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桃被賣了進來,自然不會用以前的名字。這樓裡的姑娘都有自己的藝名。”葉庭軒看她着急,便安慰她,“你放心吧,今天既然我們來了,那小桃一定見到,切記,稍安勿躁!”
沉香點了點頭。
其實,她平常也是一個很沉穩的人,可是隻要遇上自己關心的事,她就有些着急。
尤其是小桃淪落到這裡地方,她生怕自己晚一步,小桃就會被其他男人給挑走。雖然她知道,小桃淪落到這裡地方,清白能保住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可是她葉不想小桃再多受一次傷害。
小桃與她情同姐妹,對她更是情深義重,她無論如何都要讓小桃救出來。
葉庭軒明白沉香的心情,他對沉香道:“我現在就讓老鴇進來,咱們好好選人”
爲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沉香點了點頭。
葉庭軒便開門對小廝道:“去讓你們老鴇叫過來,我們要點你們這兒的姑娘。”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便搖着團扇,扭着屁股走了進來,別看她年過四十,但是卻依舊風韻猶存,她用團扇拍了拍葉庭軒的肩膀。問道:“這位公子,不知道你是想要胖一點還是瘦一點,是高一點還是愛一點,是溫柔一點還是霸道一點,是能歌善舞的,還是會琴棋詩畫的?”
葉庭軒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稀罕什麼樣的,我們兩兄弟都是第一次來,把你們樓裡的姑娘都叫過來,我們好好選選。”
老鴇一聽,不樂意道:“公子,我們這宜春院是開門做生意的,若是所有姑娘都來你這裡,其他客人怎麼辦?我們這裡可知瞧銀子,什麼規矩都不講。”
葉庭軒立刻便從兜裡拿出一錠金子,老鴇看到後笑得合不攏嘴。剛要伸手去拿,葉庭軒便又把金子收了起來:“現在,我們能看了吧?”
“公子,不是我不好說話,這樓裡的姑娘,有的已經有了客人,我現在只能讓那些閒着的姑娘帶來給你看了。”
葉庭軒看了沉香一眼,便說:“也行。我倒是無所謂,可是我身後這個兄弟可不好伺候,不過,若真是有她看上的,她出手可比我要闊綽多了。”
老鴇看他們兩個衣服穿得都比別人尊貴,自然是讓他們當上賓,極盡伺候。
“放心吧,只要進了我宜春院,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我這兒都有。”老鴇捂着嘴嘿嘿一下,“除非不是男人,否則,準會被我這兒的姑娘拿下。”說完,扭着屁股出去,大喊道:“去,讓那些沒接客的姑娘都叫過來,給大爺過目。”
老鴇出去之後,沉香看了葉庭軒一眼,笑道:“沒想到,大哥對這裡還挺熟的呀。”
葉庭軒臉上一紅,忙解釋道:“我也不是很熟,不過是跟人應酬的時候,來過兩次,不過都是爲了談生意,什麼都藕沒有做。”葉庭軒身高沉香誤會,可是看沉香一臉不信的笑容,葉庭軒知道,沉香肯定想多了。
“沒事,男人嘛,來這種地方很正常的。”沉香替他說話,可是沉香越說,葉庭軒越窘迫,“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老鴇領着一排的姑娘走了進來。
還真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他們來到屋中,一字排開,給葉庭軒與沉香行了一禮。那動作那眼神真是勾魂攝魄,妖媚異常。就連沉香這樣的女人看了之後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葉庭軒看了一圈,搖了搖頭。
老鴇揮了揮手,又叫來一波,葉庭軒還是搖頭。一連幾次,老鴇有些不耐煩了,她對葉庭軒道:“我說公子,你這是故意找茬呢?我這裡的姑娘可都是精挑細選的,而且是經過專業師傅的教授纔出門開張的,真就沒有你喜歡的?”
葉庭軒看老鴇有些生氣,先是給了她一錠銀子,然後才說:“我可不是故意要爲難你,只是,我們哥倆喜歡的不是這等風塵女子。”
老鴇一聽就不高興了:“你既然喜歡清純女子,你來我這宜春院做什麼?你直接去娶個大家閨秀不就行了。”
葉庭軒卻又搖頭道:“媽媽又說不知,這大家閨秀又太古板,沒什麼趣味。我來這裡,就是想找一個看上去清純可愛,最好是剛來沒幾個月,還沒有徹底沾染這裡的風塵氣的最好。”
老鴇一聽,這才笑了:“這位公子還真是厲害,連對女人的要求都這麼具體。”
葉庭軒也笑了,雖然當着沉香的面有些尷尬,不過他仍是硬着頭皮道:“不知道媽媽這裡有這樣的人嗎?”
