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秦舒姝一到孕期班,就明顯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許多人交頭接耳的, 和秦舒姝玩的不錯的一個媽媽把秦舒姝拉進了人羣中, 原來是李惠流產了。
昨天晚上秦舒姝走得早, 不知道她走之後, 一個自稱是李惠的丈夫的男人來了孕期班。
李惠來這孕期班快兩個月了, 沒想到這竟是第一次見到她丈夫,所以一些人不免好奇了點,跟着他去了院長辦公室門口, 聽了他對院長的來意,才明白了原來他是來要求退學費的。
這麼一來, 便在班裡一下子颳起了軒然大波, 李惠人如其名, 溫柔賢惠的,雖然在班上時間不長, 但也有了幾個不錯的說得上話的朋友,便商量着給她打了電話。
不想,電話是被她家人接到,然後說了李惠前天竟是流產了。
頓時,班裡各個人想着那自稱是李惠的丈夫的男人, 數着錢出來的樣子, 心裡邊不舒服了。
由於孕期班是半公益性的, 政府也有扶助, 所以學費並不是太多, 一個月差不多也就幾百塊錢,而距上次教的學費都過去大半個月了, 就算退錢也頂多退一兩百的,沒想到那李惠的丈夫,連這點小錢也不放過。
想着李姐平時也不像家裡頓困的人,班裡幾個閒來無事的孕婦便打聽了她所在的醫院,去看望李惠去了。
完全沒想到,在外面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的李惠,在看到孕期班裡的人來看望時,竟痛哭流涕。
李惠她的丈夫沉溺於網遊,家裡公公再三阻止不過,就斷了他的零花錢,沒想到他被逼急了竟動手搶了自己父親的額錢夾,逃去了網吧繼續上網。而李惠接到消息趕回去的時候,公公已經氣急中風被傭人送進醫院了。當天晚上,把錢揮霍一空的丈夫又回家找錢花。
李惠回家給公公收拾衣物,正巧遇到丈夫,氣急說了他兩句,他卻惱羞成怒動起了手,竟不顧自己的孩子,直將妻子打得留了紅,這才發覺不好的丈夫,推門逃之夭夭,而李惠則昏倒在地,等醒來後,卻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平了。
昨天晚上去看李惠的人不多,只有三個,這會兒,那三個孕婦你一嘴我一嘴的說完後,整個人羣都在唏噓着,替李惠不值。
聽了這個消息後,秦舒姝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沒參加這麼人的後續討論,自己去了後花園,靜靜的坐着。
溫知珩照例去公司看了看,沒什麼要緊事就又到了孕期班,不想,正在上課的課堂上,竟沒見到秦舒姝,打了電話問了,纔去了後花園,見秦舒姝面色不對的,也順身坐了秦舒姝的身邊,問道:“怎麼了?”
秦舒姝撅嘴,見是溫知珩,卻又想起了李姐的丈夫,瞪眼道:“溫知珩,你要對我好一點,我都六個月了。”
溫知珩摸不着頭腦,揉着秦舒姝的額角,心裡卻是緊張:“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怎麼這樣問?”
秦舒姝低頭,卻沒躲過額前溫知珩的大掌,聲音低沉:“沒有。”
說罷,秦舒姝又把今天早上聽到的事和溫知珩說了一遍,卻又想起了自己,接着道:“寶寶是無辜的。”
溫知珩原本戰戰兢兢的心終於落到了原有的位置,原來又是孕婦的胡思亂想的毛病犯了。
溫知珩放過揉亂了的頭髮,自己坐遠了點,把秦舒姝的推搬到自己的腿上,替秦舒姝因爲驟胖而腫了的腿腳做推拿,笑道:“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不一樣的。我會仔細的珍惜你們,這樣的事,永遠不會出現在你們的身上。”
陽光下,微風裡,好像溫知珩的話有種獨特的安撫力,讓秦舒姝飄搖的心終於落回了地上。
正巧,秦舒姝肚子裡的寶寶翻了個身,感受着肚子裡血脈的力量,秦舒姝的手覆在了剛那一秒在微凸的肚皮上,擡眼看着溫知珩,堅定道:“那我也會很堅強的保護我們的寶寶的。”
溫知珩擡頭,冬天的太陽並不熱烈,特別是在這個初生的時候。
微曦的晨光裡,秦舒姝逆着光,臉蛋和頭髮上都鍍了一層金黃色,那一抹金色透進了溫知珩的眼眸,尤其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