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能行嗎?”弗里曼很心虛的問道。
當陳樹發現有人在市場悄悄撤資的時候,另一邊在紐約交易所的貴賓室裡,弗里曼和皮耶羅伯亞也同樣在這裡。他們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對面的大盤上,因爲市場裡的這些偷偷摸摸撤資,正是他們做的。
“我們是不是做的太隱秘了,萬一那個周銘發現不了怎麼辦?或者我們可以鬧的動靜再大一點。”弗里曼總是不太放心。
正如周銘最擔心的那樣,這一次悄悄撤資就是他們的陰謀,目的不用說,就是引誘周銘恐慌提前退出,他們好利用這個機會多賺一筆。
伯亞告訴弗里曼並不需要:“如果我們不做的小心一點,如果我們大張旗鼓的套現退出,肯定會引起周銘和其他人的警覺,讓他們反而不會相信我們撤資。”
弗里曼表示自己也明白這一點,可他更擔心如果動作太隱秘沒有被發現,那他們不是表演給瞎子看了嗎?
伯亞十分堅定的搖頭說:“如果其他人有這個可能,但是這位周銘,他肯定能注意到!”
弗里曼很想問伯亞年紀輕輕哪裡來的自信,但還沒等他問出口,皮耶羅就興高采烈的跑過來告訴他們,剛纔他收到信息,說周銘指揮的互聯網通訊投資銀行和唐人投資集團已經在出售期指合約了。
這消息無疑讓弗里曼喜出望外,他立即對伯亞大加讚賞,稱伯亞不愧是最瞭解周銘的人。
“等他撤資以後,肯定會發現這是個騙局,到時候他肯定會捶胸頓足痛苦不堪,我彷彿已經可以看見他悔恨的樣子啦!”弗里曼高興的說。
另一邊皮耶羅也同樣對伯亞的手段感到滿意,他更進一步說:“不過我認爲他要是會再重新投資進來就更好了,到時候我們大舉出手,正好可以把他套在裡面,這纔是最完美的局面!”
相比兩位信心滿滿的叔叔,伯亞這邊就顯得沒多少信心了,畢竟他沒贏過周銘,周銘都已經成他心魔了,他有種預感,周銘並不會上當。
當然伯亞也沒故意打擊兩位叔叔的信心,只是讓他們注意觀察周銘的離場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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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就傳來讓皮耶羅和弗里曼可惜的消息:周銘只撤資了一小部分,其他大量投資都還沒動。
“這個周銘真是像狐狸一樣狡猾,居然執行的是分階段的撤資!”皮耶羅嘆息道。
弗里曼更是痛恨周銘要不是這麼狡猾,也就不會讓他們這麼難辦了。
可當皮耶羅和弗里曼都惋惜不已的時候,伯亞反而輕鬆起來,他告訴兩位叔叔:“這就是周銘,永遠要對他懷着最高的敬意。而且雖然我們沒能騙到周銘,卻不意味着我們就沒有收穫了。”
皮耶羅和弗里曼都來了興趣,可他們卻不明白伯亞說的這個收穫是什麼意思。
伯亞提醒他們:“參加這次做空美國狂歡的可並不只有我們和周銘先生。”
皮耶羅和弗里曼這才恍然大悟。
……
這次一起做空美國的當然不只
有周銘和洛克菲勒摩根,事實上幾乎所有的美國頂尖豪門都參與了這次盛宴,畢竟資本無國界,他們纔不在乎做空的是美國還是別的什麼,他們只在乎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
克朗就是這麼一個家族,他是芝加哥財團的核心成員,而且和農場還有拖拉機等農用機械起家的其他兄弟不一樣,他是芝加哥財團中的金融家族,手裡控制着芝加哥銀行和北方信託等十幾家大型金融機構,這一次做空美國行動,他同樣也是最積極的。
而同樣的,作爲金融豪門,克朗家族也是這一次做空行動的指揮。
事實上,當洛克菲勒和摩根開始從市場裡套現車子開始,芝加哥財團就已經注意到了,麥考密和伍德都不止一次打電話詢問克朗該怎麼辦,要不要撤資。
克朗這時候顯得十分冷靜,他分析稱洛克菲勒和摩根很有可能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恐慌,而他的判斷和周銘一致,認爲現在距離理論上的峰值還有很大的操作空間,怎麼看都不應該這時候撤退。
麥考密和伍德這時也冷靜下來了,他們詢問克朗那他們應該以什麼爲指標。
“周銘和唐人集團!”克朗給出了這個答案。
他告訴麥考密和伍德,這一次做空美國儘管大家都是各自爲戰的,但從最開始弗里曼威脅不允許周銘給我們打電話,就說明他們還是結盟的。
“通過以前的做法,這一次很有可能還是以周銘爲核心,所以只要周銘和唐人集團動了,才能代表現在的局勢。”
克朗面對財團的兩位盟友,自信的侃侃而談,可他並不知道,他現在的判斷,正是伯亞希望他做出的。
