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這次會議,周銘阿方索和約克他們留都離開了思敏特莊園,只是在一個小時後,約克他們又回到了這裡。
仍然是那張巨大的圓桌上,約克他們圍坐在一起,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所有人都到齊以後林肯忍不住先說問約克道:“說真的我的夥計,你今天的表現真實太遜了,你難道真的打算讓那個華夏人來主導我們這次的合作嗎?我們都看出來他剛剛不過就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有了林肯的帶頭,其他人也都一個個附和道:“這真的太離譜了,他只是一個華夏人,雖然之前他碰巧猜對了河谷礦產公司的股票變化,但那畢竟只是一次個案,最關鍵的是他的投資方式太過於冒險,那根本不叫投資而成了賭博,我無法接受!”
也有人很疑惑:“約克你好歹也是王室基金的投資人,怎麼就會答應那個華夏人,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並沒有任何的種族歧視,只是我們作爲大不列顛金融的領軍人物,在我們最擅長的投資領域,我們憑什麼要去聽一個華夏人的命令呢?這太愚蠢了,他們那裡可是連證券交易所都沒有,他們知道什麼叫金融嗎?約克我們爲了自己的未來,必須要改變之前的決定,因爲一隻綿羊是無法教獅子捕獵的!”
面對他們這一句那一句的,約克只是面帶微笑一言不發看着他們。
漸漸的林肯他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慢慢都閉上了嘴巴,隨後約克這才說道:“看來你們都認爲我剛纔答應那個華夏人周銘,是一個很蠢的做法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如果是一分鐘以前,那麼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說蠢,但現在他們卻又懷疑了。
“我承認,從表面上來看我這麼做的確很蠢。”約克接着又說,“但是你們不要忘了,這個事情可並沒有表面我們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或者說你們就真的認爲我們對未來鐵礦期貨會上漲的判斷是正確的了?”
約克這句話反問把林肯他們都問懵了,他們都兩眼茫然完全不明白約克究竟想說什麼。
約克繼續說道:“直接點說,我們現在所要做的是爲我們的基金帶來這次鐵礦期貨投資的收益,而並不是要和那個華夏人爭權奪利。”
作爲平時和約克關係最近的人,林肯最先想明白了一些頭緒:“約克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真的要讓他主導,只是故意那麼說,然後等他說出這次我們的合作計劃,還有他的投資思路嗎?”
有了林肯的拋磚引玉,其他人立即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的確盧森堡的大公家族是個非常難對付的對手,如果不是那華夏人周銘的分析,我們很難會想到這鐵礦石和鋼鐵集團的後續分析,另外他們既然能在之前的河谷礦產公司股價上做到反轉,那麼現在繼續反轉鐵礦期貨也不會多困難。”
“況且我們纔是各自基金公司的投資人,我們基金裡的錢也只有我們能掌控,他只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華夏人,我們就算撇開他進行投資,他又能拿我們怎麼樣呢?”
“要我說那華夏人也簡直蠢,如果他一開始就答應我們,以他的計劃爲要挾,或許我們還會有所忌憚,也因爲要他的投資計劃而分給他更多利益,但是現在,他就可以哪涼快哪待着去了!”
“只能說那華夏人太單純太天真了,我很難理解他憑什麼認爲我們會臣服於他,他什麼都沒有,如果光憑一張嘴就能讓我們臣服,那也太可笑了!最後約克也太冷靜了,居然這個時候還能做出那樣的決定,還能那樣的忍辱負重,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非常了不起了!”
聽着這些人的話,約克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了,他非常得意自己做出的決定。
就差那麼一點呀!可悲的華夏人,恐怕你並不知道曾經有那麼一個瞬間,我幾乎已經被你說服了,但是很可惜,最後我的尊嚴我的驕傲讓我清醒了,我也順勢做了這麼一個決定。既然你想要主導權就給你好了,反正又不是真的,但是我需要知道你準備主導的計劃是什麼,之後……你就沒用了!
約克想到這裡,他擡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他說:“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未來的計劃,那麼我想我們已經可以開始準備了,當然是爲我們自己的準備,但是也不要忘了我們的合作賬戶。”
林肯接過約克的話頭說:“如果約克你不提醒我都已經忘記了,在剛纔的會議上,那華夏人周銘還要求我們建立一個合作賬戶來着,不得不說他的想法很神奇,難道他以爲一個合作賬戶就可以操縱一切了嗎?錢在我們手裡,打不打還不是我們說了算,難道他還能從我這裡搶不成?”
