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河這話一說,方賢智就是一愣,他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暗示自己把一切都扛下來嘛?然後他在保自己?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方賢智就有些猶豫的問了一聲,“杜副市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聽太明白呀。”
“哈哈,老方你是一個聰明人,也是有着遠大前程的人,有些事情我想沒有必要點的那麼明吧。總之一句話,只要你會做事,那我就一定會在市委之中替你響應,替你在市委蔡書記面前說好話的。反之的話,嘿嘿,你應該知道後果的,我與蔡書記的關係想必不用在重申什麼了吧。”杜天河以着一副即商量又威脅的口氣的說着。他相信這些話說給一個縣委書記聽,他不會不明白。
方賢智的確是明白了,也知道了杜天河打這個電話來是什麼意思。看來下午他向市委調查組彙報的事情已經有人告訴了杜天河,這才引的他有些急了,想逼着自己把一切都承擔下來。想着杜天河的兩面三刀,想着他昨天還打電話誠邀自己去他家吃飯,今天一早就建議市委調查組來調查自己,這個兩面派,這個心口不一的人如何還能讓人相信呢?方賢智就牙一咬,以着公事公辦的口氣說着,“杜副市長,我真的不太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領導你的下級犯錯誤嗎?你在讓我說假話嗎?對不起,作爲一個黨員,作爲一個黨和人民培養多年的幹部,我做不到。”
“方賢智,你要想清楚你現在在說的什麼?”一聽方賢智竟然不鳥自己的誘導和威脅,杜天河在電話那邊就真的有些生氣了。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也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杜副市長,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掛電話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正在寫着檢討呢,我要把昨天你給我電話的事情寫下來,清楚的向市委進行彙報。好了,我掛電話了。”方賢智難得的揚眉吐氣一回,這一次他知道他必須要做一個有原則的幹部,不爲別的,就算是爲了自己他也要這樣做,要不然天知道自己承擔了一切之後,杜天河會不會保自己呢,沒準到時候他還會臨門一腳,踩自己一下也說不定的,這個杜天河實在是一個做事無準之人。
拿着被方賢智掛上的電話,杜天河一臉的怒氣。“好呀,你一個縣委書記也敢和我這個副市長叫號了,好,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我就讓知道後悔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杜天河這會真是氣壞了。方賢智不拿自己當回事,這是他絕對容忍不了的。他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打擊,對方賢智他必須要做些什麼了。這樣他就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在大湖縣的鐘平。
“鍾平同志嘛,我有一個情況要向你反應,我昨天中午的確是給大湖縣縣委書記方賢智打去了電話,但那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寧奔頭在大湖縣的情況而已,可這位方賢智同志確自以爲這是一個討好我的機會,這便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之下私自放走了犯罪嫌疑人,我的小舅子。對這件事情我作爲副市長來說是有責任的,我不應該打這個電話給大湖縣的同志。但話說回來,當時我不過是以親人的名義打電話想問一下情況罷了。可這個方賢智同志竟然說這件事情是我所爲,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要怎麼樣講好呀。所以我現在向市委調查組的同志解釋清楚,希望你們可以查清事實真像,給我一個公正的解釋。”
鍾平手拿着電話聽着杜天河那頭傳來的聲音,心中不由的百感交集。
還是領導有水平呀,幾句話一說就把自己給摘了一個乾乾淨淨,實在是老謀深算的做法呀。這方賢智遇到這一個這樣的對手,那他不等着擔責任還等什麼呢。本來方賢智不過也就是利用職權私自放人一項,現在好了又多了一條,那就是誣陷領導,憑着這後加一條,估計這個縣委書記想在當下去就變的很難了。
