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手撫上櫻花樹時……
“轟”
她的腦袋彷彿炸開來般,無數不屬於她的記憶衝入了她的腦海……
前世,她竟然愛上的人是宗政澈
這滿園的櫻花不但鐫刻了歲月的滄桑,還曾經刻上了她與他之間前世的羈絆
曾經,他說
“萱兒,如果有來生,我願意生生世世娶你爲妻”
“萱兒,如果有來生,我不做帝王只作商賈,因爲這樣我就可以只娶你一人,從此把你放在心尖尖上養着。”
“萱兒,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作男來我作女,只爲不願意你再受生子之苦。”
“萱兒,如果有來生……”
淚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手一下抓緊,透明而美麗的指甲立刻陷入了斑駁的樹中,顯出蒼白的顏色,有着欲斷的脆弱。
心亦在滴血,來生?哈哈,那情意綿綿的話成了天大的笑話,沒來等到來生,她就死在了他的冷酷無情之下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
她的絕命之時正是他大婚之日
爲了那富可敵國的財富,爲了可笑權力,爲了那個見不得人的秘密,他毅然絕決的犧牲了她
她的乞求,他充耳不聞。
她的真情,他視而不見。
她的卑微,他踩在腳底。
她爲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無動於衷
櫻花樹下,她獨自成殤,她癡迷守候,最後終是聆聽着自己心碎的聲音,沉入了無邊的黑夜。
那夜,雨瘋狂的下着,沖刷了她曾來過的痕跡,也衝去了她一身的狼狽,她乾乾淨淨,無牽無掛的走上了黃泉路上。
她以爲沒有來生,可是沒想到老天憐她,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可是重生了,他還依然爲權力而執迷而不悔
哈哈,真是可笑,來生會對她好
淚陡然收幹,眼底一片清冷,淡漠。
“四小姐…。”身後傳來如小提琴般優雅而磁性的聲音……
“騰”她如遭重擊
這聲音,再次聽到竟然讓她的心痛楚不已
老天真是太捉弄她了,明明讓她忘了他了,卻又無端的讓她記起了他……
手緊緊地握住了樹幹,屏住呼吸,保持住平靜,生怕被他看出一點端倪……
連小紅也感覺到她心頭的震動,不安地將身體捲縮得更加緊了,只露出一對滴溜溜的眼珠子,融於烏髮之間讓人無法感覺它的存在。
良久……
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已然清明一片。
她慢慢地轉過了身,淡漠道:“太子。”
“四小姐。”宗政澈的目光復雜不已地看着她,目不轉睛。
剛纔看到左芸萱在櫻花樹下時,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
他漂亮得彷彿晨星的眼閃過迷離之色,看向左芸萱的眼神更是深沉了……
多久了,他以爲他就是一個鐵石心腸無情無義的,女人之於他僅僅是利用的棋子,哪怕再漂亮再有才的女人都不能進駐他的心,甚至之前對左芸萱有過一絲的欣賞也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改變。
可是就剛纔的那一瞬間,他卻爲這抹纖弱,纖細,彷彿稚菊般的身影打動了內心唯一一處柔軟……
痛,就這麼毫無聲息的漫延了開來,直擊到他靈魂的深處,讓他痛得無法呼吸
雖然只是一瞬間,卻已然讓他驚恐,驚懼,驚慌,甚至是期待了。
“你……能叫我澈哥哥麼?”
他的脣微動了動,終於這麼問。
她秀眉微挑,心卻痛得想笑,澈哥哥?這個前世她求了好久才求到的稱呼,如今卻這麼不值錢了麼?
竟然能他紆尊降貴的要求了麼?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宗政澈看到她蒼白的臉心又痛了痛,他連想也沒想就大步跨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左芸萱,急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猛得擡起了頭,看着他熟悉而陌生的容顏,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碰我”
宗政澈嚇了一跳,手卻更用力的抓緊了她,更急了:“你怎麼了?到底哪裡不舒服?”
