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說起他與黃老六是一夥的時候,柳自道急於表白,杜天河就急忙的把他的兒子與黃老六走的很近的事情給講給出來。意思也是在提醒對方,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沒做過就可以心安理德的,你的兒子做了和你做的其實是一樣的道理,因爲誰會知道你兒子的這種做法不是你授意的呢?誰能證明?
經杜天河這樣一提示,柳自道的身上還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呀,抓捕黃老六,剿滅義和幫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提前沒有人通知自己,還有憑着自己兒子與黃老六的關係,那會不會讓人誤認爲自己實際上與他是有聯繫的呢。自己兒子還小,他做的很多事情很可能都是出自於自己的授意呀。也許就是上面的領導認爲自己與黃老六之間有着不清不白的關係,這樣他們纔不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那是不是也能說明上面有人想動自己了呢?
把這些發生的事情聯繫起來想了一遍,突然間柳自道的頭上冷汗就越來越多了,他不由的開始有些害怕了,心中的擔心也是越來越重,如果真是有人想借着這個機會對付自己,那這一次的機會無非是很好的,自己還真是百口莫辨的,先不說別的,憑自己治下有這樣的黑惡勢力團伙就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了。
“那。。。。。。那要怎麼辦?”柳自道一時間有些迷茫了,這不會真是有什麼人想要對付自己了,想自己管理着市委重地這塊地盤,又是市委的常委,不知道多少區縣的領導們看着眼饞呢,這個時候有人給自己下個拌子,動個手腳就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看着柳自道有些害怕了,甚至有些六神無主了,杜天河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這個時候正是把自己想好的計策拿出來施實的時候了。“嗯,當然了,現在雖然情況對你很不利,可也不是說就沒有辦法解決的,只要。。。。。。”
“只要怎麼樣?杜兄只管說,我一定照做就是了。只要能解救我於危難,其實的事情我是不在乎的。”
柳自道下了狠心,這正是杜天河最想看到的,眼看着他己經入了自己的圈套,他就點了一下頭,“嗯,說起來我的辦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接下來他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右手做了一個砍頭的架式。
“啊!你是說殺人。。。。。。滅口。”柳自道明白了杜天河的意思之後僅不住驚訝的說着。
“沒錯。這個時候只有把最主要的證據給毀滅了,這樣纔不會有人在把事情牽連到你的身上。到時候最多追究你一個治理不適的失察之罪,而真到那時,我在市委是一定會替你說話的,你也知道我與蔡書記的關係非常好,那時他也會站在你的身後,你在找仇副書記替你說說話,那這件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杜天河爲了保住自己,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只是因爲自己雖然貴爲常務副市長,但對公安局的事情管理的實在不是很多,相反做爲興隆區的書記柳自道確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因爲黃老六如今正關在他治下的範圍之內,只要柳書記肯出手,那這件事情一定能成的。
杜天河那殺手滅口的主意一直在柳自道的眼前和身前晃悠,現在他真的有些懵了。不知道事情到底有沒有那麼嚴重,更不知道現在如果殺了黃老六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唉,我說老柳呀,你就不要猶豫了。正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這個時候你還尋思什麼呢,把黃老六殺了,那可是一了百了呀。而且通過了這件事情以後我們就是一個陣營上的兄弟了,只要兄弟我不倒,我就保證爲你爭取到更多的好處,你現在還想什麼呢?”眼看着柳自道還在這裡猶豫,杜天河真是着急了,一急就什麼都許諾上了。
