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無慾無求的情況下自然不把一切當回事,可一旦有了想法,說話做事就會謹慎許多,小心許多了。||
馮思哲認真的在聽着郭曉亭的工作彙報,不時會點一下頭,顯然這位郭副秘書長對工作還是很有想法的,同時對於很多事情還有着不同的見解,這些見解初一看似乎與大勢有些不符,但仔細一分析還能發現,他的話從另一個方面來講確是非常有用的,甚至他會不時的用一些別人可以接受的語言來提一些意見,從這些方面來看,他做事是很有章法的。
對郭曉亭越是有了這方面的瞭解,馮思哲也就越是搞不清楚,爲什麼這樣一個人會與汪國光一系格格不入呢,這樣的人才,難道汪國光之前就沒有發現嗎?
“馮書記,我的工作彙報完了。”終於在二十分鐘之後,郭曉亭合上了手上的筆記本,閉上了嘴巴。
“嗯,你的工作做的還是很細的。我呢,現在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做爲任了四年的市委副秘書長,相信對於莊城市的一些幹部應該是很熟悉了吧,那不知道你對武興區委書記衛星這個人怎麼看呢?”
馮思哲突然不在問市委的有關情況,而是轉問了衛星的問題,這就讓郭曉亭一愣,他很仔細的看了馮思哲一眼,發現馮書記眼中帶着很認真的表情,他當即就明白,這是人家在考驗自己。
“馮書記,說實話,我對衛書記還算是瞭解的,以前我就是武興區的副區長。”郭曉亭這張口一說,就讓馮思哲愣住了,還有這樣的事情嘛,他馬上拿開郭曉亭的資料看了起來,這一看才發現,果然在他的履歷上是這樣介紹的,他的確做過武興區的副區長,但因爲時間很短,只任了一個月的時間,所以在履歷上就沒有詳細的記載。
一個人在一個副區長的位置上只做了不到一個月,這就是比較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了,因爲這並不符合常理嘛。馮思哲不由的就發問着,“一個月不到的副區長,這是怎麼回事?”
“情況是這樣的,當時衛星同志剛剛當上武興區書記,因爲他賞識我的才能,於是就開區委會提議我任副區長,可是因爲當時的常務副區長,也就是現在的劉義純區長反對,爲此我只是做了一個月不到的副區長就來到市委,從而成爲了市委工作。當時我的任命可是衛書記力排衆議而成的,雖然後來還是因爲種種的原因我被迫離開了,但是衛星同志的確是一個做事有原則的幹部,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他能夠按着自己的意願去做事,哪怕下面的反對聲音再大,他只要認爲是對的,就敢去做,這樣的幹部在當今實在不多了。”郭曉亭立着身子,義正言辭的說着。
事情還會有這樣一個插曲,這倒是馮思哲之前沒有想到的。“嗯,這麼說來,衛星同志對你的提攜之恩了?”
“是的,但我認爲衛書記工作襯職確並不是因爲他曾幫助過我,實在是他的工作真是做到位了,想一想,做爲省委和省府所在地的武興區,一直以來各項工作都沒有出過什麼大紕漏,我想憑此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的工作能力了。”
“哦,是嗎?”對於郭曉亭的回答,馮思哲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相信,因爲畢竟傳言這個衛星曾與汪國光的關係非常之好,雖然他不想搞誅連那一套,但如果傳言是真的話,誰敢說衛星不會對自己有意見呢,畢竟汪國光下臺與他有着很大的關係嘛,那如果以後人家不配合自己的工作要怎麼辦?