哪知道他越是着急,左芸萱卻掙扎得越厲害,甚至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不停地呢喃:“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
看到她無助害怕的樣子,宗政澈竟然由衷的憎恨起了自己,甚至以爲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當下連忙鬆開了她,無措道:“別哭,別哭,本宮放開你了,你別害怕。”
見宗政澈鬆開了對她的拑制,左芸萱想也不想的衝了出去,留給了他一個倉惶的背影。
看左芸萱如見鬼般的擺脫了他,他有種從未有過的懊惱,頹敗感
“撲哧,這個丫頭很有意思,能把堂堂宗國的太子迷得神魂顛倒真是不簡單”伴隨着取笑聲,一顆棗核扔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臉上瞬間浮上了一層怒意,腳下卻毫不停留,瞬間就平移數步,避開了這棗核,對樹上的男子冷道:“蘭王爺,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哈哈,瞧你氣得這樣子,這算不算是慾求不滿呢?”蘭王爺一點沒有被宗政澈的冷氣壓所威嚇住,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取笑他。
他冷冷的斜睨向了他。
他飄然而落,一襲白衣飄飄如仙般臨世,粉色的櫻花就在他的動作中散了開來,一陣風起,揚起櫻花霧雨,將他掩映其中,隱約出妖嬈的精美。
“你真是騷包,下個樹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你也不怕把母猩猩招來。”宗政澈一臉的嫌棄,不留一點口德。
聽到宗政澈把他比成了公猩猩,蘭王爺的臉上一隱而現怒意,卻稍縱就逝。
“呵呵,你這是嫉妒,嫉妒我比你長得帥,比你更有女人緣,比你還更有錢”蘭王爺十分自戀的揮起了扇子,頓時一陣香風飄了出去,宗政澈掩鼻而逃,退開數步。
這時蘭王爺的面貌才盡顯於天地之間,只見他長眉斜斜飛入鬢,鼻樑高挺似懸膽,淡脣宛如櫻花花瓣,端得是一個美絕人寰的美男子,尤其是配着他這般漫不經心的慵懶,彷彿妖精般的存在。
只是他的一對墨眸卻折射着冷漠與疏離,直接刻着生人勿近的字樣。這種矛盾的美更是容易激起女人們瘋狂的佔有慾與征服欲。
蘭國第一美男子蘭若蘭小王爺,果然一如傳聞,豔絕天下,風姿卓越。
“騷包”宗政澈忍不住地又退了數步,彷彿蘭若不是美男而是病菌。
“哼。”蘭若趾高氣揚的搖了搖扇子,悠悠道:“你這是羨慕嫉妒恨外加慾求不滿”
“誰慾求不滿了?”
“誰急就是說誰嘿嘿,別不承認了,我剛纔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你強抱着人家不聞世事的小姑娘,嚇得人家小姑娘是花容失色,膽戰心驚,失魂落魄,直呼爹孃,大叫救命,要不是她全力反抗,估計這會已然被你這禽獸壓在身下一逞獸慾了”
“你……”聽到蘭若口無遮攔的胡言亂語,將他毀得無以復加,宗政澈氣得咬牙切齒,怒道:“蘭若,你找死”
說完就衝了上去,揮起了拳手狠狠的擊向了蘭若那張欠揍的臉。
蘭若靈活的避開,口中卻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宗政澈,尼瑪來真的?”
“廢話,不來真的,你以爲跟你逗着玩麼?”宗政澈沒好氣的又是一拳擊向了蘭若的俊面,不知道爲什麼,他今天特別的心浮氣燥,自從見着了站在櫻花下的左芸萱開始就這樣。
要是以前他對蘭若所說的話不過是一笑了之罷了,可是今天他卻無法忍受,也許,他也是想跟蘭若打一架發泄一下吧。
蘭若氣得吱哇亂叫:“打人不打臉,你卻專門對着我的臉打,這是**裸的嫉妒”
“你又不靠臉吃飯,這麼在意臉做什麼?”宗政澈不屑的哼了聲,又是一腳踹向了蘭若。
蘭若凌空而起,避開了宗政澈這一腳,口中卻道:“你也不靠臉吃飯,那你給我揍一拳試試?”
“我雖然不靠臉吃飯,但我的臉卻代表了國家的體面,是你能打的麼?”
