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展已經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他們都愣愣的看着周銘,如同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傳奇故事。
“這是騙人的吧?今天又不是什麼愚人節,爲什麼要開這麼荒誕無聊的玩笑呢?”
梅特涅喃喃說着,他和很多人一樣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要知道他剛纔可是親眼看到安德烈帶着奧斯蘭大公,並迎接了範納普大主教的到來,所以他才下決心投靠了安德烈,並且還說凱特琳他們這樣的做法就是笑話,還說凱特琳過來就是把自己的臉伸過來給安德烈打的。
結果他的話音才落,凱特琳就到了這裡,然後奧斯蘭逃跑,範納普大主教也改變了主意,這劇情的反轉也太離譜了,不帶這麼坑人的!
和梅特涅同樣想法的還有英國女王伊麗莎貝:“看來我們對安德烈的看法似乎有點過於樂觀了,顯然周銘比我們想的都要強。”
在伊麗莎貝身旁,胡安和其他人一樣,臉色都像是吃了一鍋老鼠屎一樣的難受,因爲他們剛剛都認爲周銘和凱特琳仍然堅持過來的選擇是幼稚和愚蠢的,結果現在他們過來,兩句話就讓盧森堡大公奧斯蘭離開了這裡,讓範納普大主教放棄了安德烈這個教子。
很顯然周銘用結果狠狠扇了這裡所有人一耳光,告訴他們究竟誰纔是幼稚和愚蠢的。
無數人因此拼命揪着自己的鬍子和頭,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拼了命的想要證明自己剛纔聽到的不是真的,因爲那實在太沒有邏輯了!並且你們的身份都很不一般,能不能拿出點自己的驕傲和堅持來?
先奧斯蘭你可是尊貴的盧森堡大公,手上不僅有媲美整個瑞士所有銀行集合的級銀行,還有同樣龐大的融資和投資手段,更有世界第一鋼鐵公司這樣的級實業,同時你自己還是一國元,可以說不論任何資源你都是完美的,那麼這樣你爲什麼還要向周銘妥協呢?你簡直就是貴族之恥!
還有範納普就更離譜了,你的烏爾勒支聯會可是教廷座下十三派別之一,可以說你擁有天下財富的十三分之一,你比盧森堡大公更厲害,這樣的情況下,你爲什麼還會要聽那周銘的話呢?這太不科學了!
不但城堡裡的這些人想不通,安德烈自己也很想不通。
“周銘你這個卑鄙的華夏人,你究竟做了什麼,爲什麼現在事情會變成這樣?爲什麼奧斯蘭大公會離開,爲什麼範納普大主教會改變主意,這都是你的陰謀對嗎?”安德烈質問道,眼神閃爍顯得有些瘋狂。
隨着安德烈的問題,其他人也都一齊豎起了耳朵,因爲他們也都很好奇這是爲什麼。
周銘搖搖頭,遺憾的嘆了口氣:“看來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呀!”
聽到這句話,安德烈頓時如同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一樣暴跳起來:“我不懂什麼?你這個混蛋不要在這裡惺惺作態,你只是一個卑鄙的華夏人,不是詩人!”
周銘十分冷靜的看着安德烈告訴他:“我的確不是詩人,但我卻是一個商人,奧斯蘭大公他也一樣。”
安德烈心頭一動,很警惕的看着周銘:“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知道你拿哈魯斯堡銀行和投資基金,或者還有更多哈魯斯堡產業的股權做抵押去和奧斯蘭做交換,以換得他對你的支持。”
安德烈第一時間想否認,不過周銘卻搶先說道:“你不要急着否認,其實你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很有魄力的,我想奧斯蘭大公也是因爲看到了你這樣的魄力,還有你不服輸的韌性纔會幫你的,但是你似乎忘記了一點,那就是按照哈魯斯堡的遺囑,只有繼承家族領的人,才能擁有這些產業的所有權。”
“也就是說,只有在你正式繼承了家族以後纔有支配這些產業的權力。”周銘說。
“那麼我只要趕走你們,今天的儀式上我就可以繼承家族了!”安德烈說。
“那只是你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根本沒這個可能!”周銘遺憾告訴他。
安德烈茫然的看着周銘,似乎並不明白爲什麼會沒這個可能,周銘隨後告訴他:“你的支持陣容看起來很強大,但實際上卻是建立在假設自己能繼承家族的基礎上;反過來也是如此,你能繼承家族的期望也是建立在這些支持陣容上,這看起來或許相互扶持,但在我看來就是一隻紙老虎,除了唬人根本毫無作用,只要伸手一戳他就會崩潰。”
安德烈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顯然他也考慮明白了周銘的道理:“所以你說出了河谷礦產公司對嗎?”
