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洛淡然地瞥了他一眼,道:“我沒有時間和你兜圈子!簡而言之,我幫你救出你的妻女,你幫我掃除我們公司併購股份的障礙,怎樣?”
比爾渾身一震,饒是他在商圈打拼多年,心理素質極佳,也不由得顫着嗓子問道:“我的妻子和女兒,是你綁架的?”
夏小洛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比爾現在已經被那個隱藏在背後的敵人牽制了。他眉頭微微一皺,道:“我說過,是幫你救出你的妻子和女兒!如果是我綁架的,我怎麼可能阻撓我們公司對淡水河谷的收購?”
比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着急得失去理智了,智商降低不少啊。他緊張地問道:“你們真的有把握救出我的孩子和妻子麼?”
“你覺得呢?”夏小洛淡淡地道。“既然我能查出你的家人被綁架,就有能力幫你救出!”
夏小洛顯得很自信,很霸氣。他知道,現在比爾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完全沒有反抗之力,恐怕早已經屈服綁匪了。如果自己沒有辦法說服比爾,他肯定會選擇較爲保守的方法。只要求自己家人的安全,至於妨害自己公司和淡水河谷的利益。他不會顧及這些的。
比爾將信將疑地看着他,似乎想起了這些天恐怖的事情,無力地搖搖頭,一臉頹喪之色,道:“沒用的,沒用人能逗得過他們。我已經花錢請美國最好的私家偵探幫我查這件事情了。他們找不到任何線索……”
夏小洛笑道:“那麼,你就聽命於那些威脅你家人的人了?完全的受制於人?”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比爾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職業經理人。面對這種恐怖的對手,我……只有投降。”
夏小洛聳了聳肩笑道:“可是,如果,你不按規矩辦事的話,有違商業倫理,那麼,恐怕,你以後將在職場無法立足了。如果我現在把你的事情報告給你們的董事局,你一定會被解僱的。”
比爾面如土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圈紅了,道:“現在,我只考慮我的家人。也許,我被踢出淡水河谷的話,我會回美國開一個披薩店。我也只有聽天由命了。至少,這不會讓那幕後的黑手憤怒。我已經很配合他們了。我盡力了。”
夏小洛看着眼前頹然的比爾,不由得一陣同情,一個頹然的中年男人,曾經他也是風光無限的吧,可惜,捲入了這種國際大財團之間的鬥爭,恐怕他沒有機會全身而退了。
夏小洛敲了敲桌子,比爾擡起頭看着他。夏小洛平靜地道:“我不會威脅你的。雖然,我知道,你犯了錯,但是,你也是無奈的。嗯……我也不會要求你,現在就答應我們的收購要求,現在就敲定合同。這樣,我準備好合同。如果,我能救出你的女兒和妻子,你立刻代表你們公司簽訂合同,並把合同遞交給給董事局,給出有利於我們的建議。怎麼樣?”
比爾目光灼熱地看着夏小洛,這是一個自信的年輕人。似乎對一切都很有把握,很有信心。他也在思考,夏小洛給出的方案是對他來說完美的方案,如果夏小洛救出他們的家人,他就可以按照商業規律辦事,自己還能在全球最優秀的礦業公司擔任高管;如果救不出,他就按照綁匪的要求,一直不和夏小洛他們籤合同。
總之,無論哪種情況,都不會危及到自己家人的安全。
他伸出手,緊緊地握住夏小洛的手,道:“謝謝你,我答應你的條件。”
夏小洛淡然地道:“嗯。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嗯?”比爾很意外,臉色不由得一變。
“我們的出資額度,還按照上一階段的,也就是,是現在的一半。怎麼樣?”
比爾臉色慘白,果然,這個少年不識省油的燈。不過,這少年提出的條件也不是不能接受,談判的會議記錄還沒有遞交給董事局,也沒有備案,只要把之前的會議記錄撤換了就可以了。
良久,他點了點頭,夏小洛握住他的手,搖了搖,笑眯眯地道:“合作愉快!”
夏小洛出了淡水河谷的總部辦公樓,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道:“刀鋒,權利跟進比爾妻女被綁架的案子,讓白頭翁把尖刀僱傭兵組織調過來!還有,北美大圈幫的人員,隨時待命!”
刀鋒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是!洛少爺!”
比爾的家人已經被控制的足有半個月之餘了。比爾和刀鋒通了一次話,把家人最後出現的時間地點告訴了刀鋒,白頭翁在巴西也有不小的影響力,聯繫本地警局調出了很多的視頻資料。已經鎖定了幾個可能做這件事的殺手、黑幫集團。
接着,尖刀僱傭兵組織的的兩千最優秀的戰鬥人員,兩天內全部通過正規或者地下途徑出現在巴西國內。開始各個擊破,直接給這些有嫌疑的黑幫殺手組織以致命打擊!把巴西黑幫打了一個昏天暗地。
巴西國內一時間雞飛狗跳,如同一鍋被煮開的水,不斷地翻滾、沸騰。
尖刀僱傭兵組織的降臨,如同海嘯一般,摧枯拉朽,氣勢滔天。巴西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局面。一夜之內,十三個在巴西排的上名號的黑幫首領被斬首!
