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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誠一下子被踢飛了出去,然而,他咬了咬牙,很快又爬了起來,拼命地去抱住秩序者的雙腿!秩序者神情嘲諷,輕而易舉地將章子誠整個人拎了起來,然後一下子將他丟飛出去。

章子誠捂住心口,頓時吐出幾口血來。

“章子誠!他是在貓抓老鼠,沒有用的,你快走!我的父親……以後你交給你照顧了。”秦之雅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不錯,秩序者神情輕鬆,明顯是將章子誠當成了一個玩具,章子誠一次次爬起來的行爲,對他來說,恐怕只是一隻螻蟻的垂死掙扎!

“秦伯伯,你要自己照顧!”章子誠再一次爬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章子誠,你聽我的!給我立刻滾出秦家!”秦之雅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大聲地說道。

“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這一次,不行!”章子誠的目光倔強,卻是死死地盯着秩序者的一舉一動!

“算了,時間也不早了。”秩序者的神情突然露出一絲無聊,他冷漠地一笑,直接對準秦之雅的方向按下了銀色手槍。

結束了嗎?秦之雅緩慢地閉上眼睛,眼中最後所見,就是章子誠瘋狂大喊的樣子。

她原本以爲重活一世可以笑傲風雲,現在看來,卻不過是一個笑話啊……哈哈,盛家,唐家,在那些超大勢力的眼中,自己比起螻蟻又好得到哪裡去。

唐少,謝謝你把我當朋友,可我們的世界總就是天差地別,過了今日,從此永別。你的生活如此精彩,應該很快會忘記我。

章子誠,重活一世,很高興和你站在一起,接下來的人生,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再重複前世的悲劇……

父親……陳伯母……我多麼想讓你們尊榮一世,一生無憂,可惜現在恐怕也做不到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彷彿是一瞬間,彷彿又是一個世紀。秦之雅茫茫然地睜開眼睛,爲什麼?爲什麼她沒有感覺到疼痛,她已經死了嗎?

在秦之雅迷惘的眼神中,一個身形緩緩地滑落了下來,秦之雅的瞳孔猛地睜大!

“少爺!”谷朗瘋了一般地大叫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少爺不是被他擊暈了嗎?爲什麼還會突然跑過去!

“唐……少……”秦之雅渙散的眼神慢慢凝聚了起來。

“唐少爺!”秩序者目光一變,神情竟然閃過一絲驚恐!該死,如果唐宋死了,唐家一定會發瘋……同爲四大世家,盛家雖然略勝一籌,可也並不是壓倒性的勝利!而自己不過是盛家的一個小卒,現在竟然殺了唐家少爺!

秩序者的頓時慘白了起來,他的悲劇命運幾乎已經是註定了!秩序者一言不發,當機立斷,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

“唐少!”章子誠抹了抹滿臉的血腥,也拼命地跑了過來。

“咳咳……”唐宋的面色看起來平靜如常,只是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他胸口的鮮紅卻不斷地擴散着,彷彿一朵綻放的鮮花。

“少爺,屬下,屬下立刻帶你走。”谷朗立刻挽住唐宋。

唐宋揮手阻止了谷朗:“秩序者所用的子彈和尋常子彈不同,裡面帶有致命的毒素。谷朗,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唐宋面色平緩,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剛剛中槍,反而像是剛參加完舞會回來。

“少爺!”谷朗的面色扭曲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那是他神靈一樣的少爺啊,現在難道只能就這麼等死嗎?如果不是遇到了秦之雅,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少爺怎麼會在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谷朗看向秦之雅的目光滿是仇恨的光芒。

“唐少……爲什麼……?”然而,此時的秦之雅只是有些顫抖地看着唐宋蒼白的臉色。她不明白,那個秩序者不可一世,可是在唐宋面前他也必須恭恭敬敬,唐宋的背景,唐宋的尊貴遠遠不是她能夠想象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要幫她擋住着致命的一槍。

唐宋轉身看着秦之雅,眼中的光芒有一瞬間的柔軟,他什麼都沒有說,反而轉身看着章子誠。

“我……感謝你。”章子誠咬牙說道。

唐宋平靜地搖了搖頭:“章子誠,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曾經的約定……作廢了。”

我曾經說過,要你比我強大才能向之雅表白,那是因爲我有自信給她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生。可是現在……我可能要死了,所以這個約定,還是作廢吧。

唐宋說得雲淡風輕,他話語中的意味也只有章子誠能夠了解。

章子誠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坍塌,他死命地咬住牙關,然後用力地搖了搖頭:“不,這個約定,永遠有效!”

如果不能追上你的步伐,我有什麼臉面和之雅在一起。男人之間的約定,期限是永遠。

“你太固執了,這點有時候不好。”唐宋卻是平和地看着章子誠。他相信章子誠明白,就算是男人之間的約定,也不如這個女子的幸福重要。

“少爺,我們離開這裡,我們去醫院,或許還有機會!”谷朗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唐宋搖了搖頭:“谷朗,我死之後,帶我回唐家,葬在父母的旁邊。雖然有人會傷心,恐怕有很多人也會很開心,接下來的事情你要小心。不過我留下了不少勢力,你接收之後,就回到H市。”

“少爺……對不起……”谷朗完全崩潰了,剛剛如果不是他擅做主張打暈了少爺,情況可能還不會是這樣。

“不是你的錯。”唐宋淡然說道,“我們只是遵從了各自的信念。谷朗,我最後的請求,保護之雅。”

“是。少爺。”谷朗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雖然他對秦之雅十分不滿,是這個女人害死了他親愛的少爺,可是少爺最後的命令……他不會違背。

秦之雅恍恍惚惚得看着唐少平靜地安排着身後事,他胸膛的血液開出了玫瑰,可他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