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以後周銘馬上行動起來,他首先讓亨特和威斯丁聯繫那些合作了的美隆老闆,然後自己給他們開會。
對於周銘開會的通知,美隆的這些合作老闆們都迫不及待的表達了參加的意願,畢竟對他們來說,不僅是這段時間的輿論壓制,他們甚至還有過去被摩根和洛克菲勒打壓的憤恨,這些他們早都受夠了。
現在周銘說有辦法,不管真假,他們總是要來聽一聽的,不能就這麼向皮耶羅那個傢伙低頭認輸,萬一周銘這個華人這邊能帶來什麼驚天動地的想法呢?
很快的,所有人齊聚在奧納格莊園,周銘也在這所有人面前,拋出了自己扛紅旗反紅旗的理論:“從現在開始,你們要表現出比全美電視更激進的反夏態度,拒絕一切跟華夏的合作,拒絕接受任何帶有華夏標籤的商品和原材料,但凡沾上一丁點關係的,都將是最嚴重的背叛行爲!”
這些美隆家的老闆們,他們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是懵逼的,甚至都懷疑眼前這個人真是周銘先生嗎?不會是被什麼蜥蜴人給寄生了吧,要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離譜的話來。
雖然說什麼資本無國界,只爲了利益而活動,但你花這麼大力氣搞起來的合作,說放棄就放棄,這也太兒戲了一點,這是對自己信譽的巨大損毀,也沒什麼利益呀!
明明之前爲了約翰那些騙局合同,他都寧願保下來,就是爲了自己的信譽,怎麼現在又這麼簡單放棄了?
而且你說要是面臨什麼極端困難的局面到算了,可眼下怎麼看都不到那個等級,何苦走這一步?
周銘當然也明白這些人的想法,不過周銘並不急着解釋,而是接着告訴他們:“我知道大家的工廠倉庫裡都囤積了大量賣不出去的產品,那麼現在你們就可以藉着皮耶羅先生帶起的這股輿論風潮,搞一波促銷了。”
這些美隆的老闆們面面相覷,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對周銘的說法進行附和贊同,相反他們臉上還帶着濃濃的懷疑。
“周銘先生,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我想你可能對我們的產品有很多誤解,我們生產的並不是簡單的打火機和皮帶,也不是到處都能用的餐盤鞋襪,不可能是憑着一股輿論風潮能促銷的。”
有人站起來說道,言語中滿是對周銘的懷疑和不信任。
既然有人首先開了團,其他人自然不客氣的跟上,紛紛自豪而且驕傲的宣稱自己的工廠是特種加工廠,曾經爲戰爭服務,甚至參加過兩次世界大戰的,是托起這個超級大國的臂膀,總之就跟那些廉價商品並不一樣。
更有人質疑周銘是否真的瞭解匹茨堡,瞭解美隆的製造業,還有人譏諷的提議周銘或許應該先在匹茨堡走一圈,而不是在這裡大放厥詞。
面對這些洶洶的質疑,周銘只是輕鬆的笑笑:“既然你們這麼厲害,爲什麼現在一個個都淪落到要跟華夏合作,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外遷設備了呢?”
周銘一句話戳破了這些人的驕傲,這些人立刻對周銘展
開了謾罵,指責他不懂美隆的偉大,更加有人針對周銘展開了人生攻擊。
面對這洶洶討伐,亨特和威斯丁都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們看向周銘,完全不明白周銘爲什麼要這麼說,更不知道該怎麼平息大家的怒火。
不過周銘面對這樣的情況倒是很平靜坦然:“你們儘可以指責謾罵,那麼就請你們出去,關於製造業外遷,還有你們產品的積壓問題,就都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隨着周銘這番話,剛纔還洶洶的指責,突然慢慢減弱平息了下來。
周銘雙手撐着桌子:“我不管你們信我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們現在都是站在同一陣營裡的,對於幫助你們促銷,對我本身也是很有好處的。”
雖然這是復讀機一樣的重複一遍,但毫無疑問這一次的質疑聲減弱很多。
因爲的確正如周銘說的那樣,不管周銘是不是真的能解決,至少大家現在是合作關係,讓他試一試總沒問題。
見沒那麼強烈的反對了,周銘才又告訴他們,讓他們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去媒體上繼續爲反夏和民粹推波助瀾。
“既然我們的摩根和洛克菲勒朋友們已經把我們領進了飯店,還給我們準備好了刀叉牛肉,那我們要是不不幫他們完成這道美味的大餐,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他們的辛苦了嗎?”
