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克起身離開,但他並不是真的有什麼重要會議,而是就等在旁邊,等到皮耶羅也離開以後,埃塞克立即找上皮耶羅並帶他去了另外一個辦公室裡。
在這裡,埃塞克向皮耶羅抱怨道:“先生我真不明白您究竟是怎麼想的,您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人來電視臺亂來呢?難道您真的打算放棄哥倫布了嗎?您怎麼忍心放棄哥倫布呢?我們現在已經很艱難了,那個華人,他根本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傢伙啊!”
皮耶羅馬上安慰自己的愛將,告訴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哥倫布的:“至於這位周銘先生……他則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原因。”
“那難道就不能給他隨便安排一個附屬電視臺嗎?”埃塞克不解。
皮耶羅馬上正色的告誡埃塞克絕對不要這麼做,否則他會很生氣的,而後皮耶羅又告訴埃塞克自己會相應補償他的,比如電視臺最近一直想爭取的關於克朗杯摔角比賽的獨家轉播權,自己會幫忙想想辦法。
埃塞克聽了這個,臉色才逐漸好轉。
皮耶羅隨後又告訴他:“其實埃塞克你並不需要在這個項目裡投入多少精力,隨便給他安排一些邊緣團隊就行了,或許他做不到一半就放棄了。”
埃塞克笑了:“事實上,先生,我就是這麼做的。”
……
當皮耶羅和埃塞克這兩頭老狐狸在各自勾心鬥角的時候,另一邊周銘則跟着埃塞克的秘書紗琳到了某個被邊緣化的辦公室。
倒不是說這個辦公室有多破舊或者偏僻,相反這個辦公室看着還不錯,不管是裝潢還是所在位置,但最大的問題卻出在裡面的人。
整個辦公室裡一共七個人,他們都是很隨意的坐着,有人在喝咖啡看報紙,有人在化妝,甚至還有人悠閒的把腳直接搭在了辦公桌上。
這就是當週銘跟着紗琳到了這裡時所看到的情況,對比其他辦公室裡忙碌的景象,這裡就是一羣摸魚怪,更重要的是紗琳帶着周銘到這裡的時候,這些傢伙也沒一點收斂的,由此可見他們的工作狀態。
紗琳顯然已經見慣不怪了,也沒提醒這些人收斂,只是告訴周銘這就是他的團隊:“由於哥倫布是全美三大電視臺,因此大多數團隊現在都排滿了任務,這是目前能抽出來最好的團隊了。”
對於紗琳這個解釋,周銘心裡只是呵呵,但也沒表示什麼。
隨後紗琳帶周銘進了裡面的辦公室,周銘見到了這裡的總監貝斯曼,紗琳首先給周銘和貝斯曼做了相互介紹,紗琳告訴貝斯曼:“這位周銘先生需要投資製作一檔全新的電視節目,請你配合周銘先生做好這項工作。沒有具體策劃方案流程什麼的,關於節目的一切都以周銘先生爲準。”
紗琳最後祝周銘和貝斯曼的合作愉快,就轉身離開了。
紗琳走後,貝斯曼說:“好吧周銘先生,看來現在您就是我的老闆了,那麼不知道您究竟有什麼天才般的想法,又或者是您要讓您的哪位情人上鏡呢?”
毫無
疑問,貝斯曼認爲周銘哪來拍節目消遣的富二代了。
事實上這種事情在美國這種資本高度發達的國家並不少見,甚至電視臺裡很多所謂的私人贊助,就是這麼來的。
畢竟普通人追星喜歡某個節目,可能就是守着電視機,但對於某些有錢人來說,他們就喜歡直接出錢讓電視臺原班人馬就爲自己一個人搞一檔節目的,請來自己喜歡的明星,播出不播出無所謂,就是滿足一下自己好奇的心理,或者捧一捧自己漂亮的情人什麼的。
而由董事長秘書紗琳帶周銘過來的這個舉動,似乎更坐實了這個猜想。
周銘也不跟他解釋,直接讓他先帶自己認識認識團隊的其他成員。
貝斯曼隨後帶周銘走出辦公室,他用力拍拍手示意大家都看過來,然後告訴他們自己這個團隊有新節目任務的事情,並介紹了周銘:“從現在開始,這位周銘先生就是我們的老闆啦,大家歡迎。”
隨着貝斯曼的介紹,現場幾個人立即發出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掌聲過後,貝斯曼給周銘介紹了自己的團隊成員,有化妝燈光攝影還有主持人,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典範了。
貝斯曼也告訴周銘,現在電視臺都講究精簡,因此很多時候節目組的人手都是現招的,平時都只有幾個核心成員。
貝斯曼同時也強調:“不過老闆您大可放心,我們部門的人數雖少,但每一個都是精英!”
