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是誰,是寒月還是影魅……還是南歌於清?哥哥,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擔了這麼久的痛苦!
——寒月
楚西凡只是一進來喊聲爺爺後開始禮貌司喊出一連串的伯伯嬸嬸,然後全部問完好後才尷尬地看着寒月笑道:“沒辦法,不依依向長輩問好不能開始說話。人不多還好,人一多我就倒黴了。哎,早該讓爺爺去了這條家規。”
即使寒月心思不在這裡也能明顯的感覺到楚西凡出現後房間活躍了不少。寒月不說話,楚西這才注意到寒月的臉色不對勁,關心道:“學姐,你怎麼了?”
寒月見楚西銳利的目光盯着自己,便搖頭笑了笑:“沒事,怎麼還叫我學姐,我們不在同一個學院。”
楚西凡呵呵道:“叫習慣了。”
寒月笑了笑端着茶杯心不在焉的喝茶。
這茶的味道?寒月皺了皺眉,這茶的味道里夾着了一種熟悉的香味,雖然被茶的苦澀遮蓋住了,但對味覺很敏感的自己還是感覺到了,那味道極淡,是什麼呢一時想不起來,再喝了一口卻又感覺不到了。
楚西凡見爺爺沉着目光盯着手中的茶杯,“爺爺,你怎麼不說話?”
楚西回過神繼續喝茶:“沒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往事。”頓了頓,“你二哥呢,他不是去接你的嗎?”
“我沒看見他啊,大概是錯開了吧。”
有人敲門。
楚西凡笑道:“該是二哥回來了,二哥。自己人就別敲門了。沒事都這樣。”
門外傳來清婉的笛聲。寒月頓時想到了於澈驚呼道:“櫻香!”
門被推開的同時一股濃郁香氣撲了進來。
“來人!”楚西大喝一聲,伸手去按下腕錶上的發射器。
一把飛刀射了劃斷腕錶的皮帶,腕錶掉在,楚西的手腕出現一條血線。楚西再想去揀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已經動不了。
來人是於澈,寒月從來沒見過於澈穿過白色以外的衣服,今天看到了。一身黑,黑的讓寒月下意識地退開幾步。
隨着於澈的進來香氣越來越濃,在坐的人一開始就想站起來都已無力的倒下。寒月退後兩步。發現自己並沒有向其他那樣脫力,可是腦袋卻疼地厲害,明明清婉笛聲卻刺的得袋嗡嗡作響,腦袋疼得像要裂開了一樣。
笛聲持續了一會,於澈持着笛子直接走到寒月面前。
寒月扶着腦袋畏懼的後退了一步。
於澈輕輕笑道:“現在去給簡星報信還來得及哦,晚了就真的完了。”
寒月聽了馬上往外跑。
於澈送走了寒月關上門看向楚西笑道:“楚大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楚西瞪着於澈嘶啞道:“於澈”
“正是在下。”於澈笑道,“哎呀,你還可以說話啊。嘖嘖,我忘了。我記得爸爸告訴過我,當年西竹那一派對敵使最會用毒。這當中毒蛇最不好控制,西門和我爺爺合夥製出‘櫻香’注入隊員的體內,以防蛇毒,更有示警的作用。你當年算是隊伍中的一員,體內大概還
殘留着藥性。沒想到經過我的改造後會成迷藥吧。”
“南……歌!”
於澈點頭:“你瞭解的信息沒錯,我確實是個殺手。對了,你請我殺西門的那兩個手下我失手了,我只是讓他們出了個車禍,這個我就不收你錢了。另外你給我假信息,說簡星是西門竹的後人,也請我殺了他,我又失手了,只給了他幾刀,所以我也不收你錢了。嗯,僱主和殺手的債清了。現在我從新介紹一下,在下南歌於澈,是南歌笑的兒子,是你的仇人,我是來討債的,你欠我很多條人命。”
於澈抽出笛子裡的薄刀:“附近的人來不了,遠的趕來你肯定已經死了 。”
楚西眼珠轉動着,艱難道:“殺了我,不關他們的事,放了他們。”
於澈笑:“瞧你說的,當年你讓人動手時怎麼考慮這點呢。要殺當然要除根了,難道我還會給你再殺回來的機會。我得讓你感受一下我這麼多年的絕望,感受一下我爸當年的痛苦。”
於澈走近了蹲下,在那些絕望和恐懼的眼神中俯下身向收割麥子一樣一下子收割了十幾條人命。
剎那間房間裡充滿了血腥味。
於澈微笑着觀賞着每個人的絕望,聽着活着的人喉嚨裡無聲的嘶喊,死人喉嚨裡血液流動的聲響。感受着前不久才恢復一點溫度的心再次死去。
門忽然被推開,於澈一轉頭便看見寒月睜大的雙眼保持着推門的動作定在門口。於澈身體一僵,然後面無表情道:“你回來幹什麼?”