“我的臉還代表着整個國家商人的臉面呢,也是你打的麼?”
“對,你的臉是可以換錢的,果然是小白臉哼”宗政澈抓着蘭若的話頭譏笑起來。
蘭若一愣,隨後勃然大怒:“好你個宗政澈,居然敢罵我是小白臉,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今兒個我就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不打得你落花流水我就不姓蘭”
宗政澈輕描淡寫的避開了蘭若的襲擊,譏笑道:“你不姓蘭還準備姓我的姓麼?”
蘭若聽了氣道:“放你的屁,跟你的姓?難道你是斷袖不成?告訴你,爺喜歡的是女人”
宗政澈只覺腦門一陣黑線,這算什麼邏輯?跟他的姓跟斷袖有屁關係?
蘭若趁着他失神之時,詭異一笑,一拳狠狠的擊在了他的臉上
得手的蘭若奸笑道:“饒你奸詐似鬼也要喝小爺的洗腳水。”
宗政澈陰沉着臉,惡狠狠的瞪着蘭若。
蘭若嘻皮笑臉道:“誰讓你學藝不精,願打服輸啊。”
宗政澈冷冷地看着他,手輕揉了揉自己被他打疼的臉。
蘭若湊了上來,討好道:“要不我幫你揉揉?”
“滾”宗政澈言簡意駭的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眼光如刀的掃過了他。
蘭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油腔滑調道:“好吧,既然你難消我這美男恩,我也就不強求了。”
宗政澈皺着眉道:“你就不會好好說話麼?”
蘭若大驚小怪道:“我怎麼不好好說話了?我哪裡不正常了?難道你希望我跟剛纔那個被你嚇走的那個傻子一樣麼?”
聽到蘭若竟然說左芸萱是傻子,宗政澈沒來由的一氣,沉聲道:“別胡說八道,人家比你還聰明着呢,她要是傻子,你就是傻子的祖宗。”
蘭若呆了呆,如看怪物般打量着宗政澈:“嘖嘖嘖,這還是我們英明神武,冷酷無情,視女人於無物的太子麼?什麼時候太子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憐香惜玉了?連個傻子都能勾想你的憐愛之情?”
“呯”宗政澈狠狠地揮起了一拳,毫無懸念的打到了蘭若的眼睛上,頓時蘭若的眼睛成了熊貓眼,黑青的嚇人。
還未等蘭若反應過來,就聽到宗政澈惡狠狠道:“我說過了,不要叫她是傻子她絕對不是傻子”
那怒氣衝衝的樣子讓被他打的蘭若目瞪口呆。
半晌,蘭若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是當真的?”
宗政澈皺着眉道:“什麼當真當假的?。”
“完了,完了,完了……”蘭若彷彿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連說了三個完了。
宗政澈的眉皺得更深了,一臉嫌棄地看着蘭若,斥道:“你這是怎麼了?傻了還是呆了?”
蘭若聽了突然跳了起來,將手放到了宗政澈的額頭,隨後露出迷惘怪異之色:“沒發燒啊,這是怎麼回事?”
“呯”宗政澈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到了蘭若的另一個眼上,這下兩眼上的黑眼圈十分協調的對稱了。
蘭若疼得上竄下跳,嗷嗷大叫道:“宗政澈,你瘋了麼?好端端的又打我?”
“誰讓你瞎摸我的?”宗政澈噁心不已地拿着絲絹抹了抹額頭,然後手輕輕一鬆,絲絹隨風而去。
蘭若咬牙切齒道:“我又沒有病摸摸怕什麼的?何況都是男人”
宗政澈懶洋洋地斜睨着他,悠悠道:“就是因爲你是男人才怕你摸”
這是報復,**裸的報復報復剛纔自己打他的仇
蘭若氣呼呼地瞪着宗政澈,卻只能打落門牙往裡吞。
見蘭若無可奈何的樣子,宗政澈傲嬌的一笑,隨後惡狠狠地威脅道:“以後再敢說她是傻子,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看你拿什麼去騙女孩子”
蘭若怪異地看了他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你是真的愛上她了?”
