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含煙尷尬不已地站在那裡,顯得很侷促。她的樣子倒讓司馬風看了有些心疼,李情是個不長腦子的‘女’人,只知道爭風吃醋,平日裡得罪了林氏不少,林氏這人也不是什麼大氣量的人,她奈何不了李情卻能拿捏含煙這個庶‘女’,想來含煙平日沒有少被林氏上規矩,不然也不會見了林氏這麼戰戰兢兢的。
心中憐惜,看向左含煙的目光也更溫暖了幾分。可是想同樣的‘女’兒,含煙含雪乖巧可人,而千鸞更是他心頭的寶,怎麼左芸萱這個最小的‘女’兒卻偏偏跟個討債鬼似的?真是讓人越想越生氣!
“來人,去把四小姐叫來,千鸞都成這樣子了,她倒好還能安穩的睡着覺,真是沒有一點姐妹之情!”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爹爹可是找我……”
聽了這聲音中暗含的委曲,司馬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喝道:“‘混’帳,你還不給我進來?”
“爹爹……”左芸萱在柳姑姑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只見她雲鬢微‘亂’,身上衣服雖然看似整齊,卻明顯帶着許多的土漬,甚至還有些腥味,那腥味有些類似蛇類身上的味道。
林氏見了頓時尖叫起來:“四小姐,你爲什麼要害你姐姐啊!你姐姐平日裡可是有什麼好吃的都想着你,有什麼好穿的也盡着你,連我對你也比對你姐姐更好,你怎麼能下這樣的毒手啊?你姐姐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了?你居然要放蛇咬你姐姐,你怎麼就這麼惡毒啊……”
“啪!”
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了林氏的臉上,把林氏打得無是一愣,而後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啊,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忤逆不孝的小……呃……人……嗚嗚……老爺,你可得給妾身作主啊……”
左芸萱眼微凝了凝,沉聲喝道:“柳姑姑,掌嘴!”
“是!”柳姑姑二話不出,衝到了林氏面前對着林氏就劈頭蓋臉的扇起耳光來,速度快得讓司馬風都來不得及阻止,等司馬風反應過來,柳姑姑已經扇了十幾個耳光了。
就在司馬風要大聲叫停的瞬間,左芸萱眼中劃過狡黠之‘色’,喝道:“好了,柳姑姑,本着小懲大戒的原則,就饒了二姨娘吧。”
一句話生生的把司馬風本來要說出話給堵在了‘胸’口,把司馬風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柳姑姑收回了手縱身回到了左芸萱的身邊,這一切都快如電光火閃,讓人根本沒有來得及作出任何對應手段。
“你……你……你……”林氏在堡中當了這麼多年的夫人何時受過這樣的污辱?指着左芸萱說了三個字後,一口氣沒上來撲通一下暈了過去。
“夫人……”
“夫人……”
一時間鳳鳴軒裡‘亂’成一片,一些丫環婆子都衝上前去扶起林氏,掐人中的掐人中,掐手腕的掐手腕。
“你……你……這……”司馬風也快氣瘋了,竟然當着他的面打林氏,就算左芸萱把林氏當成了妾,可是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是他的妾!這還是一個‘女’兒該有的分寸麼?
偏偏左芸萱還一臉無辜的走到了司馬風的面前,伸手在司馬風的‘胸’口給他順着氣,眨着無辜的眼道:“爹爹,您這是怎麼了?這是跟誰生氣呢?”