寒月恐懼地看着他,抱住一直在疼的腦袋道:“我……我不放心。我看到房間外面一個人也沒有,我太急着去報信忘了你是南歌於澈。”寒月抱着頭大哭起來,“我不放心趕回來,可是還是晚了……還是來晚了啊。”
“我不想你看到了。罷了,等會我會讓你忘了這個畫面。”於澈嘆了口氣,不再浪費時間,手指翻飛間一刀解決一個生命。
寒月尖叫着跑到於澈面前:“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殺人了!放過他們!放過他們!”
於澈推開寒月,寒月倒在地上剛好摔到楚西凡身邊,連忙把楚西凡緊緊護在懷裡看着於澈不停的搖頭。
“清兒,我必須殺了他們,你已經暴露了,他們不死,遲早會找上你。”於澈嘆了口氣,飛刀飛出,幾個來回後,這屋裡還有氣的楚氏就只有楚西和楚西凡了。
楚西早就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昏厥了過去。楚西凡被寒月護在懷裡瞪着一雙恐懼到麻木的眼。
寒月坐在鮮血中根本聽不進於澈說了什麼,瘋了一樣的神情:“夠了,停手,小西……是你表弟!他是你姑姑的兒子!”
“這些血腥我記得就行了。別怕,我幫你忘記這些。”於澈聽到後也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溫柔道,捕捉住寒月的眼睛,持笛吹出一連串高低不停變化的音調。
寒月聽着聽着忽然抱着頭尖叫起來:“不要吹了,好痛,不要吹了!”
於澈皺着眉停了下來,走向寒月。
寒月抱着後退,摔倒在血泊裡,撐着要起來時滿手是血,回頭看見於澈手指間的光芒帶着鮮血,腦袋突然出現短時間的空白,然後大叫着往後退:“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我怎麼會殺你呢。於澈連退幾步,神情很受傷。然而,再觀察了一下,於澈發現寒月躲的不是他。寒月應該是在極力的抗拒腦海中曾經有過的場面。
痛,痛,腦袋痛得要炸開一樣。寒月痛的用手去捶腦袋,於澈一怔,連忙向前抓住寒月的雙手不讓她傷到自己。
寒月痛得尖叫,痛得把頭狠狠的抵在於澈身上。
“寒月……清兒!”
我不是寒月,不是影魅,我是清兒?寒月的瞳孔猛地一縮。我是誰?現在是影魅還是寒月?
於澈擔憂道:“清兒?”
寒月眨了眨眼,神情一會恍惚一會悲傷,抓着於澈的手顫抖着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浮木。
於澈明白了,寒月的記憶要解開了。他無意中解開了西門竹對寒月的催眠。所以,寒月現在纔回這麼痛苦。可是,現在恢復過來好嗎?
“清兒乖,爸爸很忙,你和哥哥一起去玩好不好,爸爸回來後帶你去看櫻花”
“好,爸爸要記住你說的話,我們拉鉤鉤!”
“好,我和清兒打鉤鉤。”
“哥哥,哥哥,你吹笛子給我聽。”
“好,那你今天要乖乖的跟着我,不準亂跑。”
“清兒,哥哥吹得好不好聽?”
“好聽!哥哥好厲害。家裡所有的伯伯叔叔哥哥姐姐們都誇哥哥很厲害”
“哥哥厲害了好保護清兒啊。”
“爸爸,媽媽說一起去遊玩,你一起去嘛。”
“你和哥哥陪媽媽去玩,爸爸這次真的去不了啊。”
“哼,爸爸又說話不算數了。”
“清兒乖,等爸爸閒下來一定陪着你們去玩很多好玩的地方。”
“媽媽,有壞人在追我們。”
“媽媽知道,清兒不怕,媽媽要加速了。”
“甩不掉了……清兒,媽媽帶着你一起跑好不好,讓哥哥偷偷下車去報信。”
“好,我和媽媽一起跑。”
“清兒乖,真是好孩子。“
“哥哥,你最厲害了,要快點來救我們哦。”
“媽媽,你流血了,你流了好多血。
“清兒……我們下車。”
“不要過來,不要殺媽媽,不要殺我。”
“媽媽,媽媽”
“清兒,對不起。”
“媽媽,我好痛。”
“清兒,你聽着,抱住媽媽別放手。掉下去後如果還活着就躲起來。”
“孩子,孩子!你還記得什麼?”
“爺爺,媽媽死了。”
“你叫於清你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爺爺,我全身都痛,我不敢睡覺,閉上眼睛到處都是血。”
“罷了,爺爺讓你不做噩夢。我帶你回家。”
原來看不清的夢都是真的,那些夢的片段是真的,原來那些記憶屬於自己,每一次快樂過後都是無邊無際的恐,原來夢裡的快樂和恐懼都是自己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