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好一個強大無匹的水吼獸,果然厲害,恰好我正缺一隻戰靈寵,這隻靈獸我要了。”
就在衆人目瞪口呆之際,一個輕靈可愛的聲音驟然響徹在衆人耳邊。
藉着,就見一名黃衫女子,憑空出現在了諸人眼前。
這女子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左右,一雙純淨無瑕的大眼睛,臉上帶着調皮的笑意,一張略帶娃娃臉的容貌,讓她的年紀顯得更小了幾分。
嬌美可愛,天真無暇,但是,在場衆人沒有一人敢小看於她,因爲這名少女,竟然完全不弱於他們,也就是說,她的修爲至少也在先天中期以上。
所有人回過神來之後,竟是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比剛纔見到水吼大發神威,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天中期的武者,何時變得如此不值錢了?竟然一個接一個地冒了出來,而且年齡也一個比一個小。
這還讓別人怎麼活?
比起衆人來,柳慕汐纔是震驚的。
別人只以爲這小姑娘是先天中期的修爲,可是,她卻能清楚的感知到,她根本不是什麼先天中期,而是先天后期。
柳慕汐本以爲自己能在二十多歲時突破先天后期,就算不算是頂尖,也絕對不差,她未嘗沒對自己的修煉速度沾沾自喜過,可是如今,見到這個小姑娘,卻讓她感到了一絲久違的挫敗,同時,也感受到
了一絲羞愧。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是不知此人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她雖然知道有兩名先天后期的武者隱藏在周圍,卻沒想到,這其中一位的年齡,竟是如此之小。
黃衫女子眼睛骨碌一轉,十分可愛的,打量了一週,臉上依舊笑嘻嘻的,顯然是對這些人都不在意。
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在柳慕汐身上時,卻不經意地頓了一下,眼睛笑得更彎了。
然而,此刻,柳慕汐卻不覺得她的笑容十分可愛,反而覺得她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讓她的心裡微微有些發毛。
她的直接告訴她,這個黃衣小姑娘十分危險。
“真是好大的口氣!小丫頭,別以爲自己資質好,就覺得天下無敵了,這世上隕落的天才不知凡幾,也不多你這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太招搖,太囂張了,因此都活不長久。所以,做人哪,還是低調謙虛一點比較好!”那名揹着金錘的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
他雖然一開始看中的是飛蛇,但是飛蛇被水吼獸吃掉之後,他就對強大的水吼獸情有獨鍾,志在必得了。
他自持是先天中期頂峰的修爲,根本不把衆人放在眼裡,如今看到一個不比他差多少的小姑娘,嫉妒的同時,也對她產生了一絲忌憚,開始出言嚇唬,想要逼她主動退出戰局。
可惜,他未免想得太簡單了。
黃衫女子聞言,卻是嘻嘻一笑,十分天真地向他眨了眨眼睛,道:“大叔說的話人家不愛聽,人家資質那麼好,至少比你們這些大叔大嬸和老爺爺們都強多了,你嫉妒我就直說,幹嘛拐彎抹角地罵人家嘛!”
這番話,簡直是無差別攻擊,尤其是在場的幾位女武者,幾乎都氣得臉色發青,眼神宛若刀子似的看向黃衫女子。
許芝和岑曼還好說,就算心中難受不舒服,但是礙於她是先天中期以上的武者,他們也只能將委屈和不滿往肚子裡吞。
但是另外一名先天中期的女武者卻忍不住了。
她出身名門,又嫁了一個好夫君,年近三十歲,就晉級了先天中期,無論是修煉還是感情都十分美滿,最重要的是,以她的修爲來說,她其實還很年輕美貌,連孩子都沒要,現在竟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大嬸,這讓她如何忍得住?
不過,她雖然惱羞成怒,但終究還是沒有壞了自己的風度,似笑非笑地看着黃衫女子道:“小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如果你眼神不好的話,可以去找普濟觀的神醫醫治一下,免得因爲狗眼看人低,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剛纔這位金錘大哥說的很對,這天下隕落的天才太多了,不是任何人看你資質好,就會給你幾分面子的,在外行走,還是小心點比較好,給自己留點口德吧!”
