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是什麼呀?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問題?”苗老那是什麼人,那絕對的是政壇上的老將,往往從你的口氣中就能斷定出你這次電話所要說的是好事還是壞事,而姚德江都說了這麼多話了,他還能聽不出來嘛。
姚德江聽着苗老感覺出什麼了,索性他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問題講明瞭。其實讓他在苗老面前撒謊他也不敢,與其藏着掖着,還不如正大光明的講出來呢,這樣的話,至少還落了一個態度是好了。“苗老,情況是這樣的……”姚德江這就把今天他與平國汪的對話詳細的講了一遍。
電話那端在姚德江講完之後,陷入了一陣的沉默之中,過了大約兩三分鐘的樣子吧,苗老的聲音這才又繼續的響起,“哦,這件事情我知道了,這樣吧,你還是安心工作,具體的事情以後雲峰會和你談的。小姚呀,好好幹,你還年輕,前途還是遠大的。”
“是,是,苗老請放心,我等着苗部長的電話,我等着。”姚德江沒有想到,自己把事情辦砸了,沒有換來苗老的呵斥之聲,反而換來的是理解和鼓勵,他真是激動壞了,苗老說他還能有進步,那他就一定是會,也是可以進步的。
先不說姚德江那邊是如何激動的掛了電話吧,先說苗老這邊把電話一掛,他身邊的孫女苗紫涵對着他的臉就親了一口,“爺爺,你太棒了,如果要是讓你去演戲的話,你一定會拿下阿斯卡金獎的。”
“行了,這種小兒科揣摩人心理的把戲還用別人教嗎?只是我不明白,你非要讓我配合你唱這一齣戲,爲的是什麼呀?難道說哲兒他被海北市委給暫停了工作你不着急嗎?你還跑來讓我幫你演戲,你到底要幹什麼?”苗老也是很不理解孫女的所作所爲,他在聽了海北市委就這樣暫停了馮思哲工作事情後,也有些生氣,而他知道孫女會更生氣,這樣才答應了苗紫涵和她一起演了這一齣戲。其實苗老早就在電話旁等着姚德江打來電話了,因爲他相信白天發生的事情最晚到晚上姚德江是一定會打電話來彙報的,如果他連這樣一個電話也不打,那苗家就可以放棄這樣一個人了。
“嘿嘿,暫時保密,不要您放心,這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思哲說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所以他具體的計劃還不好說,但只要事情有了眉目,他就會馬上告訴我真相的。”苗紫涵是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樣子,而其實她也不知道馮思哲的葫蘆之中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
馮思哲賣的是什麼藥呢,現在還無人知道,而他自己現在正出現在本不應該出現的花老家。
花立國花老自從劉文華出了事之後,他就主動的辭去了省人大副主任的職務,賦閒在家了,這其實也是他的一種態度,不論怎麼樣,當初劉文華會和省日僑商務理事會有關係他也是起到了牽線的作用,現在出了事情,雖然無人來追究他的責任,但他自己確原諒不了自己,所以乾脆就辭職在家,這也算是另一種的懲罰方式了。
以前花老還在位的時候,哪怕是從常務副省長的位置退下來,任人大副主任時,賓客盈門也是常有的事情,常常的會有各市區縣的主管領導前來拜訪自己,但是這一次他真的連人大副主任也辭去後,來看人的就少之又少了,除了幾位心腹和一位現任的市委書記及現任常務副省長的杜聲正之外,能主動來他這裡拜訪的官員幾乎就沒有什麼了。而這一天晚上,當花老和老伴正在客廳之中看電視時,門鈴響了,小保姆是迅速的走過去打開了門,出現在門口的就是年輕的馮思哲和他的司機李爽。
小保姆一看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她是連忙的回頭對着花老說,“花爺爺,花奶奶,有客人來了。”
“是誰呀,請他進來吧。”聽到是客人,而不是自己以爲的子女來看自己,花老就答應了一聲之後把目光看向了門口之處,直到看着馮思哲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時,他也愣住了,因爲這個人的到來是他打死也想不到的事情。
“花老,晚輩思哲冒昧的前來打擾了。”馮思哲一點也不驚訝花老看向自己的目光,因爲他可以理解,畢竟換成誰也想不到的。而他自己如果沒有這一次事情的發生,或許他也是不會到花老家拜訪的。
