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夏小洛那好奇而期待的眼神,太讓他有成就感了,他就喜歡這種被期待的感覺。
“其實,老爺子不是什麼幹部?身份和姓名我都不知道,可是,我告訴你,老先生絕對是一個奇人!”
夏小洛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道:“奇人?怎麼個奇怪法?”
所長深吸了一口樣子,沉默不語,瞥了一眼夏小洛,見他臉上的好奇之色更加濃重了幾分,直把胃口吊足了,才道:“一個沒有什麼官職的人,能住進這種幹休所,本來就很奇怪了!這是其一!”
“那其二呢?”夏小洛覺得自己這種捧哏的水平,可以和郭德綱合作說相聲了。
“其二嘛,那就是——”所長把音兒拖得長長的,他貼近夏小洛的耳邊神秘地道:“他來的時候,你知道是誰送來的麼?劉鴻儒、許文通、魏文遠!”
我幹!夏小洛大吃一驚,這三位都是華夏金融界大名鼎鼎的人物。
劉鴻儒曾任華夏人民銀行(華夏央行)副行長,92年之後,出任第一屆證監會主席。
許文通則是當時華夏人民銀行旗下的華夏金融學院的院長兼任黨委書記。
而魏文遠則是正派海歸,現任的上海股票交易所第一屆總經理。
能讓這三位親自送來的人,會是什麼人物?
華夏金融史上有姓林的,而且能量這麼巨大的人物麼?夏小洛皺眉苦思,還真想不出來。
不過,夏小洛裝作懵懂的樣子,道:“不認識!”
“你當然不認識了!”所長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些都是大官兒!能力強大着呢!”
“哦!”夏小洛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他們把他送來幹嘛?”
“這幾個領導下了死命令了,林老頭要吃啥喝啥都滿足他!最好再找個人陪他下棋。可是,他的棋品太差了,好愛悔棋,都沒人願意和他下!”提起來老頭的棋品,所長就鬱悶。
“但是,有一條,死活不能讓林老爺子出去,他們說林老爺子太愛搗亂!”所長神秘地道。
“哦!”夏小洛裝出一副好奇心得到極大滿足的表情。“就是囚禁嘛!”
夏小洛這副表情勾引了起了所長的傾訴欲,他道:“還有一條,絕對不準泄密。不能讓任何知道林老爺子住在這裡!”
驀地,他像忽然醒悟一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恐地道:“我這算不算泄密?”
夏小洛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不算。我根本不知道林老爺子是幹嘛的,而且,你放心了,我走出這間屋子,就立馬忘記你說的話!根本不會記得!你今天沒和說過林老爺子的故事,我也沒聽到你和我和說林老爺子的故事!”
所長終於放下心了,一臉眉開眼笑地道:“我就覺得你這個人靠譜!”
接着,他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那感覺好像是在說什麼恐怖故事,道:“可是,你不知道,他在這裡被軟禁還是傳出去了,就上個月,就有三次被劫持出去!不過,還好了,又被劉鴻儒他們抓回來了,好像還動用了警察,還死了人!”
“哇!”夏小洛很配合地尖叫一聲。道:“真是太刺激了!”
接着,他問道:“還有麼!”
所長痛苦地扯着頭髮,道:“現在怎麼辦啊?人跑丟了,我都不敢告訴劉鴻儒他們了,一個月跑了三次!這是第四次!我也太無能了。恐怕這個所長也做不成了。”
“沒事,不是你能力差,而是林老頭太強悍了!不怪你。”夏小洛覺得他肚子裡也就這麼多貨,不願搭理他,敷衍地道。
所長一把握住夏小洛手,感激涕零地道:“兄弟啊,你可算說了句公道話!老實說,這事兒真怪不得我!上次,他們過來劫持林老爺子還拿着槍!嚇死我了!我們的保安只有警棍嘛!”
告別了所長,夏小洛很納悶,林老爺子到底是何許人也?能讓各路英豪動那麼大幹戈!
不過,林老爺子下棋真是很臭!說他是臭棋簍子絕對不虧他。
他站在幹休所門口,回身望着這裡的一草一木,有一點點想念臭棋簍子和他爲了一個棋子大聲爭吵幾乎跳腳罵起來的那段美好時光。
他有兒女麼?會有人照顧他麼?沒有自己和他下棋,老爺子會不會不開心呢?
