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周銘和杜鵬來到了南湖酒店,才下車來到酒店門口,就見華少和牛傑等在那裡,見到周銘和杜鵬走過來,倆人連忙上前問好。
“讓華少在這裡等,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呀!”杜鵬說。
面對杜鵬的話,可以看到華少臉上的笑容明顯僵硬了一下,想來他肯定是不樂意來接,甚至都不願意見到周銘和杜鵬倆人,但在某些原因下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其實理解起來也並不困難,畢竟現在股市這麼紅火,每天的交易量都是用千萬來計算的,將這些錢連起來可繞南江市兩圈,就連當初跟着華少一起甩周銘和杜鵬面子的四大股份公司董事長都老老實實過來周銘面前低頭認錯了,華少這邊能忍到現在也很不容易了。
但不得不說,華少這個人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要換成一般人,讓他低聲下去的去找自己最討厭的人幫忙,那肯定是難以啓齒,殺了他都不願意去做的,但華少就能做到,而且還會這麼放低身段主動到門口來迎接,這個姿態不能不讓人高看一眼。
華少表情的僵硬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馬上就恢復如常了:“杜少說笑了,今天本來就是我請你們吃飯嘛,作爲主人迎接客人也是很正常的。”
周銘和杜鵬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既然華少都這麼說了,他們就也不說什麼,跟着華少一起走進酒店。
來到華少早就開好的包廂,華少讓服務員把酒菜都上上來,華少和牛傑主動舉杯敬了周銘和杜鵬一杯,然後華少說:“今天杜少和周顧問能賞光來我這個飯局,我實在太高興了,杜少和周顧問都是咱們南江的傑出人物,在經濟領域都開創了很多先河的……”
不等華少說完,周銘就打斷他道:“華少,我們之間就用不着這種客套了,既然我和杜少都已經來了,華少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好了。”
華少哈哈一笑:“周顧問果然快言快語!既然周顧問都這麼說了,如果我再扭捏的話就顯得我不夠爽快了。”
華少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其實我今天請杜少和周顧問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二位聊一聊關於股票的話題。”
周銘聞言眉頭一挑,頓時猜到了華少的意思:“華少也想炒股?”
“那當然,證券市場的建設是現在南江經濟建設的重中之重,就連中央對此都是非常重視的,我作爲革命後代,總是要爲此出一份力嘛!”華少說。
“華少你這話說的倒是很好聽,不過我怎麼記得當初就是華少你挑撥其他股份公司抵制在證券公司掛牌呀?”杜鵬故意問。
“那不是當初我不懂嘛!股票這玩意都是國外的舶來品,我擔心周顧問還有市裡那些官員沒辦法搞好,所以才讓他們先觀望一下,現在看你們搞的這麼好我就放心了,那些企業不也找你們掛牌了嗎?當然了,那時我也有點賭氣的成分在裡面,那時我太小氣了,所以纔會故意這麼做,現在想想我那時的做法也真是太可笑了。”華少說。
華少這個話倒是讓周銘和杜鵬有些意外,沒想到華少居然會主動認錯,看來他在那邊也有不小的壓力,但這也沒辦法,華少只是那邊勢力在嶺南這邊的負責人,肯定還會有更強勢的人壓着他不得不這麼做。
周銘和杜鵬對視了一眼,周銘想了一下說:“華少,你要炒股,就直接去證券公司開戶就好了,找我和杜少幹什麼呢?”
華少一手把玩着杯子,同時對周銘說:“周顧問,我想我已經表現得足夠有誠意了,如果你還這麼說,那就沒意思了。”
杜鵬哦了一聲問:“華少你這麼說是在威脅我們嗎?”
華少搖搖頭說:“其實我不想這麼做的,本來嘛,大家一起出來做生意,相互之間要和氣才能生財,如果整天你對付過來我對付過去的,最終的結果就只能是誰也賺不了錢,你們覺得呢?”
“我完全同意華少你這話。”周銘隨後一轉話鋒道,“可是華少你好像忘記了,一直以來挑事的都不是我們。”
“我說了,過去的是是非非,不管誰對誰錯咱們今天都可以直接把他翻過去,一笑泯恩仇,未來纔是更值得我們期待的事情。”華少說。
周銘拍手說:“華少不愧是華少,這番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不過華少你真的找錯了對象,我只是證券市場的顧問,杜少和證券公司更是沒有關係,原則上來說我們也都是股民,你要開戶炒股什麼的,真的應該找證券公司去找羅韓,你找我們是沒有用的。”
“羅韓我當然會去找他的,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今天是我和杜少還有周顧問你一起吃飯的日子。”
華少說着話慢慢把手上的杯子放下,然後接着說:“杜少周顧問,今天我請你們來吃飯,該道的歉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我覺得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如果你們還要那麼得理不饒人的話,那場面就不好看了,你們說呢?”
