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大早的,周銘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周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輕輕把手從林慕晴的枕下移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腰身,都說小別勝新婚,周銘和林慕晴這久居異地的,那種思念的情感只會更加炙熱。
好在周銘天天都有和張林堅持鍛鍊,要不然還真有點吃不消了。
周銘本想輕手輕腳的下牀,不過卻還是驚醒了懷裡睡的並不深的林慕晴,周銘對她歉意的笑了笑,林慕晴表示並不意外,因爲這麼大的事情要是沒激起一絲波瀾那才奇怪了。
隨後林慕晴先服侍着幫周銘穿好衣服,周銘先過去開門,然後自己才穿衣服化妝的。
打開門,是田豐在敲門,周銘突然打開門,田豐都差點收不住勁要打到周銘身上了,還好周銘躲的快,而在門外,還有趙剛跟何子明也都來了。
看來事情不小。
周銘把他們讓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田豐直接拿出好幾份報紙放在周銘面前。
“周銘你看看,這些都是今天的報紙。”田豐對周銘說。
周銘拿起這些報紙,然後看着看着就皺起了眉頭,因爲報紙上面全都是關於華夏邦德公司注資儀式的事情,而且都是頭版頭條。
“這有什麼問題嗎?這些報紙說的很好呀,這次對華夏邦德公司的投資讓國內金融業的發展距離國際水平更近了一步,也極大推動了銀行卡和ATM機的發展,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不吹不黑,還算挺客觀的。”周銘說。
田豐愣了一下,他回頭看看趙剛跟何子明,咬牙對周銘說:“的確,這些新聞從內容上看並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有些新聞報道的比我們的宣傳通稿還要好,可問題就在於這些新聞本身上!”
田豐頓了一下又問:“難道周銘先生你不覺得這些新聞出現的頻率和頭版頭條,都太多太頻繁了嗎?我們的事情,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纔對。”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周銘哪還有不明白的呢?
毫無疑問田豐他們在意的並不是新聞的內容而是新聞本身,或許從後世的眼光來看,不管是整合金融行業打破銀行間的數據壁壘,以及建立網上銀行標準,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但在現在,卻並不會有多少人理解,一如現在被人罵成面子工程的修高速公路網和後世的高鐵網一樣。
甚至全國有超過九成九的人,都不會知道邦德公司是做什麼的,可能還沒聽過這個公司的名字。
一般來說,報紙都會選擇更具熱點的話題來進行報道,像這種除了某些“業內人士”外,不會有多少人關心的消息,報紙通常會把他放到某些不重要的板塊,就算他們給了紅包也一樣,最多就是放在頭版,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頭版頭條?老兄你知道這個版位多貴嗎?而且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
“我們昨天的確給了那些來參加的記者們紅包,但卻並沒有要求他們爭取頭版頭條,連頭版我們都不需要。”田豐告訴周銘。
那麼現在情況很明顯了,他們沒爭取頭版頭條,報社跟他們無親無故,更不會無緣無故把這麼重要的版位留給這麼一條不受關注的新聞。這樣的結果就只可能剩下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一種了。
“那麼會是誰在操縱這條新聞,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這是林慕晴走出了房間,她穿着一身較爲寬鬆的便服,一點點微微修飾的淡妝,再加上早晨起來的慵懶,饒是這幾天已經要對林慕晴美貌習慣了的田豐趙剛他們,又一下看直了眼睛。
不過他們知道林慕晴再女神也是周銘的女人,也不是誰都能覬覦的,他們也不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菜鳥,很快默唸一通各類佛經,然後才淡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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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猜,您在港城也是首屈一指的金融投資人,所以您應該知道金融領域的複雜性,很多人都想進來分一杯羹,同時這些人也不會允許有人想獨吞這塊大蛋糕,任何想在金融領域做大事的人,都會被人在背後算計。”
田豐對林慕晴說:“現在我們這麼做,一般人看不懂,但有些人卻能看明白我們在做什麼,而他們爲了阻止周銘,必然會有所行動。”
林慕晴十分自然的坐在周銘身旁,她指着桌面上的報紙:“所以這就是他們的手段?”
