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周銘在到酒店以前,都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沒有再和恩斯特有過任何交流,這讓恩斯特以爲是自己剛纔說的過重打擊了周銘的信心,於是他又給周銘解釋雖然這些報紙雜誌上能提取出來的信息有限,但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也是聊勝於無的。
不能不說恩斯特也是個挺有意思的傢伙,剛開始見面那姿態端得比誰都高,還認爲周銘是入贅的身份而看不上,不願意和周銘交流。可後來得知周銘居然比整個哈魯斯堡都厲害,他就拿捏不起來了,到現在甚至還和一位老保姆一樣安慰周銘來了。
周銘向恩斯特擺手表示並不是這麼回事,自己只是想重新理一理思路。
一個小時以後,周銘和凱特琳到了曼哈頓的酒店,恩斯特早在這裡給他們訂好了總統套房,在房間裡,周銘打開筆記本電腦,連接了酒店的網絡,然後看起了紐約股市,好一會以後周銘又詢問恩斯特:“這一次所有的競標企業裡,最有可能中標的是全美電話是嗎?”
恩斯特點頭表示全美電話背靠貝爾實驗室,的確是呼聲最高的。
“那就是他了。”周銘說,“不過單靠我們的話肯定不夠,我們需要把洛克菲勒和摩根都拉進場才行,要聯繫他們一起幫忙造勢。”
說着周銘就拿起電話親自給皮耶羅和弗里曼這些人打電話,要他們幫忙一起炒作全美電話公司中標的消息。
恩斯特在旁邊滿臉黑人問號,怎麼就是全美電話中標了?就因爲他呼聲最高嗎?那這也太草率了吧,就算他呼聲最高,但也不能就這麼斷定他一定能中標吧,不說威敏斯特和泰瑞森這兩家實力不相伯仲的競爭對手,就是其他次級運營商和工程公司,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
就說這其中有一家曼哈頓電信,這就是一家專注於紐約本地的運營商,他之前就展現過從三大電信運營商手裡奪食的操作,這次競標也同樣有機會。
恩斯特滿腦子問號,但又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位是自家駙馬,只有等周銘打完了電話他才問道:“先生,我……還是不明白,您究竟是怎麼確定全美電話能中標的?就憑這些報紙,還是股市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波動?”
恩斯特是很想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剛纔那一會,他就要被自己的好奇給折磨瘋了,因爲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啊。
在周銘通知洛克菲勒和摩根的時候,恩斯特自己也翻閱了報紙也看了股市曲線,可是他並沒有發現有任何問題,因此他不能不向周銘尋求答案,只是他並不知道周銘的答案說出來反而更讓他想不通。
“我不知道全美電話能中標啊。”周銘回答。
???
恩斯特更懵了,他第一時間都認爲自己聽錯了。
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是駙馬爺你不知道全美電話能中,那你這麼造勢又是什麼意思?
面對滿臉茫然的恩斯特,周銘嘆口氣:“看來恩斯特先生你好像忘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我
們從來都不是要去揭秘什麼結果,我們的目的有且只有一個,就是賺錢。”
恩斯特這才恍然大悟:對呀!他們又不是來揭秘的,最終的競標結果是誰和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只是想通過競標結果操作股市,然後通過股市來賺錢的,想搞到結果,只是這樣能賺得更輕鬆和有底氣罷了,之前一直追尋競標結果,反而有點本末倒置了。
現在既然沒辦法判斷結果,那就創造一個結果也是一樣。
可以想象,只要各方媒體一致炒作全美電話中標的消息,自己再在背後推一把,很容易把股票推到一個高位,然後自己只要把握時機,在真正的消息出來以前及時離場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看來的確是我偏離了重點。”
恩斯特感慨說道,他也對周銘更加信服了:“只是先生,那我們應該藉助什麼消息呢?”
