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廠大銷售戰略”讓姜小白一經提出就引起了衆人的討論,他們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
一個廠子分紅不同,管生產的就管生產,管後勤的就管後勤,管銷售的就是管銷售的。
很多廠子的員工,從進廠子的第一天開始,定下了工種,甚至一輩子都不會變了。
不然的話,也不會有姜小白的嫂子丁曉蓉爲了轉到後勤,辦公室等地方,到處找人這一說了。
而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雙軌制才施行了幾天啊,雖然玻璃這種東西,並不是計劃經濟內的產物,
可姜小白現在竟然讓全廠所有的人都搞銷售,這事也足夠讓人震驚了。
“當然了,正常上班的時候,還是各有各的分紅,下班以後工作的之外,大家可以積極的開動起來,只要你買了,我就給你提成,
實施大銷售戰略,一方面是爲了給大家增加收入,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給廠子增加利潤,當然歸根結底,廠子的利潤也是大家的收入。”
姜小白說着,下邊已經議論紛紛了。
不過有一點,大部分人都是在討論着這個方案的可行性,自己能不能夠掙錢。
至於反對的這一說法還沒有,其實後世的時候,也有一些企業嘗試施行過這種方案。
姜小白知道的就是一個汽車站,從酒廠拿酒,然後全員去買,買了給提成。
說白了,還是在想辦法增加企業的收入而已。
只不過這一世,這種銷售方式,是姜小白第一個提出來的,而且還是在國企廠子提出來的。
“銷售也算在考覈內容裡邊,以後得提拔,轉正,提幹之類的優先。”
姜小白頭一次把提幹這個大殺器也放了出來。
廠子裡邊,工人是工人編制,雖然工人編制也是很多臨時工夢寐以求的,可是還有一種編制。
那就是幹部編制,而幹部編制比工人編制還要稀缺。
子女頂班,進入工廠以後,通過了一年的試用期,那就是正式工人。
而幹部編制比如說大學生,大學生進廠那就是幹部編制。
而有些普通工人乾的挺好,也能夠當一個小領導,副科長之類的,可是有沒有幹部編制。
這個時候,有一種東西就應運而生了,以工代幹,等待有幹部編制的時候再說。
這這些幹部編制,就是姜小白這一次給出去的許諾。
針對的人羣也很明顯,這些能夠以工代乾的人,還是有一定的社會關係的。
只要是調動了他們的積極性,那也是不小的銷量。
“好了,今天就到這,散會。”姜小白說完就起身離開。
會議室裡徹底的熱鬧了起來,好幾個以工代乾的工人,已經在想着應該找誰賣玻璃了。
“老史,這一次你有機會了,我記得你有一個親戚是工程隊的,稍微歪歪嘴,用咱們廠子的玻璃,你是名利雙收啊。”
“老劉,你也別說我,你不是一個哥們,現在自己在農村幹裝修嗎?也能夠用得到玻璃。”
幾個人相互議論着,聊着,心思都活躍了起來。
而薛芳玲等人的心思暫時還沒有放在銷售上邊,而是自己的正式工人身份上邊。
有了正式工人的身份,不僅每個月會比原來多拿十多塊錢,而且廠子裡的一些福利也會有安排。
包括廠子裡分房子之類的,都會有考慮,正式工和臨時工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這也是爲什麼一個正式工人的身份這麼受歡迎的原因。
下班以後,姜小白開車出了大興玻璃廠準備回旗艦店去。
就在第一個路口看見了薛芳玲,姜小白按了一下喇叭停下車。
“薛姐,回家啊?上來吧,順路捎你一段。”姜小白問道。
“不回家,找你有點事。”薛芳玲說着打開車門上了車,其實姜小白有的時候下班的時候,碰見回家路遠的工人也會載他們一段。
不過薛芳玲還是特意來到了第一個路口等着,就是怕衆人看出什麼端倪。
“找我有事,怎麼不在辦公室說呢。”姜小白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想請你吃飯,感謝一下您。”薛芳玲看着姜小白說道。
這一次的轉正機會,其實大部分的都是車間裡的工人,薛芳玲一個辦公室的人,能夠佔據一個名額。
根本就是姜小白照顧,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來說,能夠和領導搞好關係,也是被大家認同的,是你能耐。
薛芳玲整天給姜小白辦公室打掃衛生,姜小白照顧一下,沒有人會多說什麼,反而覺得也是應該的。
只不過他們想不到兩人之間更深層次的關係罷了。
“吃飯就不用了,你孩子還在家,先送你回去吧,改天有機會我請你吃飯。”姜小白說道。
他也不是聖人,他是渣男,不用說天天給收拾辦公室,就是把人家睡了,辦個正式工又有什麼。
“沒事,孩子我讓人她姥姥去接了。”薛芳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姜小白說道。
姜小白一瞥看見了薛芳玲眼中的火熱,頓時心裡也是一片火熱。
20多歲,正是一天三次都不嫌累的時候。
身邊放這麼個狐媚子,忍的也夠辛苦的。
“那走吧,先吃飯。”姜小白開車直接帶着薛芳玲到了全聚德烤鴨店。
一頓飯吃的薛芳玲心驚肉跳的,看着姜小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付了20塊錢。
這幾乎是她家一個月的開銷了。
兩人吃完飯出來,天色已經黑了。
“去哪?”姜小白開着車有些犯愁了。
這個鬼時代,去旅店,招待所吧,帶一個女人去開房間,還需要介紹信,結婚證之類的。
羞也把人家羞死了。
回旗艦店吧,宋衛國等人都在,也有些不好意思。
車裡吧,就更不可能了,這個時候還沒有那麼開放。
從來到京城以後,北師大有宿舍,旗艦店也能住,大興還有辦公室都能住。
實在不行,手裡拿着一沓介紹信去招待所開房間也行的姜小白,還從來沒有爲住的地方的發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