“是的,杜副市長,我知道事情的經過了。我也會馬上安排接下來的事情,請領導放心。”鍾平這樣說也是在表明他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比如說要找方賢智在好好談一次,還比如說要找到來接石頭的杜天河的司機進行番供,本來這個司機說是接到了杜天河的命令纔來大湖縣接石頭幾人的,現在杜天河的口風改了,那司機也必須要說他是接到了石頭打來的電話纔來大湖縣的。
杜天河掛上了電話之後,撓了撓頭。他這不過是剛過了第一關,接下來還有回家的那一關他不知道要怎麼過呢,家裡那個母老虎還在等着自己的答覆呢。哎,他真是很頭疼呀。
有些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市委常委院中自己的家中,一推門家中竟然是鎖着的。杜天河只好拿着鑰匙自顧的打開了房門進得屋中。在自己家裡他沒有看到寧如花,看到的只有一張紙條,那是老婆留給自己的,上面寫着的就是一件事情,這便是她去省裡找朱連海副省長了,她已經聽說了弟弟的事情,當知道寧家無人在傳後了,寧如花就撤底的瘋狂了,她這一次一定要找朱副省長給自己討一個說法,她要讓害了弟弟的人知道,她寧家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誰讓寧家斷了後,她就要誰家斷子絕孫。
一向管不了自己老婆的杜天河看着這麼紙條,先是搖了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也罷,想讓事情的勝利最終傾斜於自己,那也許還是要靠朱副省長替自己說話的。這一次也許就是一個機會,通過小舅子的事情讓他在永陽市立威,讓別人知道他杜天河也是有背景的人,不是別人想欺負就可以欺負的,也許經歷了此事以後,一般人還就真的不敢在不給自己面子了。
黑夜之中,在中州省最爲神秘的省委常委院之中,門外的武警站立的筆直,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遠方,在這些專業的武警戰士來說,是沒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影響他們去完成自己的任務,那就是保衛省委常委院中的領導的安全。
在這個並不是很大的院落之中,在屬於第九號樓的別墅之中,一名女子正在偌大的客廳之中哭泣,而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雙目含着精光的年紀己快到花甲年紀的人,他就是中州省委常委,副省長朱連海了。
說到朱連海,不要看其在省委的排名之中才是第九,但他確絕對是中州省中老字號的人物,是屬於中州省土生土長的人。想當初他因爲那場運動被迫下鄉,而當時就是在寧如花的那個村子裡落了戶。在當初那個掃遍牛鬼蛇神的年代,朱連海是沒有什麼地位的,甚至很多時候連飯都吃不飽,而當初正是寧如花的父母幫助了他,時不時把家中節省下來的糧食送到了他的面前,這才讓本來身體並不是很好的朱連海硬撐了下來。
如今朱連海已經貴爲省委領導,國家副部級的高官。但他在心中確是一直很感謝寧家的,因爲沒有他們,就沒有他現在的今天。
朱連海是一個懂得報恩的人,他十分的感謝寧家,爲此自從他被平反之後,就開始走在了幫助寧家的道路上,杜天河就是沾了這個光,以致於一步步順利的走了永陽市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
今天寧家又來人了,朱連海還是十分重視的。可是當他在看到寧如花的時候,並不是像以前一樣的一臉笑容,而是臉上沾海了淚水,在一看到他的那一刻,寧如花就撲進了他的懷中,“朱叔叔,朱叔叔,小石頭被人給害了,你可以要爲我們做主呀。”
想當初朱連海被寧家幫助的時候,寧奔頭還很小,很調皮,這樣他就時稱戲稱他爲小石頭。懷中摟着寧如花的朱連海乍一聽那個看着長大的小石頭被人給害了,也是一驚,“怎麼回事,如花,說給叔叔聽聽。”
在寧如花一陣淚水一陣哽咽之下,朱連海斷斷續續的聽明白了事情的基本情況。
對小石頭能幹出綁架人的事情他還是很痛恨的,可同樣的對於當地執法機關把犯罪嫌疑人打成重傷,四處骨折,甚至連人家的下體處都給撤底傷害掉了,他也是很生氣的。
“如花呀,你說的這個情況都是真實的嗎?”朱連海畢竟看到過的,聽到過的,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每當大事時他都養成了保持冷靜的習慣,也正是因爲這個習慣,所以他才一直走到了今天。
“是的,朱叔叔,我怎麼敢在您的面前撒謊呢。我們家天河已經查過了,小石頭就是被人打斷了四肢,同時……嗚嗚,再也不能爲我們寧家傳宗接代了,他現在……嗚嗚還躺在大湖縣醫院裡呢。”寧如花一講到弟弟的情況那淚水就在也止不住,像雨水一樣的撒在了朱連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