約克也說:“不能這麼說,最起碼我們得讓他看到數字纔好,當然也僅限於只是數字了。”
最後約克還說:“好了,我認爲我們至少還是應該爲這位周銘先生保持一點最起碼尊重的,作爲一名合格的紳士,是不可以歧視任何一名智障患者的。”
隨着約克這話,大廳裡頓時爆發出一陣轟然嘲笑。
而此時倫敦上空的烏雲也越來越重了,彷彿真的要變成了鉛壓向地面一般。
……
另一邊,周銘跟隨阿方索直接回去了基金公司,然後周銘就開始投入進了對鐵礦期貨的研究之中。
阿方索對於這點並不理解:“你不是都已經做出了判斷盧森堡大公家族那邊會怎麼做嗎?怎麼現在還要研究其他鐵礦坑的產量情況呢?難道你對自己的判斷並沒有信心,還是未來情況可能會變呢?”
周銘搖頭回答:“我很確定自己的判斷,因爲他們要想挽回損失,就只有這麼一條路可選,這不是頭腦或者其他任何資金優勢可以化解的。只是我畢竟是這次合作的領導者,那麼我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要爲所有人負責,我就必須掌握全世界鐵礦石的供應情況,而不是單憑卡拉加斯礦坑一家論定。”
阿方索嘴巴張張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後卻並沒有能說出來。
“那麼阿方索你就快去準備我們的合作賬戶吧,在這方面你會比我更有優勢。”周銘說。
阿方索放棄了再說話,他轉身離開去準備這次的合作賬戶了。
約摸一個小時過後,阿方索就又回來了,他告訴周銘:“合作賬戶已經弄好了,約克他們的資金也已經到了賬戶裡。”
原本這應該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但周銘卻感到很驚訝:“這麼快?”
的確,原本按照周銘的估計,約克那些人能心甘情願的承認自己的主導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自己沒有任何節制他們的能力,卻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快就讓資金到位了嗎?
阿方索也臉色凝重:“資金的確是已經顯示在賬戶裡了,但他們是通過支票進行的匯款操作,所以賬戶裡的資金按照銀行的規矩現在是處於凍結狀態的,只有當銀行覈實了支票以後那些才能真正進入賬戶。”
“所以你覺得他們是存在跳票的可能對嗎?”周銘問。
“雖然我並不想隨便去懷疑任何的人品,但這樣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阿方索說,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阿方索接通以後頓時變了臉色,他告訴周銘:“不好了,我的朋友剛纔告訴我,王室基金的資金開始動了,他正在投資鐵礦期貨,他下的單子是看跌。”
饒是周銘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顯然這個消息背後的意思太明顯了,他們剛纔的擔心已然成真,約克他們果然揹着他們有動作了。
“看來那合作賬戶裡的資金是註定會跳票了!”阿方索對周銘說,他的語氣非常沮喪,“我就知道你那麼貿然把計劃告訴他們是會出問題的,那些傢伙都是最惡劣的混蛋,他們沒有任何信用和人品可言,我們又沒有任何保障,現在他們果然背叛了你!”
周銘聽後也無奈嘆了口氣,阿方索隨後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管怎麼樣,先找到他們再說吧,我分別和他們都好好談談,希望他們能懂一些事。”周銘嘆息道。
阿方索有些尷尬問:“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我覺得他們根本不會聽的。”
“他們聽不聽是一回事,而我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周銘很無奈道,“況且我在會議上只是說了一個大方向,就算那樣的操作是盧森堡大公家族的必經之路,但我還是會有些擔心,經過上一次較量,我覺得奧斯蘭和奧波德他們倆父子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對手,我擔心那些自負的傢伙會吃虧。”
“如果他們吃了虧,就會給我們的合作帶來巨大的麻煩。”阿方索又問,“但他們好歹也都是各自基金的領軍人物,在金融市場操作的經驗也都是很豐富的,總不至於真的出什麼問題吧?”
周銘聳了聳肩:“我只能說……希望如此了。”
隨着周銘這話,突然外面的天空一聲炸雷響起,隨後瓢潑大雨從天灑下。
阿方索呆呆的看着這一切,他的心裡也和周銘一樣有很強的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