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好看的眉毛皺了皺,有幾分厭惡的神色,卻依舊被劇情和表演吸引着:“三井,我想,我記得你約我出來並不是說要向我求愛的,而是要看這場我早已經嚮往已久的歌劇,你要記住,雖然我們都有着不菲的財富,可以實現很多別人無法想象的願望,可是,你還是要記得,意大利皇家歌劇團的演出,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看得到的。”
三井深微微一笑,並不生氣,他喜歡這種充滿挑戰的感覺,男人爲什麼喜歡攀登高峰?因爲征服的快感比什麼都值得品味。女人也是一樣,對於他這種世界上排的上號的財團繼承人,世界上任何一個女明星、名媛都會輕而易舉地對他敞開大腿,以至於他已經厭倦了這種毫無挑戰性的遊戲。
珍妮是被譽爲“巴西的皇冠”的淡水河谷公司的繼承人。她的冷傲,她的才學,她的不屑,都深深地吸引着她。最重要的,如果他能博得這個女孩的好感的話,三井財團和淡水河谷的合作將會變得很順利,他更能獲得巨大的商業利益。
三井深準備發起新一輪的進攻,正在這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很不快這個時候會有人打擾他,皺着眉頭拿出手機,當他看清號碼的時候,他趕緊按了接聽鍵。
電話裡傳來一個乾澀而蒼老的聲音,如同玻璃刮過鐵皮一樣難聽。“他們已經發現了你的行蹤,趕緊走!”
三井深的瞳孔猛地一縮,他拉起珍妮的手,道:“珍妮小姐,真不巧,我有很重要的突發事件要走,我們走吧,改天,我請你去意大利聽這場歌劇。”
珍妮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舞臺。
三井深微笑着道:“這有危險。珍妮小姐,我必須送您回家,您知道,華夏的治安很不好的,我怕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珍妮懶洋洋地站起身來,道:“好吧。”
三井深拉着珍妮的手就往外衝,身邊的黑衣保鏢都快速地起身,拔出手槍,拉開保險的清脆的聲音不絕於耳,他們保持着警戒狀態,把三井和珍妮護在中心,推開了包廂的門,沿着走廊腳步匆匆地往外面衝去。
一樓就有他們的防彈車,只要坐進車子,他們就安全了。
忽然,正在往前奔跑着的保鏢猛地停住了腳步,後面的幾個人剎車不及,差點撞了上去。他們的面前出現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他面色黝黑,耳朵上有幾個耳釘,臉上抹着油彩,冷冷地微笑着,如同猛獸看見了獵物一般。一把瑞士軍刀在他手裡不斷地旋轉着,形成一個妖異的耀眼的刀花。
“開槍!”
三井深冷酷地下了命令。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在華夏殺個人就如同踩死一個螞蟻一樣,擁有日本最大的財團繼承人的身份,作爲中州市政府的投資商,出了事,有人替他兜着。
頭前的三名保鏢不再猶豫,得到主人的命令後,他們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可是,誰也不曾料想到,這迷彩服男人的身法比子彈的速度還要快。
只見他的身體如同一道利箭一樣激射而出,柔韌的身軀如同一隻靈活的猿猴一樣,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
刀子已經脫手,直接射中正中的那個保鏢的眉心,鮮血如同妖豔的花朵一樣開放,保鏢應聲倒地。
於此同時,他已經躲過了三發從不同角度射來的子彈,貼近了兩個保鏢的跟前,左右手中驀地多出兩把同樣造型的瑞士軍刀。
兩把軍刀同時遞出,直取兩名保鏢脖頸處的大動脈。
“撲哧”
一名保鏢躲閃不及,大動脈的血線如同細沙一樣噴射而出,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地。另外一名保鏢雖然身手不弱,可是也是手忙腳亂地一個翻滾再躲開這犀利的一擊。
刀鋒獰笑着,殺意凜然,嘴角都是嘲諷的意味,看着那個面如土色的保鏢,道:“身手不錯,但是,三招之內,取你狗命。”
三井深心中猛地一沉,驚恐到極點,細細的汗珠沁出腦門,自己的貼身保鏢都是千挑萬選的高手,有的是從山口組千挑萬選的好手,有的是日本自衛隊優秀的退役軍官,但是在這大漢手裡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他一揮手,不待吩咐,他手下的幾名保鏢已經團團護衛着他向走廊的另外一段跑去。留下三名保鏢斷後,和刀鋒站在一處。
三井深雖然拉着珍妮,可是他跑得很快,這得益於他在日本早稻田大學堅持嚴酷的軍事化體育鍛煉。長約二百米的走廊,他幾秒鐘就跑到了盡頭,已經到了樓梯口。光明就在眼前,三井深心中更是緊張。
“撲……撲……撲……”
沉重的腳步聲緩緩傳來,樓梯口明亮的燈光裡,出現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一個身穿土黃色破舊僧衣的男人,光頭在慘白的燈光下泛着弔詭的光芒,他雙手合十,低眉順眼一臉木然地沿着樓梯走了上來。
男人看上去很是尋常,但是,這些身手不錯地保鏢都感覺到,他的腳步沉重得緊,似乎整個樓道都被他震顫了。
“開槍!”