還有,老爺子一直唸叨的滷煮火燒,夏小洛有點後悔一直沒有請他去吃,其實,不過一塊錢一碗麼。
如果,有緣的話,還會再見吧?夏小洛站在幹休所的門口,回頭一望,不禁一陣恍惚,彷彿看見那個古靈精怪地老頑童坐在涼亭裡的石桌旁,在揮舞着拳頭,和他爭執一個棋子是不是悔棋了。
臨行前一晚,蘇絳脣爲夏小洛送行,兩個人找了一家高級會所。這家商務會所,有洗浴中心,有保齡球館、健身房。最關鍵的是酒菜也很地道。
這家會所都是屈小元控制的原來青紅幫的產業,夏小洛來吃飯,算是照顧他生意。
蘇絳脣烏黑的三千青絲燙成大大的波浪卷,很動感,又很時尚,整個人顯得青春四溢,而又端莊秀麗。和滿大街都是的雞窩頭一般的燙髮絕對不同。
這種大波浪卷其實在後世21世界纔有的髮型,那還是夏小洛親自指導髮型師才弄出來的,當然,蘇絳脣以這個髮型上了幾次雜誌封面,引得京城第一批小白領安妮寶貝的祖師奶奶們競相模仿。
白皙的臉龐如同瓷器一般,細膩得看不到一絲毛孔,臉龐的線條極其柔曼,鼻樑挺直,一雙睫毛很長的眼睛如深潭一般,一眨一眨,讓夏小洛覺得其中的韻味無窮,真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她今天穿着一件紅色的白色職業套裝,繫了一個紅色的絲巾,如玉一般的玉臂上隨意地戴着一副銀色鐲子,幹練而簡單,但又不失雍容。
燈光朦朧,環境幽雅,音樂淡淡流淌,真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夏小洛覺得盤中有美食,杯中有美酒,眼前有秀色可餐,真是一種享受啊。
夏小洛不自覺地握住蘇絳脣柔軟的小手,在手中把玩着。
蘇絳脣臉色微紅,嬌羞無限,道:“旁邊有人的。”
“別人會認爲你是我姐姐的!”夏小洛賊兮兮地笑道,手不老實地撫摸着蘇絳脣穿着黑絲的渾圓滑膩的美腿。
蘇絳脣看着色迷迷的夏小洛,有點惆悵地道:“你明天就要去深圳,要去多久啊?”神色很不捨地道:“我一個人扛着這麼大一個公司,唉!——”
夏小洛輕聲安慰道:“我就是去督戰的,看看情況很可能就回來了!小騷貨,不要這麼心急麼!”
蘇絳脣和夏小洛在一起的時候,總喜歡自稱小騷貨,稱呼夏小洛爲“官人”、“主人”、“皇上”、“老爺”等等很有撩撥性的詞彙,這讓夏小洛很難以把持住自己,每次都中了這個女人的圈套,被她成功勾引。
夏小洛對蘇絳脣和很寵溺,夏小洛並不是那種有處女情結的人,他覺得蘇絳脣很懂事,像個大姐姐,很照顧他,最重要的是在牀上,她是最難得的極品尤物!
兩個人正纏綿着呢,夏小洛就看見走進了一羣人,也沒要包廂,直接坐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卡座。
夏小洛眼尖,一看就看到了是一羣人簇擁着鍾林走了進來,鍾林那個吆五喝六的樣子,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樣子。
走在旁邊的安慧,眼圈烏黑,不知道是塗了眼影還是在他的寶馬後座哭成這個熊貓樣子的。
夏小洛心中坦然,不動聲色,你吃的你的,我吃我的,幹我屁事。
不料,鍾林卻看見了他了,走過來道:“呦——!這不是魏金的司機麼!好久不見!見了鍾哥也不過來打個招呼?
夏小洛懶得理他,依舊不動聲色。
“呦——!這是榜上富婆了?直接升級了,哎呦,有點眼熟!”鍾林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這是蘇絳脣。
鍾林那張吊兒郎當不知天高地厚的臉讓夏小洛見之生厭,真想給他兩個大嘴巴子!心想,前兩天打你沒打夠還是怎麼滴?
不過,這裡是公共場所,而且來往都是頗有點地位的富豪,一旦動手,難免牽扯上蘇絳脣,對瑞輝公司的影響也不好。
因此,強壓着怒意,道:“鍾少爺,身上的傷好了沒?”
鍾林剛剛想發作,蘇絳脣微微一笑,淡然的眼神後面有一絲銳利地道:“你好,我是蘇絳脣!”
她沒有起身,也沒有想握手的意思。
這句話直接讓鍾林突然一驚,原來蘇絳脣這麼美麗年輕的,剛剛還沒認出來,聽說和夏小洛一起的“富婆”,他一下子沒脾氣了。
蘇絳脣在華夏已經是最強悍的女強人了,雖然鍾家的大德集團資產比天下公司瑞輝藥業要龐大,但是,與蘇絳脣旗下的瑞輝公司相比,他們是沒什麼地位的民營企業。
而天下公司瑞輝藥業這半年的運作,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瑞輝藥業和華夏政府的政商關係很好,坊間盛傳,蘇絳脣很受幾位高官器重!
不然,衛生部衛生部藥政司的莫瑞雄司長會出席他的新產品發佈會?瑞輝公司對幾家醫藥企業的併購會那麼順利?那麼多黨報會登他們的產品宣傳軟文?
蘇絳脣這種和權貴走在一起的人,那是他們鍾家能惹的?
鍾林伸出手來,想握手,蘇絳脣卻視而不見。他訕訕地一笑,說了一聲:“幸會。”走向了自己的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