周銘想了想然後回答:“我記得恩斯特先生你說過貝爾實驗室有什麼新發明對嗎?我覺得這就挺好。”
“這可以嗎?”恩斯特有些懷疑,“可是我記得這項發明並沒有真正大規模應用。”
的確,每個實驗室都對自己的發明吹的很厲害,但實際上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甚至更少的發明,才能完成從實驗室到商業的大規模應用。
周銘說:“我想恩斯特可能沒有聽過我們華夏有一個詞叫莫須有,意思就是這個事情實際有沒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說他有他就有。而市場是非常盲從的,絕大多數投資者他們不會去認真分辨具體會不會有這個事情,他們只會看股票漲沒漲。”
一邊說着,周銘一邊把電腦轉給恩斯特,恩斯特能看到上面三大電信運營商的股票都在一路攀升,可現在三大電信運營商只是剛提交了自己的競標方案,還沒有任何利好消息,可見也不是必須要什麼確切的消息。
正如那個著名的股票故事一樣,當一位大老闆在交易所門口大喊自己掉了一百萬美元,所有股民蜂擁去拋售股票;緊接着這位老闆說自己找回了這張一百萬美元的支票,股民們又蜂擁去買回股票。
故事雖然很扯,但卻是資本市場的最真實寫照,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去鑑別消息的真假,只會盲目的行動。
隨着和周銘聊天,恩斯特覺得自己越來越敬佩周銘了,因爲周銘每一個看法都直指核心。
聊天中,周銘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周銘接通,那邊一個十分渾厚的聲音響起:“周銘先生您好,我是艾爾甘特。”
對於這個名字,周銘還來不及反應,恩斯特卻驚訝到跳起來了。
凱特琳告訴周銘這甘特家族是世界傳媒行業的巨頭,別看洛克菲勒和摩根都在哥倫布和福克斯投資,但要論整個媒體行業,還是甘特家族的自留地。就像之前哥倫布電視臺的老總埃塞克敢和皮耶羅討價還價,但要是面對甘特家族他肯定跪的飛快。
“你好,艾爾先生,不知道艾爾先生有何貴幹
?”周銘問道。
艾爾甘特這邊也沒兜圈子,很直接的說:“我聽說這次紐約競標,周銘先生確定全美電話公司能最後中標是嗎?”
對於甘特家族能知道這個消息,周銘並不感到驚訝,因爲自己剛打了那麼多電話,
周銘回答:“是的,我的確打算炒作全美電話公司中標的消息。”
艾爾那邊沉吟了一會,無疑他聽出了周銘話的弦外之音:‘確定中標’和‘炒作消息’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前一個是有確切消息,後一個只是投機。
除此之外周銘這麼說也是在提醒艾爾自己的打算,如果他想參與進來分一杯羹,就得做好準備。
艾爾那邊考慮了好一會才說:“原來如此,那麼我也可以告訴周銘先生,我可以爲周銘先生提供必要的幫助,但我希望周銘先生務必也要把你的想法告訴我。”
“當然,我對給我提供必要幫助的朋友從來都很大方。”
周銘嘴上說着很平淡,不過心裡卻非常高興,因爲這可是控制了傳媒行業的巨頭甘特家族,要知道話語權一直是周銘的一塊心病,周銘在美國媒體這邊的人脈就是等於零,否則之前也不會那麼費盡心思搞美國偶像了,不就是希望能在媒體行業裡埋下一顆釘子嗎?
不過埋下一顆釘子和在媒體行業里布局人脈,這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了,也因此後來需要炒作挑戰互聯網極限運動消息的時候,周銘只能選擇拿錢砸,哥倫布這邊還好,有美國偶像的節目版權拿在手上,埃塞克不敢坐地起價,但福克斯和北美兩邊就不斷擡價了,光賄賂兩位老總就花了周銘八百萬美元。
這一次想要炒作全美電話公司中標的消息,周銘自己也沒辦法,只好再聯繫洛克菲勒和摩根他們一起發力了。
如果自己要是有這個人脈,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
現在甘特家族主動上門合作,不就解決了自己最大的麻煩嗎?至於他們想要在這次投機裡分一杯羹,那並不算事,無利不起早嘛,要是沒點利益,別人甘特家族憑什麼跟你合作?
要想發展合作伙伴,最重要的就是懂得如何出讓自己的利益,一個過於吝嗇什麼都顧着自己的人,是很難有多少合作伙伴的,只會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相比以後還有更多需要用到媒體的地方,爽快的出讓利益,換取以後的合作機會,這樣的交換無論如何都是很划算的。
艾爾那邊也對周銘的爽快表示感謝,他隨後又說:“那麼我會安排這個新聞,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需要買進全美電話的股票了對嗎?”
周銘給他十分肯定的答覆:“是的,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個時間能延後兩天,因爲無論是我們籌集資金,還是對股市的佈局,都需要時間。”
艾爾那邊表示沒有問題,事實上這也正是艾爾最希望的。
一切談妥了以後,周銘放下電話長出一口氣:“看起來一切進展的比想象中要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