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花老與劉文華市長都替日僑理事會說話了,馮思哲便把目光看向了杜聲正,他在等着這位副省長髮言,看看他是什麼樣的看法。
好在杜聲正並沒有說什麼,而只是向着馮思哲點了點頭,那明顯就是把主動權交給馮思哲自己了。
杜聲正並未馬上施壓,這讓馮思哲感覺到一絲的欣慰,因爲他知道如果一旦是杜聲正開口了,那自己否決了對方,便已經把人家給得罪了,這得罪一省的未來省長,對馮思哲來講可絕對是沒利的一件事情呀。
趁着杜聲正還沒有說話,馮思哲決定要把真像說出來了。“哦,花老,劉市長情況是這樣的,那塊地其實已經被人給包下了。”
“什麼?”一聽馮思哲用這樣的方式來回答自己,劉文華就先跳了起來,“那塊地不是還沒有買主嗎?這我從你給我的開發區土地使用報告上已經說明了,再者,剛纔我問了費主任,他也說這塊地至今還沒有買家呢。”
事實讓費才帶着花老和杜聲正去視查開發區深處,正是劉文華的一步好棋,他要的就是讓花老看到那一塊至今仍無人問津的土地,然後由費才說出由於這塊土地的使用面積過大,一直沒有合適的開發商吃下它,這樣一來,花老說要買下這塊地,便是名正言順了,甚至還能博得爲開發區解決困難和拉投資的美名呢。其實這也是之前劉文華從馮思哲給他的開發區報告上看出來的,可以說他早就選擇好了這塊地,就豐花老一來便可拿下了。
可現在馮思哲確突然的說那塊地已經被別人給拿下了,這等於完全打斷了劉文華的計劃,這如何的能不讓他跳腳。
“是的,請劉市長先不要生氣,事實就是那塊地已經被人拿下,只是因爲事情是剛剛辦成了,所以費主任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當然,劉市長如果真的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可以去我們開發區管委會的財政單上看一下,那裡可是有剛剛被人打進的一個億土地使用費,這可不是我憑空瞎說就行的。”馮思哲早就做好了準備,打了一個時間差就把這件事情給辦了,而目的就是爲了阻止花老和劉文華替日僑理事會做事,因爲他太瞭解那個日僑商務理事會了,如果說在亞洲金融風暴之前,他們也許還有些資產,可是在那場風暴之中,他們確早已經是一家空殼公司了,他們現在就算是有錢買下了地,也只是爲了做倒手,做中介去掙這地差價罷了,眼看着國人的錢就這樣讓無恥的日本商人賺去,馮思哲是打死也不會答應的,這也便是他在聽了陳平的彙報之後就開始想的對策了,引另一個開發商捷足先登的拿下這個地,這便是他設計好的一步好棋。
馮思哲說那塊地已經被人相中,並且對方連預付款都打了進來,這不僅讓劉文華感覺到意外,就連花老也是之前沒有想到的,他看了一眼馮思哲,確信對方說的應該是真的後,就說道,“哦,那照馮市長的意思就是這塊地對方只是付了預付款,還沒有真的買下,你們也與他們沒有簽定合約唄?”