“嗯哼,真是好大的酸氣哦!”黃衣女子一隻手捏着自己的小鼻子,另一隻手在旁邊扇來扇去,好像真的有什麼味道一般,“大嬸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這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比你年輕可愛,漂亮美麗,資質還比你好,你心裡不平衡了是不是。嘻嘻,我理解的,所以,我不會怪你的。”
“你……”女子被她的一番話氣得他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精彩極了。
“啊,我不跟你們說了,要不然,這水吼獸可就要跑了,我的靈寵就泡湯了。”黃衫女子忽然驚呼一聲說道,轉身就要去追水吼獸。
“水吼獸是老夫的,小丫頭片子滾一邊去!”鶴髮童顏的老者突然怒斥一聲,身形驟然攔截在了黃衫女子旁邊,一股先天中期頂峰壓力驟然爆發開來,一雙雞爪一般的手,驟然襲向黃衣女子的前胸,端的是猥瑣無比。
鶴髮童顏的老者十分興奮,他的資質十分不好,能修煉到這一步,是用類似雙修的邪術,掠奪女子的修爲收爲己用,直到將女子的修爲全部吸乾,然後再去換下一個。
他以前修爲低,只能吸收那些修爲比他差的人,又沒有太大後臺,所以,不敢得罪因爲女人得罪那些大世家和大門派,只朝着散修下手。
但是,這一次,他卻顧不了這麼多了。
他太垂涎這個女子的修爲了,如果他吸收了這個女子的修爲,恐怕只吸收一次,修爲就會進入先天后期。只要他能進入先天后期,除了那幾個超級門派,其他的他都不怕了。
他對黃衫女子的渴望,甚至還超過了水吼獸。
反正他現在也對付不了水吼獸,倒不如等他突破之後,再來收服它。
老者還在做着美夢,看着黃衫女子越來越近的臉,他臉上甚至還露出一絲夢幻般的笑容。
不過,爲什麼他的視線一直在改變,一會兒是藍天,一會兒是山林?他根本就沒有移開目光啊啊!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爲什麼了,因爲他看到了一個無頭的屍體,那個屍體還保持着猥瑣的姿勢,甚至連衣服都很眼熟,那是他的身體。
而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那張純美可愛的面容,眼睛彎彎,小嘴微翹,甚至還對她露出了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他被她給殺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
老者這樣想着陷入了黑暗。
柳慕汐的瞳孔微微一縮,剛纔她看清楚了少女使用的武器,那是一種琴絃粗細的東西,就纏在少女的手腕上,她就是用這東西,割掉了老頭的腦袋。
她的動作極快,在場之人,除了柳慕汐,竟無一人能看清,他們看到的,就是老者的頭無緣無故的就掉了下來,少女根本沒有動手。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驚恐。
就連一向沉穩的許芝,都懼怕地睜大了眼睛,不停地吞嚥着唾沫,一隻手甚至還依賴性地抓住了柳慕汐的衣襟,冷汗順着她臉頰緩緩流落下來。
其他人也跟她差不多。
這名少女,真的很強!
柳慕汐甚至有種荒謬的感覺,她晉級先天后期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根本不是剛剛突破的她可以比擬的。
黃衣女子看到老者的頭落在地上,又滾出老遠之後,才皺了皺自己的小翹鼻,有些嫌棄地看眼前的無頭屍體,小手輕輕一揮,老者的屍體頓時就飛了出去,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金錘大漢的腳邊。
“大叔,這個屍體我不喜歡,就送給你了。”黃衫女子如此說道。
金錘大漢寒毛直豎,這個老者的修爲比他只高不低,但是在這少女面前,卻連一招都走不了,那他肯定也不是她的對手。
只是,事已至此,他想要退縮也是不可能的,因爲這小妖女根本不像是打算放過他的樣子,何況,他心裡到底還有幾分骨氣。
金錘大漢頭忍着心中的驚懼,色厲內荏地說道:“小妖女,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要殺了葛老頭?”
黃衣女子聞言,有些不樂意地撅了撅嘴巴道:“人家叫黃靈,可不是什麼小妖女。”
說完之後,她嫌棄地看了一眼葛老頭的屍體,說道:“誰讓他要搶我的靈寵了,我當然要殺了。人家的心上人說了,誰跟我搶東西,那就殺了他們。大叔,你也要跟我搶嗎?”
少女黃靈歪着頭,用水靈靈的眼睛,看着金錘大漢。
金錘大漢在她的目光下,竟然冷汗淋漓,很快就溼了衣襟,眼中露出極大的恐懼,勉強支撐的骨氣,頓時消失不見,沒有什麼比活命更重要。
下一刻,他才勉強撐起一個笑容,說道:“我……我當然不會跟小姐您搶靈寵了,小姐您隨意,在下還有點事,就先告退了。”
說完,就好像有人在後面追命似的,一眨眼就失去了行蹤。
黃靈也不追趕,只是看向其他人,尤其是看向之間那名曾經擠兌她的女子,問道:“大嬸,你也要跟我搶嗎?”
女子畢竟出身名門大派,可比那金錘大漢有膽量多了,即便如此,也沒有絲毫後退,只是皺着眉頭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嬸你爲什麼只問我,而不先介紹你自己呢?真是太失禮了。”黃靈不滿地說道。
即便如此,她的神情依舊非常可愛。
女子輕呼一口氣,看着她正色說道:“我乃一流頂尖門派青陽宗的長老康柔,這是我的丈夫谷欒,現在你可以說你的身份了吧?”
“原來大嬸是青陽宗的弟子,怪不得如此傲氣!”即便是聽到青陽宗的名號,黃靈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彷彿根本就不將青陽宗放砸眼裡。
“是的,你呢?”康柔深吸一口氣問道。
黃靈卻向她辦了個鬼臉道:“我纔不告訴你!萬一你告我狀怎麼辦?我纔不會上你當。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要跟我搶靈寵?”
