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票就是選舉人的生命,沒有任何選舉人會不關注選票,奧馬爾也是一樣,當他聽到阿尼塔斯居然能拿到至少兩千的選票以後,就馬上決定從這裡開始。
奧馬爾非常興奮,畢竟他在芝加哥玩的都是一兩百人的小競選遊戲,現在如果真像朱孔明說的能拿到至少兩千的選票,那就是十倍於芝加哥的成績,奧馬爾怎能不興奮。
不過奧馬爾儘管滿心的喜悅,不過他卻並沒有馬上奔赴阿尼塔斯社區展開宣傳。因爲雖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市議員選舉,但不論奧馬爾還是朱孔明,他們都不想失敗,再加上這一次的對手是舊金山資深的競選世家,讓他們不能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
奧馬爾和朱孔明先想辦法制作了一些傳單,也設計了自我介紹和推銷的言辭,甚至還有一些批量生產的小禮品,做好準備,他們纔去阿尼塔斯社區。
後來事實也證明奧馬爾和朱孔明的慎重對待是值得的,他們的思考了很多突發情況所做的後手準備,讓他們在阿尼塔斯社區的宣傳活動開展的非常順利,有超過一千人當場決定會爲奧馬爾投票。
當然這只是開始,而且他們的宣傳還沒有深入,根據朱孔明的估算,如果他們能進一步深入阿尼塔斯社區,如果給他們的時間足夠,他們能拿到超過三千的選票。
周銘並沒有跟奧馬爾和朱孔明一起下基層,其實周銘原本是打算這麼做來着,只是在周銘出發以前,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周銘先生嗎?我是帕森斯,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那我們就不多說廢話了,那位競選市議員的奧馬爾先生是你的人對嗎?我這邊也沒有別的意思,我認爲競選市議員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周銘先生你或許並沒有準備好,所以我很建議你馬上退選。”
周銘笑了,儘管從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周銘就猜到了對方這個電話的目的,可現在當真的聽到對方說出建議自己退選的話,周銘還是笑出了聲。
“帕森斯先生不愧是舊金山的老政客了,說笑話的功夫還是讓人甘拜下風。”
周銘一點也不客氣的反脣相譏道:“帕森斯先生可以想想,如果我把帕森斯先生的話反過來也對帕森斯先生說一遍,你兒子會退選嗎?”
其實在一般情況下,周銘是很好說話的,可這位帕森斯倒好,上來就是一副這麼傲慢的嘴臉,好像提醒你退選是多麼仁慈的慈悲一樣。
那就對不起了,只能請你有多遠滾多遠。
被周銘回懟一句,帕森斯也並不生氣,而是提醒道:“周銘先生知道現在正在競選,那麼周銘先生你知道爲什麼會有現在這次中途補選,之前的議員爲什麼要辭職嗎?”
這個結果並不難猜,周銘很快給出答案:“這都是帕森斯先生你安排好的對嗎?”
老帕森斯也不掩飾,他告訴周銘就是這樣,由於他的兒子今年已經做好準備競選,於是他立刻安排一位市議員辭職,然後他兒子補選頂上。
爲什麼要這麼做,
直接等明年的正式選舉不行嗎?
