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似乎感覺到一道刀鋒般的眼光掃過了司馬千鸞的身上,當她去追隨那目光而去時,那道目光卻瞬間消失。
不自禁的看向了司馬焱煌,他依然半倚半靠於黃金軟榻之上,眼微合着,就算隔得這麼遠,她依然能看到他一對墨睫如蝶般輕棲於他眼瞼之上,微顫出輕盈的弧度。
閉上眼睛的他,彷彿幽泉碧荷,搖曳着瀲豔的清濯,純淨而美好,讓人誤認爲墜落人間的仙子。
不過她知道這種男人閉上眼睛就是天仙,睜開眼睛卻是惡魔
象是感覺到左芸萱的注視,他突然睜開了眼,對上左芸萱的目光時,他展顏一笑,那一笑間彷彿靜影搖波月,?寒香映水風。?
飄飄間又是一陣櫻花飄落,洋洋灑灑盡數成了他的背景,而他永遠是美景的主題。
他如魅如幻,如仙如靈……
左芸萱只覺呼吸一滯,甚至不敢喘息,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生怕驚動了他的美好。
突然他對她輕眨了眨眼,那一眨間眼波中橫流出來的嫵媚,令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動,臉漸起可疑的紅雲。
“妹妹,你在發花癡麼?”
耳邊突然傳來司馬千鸞惡意地譏諷,讓她一下清醒過來。
她淡淡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司馬王爺這般絕色自是令我昏昏然沉醉。”
話音未落,就傳來宗政澈憤怒中帶着嫉妒的怒吼:“左芸萱,你還要不要臉?你別忘了你可能是本宮未來的太子妃你說這話有沒有考慮到本宮?”
眼猛得直射向宗政澈,聲音冰冷如刀道:“太子殿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你還讓幾十個侍衛殺我,我又怎麼可能成爲你的太子妃呢?我又何必考慮你的感受呢?再說得直白點,就是你的感受關我屁事”
“你……”宗政澈一澀,目光鑿鑿的瞪視着她,俊臉扭曲,半晌才強辯道:“那只是誤會。”
“太子哥哥……”司馬千鸞哀怨地看着他,牙緊咬着脣,露出一副委曲之狀。
可是現在了宗政澈已經沒空安慰她了,不知道爲什麼,剛纔司馬千鸞對司馬焱煌露出癡迷之色時,他只是羞憤,生氣,可是當左芸萱對司馬焱煌露出驚豔之色時,他卻無法忍受了,感覺彷彿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被他抓了個現行,嫉妒這東西更是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讓他幾欲發狂。
“那就讓這個誤會一直下去吧”左芸萱雲淡風輕地說了句,就飄然而去,用行動告訴宗政澈,她,不在乎他甚至對他一點恨意都沒有
“左芸萱,你敢”
腳下毫不停頓,只冷冷地扔下句:“你看我敢不敢”
她如風般,就這麼與他擦身而過,來得突然,卻得匆匆,不留一絲的痕跡。
他定定地站在那裡,目送着她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到看不到一點一絲……
彷彿……她從來不曾與他交錯……
“太子哥哥……”身邊,傳來司馬千鸞怯怯的聲音。
宗政澈的臉色陰沉如水。
“好了,我畫完了。”
“我也畫完了。”
一幫子千金都畫完了,內侍將畫一張張遞給了司馬焱煌。
司馬焱煌只隨意地看了眼,就道:“垃圾”
換了一張,看都沒看道:“不堪入目。”
又換一張,眼皮不擡道:“不知所云。”
一張張的紙被扔在了地上,一副副的畫被評定的是一錢不值,衆千金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這司馬王爺根本就沒有看好麼?就這麼把她們的心血說得一文不名的,這簡直太過份了
可是她們卻不敢說一句話,直到司馬焱煌評介完了最後一張,才懶懶道:“咱們朝廷的千金就這點水準?還不如江南春的花魁呢。”
此言一說,所有的千金都現出憤慨之色,居然把她們跟花魁比簡直是欺人太甚。
司馬焱煌妖邪的眼突然看向了司馬千鸞,似笑非笑道:“咦,這裡還有一個美人,怎麼樣?美人兒要不要試一試,畫得好,本王爺有獎。”
司馬千鸞先是一驚,可是看到司馬焱煌那絕色的容顏,竟然不由自主道:“好,蒙王爺不棄,臣女願意一試。”
“不棄?”司馬焱煌玩味一笑,似琴絃輕拔撞擊悅耳的音調:“那得看你畫得入不入得了本王的眼,你這個人麼……嘿嘿……本王是棄得很……”
眼不懷好意地看向了宗政澈,宗政澈額頭青筋直冒。
司馬千鸞臉色一變,按捺住內心的羞憤,有意將頭高傲地仰起了,激昂道:“臣女的畫王爺看了就知。”
“那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
就在衆千金複雜的眼神中,司馬千鸞如一頭驕傲的孔雀走到了一張桌子前,右手執筆,左手輕挽留右手衣袖,輕輕地揮灑起來,那動作倒是行雲流水彼有幾分意境。
左芸萱慵懶地勾了勾脣,司馬千鸞雖然是草包,但畫畫倒是不錯的,確實是經過苦練的,不然前世也不會被稱爲畫壇第一才女。
不過……
笑,瞬間瀰漫了她的眸子,令她清亮的眸中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不一會,司馬千鸞就畫完了,當內侍將司馬千鸞的畫遞到了司馬焱煌的面前,他只粗粗一看就點頭道“果然畫得不錯,比那些草包畫得好多了,與江南春的花魁也不相上下啊,哈哈哈…。”
他看向了面色鐵青的宗政澈,挑釁道:“太子,你說是不是?”