康柔氣的額頭直跳,一直被壓抑地脾氣也上來了,不顧丈夫的勸阻,直接說道:“水吼獸乃無主之物,而且又如此厲害,我當然也要爭奪,你又待如何?”
她就不相信,這少女還真敢找青陽宗的麻煩。
要知道,青陽宗可是一流門派中的佼佼者,除了五大超級門派之外,就屬他們了。
她憑什麼怕一個來路不明之人?
“是嗎?”黃靈笑眯眯地道,“那就沒辦法了,你也去死吧!”
話音剛落,只見黃靈只是微微擡了擡手,甚至連動都沒動,那青陽宗長老康柔忽然就捂着胸口倒了下去,眼睛睜的大大的,尤帶着一絲不敢置信。
“阿柔!”康柔的丈夫痛呼一聲,將康柔抱在了懷中,他反應不慢,立即就給妻子餵了幾顆止血丹,但是,卻卻收效甚微。
谷欒的臉色一下變得猙獰扭曲,他仇恨地看着黃靈,握緊手中的長劍道:“妖女,我給你拼了!”
然而,他還沒拔出劍來,就被人給阻擋住了。
谷欒看着攔住他的女子怒吼道:“你放開我,我要給阿柔報仇。”
“你冷靜點,你妻子還沒死呢!你若是上去送死,你妻子醒來,也沒有辦法獨活。”攔住他的女子正是柳慕汐。
青陽宗是在冀州玄天宗的治下,她身爲玄天宗的宗主夫人,自然不會對此置之不理?便上前攔住了他,不讓他去送死。
“你說的是真的?我妻子還有救?”谷欒又驚又喜地問道,語氣中還帶着一絲懷疑和恐慌。
柳慕汐點了點頭道:“你若是在阻攔下去,你妻子就徹底沒救了。”
“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夫人,你要您救了我夫人,無論是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谷欒砰地一下跪倒在地,對柳慕汐磕頭道。
柳慕汐卻不理他,因爲她早已經爲康柔診治起來,誰有耐心聽她在那裡廢話。
康柔是被黃靈用弦給刺穿了心臟,但是,傷口卻並不太大,若是不救治,康柔必定會死,但是,有柳慕汐在就不一定了。
柳慕汐沒有耽擱,立即運轉“生生之氣”控制住了它的傷勢,又開始給她施針,又給她餵了一顆自己親手煉製的療傷丹藥,等康柔的脈相漸漸平穩下來,她才鬆了一口氣,她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
黃靈也看到柳慕汐將康柔救了回來,神色不悅地撅起了嘴巴,道:“姐姐,你爲什麼要救我殺的人?難道你要要跟我做對嗎?真可惜,我並不像這麼早就跟姐姐爲敵呢!”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發現了,這無法無天,心狠手辣的黃靈,竟是對這個相貌清秀的先天初期武者有一絲忌憚,說話並不像其他人那樣隨意。
柳慕汐道:“我是一名醫者,救死扶傷是本職。”
“咦,原來姐姐也是一名醫者嗎?真是太巧了。我聽說,那玄天宗的宗主夫人也是醫者呢?只是不知道,你們兩人的醫術,到底誰厲害?”
黃靈不等其他人回話,又說道:“我希望是姐姐更勝一籌,因爲我不喜歡柳慕汐。”
“放肆!柳尊者是何許身份,豈容你在此大放厥詞?”一直沒有說話的雙生子之一,怒斥黃靈道。
青陽宗的谷欒也對黃靈怒目而視。
這裡是玄天宗的地盤,他們豈能容許一個來歷不明之人,如此對玄天宗宗主夫人不敬?
“咦?你們幹嘛發怒?我又不是在說你們?而且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們也太不講道理了。姐姐,你說是不是?”黃靈好似懵懂地問柳慕汐。
柳慕汐沒有說話。
“算了,真沒意思!不過,姐姐確定要跟我做對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黃靈說道。
柳慕汐看向黃靈道:“那隻水吼獸,我也喜歡得緊,而且勢在必得,如果你的目的跟我一樣的,那我們只能爲敵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本來我很喜歡姐姐的。”黃靈輕嘆一僧,十分惋惜地說道。
許芝等人聞言,都急得不得了,擔心地看向柳慕汐。
顧尊者雖然厲害,但是,這叫黃靈的少女卻更厲害,顧尊者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柳慕汐看向黃靈,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微微一笑道:“是嗎?我以爲你會非常討厭我!”
說完,就不顧有些呆住黃靈,率先飛身而下,飛到了湖邊。
此時,湖裡的水依舊在冒着泡泡,就好像是沸水一般,水色漆黑,水吼獸也依舊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着衆人,一雙烏色的耳朵豎得筆直。
未完,明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