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頭疼疼疼疼疼!)
周銘讓服務員去打開包廂的門,四張熟悉的面孔依次走了進來,見着這四個人,杜鵬先說話道:“我認識你們,你是葉安股份公司的董事長鄭毅,你是金科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崔江,你是萬田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周元,還有你是遠達股份公司的董事長王連,真是沒想到你們四位大公司的董事長也會來呀。”
被杜鵬一口叫出了名字,這四人並不怎麼驚訝,他們只是陪笑着向周銘杜鵬問好:“周顧問、杜少、羅總你們好,我們聽說您三位在這裡用餐,特意過來打個招呼,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不管做生意還是當官,但凡有成就的人沒有一副厚臉皮是不可能的,周銘很清楚這點,所以他也懶得和這些人墨跡,直接對他們說:“你們來這裡是來談股票掛牌的事情吧?這位羅韓你們都認識,他就是證券公司的第一副總,證券公司所有的業務都由他負責,你們有什麼想說的找他就好了。”
周銘毫不客氣的一句話就點出了他們的來意,因爲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約過自己一起吃個飯,只是自己沒理他們而已,卻沒想今天他們居然直接找上門了,看來這資本的力量還真是大得很。這幾個人也是真着急了,不過這也難怪,南發展銀行和金鵬實業纔不過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股價就翻了三倍多,融資將近一千萬,並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持續的增長,面對這麼多錢,沒人還能無動於衷。
鄭毅四人見周銘這個態度,就只好都把目光轉向羅韓了,他們是讓服務員帶着酒過來的,一齊舉杯對羅韓道:“羅總,我們祝你前程似錦鵬程萬里,祝你財源廣進日進斗金!”
羅韓也舉杯對這四人說了聲謝謝,然後也不和他們客氣,和周銘一樣的直奔主題道:“我知道你們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們的公司能在證券公司掛牌,那你們可以先向證券公司遞交申請,證券公司會在對你們幾位的公司進行覈查以後再做決定的。”
聽着羅韓的話,鄭毅四人都愣住了,因爲他們原本都還準備和羅韓客套一下的,卻沒想到他居然張口就把話給挑明瞭。
看來這羅韓跟着周銘,也養成了那種直接的辦事習慣。
這樣一來,鄭毅四人也沒辦法再繞彎子了,鄭毅對羅韓說:“羅總,申請我們肯定會申請的,不過羅總這邊也還望能行個方便,畢竟現在是證券公司的起步時期,有些事情是可以特事特辦的,而且我們的股份公司羅總你又不是不瞭解,哪裡還用覈查什麼嘛!”
其實羅韓說的是一個股份公司要在證券公司掛牌的正確途徑,但顯然這些人是不願意走的,相比之下,他們就是想要走後門。
周銘喝着茶,心裡有些無奈,他轉頭看着唐然嘟着的小嘴,笑問道:“然然怎麼啦?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沒關係的。”
唐然在周銘的眼神鼓勵下說:“這些人好不要臉,開始銘哥哥你主動找他們掛牌他們一個個百般推脫,現在好了,看着股票賺錢了,又一個個轉頭過來要掛牌交易了,還能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真是不害臊。”
在唐然的話的刺激下,鄭毅四人臉上都不免露出了尷尬。
這也正是周銘想要的效果,畢竟這幾個人都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了,且不說自己能不能玩得過他們,就單說拖下去也很讓人煩躁的,因此還不如直接捅破窗戶紙,把他們逼到牆角去,這樣自己就很能掌握主動權了,而周銘鼓勵唐然在這個時候說話就是這個目的。
畢竟有些話不管是周銘杜鵬還是羅韓都不好說出口的,只有唐然能毫無顧忌的說,這些人還沒辦法和唐然計較。
“小姑娘,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我們那時候的確是公司重組,雖然實行了股份制,但很多方面都沒有準備完全,是真的沒辦法掛牌交易,不是……”
不等鄭毅說完,唐然就打斷他道:“明明就是見錢眼開還不承認,銘哥哥知道你們之前都是受了那個華少的威逼利誘,銘哥哥也都沒怪你們什麼,大大方方承認就好了,還在這裡編這些我都能聽出來的瞎話,你們這是在糊弄我銘哥哥,還是在糊弄你們自己呀?還公司的董事長呢?一點都不爽快!”
