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本名叫做陸夕,是沈家管家陸嚴的女兒,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十八歲之前,她都被寄養在外婆家,直到十八歲那一年才被父母接回沈家。
之前寄人籬下,一直讓她很渴望能在父母身邊,於是能回到陸嚴夫婦的身邊,她覺得很幸福,不僅如此,她還認識了兩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好朋友,一個人周雯,另一個就是何曼麗。
就在她以爲生活已經很眷戀她了,沒有想到竟然讓她遇到了沈萬天,那個據說跟她同一天出生,卻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交集的沈家獨子,也是因爲他,她原本平靜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認識他就是噩夢的開始。
當時,沈萬天剛從國外回來,接受了西方的開放的文化,開始有些風流成性,是香港聞名的花花公子,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的速度還要快。
他們的相識,是在沈家的花園的中。
當時沈萬天又在外面玩通宵,一早打算悄悄溜回家,剛走到花園,一陣動人的歌聲讓他停住腳步,目光看着不遠處正在給花澆水的陸夕,看着她一件素色的白裙,恍若仙子下凡,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就連一向視女人爲玩物的沈萬天都不禁驚歎,滿園的美麗鮮花都在這個女子面前黯淡失色。
當陸夕發現有人正盯着她看,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少爺,就立刻將水管放下,快步的準備轉身,卻不想一隻腳不小心絆到邊上的水管,就在她以爲自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
一隻胳膊忽然接住了她,當她擡起雙眸,就看見沈萬天的俊臉,他嘴角劃過一抹邪笑,眼神更加幽深,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陸夕意識被他抱着,白皙的臉上頓時佈滿紅暈,急忙站了起來,緊張地說道:“少爺……對不起……”
“你是誰?”沈萬天看着她臉紅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
“我是陸嚴的女兒,叫做陸夕。”陸夕說着,便快速轉身離開,因爲父母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叮囑讓她遠離沈家的少爺,所以她一直記在心上。
陸夕,這兩個字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陸夕……”好看的嘴角輕輕的揚起,在心裡暗暗的說出了這兩個字,這一刻,這兩個字其實已經神奇的闖進了他的心裡。
從那一天早上的邂逅,沈萬天忽然變的反常了,不再整天跟豬朋狗友出去,而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總是找機會去接近陸夕,陸夕的不理不睬並沒有讓他放棄,反而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慢慢地,越和陸夕相處,越發現她和以前接觸的女人不同,是那麼純潔,善良,這讓他越發無可自拔,竟然一改風流成性的模樣,變成了癡情專一的好男人,只爲能得到美人心,終於有一天,他終於打動了她,最終兩人在一起。
陸夕的心裡也經過了很久的掙扎,也從最初的排斥,最後慢慢接受,也從未因爲他的身份而在一起,她只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爲她改變的男人。
就在兩人發生關係的那一晚,沈萬天看着牀單上的那一抹鮮紅,不由激動的抱着她說道:“我要對你負責,我要你做沈萬天的妻子,我明天就帶你去見我的爹地媽咪。”
可是,就在她覺得她會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的時候,卻因爲那個沈老爺的反對,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
她永遠記得那雙犀利的眼睛,再見到她之後不斷的審視着她,最後只是給了她一張支票,狠狠的丟下一句:“我兒子的妻子已經另有其人,絕對不會是你這種身份的人,只要有我在,這輩子你休想進沈家的大門。”
就這樣,一個多月之後,那個說對她負責的男人最後還是妥協了,聽了他家人的安排的話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葉舒。