“嗯……哦,進來坐吧。”雖然內心之中很是驚訝,但花老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也是從基礎一步步走上來的,對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也是着心理承受能力的。就像馮思哲的突然出現一樣,雖然是突兀了一點,但在驚訝過後,他還是很快可以鎮定下來的。
“謝謝。”馮思哲道了一聲謝後,回頭對着身後的李爽說,“把東西給我,你先去門外車內等着我吧。”
接過了李爽遞來的一個禮盒,馮思哲就笑着走進了花老家的客廳,“花老,這是思哲給您準備的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花老能夠收入。”
馮思哲還帶了禮物,這讓花老的臉色就是一沉,本着一貫的經驗,無功不受祿,馮思哲又是上門來看自己,又是給自己送東西,這是應該有求於自己了,所以他沒有馬上伸去手接,而是特意的頓了一下身子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知道花老很喜歡讀書,而家中恰有一本裝訂版的史書,這便想着放在我手中也是暴殄天物,那還不如送給懂它的人,這便給拿了過來,還希望花老不要客氣。”說着話,馮思哲就打開了禮物盒子,果然一本厚厚的裝訂精緻的史書就呈現在了花老的面前。
要說這本史書可是共和國開國時國家統一制定的,當時裝訂的本就不是很多,在加上經歷了一場十年浩劫,被毀了不少,能留到現在的更是少之又少了,而馮思哲能夠有一本,也是當初他外公無意中留下的,放在了箱子底下,一時沒有被找到的,現在看情況到成了稀罕物。
一看真是裝訂本的史書,花老立刻是兩眼放光。都說文人愛書,這一點也不假,花老拿起了史書之後就有些愛不釋手之意了。
看着花老很喜歡,馮思哲也很高興,畢竟你送的東西能夠得到對方的喜歡,這也是一種可以引以爲耀的事情了。
足足放在手中看了有一會,直到花老的老伴用胳膊碰了一下花老,這時他才注意到馮思哲還在這裡呢,有了這本書做引見,自然的兩人的關係是拉近了不少。“呵呵,來,馮市長,過來坐吧。”
“謝謝花老。”又是一聲感謝,然後馮思哲是彬彬有禮的坐在了花老對面的沙發上。
把手中的史書裝訂本放回到了禮物盒中,花老還並未因爲喜歡它而就一定要把它佔爲己有了。“馮市長,你這一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吧?”
“是的。”馮思哲很是痛快地回答着。
馮思哲這樣一回答,花老倒是愣了一下。一般情況下,來找他辦事的人,都不會說有事而來,都會先寒暄一下,說就是來看看而已,而像馮思哲這樣禮物剛一拿出手,就直說有事的,的確還是很少見的。
“那不知道馮市長是有什麼事情找我,是要我幫你什麼忙嗎?”花老雖然說是退下了,但若是硬站出來替誰說幾句話,還是會有些份量的,至少在杜聲省副省長那裡還是會有很大份量的。
看着花老那疑惑的目光,馮思哲搖了搖頭,“不,這一次來看花老是賠禮來的。”
“賠禮?何禮要賠?”花老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問着。
“花老,我知道,您之所以從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提前的退下來,就是因爲劉文華與省日僑商務理事會的那些事把你給弄煩心了,而這件事情又是我抓的,是我一手做的。而因爲我的這種做法,連累了無辜的您,所以我這一次來就是賠禮道歉的。”用着很誠懇的聲音說着,在說完之後,馮思哲還特意地站起來向着花老一躬身,表示着絕對的誠心。
一聽是這件事情,花老的目光之中也散出了一絲的後悔,這件事情若不是馮思哲給搞出來,那他絕對不會提前退休是一點也不假的。說實話,在事情被捅出來的時候他真的很生氣,他更清楚,雖然省委一些人沒有對他說些什麼,可有些在心中對他是已經有了不好的印象,只是礙於他的資歷與年齡的問題所以沒有多說什麼罷了。所以他感覺到因爲這件事情的發生,他的面子丟了,他就很不好意思,也有些恨馮思哲。但事後,他仔細一想,還是認爲要感謝馮思哲,如果不是馮思哲及時的出現,並發現了這個問題,那這件事情最終還不知道要給大到什麼程度上去呢,若是說事情發現晚了,真到了不能解決的時候,那怕他僅僅是辭職都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