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磊皺了皺眉,妥協的說道:“如果有了,那就生下來吧。”對於自己的孩子,他還是不忍拒絕。
“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的,老公,你放心,我一定會再替斌斌添個弟弟或者妹妹。”康雅思輕聲說着,伸出手抓住程天磊的手臂。
程天磊沒有說話,黑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其實經過今天康雅思在發佈會上的所做作爲,他其實很反感,最終想走到離婚這一步,可是現在如果她有了小孩,那自己絕對不會和她離婚。
康雅思擡起眼眸,看着他,柔聲說道:“醫生說我只要多休息就不會有事,所以我們還是快點回家吧,斌斌肯定也想爹地媽咪了。”
對於一個孤兒來說,最渴望的就是家,而程天磊也不例外,心中微微顫動了一下,看了看康雅思,深沉的說道:“好,我去辦理出院手續,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程天磊就站了起來,闊步走出了病房,康雅思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裡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一直都知道程天磊很缺少家庭溫暖,而她正是抓住他這個軟肋……
所以,程太太這個位置,絕對還是屬於她的。
夜風輕輕的吹起,顯得十分安靜。
在總統套房中,沈慈和司徒澤兩人坐在沙發上,誰也沒有說話。
此時,兩個人相隔只有幾米之遠,卻感覺中間就像有一堵很厚的城牆,將兩人分隔開來,凝固成了一種奇怪的氣氛,這樣的感覺讓原本緊張的沈慈越發難受,只是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那坐着的男人。
這一刻,整個房間安靜的只能聽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這樣的沉默總有人要先打破,而那個人往往都是處於下風的人。
沈慈壓抑着心中的情緒,她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這麼多年,相信司徒澤對自己肯定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今晚也不會來這裡找自己,想着,沈慈臉上換上淡雅的笑容,正想開口,可是這話還沒有說出,就被司徒澤的動作給驚嚇到,將那些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司徒澤擡起剛毅的臉龐,漆黑的眼睛越發幽深,透着絲絲寒意,無情的將那枚戒指丟在桌子上,冷冷的說道:“沈慈,我們解除婚約吧。”
話落之後,司徒澤便立刻側轉過臉,看向窗外,不願多看她一樣,那種想要自由的思想已經把這些年的虧欠和承諾都沖走了。
沈慈整個人一怔,往後退了一步之後,身子有些顫抖的慢慢朝着前方走去,朝着那桌上的戒指看了一眼,柔美的小臉頓時一片慘白,纖細的小手緊緊握成拳頭,他這是什麼意思?要分道揚鑣嗎?難道他忘記當初對自己許下的承諾?
下一秒,沈慈猶如發狂般,將那枚戒指拿起,抓起司徒澤的手,正想給他戴上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手上卻帶了另一枚戒指,心被揪在了一起,幾乎讓她窒息的感覺,這枚戒指她認得,她永遠記得沈喬多麼激動的說着這枚特殊的戒指,現在司徒澤卻戴上了這枚戒指。
“澤,我不要跟你解除婚約,我還要嫁給你……”沈慈擡起那已經滿是淚痕的小臉,對着司徒澤痛苦的邊說着,邊上前邊抓起他的手,試圖想將他手上那枚礙眼的戒指摘掉。
司徒澤擡起冰冷的眼眸,嘴角泛起一絲諷刺的冷笑,英俊的臉上是絕決的神情,用力的甩開那想觸碰戒指的手,毫無感情的說道:“沈慈,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怎麼不可能?這幾年我們不是一直都很開心嗎?”沈慈激動的再次上前想將戒指還給他,用着十分堅決的語氣說着,希望這樣能讓他回憶起兩人的美好,難道他都忘記了嗎?
司徒澤那雙黑眸的冷眸直視着她,陰沉着俊臉,手臂再次用力一甩,這回的力度足以讓沈慈十分狼狽不堪的跌倒在地上,而戒指也隨之被甩到了一邊。
隨着戒指慢慢掉落到地上的聲音,也讓沈慈也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司徒澤彎下高大的身子,冷漠的說道:“是,我曾經真的認爲跟你在一起很開心,可是當我知道你設計沈喬和我的事情,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刻意加重最後一句話的語句,帶着濃濃的強調的味道。
“澤,不是的,不是的……”沈慈身子無力,整個人不禁依靠着沙發,就像一個被丟棄糟蹋過的瓷娃娃,臉上呈現出一種前有未有的恐慌,絲毫沒有以往的風采。
“沈慈,早在你當初那麼做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事情揭穿之後的結果。”司徒澤慢慢落到那驚恐的臉上,或許自己真的從未愛過她,一直只是想着要對她負責,可是卻在這件事情被揭穿之後,他僅有的虧欠和責任都感覺沒有了。
“澤,當初是我不對,這都是因爲我太愛你,所以才這麼做,你原諒我好不好?”沈慈纖細的手敷上在她臉上的大手,立刻恢復理智鎮定的說道。
“你的愛是自私的,是以破壞別人的愛來成就自己的愛,這種愛實在太沉重,我承受不起。”司徒澤冷冷的語句從薄脣中吐出,緩緩地走到落地窗前。
沈慈臉上蒼白一片,心就像被慢慢掏空般,他真的就這麼狠心,這究竟是爲什麼?難道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還是說,這麼多年,她的努力終究都是白費,她根本沒有走進這個男人的心裡。
“司徒澤,你難道就沒有愛過我?一點都沒有嗎?”沈慈臉上神色一變,立刻上前抓住司徒澤的手,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不信,不信這麼多年來,他都不曾愛過自己。
這話一落,司徒澤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半響,他才緩緩的轉過英俊的臉龐,毫不遮掩的語句慢慢從薄脣中吐出:“沒有,一點都沒有……”
說完,司徒澤又一次甩開她的手,完全不帶絲毫感情,高大的身子朝着一邊走去,冷冷的說道:“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以後我們就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