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肖若的講述,許安默擡手給她擦掉眼上的淚水,把她摟進懷裡,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肖若心裡到底壓了多少負擔,回來的話照顧母親的話,她就得迫於壓力,嫁給趙子健。可不回的話,又會被親人罵沒良心。這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許安默心疼極了懷裡承受無數壓力的女人,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撫慰她:“姐,你沒什麼錯,不要太給自己壓力。阿姨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肖若在他懷裡小聲的抽泣着,搖頭哭道:“治不好的,我爸爸請了無數醫生,都說治不好,要不現在我媽也不會在家呆着了。”
許安默心裡難過,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只得小心的抱着肖若的身子,想要給她溫暖。
忽然肖若從他懷裡擡起頭問他:“小安默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沒良心?”
肖若處境艱難無非就是肖母的原因,這是一件關於孝順和自己終身大事不能兩全的事情。望着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肖若,許安默狠狠的把她摟在懷裡,堅定道:“不會的,你母親知道也肯定會原諒你這麼做,假如你要是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你母親纔不會開心。乖,不要多想。”
肖若又想哭又想笑,聽他不倫不類的哄勸,聯想到自己的無奈,不由悲從心來,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哎,人生哪有什麼一帆風順的事情,生在富家豪門很多事情也是讓自己無奈的很。想到肖母的病和今晚的事情,許安默心裡一動,問道:“姐姐,阿姨得的什麼病?”
肖若在他懷裡哭了一會,才把頭又拿了出來,哭哭啼啼的道:“後天性衰老,要說這個病也不是不能治,可是醫生都說母親還得了其它的病,但是具體病因又找不出來。”
“後天性衰弱,找不出病因?”許安默眉頭緊皺,疑惑道:“阿姨的病情和她後面的腫塊有關嗎?醫生查不出來?”
“什麼後面的腫塊?”肖若似乎不明白許安默再說什麼,臉上滿是不解。
那麼大腫塊你別說不知道,不過想到肖若這麼長時間不在還真有可能不知道,他思索着道:“就是阿姨脊樑骨背後的腫塊,醫生沒有說過嗎?”
見她還是狐疑,許安默只得把剛纔發生的事情慢慢道了出來。
“事情就是這樣。”
“原來是你把媽媽哄睡了的啊。媽媽自從得了這病,很少睡覺的。”肖若感激的看着他,低嘆道:“是我不孝,居然連她背後有腫塊都不知道。”
果然她是不知道的。許安默安慰道:“別擔心,就算你知道也沒什麼用。白白擔心罷了。”
肖若用拳頭捶他,氣道:“就會瞎說,什麼叫白白擔心,不是你的母親你自然不擔心。別看我這兩年都在外面,我和吳媽可一直保持通話,媽媽的病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許安默不想和她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因爲聊着聊着肯定又會聊到無解的事情上面去。
扭了扭身子,許安默把被拉過來點,忽然腆着臉道:“姐姐,今晚在這一起睡吧。”
肖若大羞,猛地跳起來,一下把他推到在牀,又羞又氣道:“想得美,天天就知道打我主意。”
許安默扯了扯嘴角,不由苦笑,肖若的事情她心裡有個線,至於他和她的約定,現在也不能時不時的提出來,他現在不能幫她什麼忙,唯一的能做的就是不給肖若添麻煩就好。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許安默暗罵一聲,對着肖若道:“姐,回去睡吧。快一點了。再不睡,明天真的得起不來。”
肖若嗯了聲,猶豫着看他,忽然紅着臉道:“我去洗個澡,你,你把牀上收拾乾淨了。”說完肖若就飛快的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許安默坐在牀上目瞪口呆,他也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肖若真的同意了他荒唐的提議,轉念一想他瞬間明白過來,肖若這是怕他因爲今天的事情難過,接受不了,所以這才答應下來的吧,而且兩人也不是沒有同睡一牀的經歷過。
這樣想着,許安默異常爲難起來,他很想對肖若說自己沒有瞎想,沒有讓她爲難,可莫名的心裡作祟他又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思想做着劇烈的鬥爭同時,許安默的手腳麻利的把牀鋪收拾乾淨。靜靜的等着肖若過來。
雖然已經凌晨一點多了,肖若洗澡的速度依舊沒有快多少,足足洗了大半個時辰,才姍姍來遲。
見他呆呆的望着自己,肖若羞澀的把頭扭過去,嗔道:“讓你把牀收拾好,你幹嘛去了......”
許安默大呼冤枉,牀上本來就乾乾淨淨的,他雖然沒有多忙一會,可好歹也是動過的。
“姐,別凍着,快點上來,牀鋪剛纔我收拾過的。”
肖若皺眉想了一會,磨磨蹭蹭的走到牀邊,坐下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去再拿一牀被來,你看你......”
許安默一把撈過肖若纖細的腰肢,在她的低吟聲中,把她攬進了被窩裡。
爲了長遠目標着想,不能佔便宜。許安默乖乖的抱着全身僵硬的肖若道:“睡吧,不早了。”
說完他就真的閉上了眼睛,肖若見他沒有亂動,緊張的心終於緩了下來,猶豫了下也把自己的胳膊擔上了許安默的腰肢兩側,這才心滿意足的開始睡覺。“
也許是真的有點困了吧。抱着肖若居然就真的這麼睡着了。第二天他起牀時,身邊肖若早已經不見,如果不是枕邊仍殘留着肖若熟悉的體香,許安默甚至都懷疑這是一場春夢。
匆匆洗漱完,樓下大廳內,許安默只看見肖若一個人在吃早飯。
“肖劍哥他們不吃嗎?”
許是昨晚睡了一夜的緣故,肖若腮邊還殘留着一抹暈紅,喝着豆漿,頭也不擡道:“他們都忙,少有在家吃早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