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巴底的崛起是一個理所當然的互聯網奇蹟,其實早在三年前的斯坦福互聯網博覽會上,就已經有人預言互聯網將會是未來最熱門的經濟增長點,這兩年互聯網的飛躍式增長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不過倫巴底網絡科技公司則再一次證明,互聯網經濟還可以這樣實現增長。
他通過撤掉所有廣告,完美的勾起人們的好奇心,然後再突然放出自己的廣告,並對現在互聯網上所有的問題進行鍼砭,並適時推出自己的產品,就能在最短時間內實現對市場的佔領。
這無疑是比教科書還要完美的營銷,他準確的把握住了市場的心理,並且在最合適的時候做出了最恰當的反應。
雖然倫巴底目前︽◇︽◇︽◇,♀.↙→.≯只有不到十的市場佔有率,但是憑藉這一次成功的廣告營銷,未來他們的市場佔有率只會不斷提升,倫巴底的前景是非常優秀的,爲此他們的股票也增長的非常強勁,已經從最初的20美元增長到了30美元,增幅高達50%,這是非常恐怖的增長,同時也說明倫巴底是非常值得投資者信賴的……
啪的一聲響,一沓報紙被扔在了桌子上,唐景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這是今天舊金山的幾份主要發行的金融報刊,他們都無一例外的在頭版頭條刊登了倫巴底的營銷奇蹟,而倫巴底的電子郵箱還有網站也都隨之訪問量激增,根據權威評級機構的評級,目前倫巴底已經躋身舊金山最具投資價值的互聯網公司了。”
唐景勝此時就坐在唐人銀行總部大廈的高層休息室裡,周銘就坐在他對面,同時一起坐在這裡的,還有唐然和林慕晴。
周銘伸手拿起報紙,果然在頭版看到了關於倫巴底營銷的新聞,一張伍德伸出手指很囂張的照片擺在非常醒目的位置;周銘記得這是在手段營銷的第二天,伍德在酒店召開新聞發佈會強調倫巴底的未來發展方向時的照片,而這個手勢,則是他在向全舊金山的互聯網公司宣戰。
唐景勝見周銘沒說話,他又說道:“我知道,周銘先生你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不過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認爲我們還是要做點什麼的好,否則很多人就會認爲我們已經失敗了,會轉投向唐安那邊了。”
“患難見真情,我想說的是,這些人跳出來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因爲他們會這樣做就證明他們對唐氏家族並沒有太多的忠心,同時也能明白家族裡究竟哪些人是可以絕對信任的。”周銘說,“其實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釣魚機會,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浪費掉,手裡握着底牌,等着那些反賊自己跳出來就好了。”
“並且除此之外,”周銘接着說,“這位伍德先生找問題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他能發現目前在互聯網服務所存在巨大問題而進行改進,這對我們的互聯網企業未來的改進是一個很好的方向,比如我現在所投資的雅虎,目前就正在借鑑一些倫巴底的想法,正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說完周銘對唐景勝挑了挑眉,唐景勝知道周銘那是在問自己怎麼想,唐景勝只能苦笑着在心裡評價周銘是真沉得住氣了。不過恐怕這也是因爲周銘姓周的關係,畢竟現在唐氏家族不管處在一個什麼樣十字路口的關鍵時候,也都和周銘沒有多大關係。
“希望周銘先生您的想法能得以實現,否則一旦唐氏家族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定饒不了你!”唐景勝對周銘說。
面對唐景勝的威脅,周銘突然笑了,他點頭說:“沒問題,我接受這個責任,如果我不能扭轉局面,你想怎麼對我都沒意見。”
周銘的話音才落,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唐然也堅定道:“唐叔叔,我是唐氏家族的族長,一直堅持銘哥哥方法的人也是我,所以如果有什麼問題,就讓我來承擔責任吧,銘哥哥他並不姓唐。”
周銘和唐然的坦然反而讓唐景勝變得尷尬了,因爲他原本只是想要一個保證求一個心安,卻沒想唐然會突然站出來了,這讓唐景勝頓時感覺自己特別沒有擔當了,居然連自己家族的事,都還需要一個外人來保證,自己這麼多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到這裡唐景勝無奈笑了:“我只是開個玩笑,既然我選擇相信周銘先生,那麼自然會支持到底了,總是前怕狼後怕虎的猶豫不決,那可是做事情的大忌!”
最後唐景勝看着周銘又豎起了大拇指:“不過這麼多壓力全在周銘先生你一個人的身上,你居然還能這麼沉得住氣,可真是了不起,就是多少五六十歲的老政治家都做不到這樣,你還不到三十歲,看來國內真是一片神州大陸,可算是能人輩出呀!”