宗政澈抿着脣不敢說,眼裡的火光泄漏了他的憤怒,手緊緊的地捏着,捏得骨骼都咯咯的響。
“哈哈哈…。”司馬焱煌囂張地大笑,笑聲驚天動地,直衝雲霄。
宗御天有些無奈,有些愧疚地看了眼睛宗政澈,終於沒有說一句話。
這時司馬焱煌道:“司馬小姐,既然你這裡畫得最好的,那麼本王就賜你在屏風上畫畫,畫好了本王有賞。”
“是。”司馬千鸞欣喜無比,今天她出了太多的醜了,終於可以用畫來揚眉吐氣了。
她拿起了畫筆,走到了屏風邊,仔細的看了看屏風後,讚道:“王爺,這屏風真是太美了,摸着竟然柔軟細膩,彷彿少女肌膚,夏之清涼,冬之溫暖,實在是寶物啊。”
“哈哈哈,很好摸是麼?”
“是的,摸着太舒服了。”
“那當然,這本來就是少女的人皮,從人身上活剝下來的,怎麼會不舒服呢?”
“呯”司馬千鸞的筆掉在了屏風上,迅速染了一塊污點。
司馬焱煌臉色陡然一變,怒喝道:“大膽你竟然敢毀本王的心愛之物來人,將司馬千鸞活剝了以賠償本王的屏風”
“不,不要……”司馬千鸞嚇得面色發白,撲通一下癱軟在地。
司馬焱煌森然一笑:“你說不要就不要麼?”
他的聲音雖然柔軟如綿,入耳之時卻泛着絲絲的冷意,就如冬天寒冰磨礪而成薄透華麗的刀鋒輕輕地劃過脖子,平白生出割裂頸動脈的尖銳痛楚。
讓人不寒而慄。
司馬千鸞就是這種感覺,她甚至感覺到了脖間一陣陣的涼意。
她匍匐在地,嚇得戰戰兢兢汗不敢出。
“你怕本王麼?”司馬焱煌的眼裡透着貓捉老鼠的惡趣味,懶懶的倚在軟榻之上,目光卻悠忽地在司馬千鸞的身上游移。
雖然司馬千鸞低着頭,卻彷彿感覺到彷彿有蛇在身上游過,隨時會張開大口,咬住她的皮肉。
這不是美男而是魔鬼,他長着天仙一樣的相貌卻有一顆比什麼都冷硬的心
他說要剝了她的皮,他真會這麼做的。
不,她不要死,她還年輕,她還要當太子妃,她有享不盡的榮華與富貴。
求生的**讓她奪口而出道:“你不能殺我,你沒有這個權力你不過是個男寵,仗着皇上的寵愛就能爲所欲爲麼?”
此言一出,場中瞬間就變得平靜了,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司馬焱煌的笑微凝,黑金色的瞳仁裡閃着妖異的光芒。
“呵呵,真是個膽大的女子,不過你算什麼東西?”他突然笑了起來,薄脣微勾起優雅的弧度,令他的眼眯出了兩彎勾人心魂笑紋,如火紅的罌粟開得更豔了,豔得燒灼人心,可是眼底折射出來的光卻彷彿淬了毒的箭。
內侍們全身發抖,他們知道司馬王爺說話越是溫柔,殺機就越重,就意味着那人會死得越慘。
“皇上,司馬小姐說本王是男寵呢?”他突然轉過臉對宗御天露出天真的神情,這時的他彷彿墜落人間的天使,純淨的讓人心疼。
宗御天目光復雜的看了他一眼,輕嘆了口氣,大聲道:“你當然不是”
那聲音是帶着內力送出去的,分明是要所有的人都聽到,算是給司馬焱煌正名了。
司馬焱煌這纔看向了司馬千鸞,輕笑:“司馬小姐,你看,皇上都說不是了,你可知道蓄意毀謗本王,該當何罪?”
“我……我……”這時的司馬千鸞哪有剛纔的氣勢,嚇得連話也結巴了,她擡起頭看向了宗御天,哀求道:“皇上……”
宗御天露出不忍之色,看向了司馬焱煌:“煌……呃……司馬王爺,能不能……”
“不能”司馬焱煌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話,面色深沉道:“難道皇上答應本王的話都是假的麼?”
宗御天神情微變,淡淡道:“那就由司馬王爺作主吧。”
“皇上”司馬千鸞驚呼出聲,不敢置信地看着宗御天,怎麼會這樣?他是皇上啊,怎麼能受一個臣子的思想而左右?
宗御天閉着眼,只當沒有聽到。
宗政澈額頭青筋直冒,他猛得跨上一步,大聲道:“司馬王爺,你不能這麼對鸞兒,她是本宮的太子妃,皇室中人豈能由你一個外姓王爺予取予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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