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拉克正在福克斯電視臺的演播廳裡縱情表演的時候,另一邊周銘則在操縱着資本推高威敏斯特和泰瑞森的股價。這是莊家的常用手法,每當要做多的時候,會盡可能的先打壓,相反如果要做空,則會想辦法擡高,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利益最大化。
比方威敏斯特現在的股價是21美元,如果能先讓他漲到23美元,然後操作讓他跌到18美元再買回來,這樣原本每股從賺3美元,就提高到了5美元。
而藉着現在全美電話的東風,要擡高威敏斯特和泰瑞森的股價也並不是多難的事情,甚至在周銘動手之前,威敏斯特和泰瑞森兩家公司的股票就有了一定幅度的增長。
畢竟全美電話不管再怎麼世界第一,他所能容納的資本也不可能是無限的,那麼沒趕上機會的資本也不會甘心在場外閒逛,因此威敏斯特和泰瑞森就是最好的去處。
不過這倆終歸不是主角,資本不想盲目下注,這纔有了威敏斯特和泰瑞森跟在全美電話後面小步慢跑的增長態勢。但這種慢增長態勢對於一些有肉吃肉有湯喝湯,不怎麼計較的資本,或者是個人投資者,還是非常有市場的,因此這種增長一直比較穩定。
但這一切在周銘進場以後就完全改變了,威敏斯特和泰瑞森的股價突然被急速拉昇。
在甘特家族的控制下,各路媒體分析說這很可能是因爲這兩家企業同樣具備中標的實力,在全美電話公司漲幅到了一定高度以後,資本天然選擇的避風港。
在各路媒體的“解讀”下,威敏斯特和泰瑞森一下成了僅次於全美電話的優質股票,無數投資者紛紛進場,很快推動股票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可當兩支股票攀登新高峰的時候,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他們的漲幅反而減弱了。
毫無疑問,這是有人在大量賣掉股票對衝新進資金的結果,稍有股市經驗的人就能猜到,這肯定是莊家在套現離場。
可現在整個市場都已經紅了眼,他們看到也裝看不到,而媒體這邊也由於甘特家族的控制,刻意都避開了這個話題。當然也不是沒有一些小報社看出了端倪,可這些小媒體的影響力十分有限,並沒辦法翻起一點浪花。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了週五,因爲就在這天晚上,拉克參加的脫口秀節目開播了,拉克在節目上揭露了兩家電信運營商的醜聞,並且痛斥某些企業爲了操縱股市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儘管拉克沒有明說這是哪兩家企業,但任何人都能聽出來這是威敏斯特和泰瑞森。
這一次甘特家族沒有故意控制,輿論仍然非常兇猛的炸了鍋,有媒體通過自己的渠道求證了這個事情,有媒體則控訴某些企業利用消息操縱股市的無恥,還有媒體則直接的點名了威敏斯特和泰瑞森兩家公司。
更糟糕的是輿論爆發在週末,股市沒有開市,因此所有的市場情緒全部被積壓起來。
威敏斯特和泰瑞森
兩家公司不是沒有想過公關,事實上在脫口秀節目播出的第二天上午,他們就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否認了拉克的消息,並稱這種消息是對他們的無端誣陷,甚至還表示要起訴那些造謠的媒體。
這是非常正常的公關模式,可這一次他們卻出了事,因爲任何公司內部都可能存在任何問題,不管是材料還是財務方面的問題,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完美無暇的公司,任何公司只要你仔細去查,就一定能查到黑料,而且越大的公司這種黑料就會越多。
威敏斯特和泰瑞森也是如此,拉克曝出的消息都是真實的,只是在輿論上被誇大了一些,這都是媒體爲了吸引眼球而故意問題尖銳化的老套路了。
原本週銘只是打算等開盤放消息,避免出現被兩家公司危機公關給處理好的情況,可結果他們的公關方案簡直是給周銘送了一份大禮。
於是後來當網絡上到處曝出威敏斯特和泰瑞森的醜聞證據的時候,兩家公司直接傻眼了。
而在兩天週末積攢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週一剛開始還好一點,只是在證據出來以後暴跌了5個百分點;但是當天晚上其他媒體跟進以後,週二兩家公司的股票幾乎是跳水崩盤,暴跌15個百分點,媒體幾乎給出“被市場拋棄”這樣的標題了。