忘記自己是多麼的傷心欲絕,甚至想死的衝動都有,陸嚴夫婦看出她的痛苦,將他們所有的積蓄給她,將她送去國外讀書,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年,沒有想到命運又重新再讓她在國外與沈萬天相遇,這才知道當時沈家出現了危機,只有跟葉家聯姻,才能度過難關,也是因爲這樣,他才逼於無奈的妥協,他也十分後悔,沒有堅持,就是因爲他的懺悔,她依然無法忘記這個男人,兩人又在一起。
也是因爲這樣,她意外懷孕了,而沈萬天更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跟葉舒離婚,執意要帶着她回香港,她人生再一次發生最大的轉折——
想到這,蘇媚的拳頭緊緊的攥起來,雙眸緊緊的閉上,任其淚水肆意的滑落在白皙的臉上,想着那膽戰心驚的片段,整個身子不禁開始顫抖了起來,那恐怖的一天就像噩夢般,一輩子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那時候她已經懷孕八個多月,就在她跟着沈萬天回去的一個星期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忽然怎麼都聯繫不上沈萬天。
這天,她剛想出門,試圖想去聯繫沈萬天,就看見自己的父親出現,因爲是陸嚴,所以她沒有任何戒心,她便讓父親進入屋內,就在她轉身想跟父親說話的時候,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緊緊的鉗住她揮舞的雙手,讓她完全不能反抗,最後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外面一片漆黑,整個人坐在一輛車子的駕駛座,她試圖將車子打開,發現車子已經被反鎖,而外面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少爺吩咐一定要乾淨利落,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引產,現在把她解決掉。”
聽着這聲音並不是別人,就是她的父親陸嚴,她頓時明白他根本就是要置自己於死地,聞着那刺鼻的味道,她頓時明白這些人想做什麼,整個人十分驚慌的想掙脫着,當那把火熊熊燃燒起來時,她就像個受驚的孩子般,兩眼無神的呆呆看着外面的遠去的身影,無法理解父親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這時,不知道從哪裡開出一輛車子,開車的人似乎喝醉,直接就撞到了她的這個方向,而她整個人因爲身體虛弱,更是暈眩了過去。
這時,就在她被烈火燃燒的時候,消防車突然出現,一雙強有力的手用力的將她從車子拉了出來,隨着一聲巨響,電光火石的一霎那,雷霆萬鈞的爆炸聲,打破了整片天空的寧靜——
等她再次醒來,看見的就是黃啓輝,這才知道,原來當時喝醉開車的女人是她的妻子蘇媚,真正的蘇媚已經死去,她因爲身體嚴重燒傷,看不清樣子,這樣的陰差陽錯,消防人員則是把她當成蘇媚救下,而她剛好需要這個身份。
就在她接受了許多次的手術,才能恢復現在這個樣子,所以她每挨一刀,就會提醒自己心中的恨,無論是爲了她死去的孩子,還是爲了她自己。
想到這,蘇媚緊緊地抓住窗簾,心中恨意瞬間席捲上心頭……
此時,夜更深了,很靜很靜,靜的整個空氣都顯得壓抑,難以呼吸。
只聽見了慢慢靠近的腳步聲,東方澈緩緩地穿過走廊,在一處停下了腳步,只是看着門縫中透露的燈光,他靜靜地站在門口,沒有任何的舉動,靠着牆點起一支菸。
沉默着,細長的手指間換了一支一支菸,一手緊緊地握着拳頭,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那股冰冷的氣息,他完全的失神,走廊上灰暗的燈光照着他的俊臉,似乎顯得疲累,一雙桃花眼中充斥的隱隱約約的血絲,忽然閃過一些被遺忘的片段……
那一天,一聲巨響,劃破了整個香港的天空,東方集團瞬間消失了。
而那一場爆炸,卻讓東方澈緊緊地記在了心裡,他永遠不會忘記。
那是中午,媽咪跟他說她上去找爹地,讓他在車裡等他們,等下一起去吃飯,而他看着媽咪消失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他的眼球。
可是過了很久,他怎麼等,都等不到,他很聽話,一直等一直等。。。
他只是依稀的記得,那棟高高的大廈發出一陣劇烈的轟隆聲,擡頭看到那些被火光震碎的玻璃從天而降,散落在對面的馬路;人們慌慌張張地逃離現場,警車,救護車不停地在身邊呼嘯而過。
就在這樣的混亂中,卻沒有看到爹地和媽咪走出來,只看見被警車封條圍住的圈子,是那扇媽咪走進去的門。
爲什麼她還不出來呢?爲什麼爹地沒有沒有見出來呢?
