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周銘蘇涵和杜鵬一起來到這裡,今天他們在這裡有重要的會面。門口大堂經理已經在等着他們了,並親自帶他們去往早就定好的包廂。
由於燕京飯店經常會用於接待不適合入住國賓館的客人,因此這裡的包廂可不是其他飯店那種四四方方的小房間,而是一個小型的宴會廳,一般都會預留出三到四張桌子的空間;周圍是用半透明的屏風交錯的圍着,讓人有很不錯的視野,不至於像在普通小包廂裡那種壓抑感,同時還有非常精美的裝飾。
杜鵬爲周銘定好的是譚家府,這是燕京飯店最高檔次的包廂,也是請的傳承百年的著名譚家菜傳人掌廚,這基本可以算是國宴的規格了。
他們只在這裡等了一會,他們所宴請的客人們就陸續到了。
“杜鵬你好啊,讓你們久等了,蘇涵還是那麼漂亮,我真希望自己能年輕三十年啊!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周銘先生吧?你好你好,之前對於你的名字就已經如雷貫耳了,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
一位中年人走進包廂分別和周銘蘇涵杜鵬握手問好,周銘也向他問好。
根據之前杜鵬和蘇涵的介紹,周銘知道這位中年人是遠洋集團的董事長和黨組書記餘高。
周銘過去對國內的資本情況並不瞭解,尤其還是這種吃着國家飯的央企,恐怕就是國家主席,都不一定能準備瞭解這些企業的能量。
就像這遠洋集團,或許聽起來就只是一個航運公司,了不起就會和港城那邊的船王們一樣,當然吃着皇糧會比他們要更滋潤一點,但後來通過杜鵬瞭解更深入一些,周銘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首先遠洋集團在成立三十年以來,就是不斷吸收了各路的民間資本和其他央企資本逐漸壯大起來的,並且藉着自己全世界的航運優勢,是第一批走出國門的進入世界資本市場的企業,甚至在自己去港城之前,遠洋集團就已經在國際資本市場上進行操作了。
其中最出名就是去年在新加坡借殼上市,狂卷十億美元投資的驚人之舉了,就連華爾街都不得不關注這支國際市場的新興力量。
而今年遠洋集團還計劃在港城韓國美國和歐洲陸續成立多個控股公司,更多的參與國際金融市場的運作。
不過比起這些事情,周銘更關注的是遠洋集團在背後推動成立招商銀行和太平洋保險公司的事,因爲這是財團發展的必經之路,而遠洋集團通過銀行和保險公司輻射其他行業,就已經具備了一個大財團的雛形了。
遠洋集團絕對是所有中央軍裡數一數二的強者!
這是杜鵬對他的評價,要知道杜鵬的關係可不一般,通過他家裡的關係,他是能瞭解很多外人到死都不可能瞭解的隱秘。
而在這種情況下,杜鵬都給出了這樣的評價,由此可見這個遠洋集團的強勢。
當然除了遠洋集團,還有中糧和四大銀行的董事長和黨組書記也都先後到場。
對於這些大人物的到場,饒是燕京飯店見多了大世面的經理也都忍不住緊張起來了,畢竟這些人太可怕了,他們聯手絕對可以引起一場蔓延全國的經濟地震。
“不愧是杜鵬大少爺和蘇涵代表,恐怕也只有他們纔能有這麼面子請到這些人了。”
燕京飯店的經理看着這宴會大廳裡的一位位企業巨頭無不驚訝感慨,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當場傻眼了。
只見這些大人物都落了座,周銘蘇涵和杜鵬也回到包廂內坐下,這時遠洋集團的董事長餘高首先站起來舉杯敬向周銘:“我謹代表我自己還有其他央企同志,感謝周銘同志的幫助!”
在餘高的帶頭下,其他四大銀行和中糧等央企的董事長都站起來向周銘舉杯表示感謝。
這讓燕京飯店的經理徹底懵逼了,這是……搞錯了吧?爲什麼這些大人物要向那個人敬酒呢?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也不怪她看不懂,畢竟她只在國內,周銘原本在國內的知名度就不高,再加上他這幾年還不在國內混,因此這燕京飯店的經理開始只以爲這是杜鵬和蘇涵的跟班或者只是普通朋友,畢竟蘇涵在崛起前是草根階層,有幾個鄉巴佬朋友也正常。
就算再不濟也會是求他們辦事的人,可她萬萬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居然纔是今天宴會的主角嗎?尤其還是這些大人物主動敬他的酒?
這太誇張了吧?