想了想,作出恍然大悟狀道:“啊,我明白了,爹爹是嫌我教訓二姨娘教訓的太輕了是麼?爹爹啊,‘女’兒知道您是最守禮的,二姨娘見了我不行禮也就罷了,居然不問青紅皁白的就冤枉我害大姐姐,所以想嚴懲不怠是麼?‘女’兒也知道以着二姨娘的行爲這要是在正經的官宦人家,小妾這般冤枉嫡‘女’可是要鞭打五十大板的,更別說有謾罵嫡小姐的嫌疑,這兩罪一起就算是發賣了也是份所應當的,可是‘女’兒想着不管怎麼樣,二姨娘也爲爹爹生了大姐姐與弟弟,怎麼着也是左家堡的庶子庶‘女’,本來他們就比我身份低了一等,要是有一個被髮賣的姨娘,這身份在左家堡裡連個一等的下人也就不如了,怎麼着我也是他們的嫡姐嫡妹,不能太過無情,所以爹爹啊,您就看在‘女’兒的面子上饒了二姨娘這一遭吧,好麼?求您了,千萬不要再處罰二姨娘了好麼,爹爹……”
說罷,還扯着司馬風的衣袖撒起了嬌來,彷彿是司馬風一定要處置二姨娘,而她在百般求情一樣,這番動生生把司馬風氣得血氣上升,手指着左芸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爹爹……”左芸萱不動聲‘色’的蓋住了司馬風的那隻手,眼中卻滾動出淚珠來:“唔……爹爹……我明白您的意思,知道您心疼我,不願意就這麼輕饒了二姨娘,可是二姨娘不管怎麼樣也服‘侍’了您這麼些年,還請爹爹饒了二姨娘這一次吧……嗚嗚……好吧……身爲‘女’兒孝字當先,既然爹爹執意要罰二姨娘,那麼就再加十個耳光吧,這下爹爹該消氣了吧?”
說罷對着柳姑姑沉痛道:“柳姑姑,就聽爹的話,再給二姨娘十個耳光吧。”那樣子搞得不情不願似的,彷彿林氏被打全是被司馬風‘逼’的。
“是。”柳姑姑強忍着笑意,走到了林氏的面前,一把揪起了林氏的衣襟,暗掐了林氏的疼‘穴’把林氏疼醒,就在林氏還‘迷’‘迷’糊糊之間,只聽柳姑姑冷冷道:“二姨娘,對不住了,姑爺說您以下犯上不敬四小姐,賞十個耳光以示懲戒,記着接受完懲罰後別忘了謝姑爺的恩情。”
話音剛落就用力的扇了起來,直把林氏扇得頭暈眼‘花’,說不出一句話來,十個耳光過後,加上之前的耳光,林氏整個臉就成了豬頭,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李姨娘與‘花’南看得瞠目結舌,心裡卻痛快不已,能讓林氏吃虧是她們樂見其成的,不過想到左芸萱小小年紀卻能讓司馬風與林氏吃了這個啞巴虧,心情又沉重下來。
兩對不懷好意的妙目止不住的打量着左芸萱,待看到左芸萱稚氣未脫的臉及心疼林氏的樣子,卻狐疑起來。
要知道她們情願相信左芸萱是傻了,任‘性’作爲,也不願意承認左芸萱是有意這樣的,因爲如果左芸萱都能做到這種不動聲‘色’就懲罰了林氏的話,那麼左芸萱將是比林氏還可怕的敵人。
“小小姐,您快坐下吧,上午被大小姐掐得快沒了氣,剛纔又摔了跤,這小小的身子骨可怎麼辦啊。”柳姑姑心疼的扶着左芸萱就要坐下。
“嬤嬤,雖然說姐姐對我不仁,可是我又怎麼能不義呢?姐姐現在渾身是傷,我怎麼安心坐下呢?大夫呢?爲什麼大夫還不來呢?有沒有拿我的貼子去請李大夫,雖然說李大夫不爲沒有品階的人看病,更別說大姐姐是庶‘女’了,但身爲大姐的嫡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大姐姐痛苦呢,就請李大夫看在我的面子勉爲其難一下吧。”
話裡話外又貶低了左千鸞一番,氣得左千鸞恨不得跳起來痛打左芸萱一頓,可是她又不敢這麼做,要是打了左芸萱更請不到李大夫來了,她可知道這京城如果說有人能讓她不破相,唯有李大夫了。
所以她只能忍了!她氣恨地瞪着左芸萱。
左芸萱只作未看到,勾‘脣’一笑,移步到了左千鸞的‘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左千鸞,柔柔道:“大姐姐,你疼不疼?”
聲音飄渺如天外飛音,但幽幽的氣息卻彷彿帶着地獄衝出的‘陰’冷,把左千鸞凍得渾身僵硬,忘了疼痛,呆呆的看着左芸萱。
見左千鸞怔怔地看着她,左芸萱嫣然一笑,笑得冷若寒霜,帶着雪後的冰凌,燦而寒冽:“姐姐,被蛇咬是不是很疼啊?”
“啊……”左千鸞眼珠一下突出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叫聲:“是你!你是放蛇咬我的!是你!滾啊!不要靠近我!”
說着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衝到了司馬風的面前,哭喊道:“爹爹救我,救我!嗚嗚……四妹妹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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