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靈頓總統最終妥協了,他也沒法不妥協,這些資本豪門的能量太大了,他們手底下那麼多的國會議員,再加上他們控制下的媒體,隨便抖點什麼消息出去,然後議員發起彈劾,自己不光總統生涯完了,就連總統任期結束後的名譽只怕也要搭進去。
而當威靈頓鬆口以後,他的幕僚們也十分沒有原則的馬上換了口風,表示在他們的方案裡,最快一個月之內就能正式介入南聯盟內戰,然後發動科索沃戰爭。
至於周銘,儘管這只是一次非正式不公開的白宮會議,但還是讓周銘第一次最直觀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第一強國的政治生態。
難怪後世有人評價美國的體制是最容易誕生獨裁者的,這也是爲什麼美國的自由播撒到的地方,都容易出現獨裁,最直接的就是由美國移民建立,一切制度照搬美國的非洲小美國利比里亞了,自獨立一百五十多年以來,就是在不斷的政變和獨裁中交替運作。
美國之所以獨立兩百多年一直沒出現獨裁,恐怕就是與摩根洛克菲勒這些豪門在背後能威脅權力的情況相關。
一邊回味着美國的政治生態,周銘一邊坐上了車,然後隨着車子啓動並駛出白宮側門,一直隱身的張林告訴周銘白宮周圍有很多特工。
周銘第一反應覺得很正常,畢竟這裡是白宮嘛,但隨後周銘就反應過來,如果是正常對白宮的監視,張林不至於特意強調,現在他說出來就代表這很可能是衝自己來的。
“這些應該是歐洲各國的特工,他們想得到關於周銘你的第一手消息。”凱特琳說。
的確,過去幾天摩根和洛克菲勒等豪門集團那麼大張旗鼓進白宮遊說,歐洲那邊的豪門肯定已經得到了消息,那麼今天皮耶羅和弗里曼這些天,還有自己一起進了白宮,他們就更關心這個會議。不管他們對歐元和現在的情況多有信心,也都想掌握第一手消息。
“沒想到我這也算是得到全世界關注了。”周銘笑着說。
離開白宮,周銘沒有回酒店,而是去了大使館,周銘的車子才停好在使館的停車場,就立即有使館的工作人員過來爲周銘開門,領着周銘和凱特琳進使館,說是韓振大使已經等候多時了。
周銘知道這並不是一句謙辭,因爲周銘昨天晚上過來的時候就和韓大使打了招呼,並且也告訴他自己過來的目的,知道這可能事關未來的國際局勢,因此大使同志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一直都不怎麼淡定。
這一點在周銘和凱特琳被領到大使同志的辦公室,看到他正來回的踱着步,聞着滿屋子的煙味以後,就更是明顯。
韓振見周銘來了,他急忙上前和周銘握手,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領着周銘進來。
但隨後他也想到自己辦公室的情況,就又領着周銘出門,去了接待室。
到了接待室,韓振邀請周銘和凱特琳坐下,他就急着問周銘情況怎麼樣了。
周銘知道韓振問的是什麼,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告訴
他:“我見到威靈頓總統了,也給他說了發動科索沃戰爭來打擊歐洲投資環境,挽救美元的方案。”
韓振聽了蹭一下就站起來,急切的說:“不是告訴你不要提這個方案,南聯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要儘可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
關於這個問題,凱特琳不滿意了,他認爲簡直是強人所難:“韓振大使,我希望你能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實上在我們提出這個方案以前,白宮早就擬定好了類似的方案,所以不管今天我們是否提供這個方案,科索沃戰爭都不可能避免!”
韓振聽完愣住了,他隨後頹然的又坐下來,他向周銘道歉,表示自己剛纔太着急了,所以態度不好,請周銘見諒。
周銘擺手表示自己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韓振身爲國家大使,總還是要爲國家外交考慮的。
周銘還說:“韓大使,巴爾幹半島那個地方,註定了他們很難會有什麼好的結果,我們所能做的很有限,相比他們,我們更需要管好我們自己。”
韓振非常聰明,他立即聽出周銘這話裡有話:“周銘同志這話何解?”
周銘很認真的回答他:“這也是我出白宮立刻來這裡的原因,因爲這場科索沃戰爭,對我們國家和民族,同樣也是一個巨大的危險!”