看到蘭若眼裡閃爍出唯恐天下不亂的神色,宗政澈心頭一跳,眯了眯眼道:“別惹她,她不是你能惹的人”
蘭若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沒好氣道:“你都有了左大小姐了,難道還想姐妹雙收麼?”
宗政澈眼中閃過一道厭惡的光芒,斥道:“別跟我提那個女人”
說完轉身而去。
好一會,蘭若纔回過神來:他被宗政澈**裸的無視了。
“尼瑪,要不要這樣?”他恨恨地咒罵了句,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痛得他嘶得一聲,突然大吼:“宗政澈,爺跟你沒完”
而左芸萱失神地衝出了櫻花園後,就跑到了一處角落,任淚水如雨般沖刷着她的小臉。
千年裡,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忘記,忘記他的情,忘記他的容顏,忘記他所有的一切,終於她忘記了。
可是在她的手摸到她前世死時的那棵櫻花樹進,她的記憶居然如潮水般的涌入了。
她,又記起了他
再見到之時,她還是做不到
做不到絕情絕義
做不到行同陌路
做不到視若無物
做不到收發自如
她做不到
尤其是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她竟然又差點沉淪了
此刻的她真希望自己是一個傻子,那麼她就不會憂傷,不會痛苦,不會有任何的情感,也就不會……受傷
她無力的倚在了松樹幹上……任淚水流乾……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平靜下來。
遠遠的,一羣千金小姐正相談甚歡,彷彿沒有人在意她曾經的遠離。
她定了定神,儘量減少存在感,走向了離她們十米遠的地方,準備安靜的等待着宮女嬤嬤的指引。
可是她想安靜,別人卻不允許她安靜。
她還未走到目的地時,耳邊就傳來了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哎呀,這不是左家堡的傻小姐麼?沒想到傻了傻了還能勾引男人。”
左芸萱腳下一頓,看來她碰上宗政澈的事還是被人發現了。
也是,這麼多的人都盯着宗政澈這塊肥肉呢,能不關注他麼?她只不過是倒黴被殃及罷了。
看來這個說話的女人是想打擊她來擡高自己
她懶得跟這種女人計較,只作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那譏笑左芸萱的小姐見左芸萱根本不理她,覺得很沒面子,頓時變了顏色,她搶上幾步,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大喝道:“我跟你說話呢,傻子”
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左芸萱低着頭,腳,狠狠的踩在了那千金的腳上,還附帶了一些內力。
“喀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輕輕地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那女子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這叫聲可比左千鸞叫的響亮多了,而且也悽慘多了……
誰叫她的腳骨全碎了呢?
與此同時,左芸萱卻露出手足無措的樣子。
眼的餘光看到左千鸞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心頭一動,她的好戲是這麼好看的麼?
突然,她拔腳就跑,三步兩步地衝向了左千鸞,扯着左千鸞的手就大哭了起來:“傻大姐,她說我的傻子,我不傻,嗚嗚嗚,我要是傻子你就是傻大姐,咱們的爹就是老傻,你娘就是傻婆娘,嗚嗚,她太惡毒了,我們不跟她玩了……”
左千鸞聽了臉一下變得陰沉不已,而平日與她面和心不和的小姐更是抿着脣偷笑。
更有一些大膽的勸道:“左四小姐,你當然不傻,你要傻了,左大小姐不成傻大姐了麼?”
左千鸞聽了更火了,狠狠地瞪了眼那女子。
左芸萱則突然不哭了,指着那女子道:“你也是傻子麼?明明我纔是在家堡唯一的大小姐,你怎麼叫傻大姐大小姐呢?傻大姐,不要跟她們在一起玩了,她們把你都帶傻了。”
那女子張口結舌,沒想到本來想取笑左千鸞的,卻被左芸萱說成傻子了,這左芸萱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而左千鸞的臉更黑了,簡直可以說是烏雲壓頂,她恨恨地瞪着左芸萱,這該死的左芸萱,裝傻充愣地在宣告自己的地位呢
這天下誰都知道這左家堡大小姐不是一個稱呼,而是地位的象徵,這天下誰不知道左家堡的大小姐纔是掌堡之人?