周銘點頭說:“沒錯,河谷礦產是巴西最大的礦業公司,也是盧森堡鋼鐵集團最大的原材料供應商,他是絕對不能讓河谷礦產出事的,所以我不過就只是提了一個名字,就把他嚇走了。這是很可悲的,你許諾的那些東西,在奧斯蘭大公的眼中並不值一提,能拿下是意外之喜,不行也沒什麼。”
周銘隨後看向範納普大主教又說:“至於範納普大主教,他是睿智的,之前只是被你所矇蔽了,現在才真正看清了形勢。”
周銘這話就像是一柄巨錘,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敲擊在安德烈的心上,最後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最終腿上一軟就跪下來了。
原來自己所依靠的根本就是自己的幻想嗎?實際自己仍然什麼都沒有嗎?
不對!
安德烈突然擡起頭來,表情無比猙獰的看着周銘:“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陰謀對不對?你這個卑鄙的傢伙!你爲什麼總是在我快要成功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阻止我?故意在關鍵時刻破壞別人的努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你這個人渣惡魔……”
啪!
周銘一巴掌把他後面要說的話給打回去了,周銘冷冷對他說:“沒有人在故意針對你,只是你自己做的事情有問題。”
“我沒有任何問題!”安德烈大聲喊道,他的精神恍惚,顯然已經到了崩潰邊緣,“我一直都是在自己努力,可是每次不管我在做什麼,你總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破壞我所做的一切,你是我的剋星嗎?哈魯斯堡就是因爲遇見了你這個魔鬼才會變得四分五裂,纔會越來越沒落……”
周銘又一巴掌甩過去,把安德烈後面的話給打回他的肚子裡了。
“所有的問題都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都是你自己的自私造成的!”周銘說。
安德烈拼命的搖頭:“不對,我是爲了哈魯斯堡家族能更好,我是希望哈魯斯堡家族能恢復往日的榮光,你們纔是真正自私的人,想要從我手裡奪走家族!”
周銘冷笑着問:“所以你就出賣家族的財富,甚至是家族最重要的核心產業,就只爲了得到他們隨時可以撤走的支持?”
安德烈愣在了那裡,完全沒了想法。
周銘這時接着說:“還不明白嗎?對你來說家族什麼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家族必須由你掌握,我知道你和你的父親爲了奪得家族的權力用盡了手段,而你也在掌握了家族的產業後嚐到了甜頭,所以你爲了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權力,你就不惜一切代價,因爲在你看來一旦失去了權力你就一無所有了。”
周銘每一個字都很有力,如同一根根鋼針一般扎進了安德烈的心裡,讓他忍不住的顫抖。
“不是這樣的,我是爲了家族,但是我也害怕失去家族,家族只有在我手裡纔是家族。”安德烈失魂落魄的喃喃說道,經過那麼多打擊,現在他終於支撐不住崩潰了。
突然安德烈擡頭死死盯着周銘,惡狠狠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現在根本不是家族的領,你沒有出賣家族產業的權力,所以你纔可以說的如此大義凜然,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等你掌握了家族產業,我看你會比我更狠,我知道的!”
周銘嘆息着搖頭,然後擡手向上指了指問他:“你看到了什麼?”
“那當然是屋頂,你蠢笨到這個地步居然問這樣的問題了嗎?”安德烈不放過任何一個嘲諷的機會。不單是安德烈,旁邊的其他人也都覺得周銘這個問題很白癡,只有英女王伊麗莎貝和範納普大主教他們才皺起了眉頭,覺得周銘這話大有深意。
“那是天空。”周銘告訴他,“一隻永遠在屋檐下的燕雀,哪裡能體會鴻鵠飛的高遠呢?而安德烈你是生活在城堡裡的,所以你只能看到城堡的屋頂,但是我不然,我是從城堡外面進來的,我還是從遙遠的華夏過來的,我走過了美國墨西哥法國英國,所以我看到的是城堡外面的那整片天空。”
非常平淡的一番話,但此刻從周銘嘴裡說出來,卻像是晨鐘暮鼓一般震懾了每一個人的靈魂。
這纔是真正眼光高遠的偉人!
每一個人心裡都這麼想着,他們看向周銘的眼光,都帶着無比的崇敬。
安德烈愣愣的看着周銘,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最後都嚎啕大哭起來,跪伏在周銘面前:“對不起周銘先生,我錯了!一直以來我居然都認爲自己纔是哈魯斯堡的救世主,你只是圖謀哈魯斯堡的產業和財富,我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您纔是哈魯斯堡的救世主,因爲您的眼光,更在哈魯斯堡之外呀!”
“周銘先生凱特琳小姐,請你們原諒我的愚蠢,從今天開始,我安德烈宣佈放棄繼承權,支持凱特琳繼承哈魯斯堡!”安德烈非常堅定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