韓振眼皮一挑,整個人也變得嚴峻起來。
……
白宮西翼的橢圓辦公室裡,周銘和皮耶羅弗里曼等豪門都先後離開了,辦公室頓時變得冷清下來,只剩下威靈頓總統和他的幕僚們了。
威靈頓坐在自己的總統椅上,閉着眼睛,輕輕按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如同一頭沉默的雄獅,讓這些幕僚們都膽戰心驚。
“你們剛纔都做的很不錯呀。”威靈頓突然說。
只簡單一句話,就讓這些人整個人連同靈魂都變得顫慄起來,他們可不認爲威靈頓這是在誇獎,他們都明白總統先生現在很生氣!
“總統先生這並不怪我們,我們都是很爲您着想的,都怪那個周銘,如果不是他……”
幕僚們都你一句他一句的爲自己辯解,他們並沒有背叛總統,他們不是在爲那些豪門說話,他們只是爲了能讓這個事情更圓滿的解決。他們認爲其中最大的問題,都出在那個周銘身上,要不是他,事情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
除此之外,還有人也同樣在猜測究竟是誰把消息泄露給了周銘。
唯獨女國務卿沒有說話,她聽着這些幕僚們這麼說着,又見威靈頓的眉頭越皺越緊,頓時怒喝道:“都閉嘴吧,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雖然只是一個女人,但能坐上國務卿的位置,她還是有些威懾力的,一句怒喝出來,這些幕僚還真都不敢說話了。
女國務卿很滿意自己的效果,她隨後纔對威靈頓說:“總統先生,今天的事情不論我們這邊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但那個周銘的問題纔是最大的,他現在這麼做分明就是仗着有皮
耶羅和弗里曼這些傢伙撐腰,不把總統先生放在眼裡,我們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明白總統的威嚴不容挑釁!”
隨着女國務卿這番話,其他幕僚也彷彿找到了發泄口,紛紛進言稱必須要教訓這個周銘,他的表現非常過分,要讓他明白美國不是他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威靈頓看了女國務卿一眼,然後示意大家都安靜才問他們:“那你們都有什麼好想法嗎?”
當威靈頓問出這個問題,剛纔還熱鬧討論的辦公室,一下子又變得安靜下來。
一羣白癡!
威靈頓很想這麼痛罵他們,但還是忍住了。
還是女國務卿解答了這個問題,她告訴威靈頓這個問題得從源頭開始。
女國務卿答案提醒了其他幕僚,這些人一個個這纔打開了靈感,一個個都說出了華夏的單詞。
“就是華夏,都是因爲華夏在背後的全力支持,這個周銘纔敢在美國這麼囂張,才能拿出這麼多錢干預美國經濟,才能在資本世界大戰裡發出聲音,否則就那個連股市都沒開幾年的窮地方的人,怎麼可能做到這些?所以我們必須懲罰這個邪惡的國家,讓他們嚐嚐美國的怒火……”
如果周銘在這裡聽到這些幕僚的話就該不屑了:怎麼就不能是自己優秀,就不能承認是自己真的有資格跟美國的資本豪門平起平坐呢?
既然打開了思路,這些幕僚就開始各顯神通,告訴威靈頓懲罰華夏要比對付周銘要簡單的多,甚至可以利用科索沃戰爭來解決。
“邪惡的紅色華夏,他們不是借用周銘的嘴巴勸說我們發動科索沃戰爭嗎?我們可以打這一仗,但是也絕不能讓他們好過,我們也可以對他們在科索沃或者南聯盟的目標進行軍事打擊!”
“最好是能極大刺激他們神經的目標,像大使館一類的,只要不攻擊他們的本土,他們就不敢輕啓戰端,我們就可以用這種辦法來羞辱和警告他們!”
“不僅如此,他對美元也很有好處!因爲如果一切順利,當科索沃戰爭開始,歐洲中立資本出逃,這些資本目前全世界最適合的投資目的地只有兩個,一是美國,二是經港城流入華夏內地。”
毫無疑問,不管是威靈頓還是他的幕僚,在他們眼中周銘只是華夏推到臺前的代言人,只要能解決背後的華夏,一個周銘連屁都算不上。
“那麼我們就如周銘先生所願,去準備科索沃戰爭去吧。”威靈頓說。
“是,總統先生!”女國務卿和其他幕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