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經歷過宿衍從先天后期晉級到先天大圓滿境界時的場景的,幾乎整個神州都被驚動了。
而穆師兄突破先天后期的動靜,雖然遠不那時候,但卻依舊聲勢浩大,風起雲涌,地動山搖,連山裡的動物,都都躁動起來,早早逃離開去。
掌教華陽真人,當初突破先天后期時,可沒有這麼大的動靜,聲勢甚至不如現在的一半,突破時,動靜越大,突破後,實力越強。
所以,見到聲勢如此浩大,幾個人太上長老們都喜形於色,穆聖秋實力自然是越強越好,如此,才能庇護普濟觀一方平安。
華陽真人也十分高興和欣慰,穆聖秋可是他的親傳弟子,是他看中的衣鉢傳人,他雖然疼愛南宮紫嫣,但穆聖秋纔是他最看中之人,花費了極大的心血來培養他,兩者不可相提並論,南宮紫嫣在他心裡的地位,遠遠比不上穆聖秋。
見到弟子如此出息,華陽真人也是與有榮焉。
但是,想到自己那個已經被廢了武學根基的小徒弟,華陽真人心裡也是有些難受。他一直對南宮紫嫣避而不見,其實,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再加上,他在衆多弟子面前,丟了一個大丑,未嘗也沒有怪罪南宮紫嫣的意思麼,所以,也暫時就不想見她了。
不過,他所擔心的那些事,在他的大弟子突破到先天后期之後,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了。
就是看在他培養出瞭如此優秀的一個繼承人的份上,太上長老們也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南宮紫嫣武學根基被廢后,他十分擔心她以後的生活,擔心她被人欺負。如果有了她的嫡親師兄做後盾,就算他以後離開了,她也不會受到什麼委屈。
當然,他心裡還有一個打算,如果自己當孫女疼的小徒弟,嫁給自己最看重的大弟子,那就實在太好了。
但是,想到穆聖秋早就斬釘截鐵地告訴過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娶妻,只爲了師門而活,他這個念頭纔算壓了下去。
然而,華陽真人也沒有死心,他知道自己的大弟子,其實是對柳慕汐有點心思的。他既然能對女子動心,自然也不會排斥南宮紫嫣,到時候,等他喜歡上了南宮紫嫣,慢慢軟化他的態度也就是了。
華陽真人跟柳慕汐之間的矛盾,已經不能調和了,兩人也沒有調和的打算,想看兩相厭,華陽真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大弟子的心落在她身上的。
柳慕汐哪裡知道華陽真人竟然想了這麼多,她心中爲穆聖秋高興的同時,也是擔心不已。
不過,若是她知道華陽真人打算將穆聖秋和南宮紫嫣送做堆,她一定會覺得華陽真人異想天開。
連她都看不上南宮紫嫣,何況是穆師兄?也就華陽真人才將南宮紫嫣當成寶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好大的聲勢才緩緩地降了下來,遮天蔽日的靈氣雲霧,也一點一點的手散開,明媚的陽光,穿過雲霧,照在大地上,眼前頓時明亮起來。
“這是……突破了?”塵一真人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恩,穆師侄吉人自有天相,必定是突破了。”合一真人也說道。
凌真人也贊同地點了點頭,道:“聖秋有大造化。”
華陽真人更是激動到失態了,臉色漲紅,喃喃地說道:“突破了……我徒兒必定是突破了,果然是天佑我普濟觀……”
夏城壁和蘇沐彥,又是歡喜激動又是羨慕,他們也希望,自己也能有則這麼一天。
但他們也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除非遇到大機遇,否則,也只能像這些太上長老一般,一輩子都停留在先天中期。
黃琪也咋舌道:“你這個師兄了不得啊,這麼年輕就有如此修爲,聲勢也好大,我在天縱山也見識過別人突破先天后期,但是,能有如此聲勢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真是前途無量。”
柳慕汐聽到他誇獎穆師兄,簡直比聽到她誇獎自己還開心,何況,她一向尊敬穆師兄,便點了點頭道:“普濟觀在穆師兄的帶領下,一定會發揚光大的。”
巨大的聲勢停下之後,幽篁峰山腳下已經來了不少弟子,甚至連南宮紫嫣都來了。
南宮紫嫣一來,就一臉驚喜地對華陽真人問道:“師父,是不是師兄突破了?我們普濟觀又要多一名先天后期的武者了嗎?”
華陽真人見到自己的小徒弟,心裡也稍稍有些尷尬,但是,見到她依舊如此一來他,對他沒有半點介意,心裡這點不自在也消失了,像往常一樣慈愛地笑道:“如果沒有意外,你師兄現在已經是先天后期的武者了,你可要好好地向你師兄學習。”
剛說完,他心中一滯,這纔想起來,自己的徒兒已經被毀了,竟來永遠也達不到先天后期的境界。心中亦是悲痛不已。
南宮紫嫣卻彷彿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笑得十分燦爛,甚至還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嗯,我會努力修煉的,以後師兄就是我的目標和榜樣。”
華陽真人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南宮紫嫣還不知道自己的資質已經被毀了的事,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憐惜,道:“紫嫣,你放心,師父一定會安排好你的生活,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南宮紫嫣的眼中卻閃過一道徹骨的恨意,但是轉瞬即逝了,隨即,又恢復了高興而又單純的樣子。
隨即,她看到了柳慕汐,身體瑟縮了一下,對華陽真人道:“師父,師兄以後會保護我嗎?我還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人給殺了。”
華陽真人理所當然地道:“他是你的嫡親師兄,誰也不如你們親近,他當然會保護你了。你放心,有師父和你師兄在,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怎麼樣!”