唐然這麼直接的話讓鄭毅臉上的表情一下僵硬了,但他依然還是堅持道:“小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怎麼能是糊弄你們呢?”
周銘這時說:“鄭董不要和我女朋友計較嘛,她都不懂這個的,不過我們還要吃飯,你們如果話說完了的話,是不是可以先請了?”
周銘說完還做了一個手勢。
面對周銘下的逐客令,鄭董四人都愣住了,他們自認爲在生意場上見過不少人了,卻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周銘這樣的人,他們感覺周銘的每一個步驟都是他們永遠猜不透的。
鄭毅想了一下對周銘說:“周顧問,我認爲我們之間完全沒必要鬧成這樣。”
“鬧成哪樣?”周銘反問。
“周顧問,你和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你覺得你這樣刁難我們有意思嗎?”鄭毅質問周銘說。
周銘冷笑道:“怎麼鄭董你還有脾氣了?既然你這麼問了,那我也問問你,當初我和張恆主任請你們吃飯請你們來證券公司掛牌交易,我們是在幫你們賺錢,可結果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你們給我百般推脫,還說我是什麼東西?現在看到股市發展起來,我們都賺錢了,你就想進來分一杯羹?你還有脾氣了?”
鄭毅皺起了眉頭:“周顧問,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過了,那時是我們公司沒有準備好,請你不要無理取鬧!”
“鄭董呀,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那你要這麼說我無所謂,但你是葉安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就太讓人失望了。明明就只是一個很簡答的事情,你卻偏要死繃着這個面子幹什麼。”周銘搖頭說,“既然你覺得我是在刁難你,那麼就隨你好了,我們現在還要吃飯,我希望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別在這裡無理取鬧。”
周銘說完見鄭毅他們都沒有要動的意思,周銘轉頭對包廂服務員說:“服務員叫保安。”
這時周銘的話音才落,就見那邊金科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崔江先低頭對周銘道:“周顧問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聽信華少的唆使故意甩你面子,你建設的證券市場確實是爲了給我們更方便的融資渠道,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計較。”
對於這第一個主動低頭的人,周銘高看了一眼,難怪金科後來能成爲第一個破千億的地產公司,有這樣識時務的領導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周銘卻並沒有急着表態,而是擡頭看着其他兩人。
在周銘的眼神下,萬田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周元和遠達股份公司的董事長王連也都向周銘低頭了:“對不起周顧問,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和您作對。”
最後只剩鄭毅了,面對這周銘看向自己的目光,鄭毅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作爲一位年過四十,還是從機關幹部位置上退下來下海經商的人,他很不想在周銘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面前低頭,但這時他卻感覺自己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脖子了。
鄭毅還是向周銘低頭了:“對不起周顧問,是我錯了。”
杜鵬和羅韓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好在他們都是和周銘很熟,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周銘身上那些讓人驚奇的事情,否則他們這時非驚訝到跳起來不可。
要知道眼前的這四個人作爲整個南江最先引入股份制的公司董事長,可都是很不簡單的人物,就算是市委市政府的幹部,見到他們都得是客客氣氣的,包括羅韓之前之前和他們所說的話,縱然再怎麼直奔主題,但具體話語還都是很委婉的,不敢真的像周銘那樣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可就是這樣幾個大名鼎鼎的董事長,現在卻在周銘面前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的低頭認錯,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只怕整個南江市就要跌碎一地眼鏡了。
這個情況要放在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只怕他做夢都要笑醒了,但周銘卻是嘆息着搖搖頭說:“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很恨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我需要的並不是你們的道歉,或者說你們的道歉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真正認識到證券市場的本質!”
“證券市場的本質?”鄭毅和崔江四人擡頭驚訝道。
周銘點頭說:“是的,我知道你們現在想在證券公司掛牌無非就是看到南發展和金鵬兩個公司都賺了大錢,但是我想告訴你們的是,股市並不是你們所看到的這樣,他只是一個融資渠道,真正公司的發展,還是要看你們自己,如果你們只是單純的拿股市當提款機的話,我敢保證你們會後悔的。”
“多謝周顧問的提醒,我們記住了。”
鄭毅四人回答道,但周銘注意到他們當中只有金科的董事長崔江是真的聽進去了。
周銘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麼,反正他們聽不聽都是他們的事情,到時候真出了事情,他們也算是自食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