老鴇笑的花枝亂顫:“就是沒有,我也給你找一個來。”
沉香在後面屏氣凝神,聽老鴇怎麼說。
老鴇看看葉庭軒又看看沉香,這才說:“兩位公子還真是來着了。我們今天晚上剛好有一位清官兒破雛兒呢。這要求跟公子說的分毫不差,剛來幾個月,調教的極好。而且又清純,又漂亮,包兩位公子滿意。”
葉庭軒有些不放心,便問:“樓裡已經沒有其他姑娘了嗎?”
“你這公子,還真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剛纔我已經讓閒着的所有姑娘,都讓你看遍了。若是待會兒上臺的姑娘,你再看不上,那就真沒有了。”
葉庭軒這才點了點頭,恭送老鴇離開。
關上門之後,葉庭軒便轉身對沉香道:“看來,事情還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這宜春院是個大牌子,來這裡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自然不會來一個女人就讓她開門接客。這幾個月時間,小桃雖然受了皮肉之苦,只怕還沒有被人毀了清白。我猜測,等會兒出現在臺子上的清官兒,多半就是小桃。”
事情終於有了轉機,沉香高興的不得了。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沉香莫名的有些緊張。
葉庭軒對她道:“這裡不乏有錢人,所以,待會兒,只怕會有一場錢財的比拼。我們今天出來的有些急,並沒有帶太多的錢。你現在在這裡好好待着,我去錢莊取錢。我們要不惜任何代價,把她的第一次給買下來。”
沉香聽了,立刻點了點頭。
於是,葉庭軒交代好之後,便離開了。沉香在屋中坐着等他。
可是,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沉香的心裡卻越來越不安,尤其是聽到老鴇在臺子上說,再有半個時辰,人就出來了,讓大家稍安勿躁。沉香就再也坐不住了。
若是競拍開始,葉庭軒還沒有回來,那小桃豈不是要被人……想到這裡,沉香猛地站了起來,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開門走了出去,然後裝作閒逛的樣子,四處去看。最後,終於在後院的二樓的廂房發現了貓膩。這廂房離客人住的房間有些遠,相對也比較安靜。雖然屋外沒有什麼熱別,可是裡面的聲音卻讓人奇怪。
“今天,你若是好好表現,將來有你的榮華富貴,若是你不聽話,後果你自己知道。”
“是,媽媽,我知道了,我會聽話的……”
沉香在外面聽着,頓時欣喜若狂,因爲這聲音不是被人正是小桃。
沉香躲在暗處,等裡面的人離開了,沉香這才悄悄靠近,可是她看到門口仍舊有兩個守衛。若是硬闖,定然會驚動更多的人。看來,還是得智取。
沉香發愁,接下來怎麼辦,突然看到樓下一個端着托盤的丫鬟朝這邊走了過來。
有了!沉香眼珠子一轉,立刻躲到拐角處,那丫鬟上來的時候,沉香立刻在她後面把她敲暈,然後換上她的衣服,端着托盤走了過去。
守衛例行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便讓沉香進去了。
屋裡的光線有點暗,一個女子坐在銅鏡前,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沉香一眼便認出這是小桃,她不動聲色的走到小桃身旁,說道:“我給你送衣服了。”
小桃擺了擺手:“放地上吧。”
沉香把東西放下,聽她又說:“你下去吧,我自己會穿好的。”沉香心裡十分難受,鼻子也有些發酸。
小桃看人半天沒走,一扭頭,卻見沉香淚眼濛濛的瞧着她。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姐,我沒做夢吧。”
沉香過去,一把抱住了她:“是我,真的是我,你沒有做夢,我還活着。”
小桃真想發生大哭,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只好強壓住心頭的難受,問沉香:“小姐,我就知道葉雲華沒安好心。聽說你被拉走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自責嗎?如今看着小姐還活着,小桃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沉香拉着小桃的手道,“不過你放心,葉雲華已經被我拆穿了陰謀,被送往九華山了。我想她一時半會兒可能都不會回來了。”
小桃聽了,十分的高興。
兩個人在一起又收不完的話,可是很快,這重逢的喜悅就被打斷了。
屋外傳來小廝的聲音:“白蓮花姑娘,媽媽讓我催你快點過去。所有賓客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