周銘對此胡亂的答應着,不過心裡卻有些尷尬,畢竟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的,自己只是一個僞年輕人,實際由於重生的關係,都已經快六十歲啦!再加上重生這幾年來,自己經歷過了那麼多事,就算原來再如何差勁的心理素質,現在也都鍛鍊的堅韌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目前關於唐氏家族的處理方式,周銘是請教過了楊老的,這位華夏建國後第二位偉人堅決支持肅清家族的方式。
“錘子爲什麼比沙子厲害?就是因爲錘子的每個部件都牢牢凝聚在一起,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而沙子則是無數的鬆散個體,每個都很有個性,沒有凝聚力,這是一個團體最可怕的事。”
這是楊老的原話,周銘對此是很信奉的,雖然自己做成了很多不可思議的奇蹟,但那都是因爲自己重生的緣故,要真比起算計比起領導能力比起眼光,那還是這些在史書上留下赫赫威名的這些人更厲害一些。也是因此,周銘才堅定了自己繼續等待下去的決心,等着那些原本就三心二意的人自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彷彿是爲了證明這點,就在當天下午,周銘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你這個混蛋,你被伍德的這套組合拳給打傻了嗎?你的頭腦你的手段呢?都被狗吃了嗎?還是你也打着和唐安一樣的主意,想看着唐氏家族分裂?”
聽到這一串謾罵,讓周銘感到很意外:“唐鈺?你這是吃了手雷在嘴裡爆炸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裡傳出的就是唐鈺的聲音,那個從周銘過來舊金山支持唐然競爭繼承權開始,就一直很看周銘不爽的人,哪怕後來因爲海灣戰爭的關係,周銘幫他的臭鼬工廠爭取了很大一筆訂單,甚至現在仍然還在源源不斷的發火,但唐鈺還有他們家裡人,卻仍然提起周銘咬牙切齒的,卻沒想他居然現在打電話來了。
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謾罵,周銘直接罵回去就是了,當初罵唐安不就這麼回事嗎?只是聽他的話,顯然不是那麼簡單。
“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關於唐氏家族的大事了,我父親還有幾位叔伯已經找唐安他們進行接觸,要重新分配唐氏家族資源的事了!”唐鈺說。
“終於有人跳反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唐鈺你最先給我提供的消息。”周銘無奈道,“如果唐鈺你現在方便的話,就過來一趟唐人銀行大廈吧,我在二十一層的休息室裡等你,到時候你想罵我還是怎麼樣都隨你了。”
說完周銘就掛斷了電話,隨後他又分別撥通了唐然和唐景勝的電話,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約摸十分鐘以後,他們還有唐徽茵就都等在了21層的休息室裡。
半個小時以後,唐鈺推門走進休息室,原本他見到周銘就準備破口大罵的,可他隨後才猛然發現唐景勝和唐徽茵也在這裡,他頓時就慫了。
“唐叔叔,徽茵姑姑,怎麼你們也在這裡?”唐鈺愣愣的問。
“你都說你父親還有其他人都在商量着要分裂家族了,我能不來聽聽嗎?”唐景勝說。
唐鈺連忙搖手說:“不是的唐叔叔,我父親他們只是覺得現在唐氏家族的情況優點太混亂了,所以如果能有機會進行一下財產的再分配,會更能讓家族發展更好……”
“意思不是一樣嗎?”唐景勝打斷唐鈺的話道,“唐氏家族的穩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建立在目前的財產配置上,如果財產配置發生了改變,那麼誰又該拿多誰又該拿少呢?憑什麼來進行重新分配呢?又如何確保不會有人在重新分配的過程中做手腳呢?”
說到這裡唐景勝故意頓了一下,最後又問:“那麼誰又能保證這個財產的重新分配,不是一種家族的分裂呢?”
面對唐景勝的質問,唐鈺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一股股冷汗頓時從他的額頭冒出,他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不過這時周銘卻站出來說:“好了唐鈺,你唐叔叔是嚇唬你的,我們今天之所以叫你過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的,就是你支持重新分配財產,支持分裂唐氏家族嗎?”
“我當然不支持。”唐鈺想也沒想的回答,隨後想了想又說道,“不是不支持,我是很反對的,我姓唐,是唐家的人,我就應該要維護唐家的團結和穩定,怎麼能因爲自己的一點私利,就要分裂家族呢?”
“爲什麼?你要知道如果你父親成功了,家族的財產被重新分配,那麼以後傳到你手上的財富也就更多了。”周銘又問。
“可是家族就沒有了啊!”唐鈺說,“況且這種損公肥私的做法也未必能成功,因爲唐氏家族所掌握的財富太龐大了,如果一旦鬧分裂,其他家族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的,要是其他家族尤其是東部的大財團伸手過來,那麼我們這麼做豈不就給別人做了嫁衣了嗎?我們祖輩一百五十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爲什麼要便宜外人呢?”
聽着唐鈺的反問,唐景勝突然哈哈大笑道:“對呀!爲什麼要便宜了外人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怎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那些老傢伙們就是不明白呢?其實他們不是不明白呀,他們只是被利益蒙了心,裝作不明白罷啦!”
唐鈺聽着唐景勝的感慨又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這時周銘告訴他:“其實我們早就料到……或者說我們一直都在等着這麼一天,等着這些傢伙自己跳反,只是沒想到會是唐鈺你來告訴我們的。”
唐鈺愣愣的看着周銘,一臉茫然,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