華陽真人自然是意有所指。
太上長老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知道,華陽真人這是專門對他們說的,向他們示威。
但他們的確也不敢像以前一樣強硬地反駁華陽真人了,就算是塵一真人,也沒有說什麼。
因爲穆聖秋是華陽真人的弟子,普濟觀僅有的兩名先天后期武者,就是他們師徒,只憑這一點,他們在普濟觀的地位就不可動搖。
雖然他們非常相信穆聖秋的品性,也知道他大公無私的性子,可是,華陽真人畢竟是他的師父,他們也不能讓穆聖秋太過爲難。
總不能,讓穆聖秋一上臺,就處置華陽真人吧?到時候,外人怎麼看待普濟觀?怎麼看待穆聖秋?
如果華陽真人不太過分,在不損害普濟觀利益的前提下,他們也是可以容忍他的。
但是,若穆聖秋這次真得突破了先天后期,無論如何都要讓華陽真人退位讓賢,將華陽真人榮養起來,做個不管事的太上長老也就是了。
柳慕汐只是裝作沒聽見,以穆師兄的爲人品性,會待見南宮紫嫣纔怪!
她一點也不擔心穆師兄會什麼都華陽真人,因爲穆師兄最是大公無私了,無論是誰損害了普濟觀的利益,恐怕都不會手下留情。就算那個人是他的師父,也不行。
當然,她也一樣。
正因爲如此,穆師兄年紀輕輕就能服衆,讓所有人對他又敬又怕。
南宮紫嫣聽到華陽真人的保證,這才放下心。她現在非常懼怕柳慕汐,因爲她知道,自己若是得罪了她,柳慕汐絕對不會手下留情,連師父都對她沒有辦法。
但是,她又不甘心一直被柳慕汐壓制。
師父老了,退位讓賢已經成爲必然,所以,她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個更大的靠山。
穆聖秋就是最好的人選。
她雖然見到穆聖秋的次數很少,但是,穆聖秋對她還是不錯的,每次都微笑頷首,有時候還會關心地詢問兩句,她覺得,穆師兄對自己是不同的。
因爲,他們是同一個師父,沒有人比他們更親了。
有了新一任掌教做靠山,她依舊可以活得很滋潤,連柳慕汐都不敢來招惹自己。
穆師兄的醫術那麼好,比柳慕汐厲害多了,他一定能治好自己,將來,等她恢復了資質,總有一天也會成爲先天后期武者的,到時候,再對付柳慕汐也不遲。
這麼想着,南宮紫嫣對穆聖秋出關越發期待了。
儘管衆人並不知道自己會等多久,但是,他們都不願意離開,都想要親眼看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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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幽篁峰上下來一名弟子,出來傳話,讓衆人上山去等待,穆師兄稍稍整理一下,就會出來。
衆人這才上了幽篁峰,在待客廳裡坐了下來,立即有童子上了茶。
柳慕汐和黃琪自然也坐了下來,其他的弟子,只有蘇沐彥、夏城壁以及南宮紫嫣分別站在了自己師父的身後。
廳堂裡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過了沒多久,一聲輕笑打破了沉靜,衆人尋聲望去,這才發現一名高冠博帶,外套白色鶴氅,仙風道骨一般的俊朗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衆人面前。
不是穆聖秋是誰?
穆聖秋臉上帶着如沐春風的笑意,不着痕跡地環視一週,目光在柳慕汐身上停頓了一下,對她微微點了下頭,這才走上前去,率先向華陽真人跪下,行了一個大禮,道:“徒兒拜見師父!”
華陽真人坐在上座,摸着鬍鬚看着自己的愛徒,笑得見牙不見眼,見到穆聖秋對自己行大禮,臉上又是欣慰又是感動,連忙說道:“快快起來,這是做什麼?件了爲師,何須行如此大禮?快快起來。”
“徒兒感謝師父一直以來的教導!”穆聖秋這才站起身來,又向幾位太上長老鞠躬行禮。
太上長老們可不敢像華陽真人似地,穩穩坐在椅子上,而是沒等他拜下去,就扶住了他,口中忙道:“師侄快別多禮,折煞我們了。”
穆聖秋也不強求,當然,對凌真人,他卻一躬到底,凌真人生受了,畢竟,穆聖秋也曾經跟着她學醫,她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還勉勵了穆聖秋幾句,不下放下醫術。
隨後,幾位師弟師妹們又來見過穆聖秋,穆聖秋打了個稽首,每個人都說了幾句話,而柳慕汐也在穆聖秋進來的時候,就站了起來。
“恭喜師兄晉級先天后期。”柳慕汐向穆聖秋行了一禮,真誠地恭賀道,她心裡是真的爲她高興。
穆聖秋微微一笑,正要說話,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驚訝,隨即笑道:“看來,我也要恭喜師妹了,師妹恐怕也離突破先天后期不遠了。我們同喜同喜。”
因爲人太多,穆聖秋雖然想跟柳慕汐敘舊,但人太多也沒有辦法,只說了幾句也就算了。
穆聖秋在華陽真人下首坐了下來,此時,衆人還未說話,南宮紫嫣突然開口說道:“師兄,你還記得我嗎?”
穆聖秋微微一怔,看向華陽真人身後的南宮紫嫣,道:“當然記得,你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南宮師妹,我說的對不對?”
“啊,師父,師兄竟然真得記得我,我真是太高興了!”南宮紫嫣驚喜地說道。
華陽真人寵溺地看了她一眼,道:“他是你嫡親的師兄,怎麼會不記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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