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中坐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就接到了丁得仁親自打來的電話,讓他馬上去首長辦公室一趟。
這麼快就有了迴音,這多少出乎了馮思哲的意料,本來以爲怎麼也要到下午或是明天才有信呢,沒想到這麼領導就要找自己談話了。伸手把自己準備好的另一份資料拿在手中,然後就大踏步的向着包京國辦公的地方而去。
在包京國對面坐着的馮思哲因爲有自信的原因,少了以往的一些緊張與忐忑,有的只是一股自信的勁頭。
“呵呵,看你這樣子,傷一定是好利索了嘛,怎麼?想出來工作了?”包京國並未上來就談工作,而是先讓丁得仁給馮思哲倒了一杯水,先說起家常話。
“謝謝首長關心,也不是什麼大傷,都好利索了。還有,我是一名黨員,我的任務就是工作,爲了祖國,爲了人民,所以我出來工作是極爲正常的事情,並不存在想不想的問題。”馮思哲坐在那裡極爲認真的答着。在養傷期間他已經想好了,他現在的情況不是低調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怕早就成爲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即是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那還不如努力去工作呢,這樣至少還能得到首長的肯定。再者,有時候努力工作也會是另一種解決困境的辦法也說不定呢。
“喲,你小子還和我玩認真呢。”看着馮思哲這樣回答自己的話,包京國不由的笑了笑。“好了,閒話不說,說正事吧,那份寫有引進外資在國內開銀行的材料是出自你筆吧,你說吧,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
“是。”馮思哲一個立正起身,然後大聲的說道,“改革開放是大勢所趨,經濟發展利國利民,這些都是無需質疑的。現在我們的工作重點就是怎麼樣保障好,完成好這項任務,而在我看來,三軍未動糧草要先行,經濟建設少不得的就是金錢。但我們國家金融業尤其是銀行業制度本身就存在着問題,這對於一些有想法,有能力想幹出一番事業,但確沒有資本的很不公平,所以我纔想,怎麼樣把這些人的問題給解決了呢,如此我就想到了引進外資開銀行幫助這些想成功人的做法。首長,這是我已經物色好的一個外國企業,只要您點頭同意,我保證他們會帶着充足的資金來國內開銀行,爲我們國家的經濟建設添磚加瓦。”說着,馮思哲就把手中早備好的另一份材料遞交了過去。
“哦,你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呵呵,果然是有備而來呀。”包京國是笑着接過了馮思哲遞來的這份資料,打開一看,上面赫然記錄的就是馮思哲母親的唐盛國際公司。“怎麼,你準備把你母親的企業引入到國內來發展?”
“是的,經我調查覈實後,我發現我母親的公司資產已經達到了我們所需的規模,他的出現已經可以滿足國內一部分的人需要,我這也叫舉賢不避親了吧。”馮思哲再一次以肯定的語氣回答着包京國。
“那麼,你就不怕別人說你以權謀私,藉着你的職責把你母親引進來賺別人的錢嗎?”包京國提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我不怕。我把母親的公司拉來是促進國內經濟發展的,如果說別人也可以拉來這樣的公司,並同意這個公司把錢拿出來去幫助那些急需用錢的有理想的商人們,那我也會舉雙手贊成的。”有關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但反過來說,他叫母親來可是來撒錢的,不是集資錢的,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別人想說怕也說不出什麼來的吧。
“好。”聽着馮思哲說到這裡,包京國很是高興的拍了一下桌子。“共和國的民營資本進入銀行業並不是新近發生的事情。早在本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國家就開始嘗試讓民營資本進入銀行業。相對而言,那時候的限制是較爲寬鬆的,農村信用合作社、城市信用合作社如雨後春筍一般得到迅速發展。但由於缺乏相應的監管、明確的退出機制以及其他領域的制度建設作爲配套,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沒有經得住歷史考驗,暴露出嚴重的問題,最後不得不以政府的集中整頓收場。這其中也有政府的原因,但不管怎麼樣,外資進入國內做銀行業還是頭一次呀,馮思哲同志,你可想好嗎?”