燕京飯店的經理感覺這種話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可現在這事卻就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了自己眼前。
那麼這個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什麼他能有這樣的待遇?之前還以爲餘高這些央企老總過來是看在了杜鵬他們的面子上,原來是看在這個人的面子嗎?
其實不說這經理這麼驚訝,就是周銘自己也給嚇了一跳,因爲他可不覺得自己在國內有什麼知名度,怎麼這些傢伙就來感謝自己了呢?周銘想疼了腦袋也不明白自己和他們究竟有什麼交集啊。
周銘看向蘇涵和杜鵬,只見他們也都是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茫然。
對面餘高看出了周銘的疑惑,只好先放下了酒杯:“很抱歉周銘同志,看來我們都太唐突,恐怕嚇到你了。”
周銘擺擺手表示:“這並沒有關係,只是我很好奇你們這是爲什麼?因爲我的確不記得我曾經幫助過你們,或者說過去的我就算想這麼做恐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餘高搖搖頭:“周銘同志你太謙虛了,只是你一向低調,但實際上你所做的很多事情都很影響深遠。”
隨後餘高就給周銘娓娓道來,其實說開的也沒有什麼驚人內幕,無非就是餘高他們當初成立招商銀行的時候遇到了很大的阻力,直到遠洋集團通過成立港城招商局拉攏外資的手段,才勉強成立。
不過雖然招行的牌子最終掛出來了,但一度遭到了深發展和他身後的資本力量的打壓,在90年代以前處境都很糟糕,甚至一度他們都想放棄南江這個特區,直接北上濱海甚至首都燕京了。直到周銘幹掉了譚千軍和陶國令,導致深發展背後的資本力量出逃,才讓招行有了喘息的機會。
“現在招行已經是最成功的商業銀行啦!”
餘高說到興奮之餘都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都是歸功於周銘小同志你啊,如果不是你幫我們搬走了擋在我們前面的石頭,恐怕我的道路不會這麼順利!”
“原來如此,沒想到我居然還幫了你們的忙嗎?看來這杯酒我也有必要喝了。”周銘也喝了一杯。
這時餘高又說:“如果只是因爲招行的事情我會很感謝你,但卻不會認爲自己欠了你一個人情,更不會那麼想見你和你談合作的事情了。”
周銘點頭明白餘高說的就是事實,通過前世的記憶周銘很清楚就算沒有自己,招行依然很強勢,自己只是讓他的強勢來的更早了一些,像餘高這種人會感謝自己,但卻並不會認爲沒有自己不行。
餘高又喝了一杯:“另一件事就是關於前蘇聯恩……或者說是北俄吧,你知道我們遠洋集團雖然名字是遠洋,但卻並不意味着我們只搞航運,事實上我們還藉助着遠洋公司的渠道和很多國家開展貿易往來,前蘇聯就是我們最重要的一個貿易伙伴。”
隨後的事情就讓周銘更沒想到了,很早以前就有人看出前蘇聯的產業配置有問題,就開始和前蘇聯進行雙邊貿易,拿輕工業和農業產品去換他的重工業產品。
這種貿易一直在維持着,雖然遠洋公司和他的合作伙伴們通過這種貿易賺了很多錢,但主動權卻一直被蘇聯人握在手上,這讓他們總是低聲下氣的很糟糕,爲此餘高還在背地裡罵蘇聯人不是東西。
後來當前蘇聯解體,遠洋公司第一時間嗅到了天大的商機,餘高在幾個月內往前蘇聯的首都克里斯科派了上百組考察隊,想要在前蘇聯解體的時候大撈一筆。
周銘點頭,不得不說餘高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伴隨着前蘇聯的解體,的確有很大的一筆財富被爆出來了,但由於北俄人依然存在骨子裡的驕傲,他們看不起華夏人,因此遠洋集團很難達成什麼交易,這讓餘高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急的跳腳,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覺。
這很正常,畢竟不管誰看到面前地上有一地金子,但自己卻沒辦法抓一把,恐怕都要發瘋了。
不僅如此,遠洋集團身爲央企,面對一個轟然倒了的超級大國,恐怕還會有一些其他的任務,比如趁機弄點先進的軍工產品或者技術人員這些,不過這就不是周銘所瞭解的了。
但不管是哪個任務,餘高派出的那些工作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法完成。
後來還是周銘,是他拉攏了北俄的資本寡頭,讓這些人重新認識了華夏人,同時也愛屋及烏的對餘高的態度有了轉變。
“當時我親赴克里斯科,見到了卡列琳娜女士和伊爾別多夫先生,他們都是北俄最頂尖的資本寡頭,是他們告訴了我,我必須要感謝周銘同志你,否則我根本連和他們面談的機會都不會有。”餘高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