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周銘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這要是換一個人換一個場合,那就是一句很普通的客套,可現在當丹尼爾說出這句話,立即讓全場都驚呆了,因爲這可是丹尼爾呀,全世界最頂尖的建築設計大師,這樣的人都是身份高貴,說啓動外交程序都不爲過的,怎麼居然面對這麼一個年輕人?
不僅如此,更讓大家驚訝的是,丹尼爾說的竟然是華語。
衆所周知,丹尼爾是一個有信仰法國至上的人,在各大場合都沒怎麼說過法語之外的語言,更是沒任何消息說丹尼爾有學習過華語或者對東方表現出任何好感,怎麼就突然就用華語打招呼了呢?雖說帶了一些口音,但所有人都聽的明白,那就是華語,是丹尼爾大師在用華語在和人打招呼呀!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周銘,紛紛猜測這年輕人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能讓享譽全世界的丹尼爾大師對他這樣。
就連周銘自己也有些意外,也沒想到丹尼爾會這樣,不過相比其他人,周銘倒是也能理解,畢竟丹尼爾在這邊栽了這麼一個大跟頭,主動做出一些改變也不奇怪。
儘管被這麼多記者圍着很不習慣,但周銘還是十分禮貌的上前和丹尼爾握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丹尼爾先生。”
周銘和丹尼爾的握手問好並沒有也不會變成什麼經典瞬間,因爲旁邊丹尼爾的翻譯看了看四周,小聲用法語提醒他這裡人太多太雜,還是早早離開這種地方爲好。
丹尼爾點頭也表示認可,周銘隨即表示自己已經爲他準備好了酒店,然後領着丹尼爾走出機場。
或許是太震驚了吧,又或者是事情來的太突然,讓這些記者們絲毫沒有準備,總之這些記者們就愣愣看着周銘領着丹尼爾離開,甚至都忘了詢問問題,等到他們終於想起來的時候,那邊周銘和丹尼爾已經走出了機場,他們再想追過去,卻已經有保安攔在了身後。
周銘帶着丹尼爾和他的人上了自己早準備好在外面的商務車隊然後離開,只留下在機場出口那裡追悔莫及的記者們。
當然其中最尷尬的還要數是那位請周銘讓一讓的報社記者了,他居然讓請丹尼爾的老闆讓一讓,遙想後來周銘讓他再讓一讓的對話,那簡直讓他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了。而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錯過了這麼好的一個直接採訪,真正拿到獨家新聞的機會。
要知道這可是關於丹尼爾的新聞呀,沒見現在這麼多記者都是爭相來採訪他的嗎?
他比所有人都要後悔,可是沒辦法,人就是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的。
……
周銘和樑康爲丹尼爾準備的是一輛有三排作爲的商務車,見到這輛車,丹尼爾還沒說什麼,他隨行的翻譯就立即發了飆。
他指着這輛商務車質問周銘:“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給丹尼爾先生準備的車子,你簡直太無禮了,你可知道丹尼爾先生可是法國的貴族,擁有伯爵爵位,著名的聖諾丁家族的人,平時他出行的座
駕都是世界頂尖豪車,結果你現在就拿這麼一個垃圾玩意出來,這簡直是對丹尼爾先生的褻瀆!”
周銘和樑康都愣了愣,他們都沒想到會鬧了這麼一出。
樑康慌忙解釋:“這位先生我很抱歉,不過請你相信我們並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而且這輛商務車也不是什麼很差的車,雖然不是什麼世界頂級豪車,但也絕對對得起丹尼爾先生的身份!”
這位翻譯卻不依不饒:“絕對對得起?我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信心,你憑什麼就敢說這個垃圾車就對得起丹尼爾先生的高貴身份?”
樑康一下子語塞,不光是他,王磊和任董他們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丹尼爾先生的確身份高貴,又是全世界知名的建築設計大師,恐怕出門都是勞斯萊斯那種,現在他這輛商務車雖說也不便宜,但長的太像麪包車,終究還是檔次低了一點。
況且他們也完全沒想到會被人指着鼻子興師問罪,這完全讓他們措手不及,更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不過好在周銘還在這裡,他站出來反問他:“所以那你說該怎麼辦?留丹尼爾先生在這裡吹幾個小時的風,然後我們去換一輛車嗎?”