只是兩家公司的瘋狂暴跌僅持續短短兩天,週四的跌幅就只有7個百分點,到了週五則剩下3個百分點了。
周銘和洛克菲勒摩根還有甘特他們就是週五進場抄底股票的。
這可不是周銘心軟什麼的,而是美國資本的複雜性,由於美國資本多是交叉控股,威敏斯特和泰瑞森背後也站着幾方勢力,甚至還包括洛克菲勒摩根和甘特家族。因此通過做空收割一下韭菜沒問題,但必須適可而止,否則就會引出企業背後的勢力出手護盤,乃至危害自家利益。
好吧就算這些問題都沒有,那你也要知道在股市這個遊戲房間裡,玩家可並不只有自己。
誰都看的出來威敏斯特和泰瑞森的企業還有價值,一旦股票跌出某個值,那其他玩家就會下場分肉了。
事實上在週四,兩家企業跌幅減緩的時候,凱特琳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個情況,如果自己不及時進場,那等這些勢力穩住了局面,那自己就等於給別人做了嫁衣,周銘可不想當什麼活雷鋒。
週五下午收盤以後,周銘接到了艾爾甘特的電話。
艾爾在電話裡向周銘道賀:“這一次的合作非常愉快,周銘先生設計了一次非常精妙的方案,想必周銘先生這一次能大賺幾千萬美元了。”
周銘謙虛的表示:“這並不是我自己的功勞,如果不是艾爾先生和甘特家族在輿論上的配合,單靠我自己也做不到這樣;而且至於我能賺多少錢,現在恐怕還無法統計,但應該沒有幾千萬。”
艾爾那邊說:“我知道你們華人一向喜歡謙虛,但在資本市場裡,謙虛並不一定是什麼好品質,因
爲你在狼羣裡,一旦你失去了作用,或者露出那麼一丁點軟弱,那麼你很有可能會頃刻間被其他餓狼分食了。”
“很感謝艾爾先生告知,不過我現在的確沒有統計自己究竟賺了多少錢,因爲我已經知道了究竟誰會中標。”周銘說。
剛纔還端着架子,一副傲然姿態的艾爾,當他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淡定了。
“你知道誰會中標?你是怎麼知道的,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確定嗎?”艾爾連續拋出問題。
不僅是艾爾,包括後來周銘告訴皮耶羅和弗里曼的時候,他們也同樣第一時間這麼問道。
因爲他們都非常清楚,得到這個答案,那可和他們之前做多全美電話,還有做空威敏斯特和泰瑞森完全不一樣了,之前他們儘管賺了錢,但過程都是提心吊膽的,隨時等着撤退,可要是得到這個結果,那他們心裡就有底,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操作了。
而且還不僅於此,更重要的是三大電信運營商的設備供應商也各不相同,那麼任何一家企業中標所造成的連鎖反應也各不相同。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他們可以提前操作科斯、摩托、丹納和全美通信這四大設備供應商的股票了,提前佈局可遠比臨時抱佛腳要利益更大,也更簡單。
不過同樣的,他們可沒有到對周銘那麼深信不疑的地步,因此他們都要搞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我是根據委員會的發言推測的。”這是周銘的答案。
周銘告訴他們,自己之前操作三大電信運營商的時候,就注意觀察過每一次委員會針對事件的迴應。
“我從來都不相信什麼絕對保密的屁話,委員會不可能會最後一刻纔拿到結果,因爲這樣很容易出現不可控因素,或許因爲多方面原因,他們只能讓結果讓有限的幾個人知道,但哪怕只有一個人,他也是知道的。那麼既然知道,他就一定會對各種事件作出不同的表態迴應。”
周銘表示最開始全美電話公司因爲中標的信息而股價大漲,紐約市長和委員會都急忙出來澄清,堅決表示這是虛假消息。
後來威敏斯特和泰瑞森,市政府和委員會的表態也各不相同,對於威敏斯特,他們堅決表示任何醜聞都是刻意的抹黑和誇大,並且還說威敏斯特是一家好企業,並且還例舉了很多威敏斯特在紐約的優秀舉措。但對泰瑞森,市長和委員會則只是草草表示會對事件展開調查,他們信任泰瑞森,僅此而已。
“毫無疑問,他們這種對待各家企業都不相同的表態,就是源於他們心中的傾向。他們必須要偏向最後中標的企業,這不僅是在幫企業,同樣的也是在提前挽救市政府和委員會的信譽,因爲要是他們不做任何舉措,當最後的結果出來,企業還有那麼大的醜聞,他們必然要面對鋪天蓋地的黑幕質疑,這不是他們願意的。”
周銘最後十分確信的說:“所以這一次最後中標的企業一定是威敏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