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默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爲這件事在當時的影響太大了,華夏國內,羣情激憤,到處都都是遊行,抗議美帝,而兩國本來還算友好的關係,也在這次事件中遭到了極大的破壞。
作爲華夏兒女,許安默當然希望這件事可以避免,尤其是他還知道了這件事的情況下,更是義不容辭。
即使他曾經痛恨過不公,但在面對有辱華夏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還是算個有良心的好公民,只是這件事要怎麼對別人說,他又有些爲難了,總不能直接說,且不說誰信你,就算信你了,之後的事情你又該如何解釋?
沒想到做好事也這麼爲難,許安默咧嘴苦笑。不過這事好歹還剩四個多月,之後再想辦法吧,畢竟這事情要是辦的好了,也算是大件功勞。
偷偷瞅了眼威嚴的肖父,也不知道肖父是當官的還是經商的。假如要是當官的這件大功勞到時能讓肖父來撿,只要他不說是自己告訴別人的,倒也很好解釋他爲什麼知道這件事。畢竟檢舉投信箱就可以了嘛......
他心思百轉,也看不下去節目了,雖熱後面的本山大叔的節目依舊很搞笑,《常回家看看》這首歌一夜躥紅,《說句心裡話》、《走進新時代》、《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等一大匹耳熟能詳的歌曲一一呈現,許安默的心裡也是一直在想着這件事。
恰好這時肖母精神不濟,有些疲憊,肖若趕緊讓肖劍背起母親上樓休息。許安默不願意和肖父獨自呆在一起,也隨着三人上了樓。
服侍肖母躺好後,肖劍就下樓去了,對他來說春晚還是比較精彩的,即使身邊做了個不言苟笑的父親。
看到許安默也跟着進來,肖若遲疑了下,朝他道:“不看了嗎?”
“我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許安默口不對心,心說你都不在了,我在下面還能看出什麼滋味啊。
肖若笑笑,也不去說什麼,幫助肖母睡好後,走了出來,把門關上,笑着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功勞,我感覺媽媽的病好多了吶。你看今天她都知道自個睡了。”
許安默心道當然是我的功勞,不過這得後天等醫生檢查了才能讓你知道,哦,不對,是讓你全家人知道。他美美的想着,卻見肖若也沒有下去而是帶着他朝三樓走去。
許安默微怔,繼而狂喜,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姐,你今晚不陪阿姨睡?”
肖若搖搖頭,低聲道:“不了,陪了幾天反倒是讓媽媽病情加重,還是以前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這事可怪不了你,許安默也不好明說,而且他也希望肖若是來三樓和他一起睡覺,就是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兩人走到三樓,許安默一時激動的忘乎所以,也隨着肖若朝着她的房間走去。
肖若一下就看出了許安默在想着什麼,回過頭來在他頭上拍了下,似笑非笑道:“回去睡覺去。大晚上的還跟來做什麼?”
許安默大窘,撓了撓頭,腆着臉道:“讓我陪姐姐說會話,大晚上的咱們不守夜嗎?”
肖若是有守夜習慣的,不過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待到凌晨。聞言她想了想,終是白了眼他:“快去洗個澡,躺了大半天身上臭烘烘的。”
許安默嗅了嗅身上,別說還真有一種怪味,雖說不仔細聞是聞不出來的,他趕緊回到自己房間拿了件換洗的衣服,急匆匆的洗澡去了。
脫下所有的衣服,許安默只覺得自己身上粘稠的很,特別難受,他也沒怎麼注意,直接沖洗了兩三遍,才神清氣爽的換上衣服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見沒人,許安默又跑到肖若的房間,正見她原來在牀上看書。
“洗好了?”肖若擡眼望他。
“嗯。”許安默問她:“你要洗嗎?”
“我吃飯之前就洗過了。”
“哦。”許安默應了聲,見她還在看書,抿了抿嘴脣小聲道:“去哪睡啊?”
肖若頭也不擡:“去你自己的房間睡。”
許安默頓時急了:“姐,剛纔不是說好的嚒?”
“那你還問我?”
許安默:“......”
厚着臉皮擠上了肖若的牀鋪,許安默舒服的嘆了口氣,其實剛纔他是想問兩人去哪個房間的。沒想到被誤解了。
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接近十一點了,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小時多一點點,就真正的到了1999年,千禧年的最後一年。沒想到自己的人生將是以這麼一種形式度過。許安默即覺得滿足,又覺得幸福。心情激盪之下,不由自主的攬住了肖若左側的手臂。
肖若轉頭看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接着看書。許安默想了下把書從她手中拿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道:“說會話吧?還有一個小時就是新年了,你不會是想着看書看過去吧?”
肖若垂頭淡淡道:“以前都是這樣,早就習慣了。”
許安默說:“這可不一樣,今年你不是有我在身邊嗎!”
“是啊,有你在身邊。”肖若背靠在身後的枕頭上,喃喃道:“小安默啊,姐姐也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度過今年。現在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許安默心道,要是我把的經歷說出來,才叫不可思議。不過看着眼前的肖若許安默忽然記起來,肖若本是沒有機會度過今年的。
“姐,以後每年我都陪你過怎麼樣?”望着眼前本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女人,許安默心裡柔情涌動,這種感覺很玄妙,他和她本來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人,可是兩人偏偏以這種方式相遇,並以一種唐突的關係走在一起。
許安默心想也許這就是緣分吧。他對肖若有着一種無法阻攔的歸屬感。因此他也覺得有必要把這種感覺也分享給身邊的女人。
不過說起這個問題他覺得有必要先搞清楚肖父到底是經商的還是當官的。
“姐。”許安默頓了下,“我問你一個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