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珠是一種冷水蚌所產的珍珠,採集它的時候需要用黑天鵝,黑天鵝吞噬這種珍珠蚌後經過胃液潤滑摩擦並排出體外,不說淡水珍珠之難得,黑天鵝也極爲少見,易數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
‘東珠’只是作爲珍貴的貢品存在,有野史記載,東珠珍貴到甚至可以買下一個國度,這是不是傳說,明鑲不知道,但是她知曉…東珠絕對不會出現在皇家之外的地方,就是誠王府,也只有一顆。
色澤、大小、柔亮度都和手中這一顆無法比較,這顆東珠…從何而來?以前爺爺極爲正直,最恨的就是貪污*,這東珠肯定不是他的,爺爺的長子明耀輝,官位不高,爲人正直刻板,肯定是不會私藏貢品的。
她將這顆珠子捻在手上…讓明耀輝冒死藏着的…突然鳳眸一閃,當日爺爺意外身亡,被擡回太傅府,她被明耀輝叫來,一旁跪着的明耀輝手中就拿着一顆珠子,之所以還記得,還是因爲,她進門之際,那個大堂兄哭跪在地,說了句:“爹,這是爺爺留下的,可還沒有交代一句,就去了。”
她也只是略略掃了一眼,是不是這一顆,她不確定,那時她心中悲慟,等事後經如非一說,瘋馬的來歷,想到查找線索的時候,找遍明府也未找到這珠子了。
現在想來,恐怕這就是她要找的線索。
這東珠肯定是從皇宮流出,這樣的珍品肯定是有跡可循的,何時到了誰的手裡,都一定有記載。明耀輝在禮部任職,查閱貢品記錄的機會很多,他肯定是知道什麼的。
悄聲出門,直奔明耀輝的住所,明府一片昏暗,只有門廊下掛着幾個昏黃的燈籠,稀稀拉拉,看着顯得清冷,她住了一年多的明府,如今透着幾分陌生。
明耀輝是遵從禮教的衛道士,就連夫妻之事也相當嚴謹有序,有自己單獨的住處,一個月僅有四五回會在妻妾房內,這些在明府不是秘密,明鑲直接就往他的住所而去,運氣不錯,明耀輝獨身一人,已經睡着了,門口守門的小廝也睡的很死。
她如鬼魅般的潛入屋內,一手掐住睡夢中明耀輝的脖子,沒有半點心軟,沒有爺爺,她和明家沒有任何關係,聲音清寒,另一手中正是那顆東珠:“說,這顆東珠從哪裡來的?”
明耀輝眼睛陡然睜大,已經徹底清醒了,背後一身冷汗,卻又很快鎮定下來,哼了一聲:“要殺便殺!”
明鑲低聲一笑,萬籟俱寂的時候,這笑聲顯得極爲恐怖,手一揮,剛醒來跑到門外的小廝應聲倒地,發出一聲悶響,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
她手中收緊,明耀輝面上慘白,卻梗着脖子,怒目而視。
“這是明太傅的遺物。我是來幫你報仇的,你得告訴我,這珠子從何而來?”
明耀輝神色訝然,視線落在她胳膊上,“你有什麼企圖?”
“企圖?自然是報恩了!”
明耀輝冷冷道:“有你這樣的報恩之法?”
明鑲稍稍鬆了鬆手。
他面色好了一些,盯着她的眼睛,神色從不解到了然:“你是沈鉚。”不是疑問,是陳述。
明鑲一愣,旋即點點頭,由他誤會也罷,沈鉚正是她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