還有,爲什麼他們都神情那麼慌張呢?
十歲的他已經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但是他依舊跟自己說要乖,只是一味的記得答應媽咪的話,他會等爹地媽咪一起出來,然後帶他去吃飯。
這時,驚慌的司機走了回來,複雜的看着他,許久才緊張的說道:“小少爺,老爺和夫人被送去醫院了。”
很快,當司機開車到醫院的時候,東方澈小小的身子快速衝到急診室,得到的卻是爹地媽咪搶救無效,已經死亡的消息。
就在他感覺整個世界瞬間崩塌,悲痛萬分的時候,一雙手臂忽然將他抱起,他轉過頭,就看見一張陌生的臉,小臉充滿了警戒,小桃花眼一眨,問道:“你是誰?”
“小少爺,我是瑞華,這是你的外公呀。”抱起他的男子指着他身邊高大的身軀說道。
“外公?”東方澈擡起頭看着那身中山裝,氣勢十足的嚴肅老人,東亞集團的總裁——龍浩忠。
那張冷酷無情的臉,他還是有印象,因爲媽咪每次拿着他的照片都會掉眼淚,年紀小小的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是外公的出現無意讓他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小手瞬間抓住外公的手問道:“外公,你快讓醫生救救爹地媽咪,我不要他們死,不要。。。。。。”
“他們死了!”龍浩忠毫不帶任何感情甩開他的手,冷冷的,絲毫沒有任何勸慰,坦白的對着一個僅有十歲的他說道。
“不會的,他們不會丟下我。”東方澈再一次伸出小手抓住外公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喊道。
“你要接受事實,他們真的已經死了。”龍浩忠那張嚴肅的面孔如冰一般冷,卻沒有人知道他心裡的痛,離家出走的女兒,當他想見她的時候,見到的卻是一具死屍,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從現在開始,我纔是你唯一的親人!”
程浩忠低頭俯視了一眼這小孩,那雙眼睛讓他看到了一種氣勢,像是看到了一種報復所有人的希望。
於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道:“聽好,你一定要爲你的父母報仇,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僞裝!”
就這樣,他在外公的安排下,進入了司徒家,每天面對着仇人,都在不斷提醒着自己要記得仇恨,而司徒傲無數次在暗中也想除去他,每次他都小心翼翼的躲過。
最後他利用玩世不恭的形象僞裝着自己,就是讓那些仇人放鬆警惕,其實在暗中,他早就被外公訓練成爲一個冷血無情的領導人。
想到這裡,心裡的火正在不停地燃燒,直到衝向大腦,沉思着,他深深地吸一口濃煙,緩緩地吐出,當屢屢青煙冉冉上升之時,腦海裡忽然連續不斷的閃爍着沈喬的身影,父母的仇,他一定會報,可是心愛的女人,他一定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哪怕那個人是外公,他唯一的親人。
沉痛着,緊握的拳頭狠狠地敲擊在堅硬的牆面,他也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楚,對不起。。。。。。
他熄掉最後一支菸,雙手插入口袋,轉身離去,只要保護心愛的女人,他寧願付出一切,包括放棄所有!
整個走廊一片空曠,灰暗的燈光照着,門前那片地地上密密麻麻的菸頭,牆上那隱隱的血跡,就像是在鑑定着他的決心……
清晨的陽光是寧靜淡雅的,當陽光透着落地窗照到屋內,散發出刺眼的光芒,散落到潔白大牀上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上,微微緊皺的眉心就像一隻困在牢籠裡的老虎。
只見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程天磊,整個人趴在牀上,感覺到腦袋傳來的疼痛,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眸,伸出按住太陽穴,從牀上坐了起來,忽然好像想到什麼,在發現旁邊空曠的大牀,心裡不禁一慌,黑眸四處掃視着周圍,不安的從喉嚨中喊出心中的名字,“沈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