華少看着杜鵬說:“杜少,我們都是從燕京下來南江討生活的,我們家裡的長輩關係說不上好,但也不至於交惡,我們之間原本也是沒有任何利害關係的,如果要是因爲什麼事情讓我們倆之間的關係變糟糕了,我相信那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你說呢?”
然後華少也對周銘說:“周顧問,其實我個人是很佩服你的,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完全是白手起家,一個人去港城就賺了這麼大的一個家業出來,這是相當不容易的,不管是你的能力還是頭腦,都讓人驚歎,所以你才能帶出股市這麼大的架子。那麼周顧問你當了這麼久的資本家了,你不想一無所有甚至去監獄裡度過餘生吧?”
周銘眯着眼睛問華少:“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華少兩手一攤:“我沒有任何意思,只是希望咱們能一起賺錢,不要搞出什麼不愉快來,到時候誰都下不來臺。”
說完華少想了一下,又補充一句道:“再給你們多說幾句吧,股市我是必須要進去的,這是我們老大的指示,我們老大那個脾氣我想杜少你是知道的,他一旦生氣起來可不得了,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跑。”
“怎麼樣?杜少和周顧問你們是想和我們真刀真槍的幹一場,還是行個方便,咱們和和氣氣的一起發財呢?”華少問。
“華少你太過分了!”杜鵬憤怒道,“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我們做事情之前你百般阻撓,現在我們把事情做成了你就要來分一杯羹。”
華少笑笑沒有說話,而另一邊的周銘則說:“華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能和羅韓說說,以我和他的關係,讓他幫華少你開戶炒股都沒問題,但是有一點我要和華少你說清楚,那就是股市這東西變化無常,這一秒賺錢搞不好下一秒就會虧錢的。”
面對周銘的忠告,華少不屑的一笑:“周顧問,你要麼就痛快點同意,要麼咱們就拉開袖子開幹,你一面同意一面又說這些話嚇唬我,就讓我很看不起你了。”
“華少以爲我是在嚇唬你?”周銘說,“之前港城股災相信華少你也聽說過,那次股災就讓很多人賠得血本無歸,這又怎麼說?”
“華少你既然來找我和杜少,不論我們之前的關係怎麼樣,或者存在多少誤會,這都不重要,華少你說翻過去,那我們就翻過去,我是生意人是過去的資本家,在我的觀念裡賺錢纔是最重要的,我不會有那麼多沒用的想法,”周銘說,“我現在會和華少你這樣說也是發自真心的,因爲如果華少你進入股市以後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虧錢了轉頭又來找我們麻煩,那我們豈不冤得很嗎?華少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着周銘的話,華少哈哈一笑,伸手指着周銘說:“周顧問呀周顧問,你聽過一句話嗎?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顧問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華少,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就這樣羞辱我嗎?”周銘冷聲道。
“哦真是對不起,你看我這個人說話就是這麼直,周顧問你可千萬不要見怪呀!”華少假惺惺道。
杜鵬看不下去的一拍桌子道:“華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今天來究竟是想談事情還是來找事的?如果是來找事的,我們就奉陪到底,這個股票你這輩子就不要想了!”
“冷靜,杜少你冷靜一點。”
華少做手勢說:“我今天來當然是要和你們談事情的,我也是想要和你們一樣炒股的,原本以爲我和你們的關係有些假惺惺的保證可以不用了,看來你們心裡還是有點疙瘩呀!”
最後華少說:“那好吧,既然你們不放心,我就在這裡向你們保證,我炒股完全是出於自願,是贏是虧都和你們沒有關係,這樣行了嗎?”
“謝謝華少能理解,”周銘又說,“不過恕我再多一句嘴,華少準備投多少錢炒股呢?”
華少不急着回答,反而先問:“你們有多少?”
“一千萬左右吧,華少你可以在證券公司裡查得到。”周銘回答說。
“那我也投一千萬。”華少說。
周銘點頭說:“那好,明天華少你來證券公司聯繫我,我幫你在證券公司開戶炒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