“嗯,這倒是的。”馮思哲點了點頭,對方的確是先付了一部分的土地使用費,但因爲人不在海北,所以並未來的及簽定什麼合約。
“呵呵,那就好辦了,他們打過來的錢在退給他們就是了,你可以告訴他們,這塊地已經被別人買下了,既然你們沒有簽定什麼合約,那也就不存在着違約一說了,是不是呀。”花老認定了這塊地,他是一定要把這塊地給搶到手的,所以他在聽到馮思哲還沒有與對方簽定什麼合約的時候,便以爲是機會來了。
馮思哲都沒有料到花老會這樣說,現在去拒絕對方,那不就等於失信於人了嘛,這樣的事情他是幹不來的。“不行,花老,我既然答應了人家,還收了訂金,那這種事情就不能反悔了。”
“有什麼不能反悔的,啊?商場如戰場,沒有定下合約就可以容許反悔,要怪也要怪那交錢的人不及時的趕到這裡來,對不對,我想這一點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嘛。”花老看馮思哲似乎有些不同意,這便以着勸解的口氣向馮思哲說着,他很希望可以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引馮思哲同意把那片地理位置極佳的土地轉賣給省日僑理事會的商人們。
“但不管是什麼場,人都要遵守諾言的,不然以後還怎麼取信與人呢?”馮思哲並不認同花老的這樣想法。
“可商場看重的更多是利益,不是承諾,你明白嗎?馮思哲同志,作爲一名政府官員,你怎麼可以拿事業和個人承諾做比較呢?”一聽到馮思哲敢和自己犟嘴,花老就不樂意了,這說話的聲音也就大了起來。
從最早聽到馮思哲時,花老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而來到了海北市之後依然沒有好轉,這若不是他要辦的事情非得經過馮思哲同意,且今天他去看了一下海天經濟開發區,這裡的確建設的不錯,如果沒有這些關係和原因在這裡,花老又豈會和馮思哲商量什麼事情呢?他認爲自己與對方進行商談,這便已經給足了對方面子,但沒成想馮思哲竟然還不同意自己的意見,那這就真的有點給臉不要臉之意了。
花老在說着這個話的時候帶着一絲的憤怒之意,這讓其他人都感覺到了。劉文華自然是沒事偷着樂,由花老來收拾馮思哲正是他所想見的事情,杜聲正看着花老生氣了,唯恐因此而氣壞了身子,他是連忙的站了起來,扶住花老,“老領導,先不要生氣,萬事我們都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嘛。”
“這事沒法談。”馮思哲這一刻反倒是硬氣了起來。“我已經答應了別人,並且已經收了人家的訂金,你說,要讓我怎麼做?難道做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嘛,這一點我做不到,這不是男兒做人的標準。”
馮思哲也站了起來,以着一副根本沒法談的姿態說着這些話。他這一叫號,頓時就讓劉文華感覺抓到了什麼把柄,“怎麼?馮市長,難道你就妨心讓花老生氣和傷心嗎?啊?我可告訴你,花老可是我們海北市的老市長了,那對海北經濟的發展可是做出了極大貢獻的,你如果寧可得罪他老人家也不去退錢的話,可要想好了,這會多傷一名老同志的心呀。啊?”
劉文華說這些的目的光然不是爲了給花老打抱不平,而就是想把馮思哲推到一條不歸路上去,你馮思哲不是牛嗎?不是誰都不服嗎?那好呀,這一次我就把你推到風口浪尖上去,我倒要看看,接下來你還能怎麼唱這齣戲,不賣地便是得罪花老,你選一下吧。
劉文華這話說的是大義凜然,心中也在想着,這一次看馮思哲還敢不退步,由花老治這種人實在太合適不過了吧。
“是呀,我看劉市長說的是,馮思哲同志,你還是好好地考慮一下吧,不要讓花老爲難嗎,好不好?”杜聲正雖然也感覺得到花老這樣做似乎有一些不合適,但人家畢竟是自己的老領導,就這樣當衆折他的面子,這種事情杜聲正是做不來的。這便想着讓馮思哲退讓一步,給花面一個面子,來一個皆大歡喜。
見杜聲正也替花老說着話,馮思哲一臉的愁雲說道,“杜省長,不是我不尊重花老,也不是說我不給花老面子,其實我也知道海北市經濟發展之中注入了花老的心血的。只是這一次事情我真的很難辦呀。”
“有什麼難辦的,你無非就是不想給我這個老頭子面子罷了。”見馮思哲對杜聲正說話之聲,似乎聲音不是很大,底氣不是很足,花老便想是找到了可致命馮思哲的方法一般逼問着他。
“不,我真的不是不給您面子。”馮思哲一副很爲難的樣子對着花老解釋着,“實在是要買這塊地的人來頭很多,我是得罪不起,這樣才同意對方的,況且現在對方的錢我們已了,怕是真的不能在反悔了。”
“哈哈,什麼人在海北市這麼牛,敢讓你馮市長也不給面子的,你不妨說出來聽一聽呀。”一聽馮思哲在找這樣的藉口,劉文華就是哈哈笑笑,他笑馮思哲的幼稚,難道以爲在座的都是三歲小孩嗎?隨便的說對方惹不起,他們就真的不敢問了嗎?先不說自己是海北市的一市之長,能讓他不敢得罪的人是少之又少了,縱然就是有,憑着花纔在,杜省長在,還有什麼人會讓他們也不得不退步的嗎?
“是呀,是什麼人你不得不給他面子,你來告訴我,由我去和他講。”花老的聲音也是緊跟着響起,看得出來,他也是不相信馮思哲剛纔所說的話了,也認爲這是搪塞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