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特倆人很快離開了泰雅大廈,急急忙忙回到了楊斯頓這邊,並第一時間將周銘的話轉告了他們。
“事情就是這樣,周銘先生認爲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如果繼續下去,等明天摩根和洛克菲勒他們的反撲到來,就會給我們更徹底的打擊!”
沃爾特大聲堅定的轉告了他們,然後楊斯頓這邊這些人聽後頓時譁然一片,因爲這是很出乎他們預料之外的,本以爲在楊斯頓的帶領下,他們算是取得了勝利,可結果沒想到是站在了失敗的邊緣嗎?
啪!
楊斯頓突然的拍案而起,指着沃爾特倆人破口大罵道:“沃爾特你們這兩個混蛋!你們居然投靠了周銘那些人,你們是叛徒!”
楊斯頓的話驚醒了其他人,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跟着一個個怒罵指責起沃爾特他們來。
“沒想到我們這麼信任你們,你們居然背叛我們,你們太可惡了!”
“到底那個周銘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選擇背叛?”
“幸好楊斯頓及時發現,要不然我們可就全被騙啦!”
對呀!事情根本不是沃爾特他們說的那樣,他們就是取得了勝利,他們是因爲背叛了自己這些人,才故意說出這些來危言聳聽的。
沃爾特倆人面對這洶洶指責,他們完全懵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帶回來消息,怎麼反而成了叛徒,就因爲自己說了真話嗎?
“我們沒有背叛,我們在泰雅大廈整整一天,我們親眼看到周銘先生他們下午就全部拋售完了,後面市場的每一步變化,都基本在周銘先生他們的預料中,紐約那邊就是算準我們會失敗,才放任的呀!”
沃爾特還在試圖解釋,可楊斯頓哪裡會聽這個:開玩笑,要是他們是對的,要是周銘和摩根他們都沒出手,自己帶着一個恐慌的市場都沒能把空頭局面救回來,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如果承認了,他以後還要怎麼領導?
楊斯頓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認,只能表示自己對沃爾特他們的背叛太失望了。
“既然你們已經選擇了那個周銘,那我可以把你們的交易還給你們,你們就讓那個周銘來幫你們挽回損失吧。”
楊斯頓一邊說着一邊表示會將他們結算以後的資金打回他們的賬戶裡,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們無關了。
沃爾特他們還想再說什麼,但嘴巴動動,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嘆息着離開了。
當沃爾特他們離開後,楊斯頓再一次告訴自己的夥伴們,他高呼沃爾特他們的背叛同樣也是好消息,這證明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這證明周銘已經急了,他急於破壞自己的做空,就是因爲自己的做空影響了他的利益。
“所以我們只要繼續堅持做空下去,我們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楊斯頓接着說:“現在我宣佈,我們從明天早上開盤開始,要繼續拋售做空,我們要藉着今天的勢頭,徹底贏下整個局面!”
所有人隨着楊斯頓的話興奮
得手舞足蹈,彷彿已經看到了明天的勝利一般。
只是他們的高興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電視裡的新聞就狠狠給了他們一巴掌。
‘聖誕商品期貨價格再創新高,可以想象在背後運作聖誕商品和期貨的斯泰爾基金會,一定能賺很多的錢……’
突然這麼一條新聞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因爲這可是重大的利好消息,那明天開盤……
楊斯頓再一次鼓舞起來:“都怕什麼?不就是一條利好消息嗎?難道今天沒有嗎?可結果呢?我們不照樣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將股價打壓下去近十個百分點,所以明天我們同樣也能做到!他們這麼做,只能更突顯他們的着急和不擇手段,優勢在我們!”
楊斯頓還是很有號召力的,在他的一番鼓舞下,還是穩住了其他人的心態,只是在聚會結束以後,楊斯頓在默默盤算着,明天一旦再將股價砸下去以後,自己就該抽身了,畢竟眼下的局面着實危險。
只是楊斯頓想的很美,但事實卻不會那麼簡單的順從你。
第二天早上當股市開盤,楊斯頓按照早就計劃好的,直接大量拋售砸盤,試圖複製昨天最後一個半小時的玩法,利用兇狠的拋售來製造市場恐慌,導致整個市場的拋售潮,達到做空的目的。
開盤的局面也確實如楊斯頓所料那樣,由於開盤大量的拋售,斯泰爾基金股價直接下挫。
這樣的結果讓楊斯頓十分興奮的宣佈自己掌握了局面,誰也阻止不了空頭。
可楊斯頓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在紐交所的貴賓室裡,有幾雙眼睛正同樣盯着大盤,只是相比興奮的楊斯頓,這幾個人卻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看來還真不是周銘那個傢伙了!”弗里曼打着哈欠說着,對眼下的局面一點也提不起興趣,“說起來芝加哥那邊不知道是誰在操作,伍德還是楊斯頓?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啊,只知道拋售這一個辦法嗎?”