“報告首長,我已經想好了,德國恩同志曾經說過,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那我也想說,不管是民營企業還是外資企業,只要是真心爲了我們祖國的經濟發展就是好事。”馮思哲怎麼會不理解包京國的意思呢,無非他就在告誡自己,這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而想把這條路走好,走成,那一定是艱難萬分,甚至會出現很多問題的,這就要求做這件事情的人必須要有一定的思想準備。
“好。”馮思哲如此的有信心,尤其是想辦成事,肯辦事的心態更是讓包京國十分的讚賞。他本以爲調馮思哲來自己身邊工作可以開闊他的思路,可誰想到人家就是想低調做人做事呢,爲此,他甚至於有些後悔把他調到金融局了。但現在看來,這一步還是走對了,馮思哲還是沒有讓自己失望,這是一個有能力,有想法,有辦法的優秀年青人。
“這樣吧,我會盡快的把你這個方案和幾位首長溝通一下,如果可行的話,我們就照辦。還有,你也時刻做好準備,做好隨時把這個項目上馬的心理準備。如果有需要,我想單獨的成立一個部門,我看就由……”包京國看了一眼馮思哲,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丁得仁,“我看就由丁秘書長起個頭,在臨時的組建一個部門吧,總之是特事特辦,我們爭取儘早的把這件事情促成,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呀。”
包京國很清楚,共和國的改革開放,經濟大發展不單單是共和國的事情,也是世界的事情。做好了對全世界的經濟發展都會是一種促進,在這樣的情況下,單靠共和國自身的力量也不行,也需要外界的力量,那如果可以把國外的大筆資金吸引進來便也是一件可行的事情了。
其實之前包京國在心中就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他沒有馮思哲這般的大膽罷了,因爲他想的是民營企業的資金,沒想到馮思哲確是一步到位,直接的吸引外資進入。好在這個外資是趙明遠女兒的公司,這樣一來雖然明義上外企,可實際確是自己人在領導,如此這般阻力就會小很多,至少給那些保守派的口實就沒有那麼重了。
丁得仁和馮思哲都未想到包京國會這麼痛快地答應了,現在看着首長給自己下了命令,兩人當即都齊聲答道是。他們都瞭解首長的做事風格,那基本上就是雷厲風行,說就做的人,既然首長有了剛纔那些話,想必這個臨時機構離成立也就不遠了。
馮思哲倒是沒有想太多,在他看來,只是回京都任職一趟,那就要搞一些明堂出來,做一些實事出來,其它的倒是次要的。他要對的起自己的重要,對的起自己的先知。相對來講,丁得仁就不得多一些考慮了。
首長只說是成立這樣的一個機構,可相對來講,這個機構是一個什麼樣的基本構架,也就是說是一個什麼樣級別的單位,單位中又需要什麼樣的人,這都是沒有明言的事情,那其中學問可就大了,如果這個機構真的可以辦成大事,在臨時機構解散之後,曾在這裡工作的人一定會得到不少的政治好處。如此的話,那這個機構需要什麼樣的,怎麼安排就是一個可以讓人好好琢磨的問題了。
告別了首長與丁秘書長,馮思哲就回到了辦公室,他也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說到開私人銀行,他也只是在上一世看到有關的報道,並未有過太多深入的瞭解。現在真的讓他做這件事情,他也未畢就有多少必成的把握,而其中還有重要的一點,這便是他還沒有與自己的媽媽商量這件事情呢,甚至對於媽媽那裡有多少資金,他也不是特別的瞭解。現在想着,既然有關提案已經交上去了,那是不是就要和母親那邊溝通一下,最起碼瞭解一下基本的情況呢。
馮思哲敢於先嶄後奏,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有信心說服母親,不然的話,他可是不敢有這麼大的膽子的。
考慮了一下之後,馮思哲認爲事情沒有定下來之前還是先不要通知母親了,但倒是可以做一做前期的準備工作,這樣想着,他就翻出了電話本,撥打了一個越洋長途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