周銘還說,過去媒體對他們拒稿,是因爲他們跟主流輿論不符,在爲自己洗地,媒體那邊爲了自己考慮,當然要拒稿提價了,但現在我們也在爲自己的企業搖旗吶喊,他們就沒理由拒絕了。
臺下這些人都隨着周銘的幽默會心一笑,剛纔還強烈指責和質疑周銘的人,現在則和周銘開起玩笑說過去爲了反輿論很麻煩,現在要是順着輿論來那可太簡單了,只是周銘不要介意纔好。
周銘當場表態:“我怎麼可能會介意?我就希望你們這麼做,不用給我面子,越激烈越好!”
臺下的人臉上笑容更濃烈了,表示有周銘這句話,他們就可以放手幹了。
結束了這次會議,這些美隆的老闆還順勢在奧納格莊園搞了一次派對,然而這次派對周銘就沒參加了,因爲周銘已經在亨特的安排下,乘私人飛機飛往了克利夫蘭。
克利夫蘭同樣是位於五大湖區的城市,同樣也是工業起家的城市,可以說克利夫蘭和匹茨堡的經濟情況和城市職能高度重合,因此在這座城市上發展起來的財團,自然也和美隆很像了。
也正是這樣的原因,克利夫蘭跟匹茨堡的聯繫相當緊密,甚至很多企業他們都是交叉控股的,比如美隆就控股着阿斯頓鋼鐵公司,同樣克利夫蘭也控股着美隆的國民鋼鐵公司。
周銘到了這裡受到這邊豪門的盛情款待,楊斯頓家族的人派禮賓車迎接周銘,還告訴周銘爲他準備了盛大的派對。
不過周銘婉拒了派對,表示還是正事更重要,周銘告訴楊斯頓,自己這次來是希望在接下來的活動中,得到克利夫蘭財團的支持。
別看楊斯頓迎接的時候熱情非常,就好像你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可一旦當談到具體問題以後,他就開始和你兜圈子打馬虎眼了,說什麼對於美隆家族現在的情況,他感到非常同情,作爲關係非常好的朋友,他們很願意提供任何必要的幫助。
但同時楊斯頓也說這個幫助也需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也需要分步驟分情況的,也不是楊斯頓一家所能決定的,楊斯頓需要和其他幾家商量以後再做決定。
總之就是他說了一大堆,但就是不給你一句準話。
當然周銘在來之前也早預料到了這種局面,畢竟你跟資本家談什麼情誼,那是極其扯淡的笑話,周銘也從不指望。
“如果說這個支持能讓你賺上一大筆錢呢?”周銘直入重點的說。
聽到‘money’這個單詞,楊斯頓彷彿一瞬間被激活了什麼特殊buff一樣,兩隻眼睛在不斷放光。
不過楊斯頓畢竟也是老資本家了,不可能憑周銘一句話就單純相信的,他隨後也詢問周銘的計劃,如何讓自己賺到一大筆錢。
“不是你,楊斯頓先生,我希望你能搞明白現在的問題,因爲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能做成的,需要很多人大家一起合作才行,正如我接下來還要去芝加哥、底特律和布法羅一樣。”
但同時周銘也遺憾的告訴楊斯頓,因爲某些原因,他不可能事先透露自己的計劃。
楊斯頓對比表示理解,但同樣的,他也表示如果自己無法得到任何準確的方案,他也不可能給周銘任何承諾。
周銘對此笑着表示:“我來這裡並不是向楊斯頓先生索要任何承諾的,而是告訴楊斯頓先生未來將出現一個賺錢的契機,而楊斯頓先生所需要做的,就是考慮要不要加入進來,僅此而已。”
這一傢伙把楊斯頓給整不會了,楊斯頓愣在那裡,直直的看了周銘好一會,周銘也一點不心虛的和他對視。
最終楊斯頓無奈的搖搖頭:“難怪皮耶羅他們一直都對周銘先生推崇備至,甚至到了現在,他們都寧願去找美隆的麻煩,也不敢正面和周銘先生對抗,果然周銘先生的思維是異於常人的。”
楊斯頓說完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有似乎是在等周銘的態度,但如果是後者的話,他們顯然失望了,因爲周銘只是微笑着的看着他。
“如果真的只是像周銘先生說的這樣,是等待你給我們一個賺錢契機的話,我想我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周銘這時突然打斷並糾正楊斯頓的話道:“我想楊斯頓先生可能誤會了,我並不是單純的希望你等待,而是更希望克利夫蘭能做好充足的準備!”
楊斯頓這一次是真愣住了,他沒想到周銘會這麼糾正一遍。
這一次他非常認真的思考了,最後給出答覆:“那麼看來得請周銘先生去見更多的人了。”
周銘笑着頷首:“我想這一次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