杜天河是很清楚的,時間越長對自己越是不利,誰知道這個黃老六什麼時候開口,這萬一要是開口咬出了自己,那時候就算是在殺人也不解決問題了。
杜天河的許諾聽在了柳自道的心裡,加重了他要下一下的決心。在擡起頭看着杜天河那認真而含着真誠的表情,柳自道點頭說道,“好,那我就聽杜兄的,我幹了,只是你千萬不要忘記你說的話,如果看到老弟要倒的時候你一定要伸把手拉我一把,不然的話我可是會把今天你和我說的事情都和盤托出的,那時就是死我也要拉上你的。”
“這一點你放心就是,我杜天河這個人雖然沒太多的優點,可自信說話還能做到的。”杜天河雖然很不滿意柳自道對自己的威脅之語,但這個時候他是萬萬不能與其翻臉的,不然自己大好的前途也就要折在這裡了。
“那好,你說吧,怎麼個殺人滅口法。”柳自道看着杜天河毫不猶豫的拍了胸脯,便選擇了相信他。其實這更多的也是爲了自己不受牽連,誰讓自己的兒子不聽話,與這種人接觸那麼深呢。
“嗯,我看我們就這樣,由我去負責找公安局的鐘平局長,讓他安排這件事情,而你馬上給負責看押着黃老六的興隆區公安分局打招呼,只要他們防守鬆懈一些,給出五分鐘空白無人看守期就可以了,其它的由我來做。”
杜天河所出的主意讓柳自道很是受用。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並不是自己親自去做,這樣真出事的那一天,自己最多是一個從犯,問題也不是很大了,這就讓他更加相信杜天河。“好,就按這個方法辦,我們現在就分別行動,來,我們對一下時間,我們就選擇在。。。。。。”
柳自道很快與杜天河約定好了下手的時間,然後杜天河先離開了柳自道家前去安排,而柳自道本人則是穿好了衣服,做好了隨時去興隆區臨時看守所視查的準備。
時間到了凌晨兩點半,這個時候是最人最容易犯困的時間。就在這時,一輛奧迪一百停在了興隆區警察分局的門口,一身黑色西裝的柳自道在秘書的陪伴之下來到了這裡。
區委書記大架光臨,自然在警察之中的警察都會前來彙報工作了。這一次柳自道也是大氣,先是問候了一聲大家辛苦,然後就要求與所有奮戰了一夜的警察同志的見面,他要當面向他們進行表揚,以鼓舞大家的士氣。
這樣一來,所有值夜班的警察們,包括看守着黃老六他們這些重犯的警察們也都來到了警局的一樓會議大廳,在這裡聽着區委書記柳自道的演講。
說起來演講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前後不過是五分多鐘而己,而且他說的話還不是什麼套話,官話,都是與這些警察利益相關的大實話,比如說會從區委財政局專門拔一部分錢來用於獎勵這次行動中立功的警察同志,還有就是要儘快解決一些警察們沒有住房的問題。
總之講的是讓大家都心情振奮,感覺到柳書記實在是爲警察着想的好領導。然後在講完了這些之後,柳自道就離開了警察分局,甚至是連主犯黃老六等人都沒有去見上一面。
這不見上一面當然是爲了避嫌了。
隨之在第二天一早,由警察局中就突然的傳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昨天晚上永陽市局的雷霆行動中抓獲的主要犯罪嫌疑人,義和幫的老大黃老六突然在獄中死了。經法醫初步檢查,好像是心臟病突發引起的。
一聽到這個消息,一夜沒有閤眼的柳自道就鬆了一口氣,這個杜天河還真是厲害呀,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段讓黃老六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人世,這樣一來,就算是有人想認爲這是他殺都沒有證據了。
其實杜天河心中也是打鼓的,他之前與黃老六喝酒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是有心臟病的。而無意中又聽一個朋友說過國外有一種藥,可以引發心臟病,如此一來他就記上了心頭,託人把這種藥從國外買了回來,爲的就是以防萬一有那麼一天,誰知道還真的用上了。他昨天不過是讓鍾平趁着所有幹警都去聽柳自道講話的機會,給被關在獄中的黃老六帶了一瓶酒。而爲了把事情做的逼真,他甚至還讓鍾平當着黃老六的面先喝了一口。因爲這藥對於沒有心臟病的人來說是無效的。
如此一來,喜歡喝酒的黃老六就相信了鍾平,以爲這真是杜天河給自己送酒壓驚,於是就喝了幾口。隨後鍾平又把酒瓶帶出了警局,前後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但可憐的黃老六在三點多鐘的時候確是突發了心臟病,在急救不及時的情況之下自然只有一命嗚呼了。他這一死就讓很多人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