只是貝斯曼的強調卻被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給打斷了:“的確是精英,只不過是馬桶裡應該被沖掉的精英嘛!”
周銘轉頭,就見一個高鼻樑尖下巴滿嘴絡腮鬍的人站在門口,正端着咖啡,滿臉挑釁的看着裡面。
貝斯曼見到這個人當時就怒了:“羅伊斯你他嗎在說什麼呢?”
這位絡腮鬍老兄卻根本一點沒在怕的,不僅一點不怕,甚至還繼續挑釁下去:“天吶,貝斯曼總監您居然生氣了,難道你們不是應該被放在馬桶裡等待沖掉的東西嗎?你們也不想想看,你們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接到過節目任務了,因爲你們的那些唱歌玩意,已經是被淘汰的老古董啦!”
羅伊斯還對周銘說:“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是被騙了,因爲這些傢伙他們根本不可能拍出任何有意義的節目,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倒是很樂意效勞。”
聽着羅伊斯這些話,貝斯曼怒不可遏的抄起手邊的一張椅子就狠狠朝門口砸過去:“羅伊斯你太過分了,你可知道這位周銘先生他可是紗琳女士帶過來的。”
椅子哐噹一聲砸在門上,但羅伊斯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了,他躲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哦可憐的傢伙,看來你一定是得罪紗琳女士了,否則她一定不會給你介紹這些垃圾,因爲他們只會毀了你的所有想法。”
羅伊斯還說:“另外,如果先生你擁有足夠預算的話,也可以來找我,我是羅伊斯你應該聽說過我,我有時候並不介意接一些私活。”
羅伊斯留下這番話就離開了,
不過剛纔貝斯曼和羅伊斯鬧出的動靜太大,引來了其他辦公室的人過來圍觀,貝斯曼揮手讓他們都回去,可得到的卻是一片噓聲和嘲笑,有人說着貝斯曼又要坑人了,有人說讓貝斯曼趕緊解散自己的團隊算了,還有勸周銘不要上當了的,一片吵嚷。
直到不久後紗琳過來訓斥他們是不是希望讓董事長過來看到這一切,才中止了這個亂局。
隨後這些人都回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不過從他們不屑一顧的眼神和表情,很明顯他們都並沒當成一回事的。
而紗琳在制止了亂局以後,也沒有給周銘任何解釋,就直接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一切都安靜了下來,貝斯曼和其他人臉色都很尷尬,鬧了這一出,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周銘倒是也不着急,也不催他們,就直接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這裡,就等着他們開口。
貝斯曼也知道肯定躲不過去,他猶豫再三以後對周銘說:“先生,其實我們這裡還是很不錯的,我們曾是全美霹靂舞的製作團隊。”
隨着貝斯曼的話,其他人都一個勁的點頭表示真的是這樣的,他們曾經非常輝煌,他們一直是哥倫布電視臺的收視率保證,甚至貝斯曼還拉着周銘進去他的辦公室看他的獎章和獎盃。
“可是現在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周銘問。
一句話讓氣氛變得尷尬下來,貝斯曼和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低下了頭,貝斯曼告訴周銘“可能是大家都不喜歡歌舞了吧。”
根據貝斯曼說的,就從幾年前開始,原本非常火爆的霹靂舞漸漸變得不再流行了,他節目的收視率也在不斷走低,爲此貝斯曼也想過很多辦法,請了很多明星,來試圖挽救越來越慘淡的收視率。
可結果並沒有什麼起效,甚至就在兩年前的一次節目裡,他邀請的一位嘉賓被曝出種族歧視事件,還鬧出了不小的風波,最後連累貝斯曼的節目也遭了殃,無數人來到電視臺抗議,最後不得不在輿論的壓力下暫停,而這一暫停,就暫停到了現在。
當然這兩年貝斯曼也想過轉型,想過再策劃其他節目,可他的思路始終在歌舞節目這一塊,結果就是無一通過。
開始的時候,貝斯曼和其他人都還很不服氣很有激情的想節目做方案,但隨着被打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多,漸漸的貝斯曼和其他人就變得麻木了。
一些還有激情有想法的人,會找關係想辦法從貝斯曼手下調出去,而剩下的這些人,他們要麼就是沒啥關係背景,要麼就是貝斯曼的心腹,沒人敢用也沒人願意去調,因此這兩年來,他們就越來越得過且過了。
“其實這次要不是周銘先生您來了,外面那些傢伙他們要罵就讓他們罵好了,我們也都認命了,反正我們就這樣了,搞不好哪天這整個部門都被電視臺給裁撤了。”貝斯曼對周銘說,語氣裡滿是無奈和苦澀。
“原來如此,”周銘暗自點頭,把手中的獎牌放回到櫃子裡,“這樣看來你們就是我最理想的團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