巴西黑幫在全球範圍內,也是排的上名號的。當然,比着意大利黑手黨、法國墮落天使、俄羅斯光頭黨還是有一點差距,但是,也絕對是在世界一流行列,以驍勇善戰,敢殺敢打著稱,完全不亞於日本雅扎庫。他們曾經是世界黑幫上耀眼的存在,可是,遇見了裝備一流,身手逆天的尖刀僱傭兵這隻精兵強將,完全是不堪一擊,節節敗退。
到了第三天,巴西黑幫已經被打得暈頭轉向,他們中的一些組織,已經察覺了,這可能是巴西黑幫的一次洗牌,會影響到此後幾十年的利益格局,開始轉舵調頭,提出與尖刀僱傭兵組織合作。
聽到這個消息,夏小洛淡然地一笑:“早這麼乖不就不捱打了麼!”
痛痛快快地殺了三天,巴西街上已經到處都是警察,很多黑幫分佈的地區全天候戒嚴、宵禁,可是,可是,尖刀僱傭兵組織採用的是暗殺,藏在暗處,完全是防不勝防,還是偶爾傳出某不可一世的黑幫的大佬被一槍幹掉的消息。
到了第四天早晨,尖刀僱傭兵組織才發佈一個消息:“尖刀僱傭兵以兩千戰士、十年時間爲限,如果巴西黑幫不交出比爾家人的話,尖刀僱傭兵組織將會持續地對巴西黑幫進行屠殺!直到最後一個黑幫成員死於非命!”
這個消息一發布,就通過隱秘的渠道傳入巴西各個黑幫大佬的耳朵裡。這讓這些不可一世的黑幫大佬欲哭無淚。有這麼幹的麼?因爲三個女人就能對一個國家的黑幫進行屠殺!太簡單粗暴了吧!就算你們不會損失一兵一卒,但是,子彈也要錢啊!
緊接着,各種線索不斷地傳入尖刀手裡,目標也慢慢地排除,鎖定。
夏小洛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些線索,微微抿了一口紅酒,笑容有幾分得瑟。
“叮鈴鈴……”
夏小洛的手機突然響了。
夏小洛按了接聽鍵,聽筒裡傳來刀鋒鎮定的聲音:“洛少爺,情況不妙……”
“嗯?”
“您打開電視。前幾日,塔蘭斯被幹掉以後,里約第一司令部很震怒!但是,他們找不到殺害塔蘭斯的陳清榮,憤怒的第一司令部,開始對華人進行了屠殺,昨天晚上已經有二十七人死於非命了。”
夏小洛“啪”地按了電視遙控器,調到鳳凰衛視中文臺,看着看着,他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一個長得很漂亮戴着記者證的女記者手持話筒語速飛快地道:“5月13夜,在巴西里約熱內盧shlass區,一名叫做陳佳怡的十七歲的華人少女被黑幫組織里約第一司令部殺害。但是,這一切只是一個開端,在同一晚上,已經有二十七人死於非命。”
她皺着眉頭一伸手,指着背後的遊行的人羣道:“現在,巴西華人聚集在shlass區抗議黑幫組織針對華人的屠殺行爲,以及巴西政府聽之任之的不作爲態度。現在,讓我們採訪一下這些抗議的華人。”
說着,她跟着遊行人羣跑了過去,鏡頭也不住地晃動,女記者追到手裡扯着用着漢語、英文寫的:“抗議屠殺行爲,華人也有權利”的男青年問道:“請問,您對於華人被殺害有什麼說的?”
男青年的眼圈瞬間紅了,他啞着嗓子道:“我就是被殺的女孩陳佳怡的哥哥。陳國強”
“哦,請節哀。您如何看待這件事?”
陳國強聲音發澀地道:“我妹妹很乖的,每天都是很乖地上課,下課了也不會亂……亂跑動,他會去國語補習班,學習漢語。我家裡開着一家中餐廳,家裡並不富裕,所以,她很懂事,一回家就會幫助父母打掃、下廚。我們家的家務都是他一個人包了……”
陳國強想起了妹妹那乖巧的模樣,如今卻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軀體,更是難過,淚水涔涔地流下道:“昨天晚上,我溫習功課,有點餓,就讓她出去幫我買夜宵。她很乖的,就去了……可是,她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陳國強痛苦地揪扯着自己的頭髮,蹲在了地上,淚水狂流,心如刀割道:“都怪我,我應該和他一起去的,不應該讓她去的,是我害了她……害了她……”
女記者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感覺鼻子酸酸的,道:“不怪你的,陳先生,請你振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