原因很簡單,就是老帕森斯不想承擔任何風險,正式選舉的關注度大,參與的各方勢力也很多,面對準備充分的各方勢力,第一次參與競選的小帕森斯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因此相比之下,補選就要簡單的多,由於是突發情況,導致各方勢力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並不一定會參加。也是因爲這樣,周銘和奧馬爾纔在舊金山時報上只看到了帕森斯這一個出現在頭版的競選豪門,只怕這也是這些競選勢力背後達成的默契吧。
此外補選的關注度也不會有正式競選那麼大,讓他們在中間擁有更多的操作機會。
總之,就是老帕森斯爲了能讓自己兒子順利接班,儘快熟悉議會環境,積累從政經驗,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各種盤外招都出盡了。
原本按照帕森斯家族寫好的劇本,他們定下一個突發的時間,再準備充分,以一個小小市議會的選舉來看,應該是沒有對手的,然而奧馬爾的突然出現,卻打亂了這一切。
周銘能在報紙上看到帕森斯,帕森斯自然也能在報紙上看到奧馬爾,所以帕森斯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並不認爲你們能造成任何威脅,我只是想提醒周銘先生不要造成不必要的爭鬥。”帕森斯說,“如果周銘先生願意接受,我也同樣願意跟周銘先生結成同盟,在明年的正式選舉中,爲你提供一些幫助。”
“如果帕森斯先生真認爲我們不是威脅,恐怕就不會打這個電話了。”周銘也不客氣。
老帕森斯那邊嘆了口氣,然後一點一點敘述起周銘來:“周銘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個像伯亞一樣年少成名的人物,你組織了互聯網投資基金,你做空了明尼蘇達小麥到負價格,你甚至還被白宮寫上了禁止出境名單。”
老帕森斯說着突然話鋒一轉:“我承認你很厲害,尤其在金融方面,但也只是在金融方面,可這是競選,這可和你過去的瞭解完全不一樣,在這裡你只是一個菜鳥。”
“可你仍然打了這個電話不是嗎?”周銘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老帕森斯那邊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可能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確不希望出現任何變數,但你不是變數,相反我還是在給你一個機會,我想我們是有合作基礎的,畢竟帕森斯家族在舊金山的政治資源非常豐富,而周銘你有錢,這就是一個非常完美的搭配。”
“本來這應該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但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結果恐怕會很難看。”老帕森斯說。
“可是你仍然打了這個電話不是嗎?”周銘撿起了人類的本質,愉快的當起了復讀機。
老帕森斯那邊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這個電話不重要,請你忘記這該死的電話,你只要記住讓你的人退出這該死的競選,這樣對大家都很體面就行了!”
周銘這一次終於沒有繼續復讀機了,而是很乖巧的說:“好的先生,我已經忘記了剛纔的電話,那麼我們現
在重新開始吧,請問先生你是哪位,你找誰,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隨着周銘這一通疑問三連,電話那頭老帕森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甚至於隔着電話,周銘都能感受到氣氛的壓抑。
事實的確如此,如果這時候周銘是在視頻的話,他就能看到老帕森斯額頭上跳動的青筋,他只感覺自己是被愚弄了。
“法克!”
老帕森斯最終以一句世界知名的粗口結束了這一次的通話,老帕森斯也狠狠撂下了電話。
雖然周銘成功的用小聰明逗弄了老帕森斯,但放下電話的周銘仍然表情凝重。
因爲周銘很清楚,正如老帕森斯說的那樣,他打這個電話過來絕不是因爲什麼害怕自己來服軟的,而是他爲了讓自己沒有任何經驗的兒子順利當選,需要剔除掉任何有威脅的因素,哪怕只有1%。
而除此之外,作爲競選世家,帕森斯家族也非常需要拉攏富豪階層,來爲自己的每一次競選籌集經費。
像自己這樣快速崛起,很缺少足夠底蘊的商人,尤其是他們最理想的拉攏對象。
所以老帕森斯打這個電話過來,也的確聽得出來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一貫的傲慢態度,上來就是硬邦邦一句“建議你退選”,又稱呼周銘和奧馬爾是“競選菜鳥”。
這種態度,但凡骨子裡有一點血性,就得讓他哪涼快哪待着去,周銘可一直認爲自己腿腳不利索,跪不下去的。
周銘不後悔自己在電話裡怒懟了老帕森斯,甚至如果再來一次,自己怕是隻會懟的更狠,只是對於這次競選,就得更小心謹慎才行,周銘不怕輸,只擔心自己毫無意義。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銘把老帕森斯打來電話的事情告訴了奧馬爾和朱孔明。
朱孔明聽了當場就怒了,他破口大罵道:“帕森斯這個傢伙真是我見過最無恥最下流最噁心的東西,他們只會耍這種卑鄙的盤外招,在他們的眼中根本沒有什麼公平公正,只有陰謀詭計!”
毫無疑問的,老帕森斯的這個電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當年。
然後朱孔明十分緊張問周銘沒有答應他什麼條件吧。
周銘認真的看着朱孔明很鄭重的對他說:“孔明先生,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所以你懷疑我可以理解,但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周銘接着說:“我不會受任何人的要挾,就連美國總統我都沒給面子,更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舊金山競選世家了,而我現在在這裡跟你們說,只是爲了提醒你們,因爲我這個電話的原因,可能我們的對手可能要拿出他們最下作最無恥的伎倆來對付我們了,我得向你們道歉。”
奧馬爾和朱孔明都對周銘肅然起敬,他們對視一眼,然後一同笑着告訴周銘:他們早就做好準備了,讓那些傢伙放馬過來吧。
對於他們的態度,周銘感到非常欣慰,周銘也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的手段讓我噁心,我會告訴他們我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