三井深歇斯底里地喊道。
保鏢舉槍便射,男人猛地一跺腳,身體如同一隻大鳥一樣飄然而起,黃色的僧衣張開來,遮蔽了燈光,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
保鏢們只覺得眼前一黑,那威猛的僧人已經從天而至,恰如一隻兇猛的老鷹,雙手抓住一個保鏢的衣領,一個空翻,雙腳穩穩地落地,就如同在地上生根了一般,雙手猛地一掄,那保鏢如同一個稻草人一般,輕飄飄地便被掄了起來。
僧人拎着那保鏢,往樓道里一送,那保鏢直直地飛了出去,一頭磕在臺階上,腦漿崩裂而亡。
三井深感覺恐怖之極,這等高手,一個就足夠他對付了,何況一下子就來了兩個。
於此同時,只聽“砰砰砰”幾聲槍響,三井深的保鏢又應聲倒下幾名,夏二狗拎着一隻銀色的沙漠之鷹,沿着走道從另外一頭走了過去。
保鏢們舉起手槍對着他不住射擊,只見他左右奔跑,奔跑到牆邊,腳一點牆壁,就激射到牆的另外一邊。密集的子彈都射在他的腳下,卻是都被他躲了過去。同時,他不住舉槍射擊,又有兩名保鏢被他擊斃。
幾個起落,他已經落在了三井深面前。
槍聲突然停止,三井深詫異地發現,他手下的保鏢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夏二狗、夏擎天、雷霆已經把他團團圍在中間。
走廊的盡頭,一個奇異的少年,在一羣虎狼之輩的簇擁下,快步向他走來,軍靴叩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在空空蕩蕩的走廊裡,顯得突兀而清脆。
三井深終於看清了少年的面目,瞳孔猛地收縮,這個人的照片他不止看了一次。“夏小洛!”
看清夏小洛的面孔,他反而篤定了,自信滿滿地站在那裡,他太瞭解夏小洛了,夏小洛做事一向穩健,永遠謀求政治經濟利益的最大化,堂而皇之地把自己幹掉,他不會做這種傻事。
“你要殺我?”三井深玩味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年齡明顯比自己年輕的少年,只是,少年那古井無波的神態,踏着血泊淡定而來儀態,讓他心裡忽然又幾分沒底。
“殺你與否,看我心情。”夏小洛站在三井深面前,彈出一隻煙抽了起來。
“那,今天洛少爺心情如何?”三井深地位何其高,任何人見了他都要低三下四地說話。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心中很是惱火,可是,對方的實力在那裡,他不敢發作。而他心中又多了幾分焦急,外圍還佈置有大批的殺手,怎麼全然不見蹤影?
“老實說,心情不太好。我本來以爲你這樣的陰險的傢伙,一定是個陰險的中年猥瑣大叔,沒想到,你年齡和我差不多,還比我帥!”夏小洛覺得這個世界真是扯淡極了!
“那,你要殺掉我了!?”三井深竟然笑了。
“不。我不會殺你的。”夏小洛淡定無比地道。
“爲何?”
“因爲殺了你,我哪還有這麼愚蠢的對手!”夏小洛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你!”三井深的眼球凸起,憤怒地盯着夏小洛。不過,終究是可以逃了今天這一劫,心裡也寬慰了許多。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不不不。”夏小洛搖了搖頭,很認真地道:“我還要扇你一耳光!”
“扇我耳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你知道你面對着誰說話麼?”三井深傲然道。
“當然知道。三井深,你兩次要暗殺我,我扇你一耳光,不過分吧!”夏小洛笑眯眯地道。
這時候,珍妮忽然說話了,她看着夏小洛道:“華夏人,放我走,我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夏小洛聳了聳肩道:“當然,美麗的女士,你這樣美麗的姑娘,就是和這件事有關係,我也不會對你下手。你走吧。對了,提醒一句,這個男人不是好東西,性生活亂的很,簡直就是一種豬,種豬是什麼東西你知道麼?一種負責交配的公豬。說不定有艾滋病的。你要小心了,不要理他。”
三井深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終究是沒有說話。
珍妮臉微微一紅,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夏小洛一眼,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鞠了一躬,對他道:“謝謝你的提醒,華夏男孩,你也很帥。”
使勁甩了幾下,珍妮的胳膊還是被三井深緊緊地抓着,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纔不會放開。珍妮冷冷地看着他,道:“三井,怎麼?你這麼不紳士,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你們大和民主不都是大男子主義麼?放開我,去面對你的對手!我沒必要和我不喜歡的男人共同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