
“很簡單,就是尼古拉維奇先生你對這個刀塔計劃的態度,又或者說尼古拉維奇先生你在這個刀塔計劃裡,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可以告訴我嗎?”周銘說。
面對周銘的這個問題,尼古拉維奇當時就沉默了,這個沉默也是在周銘意料之中的,畢竟他一位北俄總統,要回答這個問題,還是很有難度的,尤其在不胡說八道的前提下。
周銘明白尼古拉維奇的處境,但在這個時候,卻並不打算給他多長的思考時間,因爲有些事情想的越多麻煩越多,相較之下還不如趁熱打鐵要好得多。於是周銘馬上把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喝完,然後舉起杯子對尼古拉維奇的秘書說:“基諾斯基先生,麻煩幫我續一杯咖啡過來,謝謝。”
基諾斯基機械的過來端走周銘的杯子,這時尼古拉維奇也接收到了周銘的信號,在基諾斯基臨出門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給周銘先生衝一杯好咖啡,就拿去年收到的那些咖啡豆吧。”
這句話明白人一聽就知道他是有事情要和周銘說,不方便有外人在場,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秘書也不行。
基諾斯基很懂事的點頭說好離開了房間,尼古拉維奇又分別看了卡列琳娜和**一眼。
周銘當然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於是周銘說:“很抱歉尼古拉維奇先生,他們一個是翻譯,另外一個是保鏢,都不能離開的。”
尼古拉維奇想了一下,也只能點頭接受了他們的存在,隨後才把他的故事娓娓道來。
不知是他故意這麼說還是別的什麼情況,總之他的故事在周銘聽來並沒有任何的曲折離奇,就是一系列的巧合加巧合。
首先他的出身並不好,是在烏拉爾山的農村,在北俄這邊,農村原本就是最貧窮的,甚至在他出身的時候,一些偏遠的地方還有農奴的存在。農民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又由於早期的國家建設都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工業上,更是加重了對農民的壓榨,讓農民出身的尼古拉維奇對這個國家充滿了怨恨。
爲了改變命運他考上了大學,也在這裡接觸到了西方思想,他認識了一位美國同學,後來這個同學進入美國政府工作,他也開始了從政生涯,一來二去,美國政府就瞄上了他。
一開始西方和他接觸他是非常反感的,因爲他那時年輕,還有一腔建設祖國的熱血,同時那個時候蘇聯內部也搞的很嚴,他也怕被當成叛徒給清洗了。
不過隨着蘇聯的經濟情況日趨惡化,再加上自身內部的政治紛爭,尼古拉維奇本人也因爲一些先進的想法在政壇上受到排擠,讓他有些心灰意冷,就是這個時候西方國家再次聯繫他,會給他提供各種幫助。
這個時候的尼古拉維奇年輕不再,所以他接受了這些幫助;當然他也知道刀塔,這個要掠奪國家財富的宏偉計劃。
“那個時候的我真天真,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免費的資助呢?我早該想到他們是有預謀的。”尼古拉維奇懊惱的說。
“那麼如果我說我有想法想要和這個刀塔計劃進行對抗,不知道尼古拉維奇先生你怎麼看?”周銘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