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代表我們760廠的全體職工家屬感謝樑臺長的支持,我敬樑臺長一杯。”
周銘和蘇涵舉杯敬樑剛,這個事情談的非常順利,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今天樑剛來參加這個飯局基本就已經是表明態度了,只要沒有原則問題就是能過的,否則要是人來了還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糾纏不清,或者和陽北縣那位鄧主任一樣所要賄賂,那就只會讓人看不起了。
喝完這杯酒,樑剛又對周銘說:“我知道周老闆是國內少有的商業天才,但我也多一句嘴,要在央視播的廣告都是有很高標準的,如果周老闆沒有什麼好的拍攝單位,我們央視也是可以幫忙的嘛!”
“你們拍你們放,樑臺長這可是把什麼好處都往你們單位攬啦!”周銘笑着說。
樑剛對此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那也沒辦法呀,現在在改革開放的大時代中,各方面都在創新,我們央視也不能落後,要想辦法創收嘛!”
周銘點頭表示理解,這個年代電視機都沒有普及開來,央視的影響力遠比不上後世,因此各方面的收入都不高,樑剛作爲副臺長確實需要幫單位創收。
“沒問題,既然樑臺長開了這個口,那我肯定也是要支持央視發展的。”周銘點頭說。
“非常感謝周老闆!我代表我們央視的全體職工家屬也敬周老闆你一杯!”樑剛向周銘舉杯,又把周銘之前的話還給了周銘。
喝完酒,樑剛又說:“周老闆,雖然我知道我已經麻煩周老闆很多了,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樑臺長你應該知道我是資本家,可不是什麼慈善家,”周銘說,“不過樑臺長你可以先說說看是什麼事情,我再考慮考慮。”
樑剛忙點頭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也是和周老闆您的廣告有關的,我想周老闆您應該知道我們央視在辦春晚的事情吧?我就是想和周老闆您商量看看,周老闆您能不能也在我們的春晚裡做點廣告?或者我們春晚給你們獨家冠名都可以呀!”
聽到樑剛這個‘不情之請’,周銘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和蘇涵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意外,因爲他們實際上今天來找樑剛,談之前廣告的事情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就是談他們獨家冠名春晚的事情,現在卻沒想自己還沒開口,樑剛那邊居然主動提出來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原本週銘之所以剛纔一直沒提這個事情,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周銘作爲重生者,春晚給他的印象太深了,後世春晚的巨無霸影響根本沒辦法消除,另外一方面是現在這個年代春晚還是個政治任務,天知道能不能冠名打廣告搞這些商業活動的,所以周銘不能不謹慎一點。
現在好了,既然樑剛先開這個口了,那自己懸着的心就可以放下來,完全掌握主動權了。
想到這裡,周銘向後靠在了椅背上問樑剛道:“樑臺長,春晚我是知道了,而且據我所知央視春晚辦得挺好的呀,而且不還是中央的政治任務嗎?怎麼樑臺長就敢來找獨家冠名呢?不怕有麻煩嗎?”
樑剛嘆了口氣說:“周老闆您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們這春晚到現在爲止已經辦了五年了,雖然形式很好,也很受廣大人民羣衆的喜愛,但這樣年年辦,上級的支持卻是在逐漸減少的,去年我們請了幾位港臺明星來,這資金就捉襟見肘,甚至很多演職人員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今年的資金還進一步縮水,我們幾個臺長爲了完成春晚的任務要求,每天愁得連頭髮都要揪光了。”
“至於麻煩這請周老闆您放心,那是肯定不會有的。”樑剛保證說,“我之前就問過一些中央領導,他們就明確的告訴我說,春晚可以進行商業化運作,所以今天周老闆您要來談廣告的事情,我就想提一句。”
樑剛的話讓周銘愣了一下,周銘實在沒想到後世爲人人熟知的春晚背後還有這麼一段辛酸往事呢?
不過想想好想也確實是這樣,除了去年的春晚還有冬天裡的一把火、故鄉的雲和五官爭功幾個讓自己二十多年後都記憶猶新的節目以外,後面幾屆春晚好像自己確實都沒任何印象了,也沒有請很有名的港臺明星來了,原來就是因爲沒錢的緣故嗎?
想到這裡,周銘好奇的問了一句:“樑臺長,咱央視好歹也是黨和國家的重要喉舌部門,辦春晚也是爲了響應黨的號召,豐富人民羣衆的春節生活,是一種匯聚人心的方法,不至於這麼慘吧?”