馮思哲的疑問之聲聽在了郭曉亭的耳中,他就咬了咬牙,似是做出了很大決定一般說道,“馮書記,有句話我想說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就說吧,說錯了不會怪你。”
“好,那我就說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馮書記一定聽到了傳言,那就是說衛書記與汪國光的關係很好,呵呵,其實這就是傳言,根本就不是事實。沒錯,以前汪國光在時,衛書記是支持他的工作,但想一想,做爲區委書記支持市委書記的工作難道有錯嗎?如果你仔細調查的話就會發現,衛書記這樣做不過是在盡一個下屬的職責,他不想搞什麼鬥爭,纔會支持汪國光的工作的。相反在工作上,他是盡力配合,但在其它方面他們確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甚至就我所知,以前汪書記的兒子汪全曾想在武興全拿下兩個地盤做房地產,但衛書記都給拒絕了,那可是頂了很大的壓力呀,當時也曾引起了汪國光的不快,可事實證明,衛書記還是用着工作上的支持得到了汪國光的理解,由此他這個書記位置才一直做着的。對於這樣的幹部,我認爲他絕對是好同志,眼中有大局,能夠爲了大局而去低頭,這可不是每一名幹部都能有的覺悟呀。”
從郭曉亭的口中,這位衛星儼然就是好同志了,這倒屬於另一種說法了,至少在馮思哲這裡是的。
很是嚴肅的看了看郭曉亭發現這位同志眼中一點怕意都沒有,馮思哲就點了點頭,他相信這是發生對方心中的話,沒有假了。可他做事講究的就是眼見爲實,爲此他看了一下表,此時正是上午十點十分,離下班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了,他就對着郭曉亭說道,“曉亭同志,現在你有時間吧,我們一起去武興區委看一看可以嗎?”
郭曉亭一聽就明白這是馮思哲想實地考察一下衛星了,當即就點了點頭,“好,我陪馮書記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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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正在辦公室看文件的馮思哲猛聽門外響起了秘書劉飛的聲音,“伏市長好,何副書記好。”
馮思哲一聽兩位副手聯秧而來,他就從辦公椅上起身,向着大門外走去。正好此時劉飛打開了門,然後馮思哲就直接越過他,來到伏玉強和何建政面前道,“伏市長,何書記你們過來了,怎麼不提前打一個電話呢?劉飛,以後伏市長和何副書記過來你不用在通報,直接讓他們進來便是。”
“是的,書記。”劉飛點了一下頭,這就連忙的跑去倒茶了。
在辦公室的會客區,三人分賓主座下,然後劉飛在倒了茶後就退了出去,三位大領導對話,他這個秘書還沒有旁聽的資格。
“呵呵,其實我們早就應該過來看看了,這不嘛,我給建政同志打了一個電話,他也是這個想法,我們就一起過來了。”伏玉強呵呵笑着說道。
“是呀,對於來馮書記手下工作,我可一直很渴望的呢,現在終於有學習的機會了,我是迫不及待呀。”何建政也是一旁呵呵笑着。
其實馮思哲心中清楚的很,不管是伏玉強還是何建政,他們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盤,憑着他們身後的背景和關係,那不論走到哪裡都有驕傲自大的本錢,一個是秦系幹部,一位是盧系幹部,那可都是來頭很大。只是不巧的是他們都成爲了馮思哲的下屬,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他們的那些背景和關係就要大打折扣了,但這也並不妨礙兩人在適時的機會下發揮一下他們的能力和本事,而這一次他們兩人一起前來,想必就是要和自己商量什麼事情,且應該還是人事上的問題,要是隻談經濟問題,那何建政是不會出現的。
“哎呀,兩位客氣了,我們能在一起搭班子工作,這是組織的分配,也是一種緣份,我想大家還是互相學習,互相學習。”馮思哲面對着別人的奉承話一向是很小心謹慎的,因爲這往往就證明人家是有求於自己,不然幹什麼要給你說這麼多好聽的話呢。
“呵呵,馮書記果然是年輕有爲,難得的是還這樣的謙虛,實在是我等學習的榜樣呀,建政同志,你說對不對呀。”看着馮思哲在這裡謙虛,伏玉強就是一臉的微笑,不過他心中確在說,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以爲自己是書記就了不起了嗎?告訴你,我可是秦少的人,你得罪不起吧。
何建政心中對馮思哲的客氣也不以爲意,在他來莊城市之前,盧家人就找他談過話,對他的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要像一顆釘子一樣釘在這裡,密切的關注着馮思哲的一舉一動,如果有可能,不妨託託他的後腿,給他的工作制造一些困難,總之就是不能看着馮思哲這樣的好受。對於剛接到這個任務,何建政並不以爲意,他認爲不過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而己,能有多厲害,他能任書記一定是因爲有背景的原因罷了,所以他早就想好,來這裡先低調,把馮思哲高高捧起,然後在尋機找對方的毛病,爭取一擊斃命,這樣他就可以向盧系交待了。
但是現在看馮思哲,人雖然年輕,可頭腦似乎還算清醒,至少對於吹捧之言還知道拒絕,看來想對付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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