“這一次周銘不聯繫其他人的做法激起了其他人的憤怒,但同樣也讓他們誤認爲我們和周銘仍然是合作關係。”
在紐約交易所的貴賓室裡,伯亞給兩位叔叔解釋着:“在這種認知下,以及周銘之前在整個互聯網通訊基礎建設中的表現,讓他們很容易把周銘的做法當成關鍵。”
接下來的話都不用伯亞開口,皮耶羅和弗里曼他們就已經都猜到了:現在既然周銘也動了,他們可以看出來是階段性撤資,可其他人就未必了,他們會認爲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情況導致周銘提前離場,那麼他們避免損失,只會跟風拋售離場。
隨後的情況證明了伯亞的猜想,首先北方信託和芝加哥投行出手拋售,而這就像是被推倒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一樣,再也攔不住了,緊接着亞當斯肯尼迪甚至是摩西會都開始紛紛拋售起來。
隨着各方財團的恐慌性拋售,導致三大股指紛紛下泄,連帶着期貨和債券甚至是房地產,都開始出現大規模波動了。
看到這個情況,皮耶羅和弗里曼他們開心的簡直都要跳起來了,雖然沒能騙到周銘,但有其他豪門作爲補償,這也是非常不錯的。
按照伯亞之前的部署,他們早就進行了做空,現在這些財團的恐慌,不僅讓他們大賺了一筆,而且還可以以低價收購一批期貨合約回來。
“現在有多少收多少,大張旗鼓的,就是要告訴這些傢伙,他們上當了!”伯亞說出了下一個階段的計劃。
這一次不需要伯亞的解釋皮耶羅和弗里曼也明白伯亞的打算:他準備脫手離場了。
一邊大量賣進,一邊做着脫手的打算,這聽起來是很矛盾的做法,可實際就是這麼回事。
原因很簡單,現在市場恐慌讓皮耶羅和弗里曼大賺一筆,可在未來歐元發行做空美國的巨大壓力下,他們不可能真的讓市場一直這麼恐慌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所有人:你們上當了,再把你們賣出去的東西再買回來吧!
這無疑是直鉤釣魚願者上鉤了。
要知道歐洲央行成立和歐元發行的消息可是由人民日報公佈到了全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隨着時間的推移,繼續把期貨合約和其他東西捏在手裡會變得越來越危險,因此有些人會選擇放棄認栽。
但卻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放棄認栽,總有人會想搏一搏的,畢竟極限操作的利益會比提前退場要多很多的!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人會惱羞成怒,認爲自己受到了愚弄,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於是希望再把期指合約和其他再買回來的,想靠極限操作在家族裡證明自己,這樣的人也不再少數。
而他們這樣的做法,就是伯亞最希望看到的,或者說伯亞從一開始就沒指望周銘會上當,他一直以來的目標,就是這些傢伙。
當然正如皮耶羅和弗里曼在盯着周銘的動作一樣,周銘同樣也一刻不停的在盯着他們。
“真是好一手金蟬脫殼啊!”周銘對伯亞這一手操作驚歎道,“洛克菲勒和摩根這些傢伙這是準備吃肉了。”
雖然現在伯亞的操作纔剛開始,但意圖卻已經十分明顯了。
伯亞這麼大張旗鼓吸引資本自願回來咬鉤,必然不是簡單的想要推高資本市場製造泡沫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想脫身。
畢竟現在整個美國都在佈局着做空美國,如果真到了最後時刻,大家一起撤退,那這麼大規模的撤退潮,必然會引起市場震動,在所有股市期貨等所有方面都在暴跌的情況下,結果就是誰也走不掉。
作爲世界頂尖的資本家族,洛克菲勒和摩根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於是才設計了這麼一出。
現在有些人想要進場來最後搏一搏,他們剛好也就利用這個機會脫手離場。
由於現在大量的資本進進出出,是比較混亂的時刻,也十分有利於他們脫手,至於那些最後被套進來的人……誰在乎呢?
“真不愧是洛克菲勒和摩根呀,都到了這時候還不忘設計一通。”周銘感慨道。
唐然詢問周銘:“銘哥哥,那我們這會也要走了吧?”
周銘點頭說是:“我們可不能留下來被當豬宰。”
周銘讓凱特琳和唐然指揮資本的全面撤退,而自己則打電話給國內和港城,同樣通知他們這個消息。
再然後,就是等着歐洲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