面對周銘的這個問題,樑剛嘆了口氣說:“周老闆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雖然春晚很好,但這個東西年年辦,就沒那麼關注了。就算是五年前的第一屆春晚,我們是受上級指示當成政治任務在辦的,當時連帶上級給的和我們自己東拼西湊起來的錢,加一塊才十來萬。”
央視春晚十多萬,這在後世根本是沒法想象的,那時候的春晚隨便植入一個廣告就是幾百萬,要冠名至少是上億的投資。
看着周銘驚訝的表情,樑剛急着解釋道:“周老闆我可沒有任何忽悠您的意思,我們春晚劇組是真的情況並不好,今年我們的預算也才只有三十多萬,弄好了服裝場地以後就沒剩下多少了,所以請周老闆您務必幫幫忙,我們一定會給周老闆您在春晚現場製作一塊巨大的廣告牌,攝像機會反覆拍攝的。”
“我明白了,其實要我投資春晚也不是不行,不過這春晚一定要精彩,要讓人民羣衆記憶深刻。”
周銘的話音才落,樑剛就忙不迭的說道:“周老闆這您大可放心,我們春晚的節目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保證精彩。”
“先把節目單給我看一下吧。”周銘說。
周銘這麼說一方面是真的想確定一下節目的精彩程度,畢竟今年的春晚節目他是真不記得了,另一方面,周銘也是想滿足一下自己探究春晚的惡趣味。
央視春晚歷來就有保密的傳統,不過那也是對媒體和普通大衆而言,對其他人那都和收了錢的小姐一樣,完全不設防的。樑剛在聽到周銘的話以後,馬上就讓包廂服務員拿來了紙和筆,給周銘寫了一份節目單,樑剛說:“這只是一份大致的節目,具體的順序和節目還沒完全確定下來。”
周銘接過節目單,看着上面一長串自己完全陌生的節目,周銘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意思。”
“光看名字當然看不出什麼效果的,但其實這些節目都挺好的,”樑剛說,“周老闆您看這首娜魯灣情歌,非常好聽的一首歌,還有這個氣功表演和樂隊歌曲聯奏也都是非常精彩的,都是之前沒有登過春晚舞臺的藝術形式,還有這些小品,也很好笑的。”
樑剛見周銘還是無動於衷,他接着說:“那要不周老闆您抽個空去春晚彩排現場去看看?我保證周老闆您一定會喜歡的。”
周銘笑了,他想到了二十多年後那些費盡心思想進入春晚劇組卻始終沒辦法的媒體,以及天天在網上猜測消息的普通網民,卻沒想自己現在居然要被央視副臺長請去春晚彩排現場去看,真是人和人不能比呀!
周銘想到這裡說:“彩排我是一定要去看的,不過這些節目實在提不起我的興趣,樑臺長你知道去年的春晚非常成功,主要就是因爲像冬天裡的一把火這樣的動感的歌曲,更能讓人喜歡。”
“周老闆您的意思,是這次春晚還要請幾個港臺明星過來唱歌嗎?”樑剛問。
“那是當然的,我這不是說國內的歌曲不好,而是大家都已經聽厭了,我們就需要引進一些外面的新東西。”周銘說,“說一個我身上發生的事,我和杜少在南江開了一個夜總會,裡面就有歌舞廳,生意非常紅火,你知道爲什麼嗎?就是因爲裡面有歌舞廳,不斷的放迪斯科那種非常有節奏感的動感歌曲,就很讓人喜歡。”
“好的,我回去就會讓春晚劇組馬上聯繫港臺那邊,邀請一些明星過來參加春晚演出。”樑剛說。
周銘卻擺擺手說:“這是應該的,不過也不要瞎請,我去過港城那邊,我對那邊的演藝圈也有一定了解,這樣吧,我幫忙聯繫一個樂隊,如果他們有時間的話,就讓他們上春晚吧,你們再搞幾個好看神奇一點的魔術,還有相聲小品一定要逗樂,知道嗎?”
樑剛忙不迭的點頭說好,對周銘的這些要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問周銘:“周老闆您這意思是?”
“你能做好,這個春晚,我就投資獨家冠名了。”周銘說。
儘管問的時候樑剛就猜到了,但現在聽到周銘真的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樑剛還是感到了一陣狂喜,他對周銘說:“感謝周老闆,我代表春晚劇組代表我們央視全體職工,感謝周老闆對我們春晚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