田豐點頭回答:“是,因爲周銘先生他是得到了上面大人物的支持,就算是那些大勢力也不願意正面對抗,那樣吃力不討好不說,可能還會被大人物藉機清算,所以他們會換一種方式,扛着紅旗反紅旗。”
“簡單來說,就是我不會反對你的任何事情,但我也不會沉默,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跳出來表示支持,並且將你的事情不斷擴大,讓你的事情在無形中就走入死衚衕的進行不下去了。”
田豐接着說:“就像現在,如果我們投資邦德公司的事情,按照原本的方式,進行次級傳播,那麼就不會引起太大轟動,但是現在,這麼多的頭版頭條,就不好說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在人人都看出我們在做網上銀行,並且還有做銀行聯盟打破各銀行間數據壁壘,統一銀行業
的趨勢,勢必會引起一些勢力的不滿甚至是憤怒,也會引起很多人對銀行聯盟成立以後更大蛋糕的覬覦,這不管是哪一種情緒,都不是我們想要的。”田豐說。
隨着田豐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爲在這裡的人,沒有人是普通人,他們都很清楚有人在背後下黑手的煩躁。
“查不出是誰在背後操縱局面嗎?”林慕晴問道。
趙剛搖搖頭告訴她:“沒用的,就算我們能查出來也拿他沒辦法,畢竟他表面上至少是支持我們的,而如果我們強行動手,更是他們求之不得的,這樣他們就能掀起更大的風浪,而我們現在的實力本來就不夠,更不能隨意做動作,尤其他們從作爲來看還是自己人。”
是的,自己人,這纔是“扛着紅旗反紅旗”最麻煩的地方。
由於對方的動作都是支持態度,這樣一來自己首先無從判斷他的真實意圖,其次也是如果辦了這樣的人,那等於是先讓自己這一方離心離德,大家在兔死狐悲的情況下,怎麼還會有人支持你?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沒有任何人是一個人就能成事的,一旦你失去了幫手跟合作伙伴,僅憑自己一個,就算沒人插手你也很難做了。
“如果不是碰上了這麼麻煩的事情,我們又怎麼會這麼大早的來敲你們的房門呢?”田豐說着重重嘆了口氣。
也隨着田豐的嘆息,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更沉悶了。
不過周銘這時卻說:“我覺得這並沒什麼啊!這對我們是個好事啊,正好省了我們去宣傳不是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所有人驚訝,也同樣讓他們感到費解。
“周銘先生,我想你可能沒有聽明白,現在這些新聞出來對我們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爲他會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我們身上,會讓有些人對我們嫉妒,有些人怨恨,還有些人更會貪婪,如果等這些情緒持續不斷的發酵,有一天引爆出來,我們會很難辦的!”田豐努力給周銘解釋着。
見他這麼努力的樣子,周銘也笑着對他說道:“我想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並不在乎這些動作,我只在乎我們的方向是不是對的。”
田豐愣住了,眼神十分迷茫:“周銘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嗎?”
周銘十分直接的說:“我不在乎這些新聞是不是背後有人在做局,我不在乎他們是直接跳反,還是扛着紅旗反紅旗什麼的,我只在乎現在我做的這個事情怎麼樣,他是不是按照我預想的方向在走,只要我的方向沒問題,那麼其他的這些東西在我這裡都是小事!”
“難道周銘你不怕這麼大張旗鼓的宣揚,會有人嫉妒你憎恨,未來會有人借題發揮來攻擊這個事情嗎?”趙剛感到十分不解的問道。
“我當然怕,但是害怕就有用嗎?會讓這些人收手還是怎麼樣?如果不會那我還想這麼多做什麼?愛咋咋地去吧!”
周銘接着說道:“而且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我們現在掌握的是發展的方向,不管這些背後的宵小之輩有什麼手段,在大勢所趨面前,都是毫無作用的螳臂當車!”
周銘一席話,讓田豐趙剛跟何子明看向他的眼神都肅然起敬了。
的確,如果我們手裡掌握的是趨勢,那麼不管某些人如何上躥下跳都沒用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看透這一點,真正能放下的卻又是另一回事,正所謂知者減半省者全無,如果你理解一個道理,急躁的心情會減少一半,如果你徹底醒悟了,則一點急躁都不會有。
現在周銘就屬於省者全無的狀態呀!
“我現在算是明白周銘你一個普通工人子弟是怎麼創造這番奇蹟的了!”
趙剛突然感慨了一番,然後他站了起來:“很抱歉,看來是我們太着急,打擾你們休息了,這個事情既然沒有干擾我們,就隨他的便了。”
“其實倒也不是完全當做無事發生,我們也可以約各大媒體的主編出來吃飯。”
周銘見趙剛他們有些迷茫,接着說道:“畢竟背後有人做了這樣一個局,我們要是一點不利用一下,那不太可惜了嗎?”
“周銘你這傢伙!”趙剛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