那翻譯斷然否定:“這當然不可以,丹尼爾先生年事已高,怎麼能在這裡吹風?要是出了點閃失,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所以那你在這嘰嘰歪歪什麼東西呢?”周銘很不客氣的說,“對我們準備的車不滿意,又不能換車,我覺得你與其在這囉嗦,不如問問丹尼爾先生他是怎麼想的。”
聽周銘這麼說,那翻譯眼睛一瞪就要罵人,但這時丹尼爾顯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詢問怎麼回事,那翻譯對周銘怒目相向,但對丹尼爾卻立即堆出滿臉諂笑,他表示周銘這些人對他很不尊敬,居然用這種不上檔次的車來接他,他正在設法跟對方交涉。
丹尼爾的表示相當直接,他先對周銘微笑表示感謝,然後直接上了車。
那翻譯慌張扶着丹尼爾上了車,然後冷哼着對周銘說:“你暗自慶幸去吧,丹尼爾先生心胸寬廣並不跟你這樣的人計較,要是換成我,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
對於翻譯,周銘也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要是你,我也不會來接你了。”
見周銘和丹尼爾的翻譯有愈演愈烈的架勢,樑康和王磊急忙上前打圓場,表示既然丹尼爾先生不介意,那大家就先上車,和氣才能生財嘛!
隨後周銘帶着樑康和王磊要跟着丹尼爾上車,卻又被這位翻譯給攔住了,他斜着眼睛很不客氣的看着周銘:“你們幹什麼?懂不懂一點規矩啊?這是丹尼爾先生的車,你們是什麼玩意,有什麼資格跟丹尼爾先生同坐一輛車?你以爲是個人就有資格跟丹尼爾先生同坐在一起嗎?”
對於這種蹬鼻子上臉挑釁的傢伙,周銘從來都沒啥好臉色的,直接反問他:“你姓聖諾丁嗎?”
那翻譯回答當然不是,並表示那可是法國很高貴的姓氏。
周銘隨即說道:“那你他嗎在這裡嘰嘰歪歪什麼東西?我以爲你能代表丹尼爾先生做主了,如果不行,就給我老老實實問丹尼爾先生他的想法。”
隨着周銘的話,裡面丹尼爾也探頭出來詢問什麼情況,那翻譯又是換了一副面孔,帶着滿臉噁心的諂笑然後用法語詢問,裡面丹尼爾看了周銘一眼隨後點頭,並做了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得到丹尼爾的首肯,周銘帶着樑康和王磊這才一齊上車,只是在上車前路過那翻譯身旁,周銘對他說:“記住你自己的翻譯職責,而且你要明白一件事,丹尼爾先生之所以受人尊敬,不是因爲他坐什麼車,而是他這個人的才華和品德,希望你記住了!”
被周銘一番說教,這讓翻譯氣得七竅生煙,面目猙獰的罵道:“小人得志!你們華人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麼無恥低級!”
周銘聽他這話,上下打量了這位翻譯先生幾眼:“你們華人?說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樣。”
那翻譯這時驕傲的昂起了頭,同時還理了理自己西服的衣領:“我當然和你們不一樣,我早在去年就加入法國籍,是正兒八經的法國人了!”
“原來是個香蕉人啊。”周銘熟練的祭出了後世的一個經典詞彙,然後對他說,“不過你快上車吧,否則要是等裡面那些記者出來,耽誤了事情,我怕你吃罪不起。”
那翻譯這才反應過來,隨後急忙也爬上了車,不過嘴裡仍然罵罵咧咧,罵周銘是鄉野村夫,是垃圾農民之類的。
樑康害怕周銘再跟他吵起來,先小聲詢問周銘什麼是香蕉人,周銘告訴他就是指那些黃皮白心的傢伙,明明自己是華人,卻搞的比法國人還法國人。
王磊驚訝說這不就是二鬼子嗎?周銘哈哈笑着表示就是二鬼子。
周銘他們聊天並沒有避開那翻譯,他們的話讓翻譯先生很抓狂,但苦於丹尼爾也在車上,他很希望保持自己在丹尼爾面前的形象,不敢和周銘大吵大鬧,只能咬着牙罵周銘是個混蛋。
後面的丹尼爾很好奇周銘他們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周銘回答他首先當然是能迎接丹尼爾先生這樣享譽盛名的建築設計大師,其次就是說丹尼爾的這位翻譯先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聽着周銘的回答,剛纔一直對周銘咬牙切齒翻譯先生,突然就變了臉色,變得恐慌起來。
丹尼爾也很驚訝:“哦周先生,沒想到你居然會說法語嗎?”
“當然,我曾經有幸在法國住過一段時間,雖然那時我主要以英語交流爲主,但我也學習了一段時間的法語,稍微還有那麼一點點印象。”
周銘回答,他還有意無意的看了旁邊的翻譯一眼,讓翻譯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周銘隨後又用華語對翻譯說:“放心,我可不會跟你學習沒腦子的做法,只是我希望你接下來能給我好好當個人了。”
翻譯先生聽了周銘這話,當即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謝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