“我可以跟你賭一百美元,這麼傻大粗的做法,很大概率是楊斯頓那個蠢貨了。”提斯曼說。
弗里曼可不賭,因爲他的答案跟提斯曼差不多。
皮耶羅也坐在椅子上,不參與他們的賭局:“如果接下來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那麼我們就該給這些老朋友們送上一點聖誕問候了。”
弗里曼和提斯曼都很高興的表示就該這樣:“要狠狠教訓那些白癡,省的他們忘記了我們的可怕!”
隨後在皮耶羅的一聲令下,紐約的多頭反撲開始了,仍然是老三樣的三板斧,首先讓媒體不斷報道關於各地聖誕商品大漲價,和芝加哥聖誕商品期貨市場的火爆情況;隨後自己不斷買進斯泰爾基金的股票;最後讓交易員擠滿櫃檯,造成交易單做不進去的火爆假象。
這個三板斧確實老套,但卻十分有效,隨着這三板斧下來,效果立竿見影,剛剛還蔫了吧唧在跳樓的曲線,就像看見了黑絲包臀裙的性感女郎一樣迅猛擡頭,不過短短十分鐘時間,就將剛纔下跌的兩個
百分點給漲回來了,甚至還有盈餘。
這氣得楊斯頓在辦公室裡跳腳罵娘:“混蛋!都是混蛋!這肯定是沃爾特那個混蛋告訴了周銘那邊我們的打算,所以讓他們早都做好了準備!”
楊斯頓直接將自己做空失敗的原因歸咎到了沃爾特的背叛,和周銘的陰謀詭計上。
“可是你們以爲這樣就能打敗我了嗎?絕不可能!”楊斯頓咆哮着,“我要繼續做空!”
……
與此同時在泰雅大廈的會議室裡,周銘和伍德一行人也仍然在看着大盤,只是昨天就已經拋售一空的他們,今天是帶着放鬆的心情來看的。
“如果是我的話,現在就該知難而退了,明顯紐約那邊就做好了準備,而自己這邊並沒有多好的應對方案,畢竟現在聖誕商品整體在瘋狂漲價是擺在檯面上的。”
伍德看着不斷上漲的曲線也有點搖頭嘆息,一副上帝視角的評判道。
不過周銘卻告訴他這不可能:“楊斯頓是不會放棄的,畢竟就像你花七美元買一張電影票去看電影,你看到一半發現這是一部爛片了,你會馬上起身離場嗎?”
這是經典的沉沒成本解釋,既然錢都已經花了,爲什麼不看完呢?如果不看完,那自己的錢不就浪費了嗎?甚至不僅錢浪費了,其他人還會看出你的判斷失誤,讓你丟掉臉面,所以哪怕影片再爛,絕大多數人也會強迫自己看完。
現在放在楊斯頓身上也是如此,不管是他還是他的合夥人,他們之前拆借的股票和貸款,錢都已經花出去了,怎麼可能輕易捨棄,這時候他們只會硬着頭皮做空下去,直到自己被陷得越來越深。
伍德沉默片刻後感慨道:“那他們的損失恐怕不是小數目。”
“還是那句話,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周銘說。
一切正如周銘預料的那樣,楊斯頓面對不斷上漲的股票,毅然選擇了持續做空。
雖然中間不是沒人提醒他是不是可以緩一緩,或者這樣下去損失只會越來越大。
但這樣的建議得到的都是楊斯頓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你這是懦弱的逃兵行爲!現在就是我們在和周銘那個混蛋,還有紐約的那些混蛋咬牙堅持的時候,誰能堅持到最後,誰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紅了眼的楊斯頓不斷向交易所下達拋售的指令,而且拋售得越來越頻繁。
然而在皮耶羅他們的三板斧下,楊斯頓單純的拋售並不能改變局勢,儘管楊斯頓的每一次拋售,都能暫時性的打斷股價的上漲,但很快基金就又會恢復自己的漲勢。
這讓楊斯頓感覺自己是在拿斧子砍流水一樣,不管自己如何用力砍斷水流,水流都能馬上接上,就好像自己始終是在做無用功一樣,這種感覺讓人崩潰。
終於就這麼一直拋售到了中午,楊斯頓這邊有人開始扛不住了。
楊斯頓這個傢伙貌似輸急眼了,我們真的還要繼續下去嗎?
要不……我們就先撤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