她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光,對左芸萱喝道:“妹妹,你踩着陳小姐了,快去道歉”
左芸萱嘟着脣道:“不,我沒踩她,是她用腳硌着我了,我的腳到現在還疼呢傻大姐,你不是一直說最疼我麼?爲什麼要讓我向弄疼我的人道歉?你是真疼我還是假疼我?”
嘿嘿,誰讓左千鸞在人前表現出對傻了她是如何的好呢?誰讓這天下誰不知道左千鸞是活觀音呢?
爲了這個名聲,左千鸞就算是氣得火冒三丈,也不敢對左芸萱有絲毫的厭惡與不耐
她按捺住滔天的怒意,將聲音儘量放得柔軟,免得讓人抓去了把柄,和顏悅色道:“瞧妹妹說的,姐姐當然是真心疼你啊。不過你踩了人家陳小姐的腳,總是該道歉的,不然別人就會說你沒有修養了,就白白污了左家堡大小姐的名聲了不是?”
她這話聽着是爲了左芸萱好,實際暗中卻是給左芸萱下了套,左芸萱如果道歉了,那就證明左芸萱有錯,那麼她就能擺出大義滅親的姿態來懲罰左芸萱,不但向陳小姐示了好,還解了心中的氣
如果左芸萱不認錯道歉,那麼就說明左芸萱不配當左家堡的大小姐,試想一個沒有修養的人怎麼可以成爲領導左家堡的人?
她在那裡想得美,不過左芸萱怎麼可能讓她如願?
只見左芸萱眨了眨眼,露出無辜的神色道:“咦,剛纔她不是叫你左大小姐麼?要說不配當左家堡大小姐也是你啊?爲什麼要我道歉呢?”
左千鸞聽了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該死的她黑着臉,狠狠的瞪着左芸萱。
一衆千金小姐則捂着脣偷笑,沒想到不可一世左千鸞竟然被一個傻子問得啞口無言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大快人心啊
別說,這些千金小姐看着平日裡哄着左千鸞,拍着左千鸞的馬屁,但事實上還是很嫉妒左千鸞的,看到左千鸞吃癟心裡自然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這就是人性
左芸萱自然是深深瞭解這些看似高貴的千金小姐,誰讓她也曾經享受過這幫小姐衆星捧月的風光過?可是最後當她落魄時,身邊卻沒有一個知心的人。
她已然能預知到左千鸞的下場了。
半晌,左千鸞才順過這氣來,當下冷冷道:“妹妹這是在指責我麼?”
左芸萱睜大了眼睛看着工千鸞,大眼如星般的閃爍,亮得驚人……
就在衆人期待着她語出驚人時,只見那大眼中漸漸地浮起了霧氣,霧氣越來越濃郁,越來越迷濛,突然……
“哇……”左芸萱大哭了起來,那哭聲是悽慘不已斷人心腸,聞者心酸,聽者流淚。
彷彿受了天大的委曲,無邊的冤屈般
就算是明知道左芸萱沒有受到一點的委曲,可是看着她哭的那樣子,也令人止不住的憐惜,就算是這些心硬如鐵自私自利的千金小姐也不禁被她哭得心軟起來。
甚至有人憐憫道:“左四小姐,別哭了,來,姐姐幫你擦擦。”
誰知道她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彷彿戳中了左芸萱的淚點,那哭得是更加悲愴了。
就在衆人手足無措時,一道冷然中帶着怒意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左芸萱眼珠一動,含淚帶悲地叫道:“太子哥哥”
宗政澈的脣狠狠的抽了抽,明知道她這是裝的,心卻不由地爲這聲太子哥哥而激動。
左千鸞卻臉色鉅變,從含羞欲語瞬間變成了猙獰怒目,狠狠地看向了左芸萱
她的嘴還張着,她正準備用最優美動聽的聲音叫出的四個字竟然被別人先叫了一步,簡直是豈有此理
“左芸萱你這個傻子你居然敢這麼叫太子哥哥?你不想活了麼?”
她只覺腦中充斥着熊熊燃燒的火焰,讓她忘了思考,忘了僞裝,忘了一切,只想着把這個膽敢搶了她特有稱呼的人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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