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貴妃在看到被帶上來的人時,眼底帶着說不出的震驚與恐懼,雖然這個人滿身狼狽,一臉血污,可是這個人,她還是認識的,乃是四皇子身邊的得力手下,李權!
李權整個人傷痕累累,鮮血淋漓,他原本是去查看秦銘是否還羈押在裡面,可是卻沒又想到,一下去,就落盡了圈套裡面,被人來了個甕中捉鱉!
“這不是老四身邊的人嗎?”老皇帝詫異的看着李權,這人跟另外一人,向來不離老四身邊的,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回皇上,臣救了秦銘之後,設下陷阱,等着囚禁秦銘的罪魁禍首來自投羅網,沒有想到,就抓到這個人!”凌熠辰淡淡的開口,“四皇子若是沒有做陷害秦國公府的事情,爲何秘密將秦銘羈押?”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何要揹着軒兒做這樣的事情,軒兒待你可不薄,對你的家人也照顧有加,你爲何要陷他於不義!”蘇貴妃當機立斷,將所有罪名都推到李權的身上。
李權顫抖了一下,他的家人,是了,他還有家人,他剛出生的兒子,很可愛,李權正準備開口將罪名攬下來,就聽到大皇子開口了。
“陷害忠良,囚禁三品大將,這等罪名,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大皇子依然笑得溫和,“你這護衛可要想清楚了,從犯最多殺你一人,主犯可是滿門抄斬的!”
李權跌坐在地上,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認是死,不認也是死,認了,皇上要殺他滿門,誰都救不了,不認,蘇貴妃要殺他滿門,如何才能救自己的家人!
“皇上,皇上,奴才的家人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奴才只是聽吩咐而已,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奴才一去就被人抓住了,皇上,這是個圈套啊!”李權急中生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聽吩咐,誰吩咐的?”老皇帝危險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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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四皇子殿下今日遇襲重傷,宮中御醫很多,蘇貴妃娘娘也來看了,後來蘇貴妃娘娘走後,奴才的頂頭上司仇五就吩咐奴才,讓奴才去一個地方,將那裡囚禁着的人提出來,奴才連是誰都不知道,只是聽命去了,可是一去就被瑞王殿下的人抓住了,皇上,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李權將仇五給咬出來,只要不咬殿下,不認罪,那麼他就有活的希望!
“仇五!”老皇帝氣笑了,“仇五是老四的護衛!”
“皇上,末將手下的幾名副將,爲了救末將,如今生死不明,末將懇求皇上,還他們一個公道。”秦銘泣不成聲,他做人向來光明磊落,喜歡練武不喜歡從文,雖然知道這樣會讓君主忌憚,但是秦家依然讓他選擇了喜歡的路走。
“皇上,秦家世代忠良,如今卻被人栽贓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何其的歹毒啊,東尋的將士爲了保衛國土,拋頭顱灑熱血,他們沒有死在兇惡的戰場上,卻死在了看不見的軟刀子上,皇上,若是縱容這樣的罪人,在前線拼殺的士兵,哪裡還會盡心盡力保護我們的國土?”
“父皇,兒臣覺得,必須重懲,我東尋的將士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可我東尋的官員竟然在背後,抓他們的家人,謀害他們的子嗣,這不是讓東尋的將士寒心嗎?”太子趕緊站出
來,“兒臣爲前線的將士請願,請父皇重懲!”
“兒臣亦請父皇重懲!”大皇子跟着開口,這樣好的收買人心的機會,表達忠心的機會,他們怎麼會錯過。
“皇上,軒兒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皇上,軒兒如今重傷昏迷,您一定要相信軒兒,軒兒如今昏迷不醒,不能爲自己辯白,只能任由人污衊,皇上,您一定要爲軒兒做主啊!”蘇貴妃不顧一切的哭喊。
蘇爵也是老狐狸,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鎮定下來之後,也開口道:“皇上,任副將說微臣抓了他的家人,實乃子虛烏有的事情,微臣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蘇大人,你確定沒有嗎?”瑞王緩緩的開口。
蘇爵眼珠子轉了轉,無論是去抓任家的人還是看守任家的人都不是蘇家的人,就算他們知道,也拿不出證據,當即一口咬死:“這是污衊!微臣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污衊,很好,來人,帶人證!”凌熠辰冷冷開口,就看到侍衛押了一個人進來,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好是蘇爵的二兒子蘇坤,此刻蘇坤昏迷不醒,只着褻衣褻褲,而襠部血淋淋一片。
“坤兒,坤兒你這是怎麼了?”蘇爵當即就撲過去抱住自己的兒子,“瑞王,我兒子做了什麼,你竟然將他打成這樣,皇上,您一定要爲微臣做主啊!”
“蘇大人,你好歹要把事情聽完了,再叫冤吧。”
“瑞王,你雖然是王爺,可你也不能如此隨意的傷害大臣的家眷,更何況我兒子乃是進士,刑不上大夫,你怎麼可以用私刑!”蘇爵怒不可遏,別人怕瑞王,他可不怕!
瑞王冷笑一聲:“可笑,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的兒子竟然比皇子還尊貴!”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蘇爵面色一白,“微臣只是說犬子縱然有錯,瑞王也不用動用私刑,將犬子打成這樣吧!”
“你怎麼不問問,你兒子爲何落到我手中,又爲何會成這樣?”凌熠辰冷笑一聲,“皇上,我的人去救人的時候,蘇坤正在對任副將的妻子施暴,任副將的妻子不願苟且偷生,已經撞柱而亡。”
“什麼?!”任峰不敢置信自己深愛的妻子竟然死了,“你這奸賊,納命來!”
“放肆!”凌熠辰一腳將任峰踹翻在地,“皇上面前,豈容你放肆!”
任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就是爲了保護自己的親人,如今,卻聽聞自己的妻子受辱撞柱而亡,而任老夫人也是一臉淚水!
“這……這不可能!”
“被本王當場抓住,你居然還說不可能。”凌熠辰冷笑,“皇上,任老夫人跟任副將的孩子親眼目睹了這一幕,而任夫人撞柱而亡也是他們親眼看到的。”
“果真如此?”
“皇上,您一定要爲小婦人那可憐的兒媳做主啊。”任老夫人泣不成聲,“小婦人的兒媳不肯苟活,已經離我們而去,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皇上,求您爲我們做主啊。”
“爹爹,爹救我,那個賤人,那個賤人竟然廢了兒子,爹,一定要將那賤人千刀萬剮!”蘇坤一醒過來就看到自家老爹,當即告狀。
蘇爵只
覺得眼前一黑,這個該死的蠢貨!這下完了,什麼都完了!
“皇上,微臣也是被人所迫,微臣也不願意這麼做的,皇上,請皇上饒命啊,一切都是……”
“都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蘇貴妃打斷蘇爵的話,“請皇上贖罪,命人栽贓陷害秦將軍的人是我,因爲我恨沐婉兮,可是沐婉兮有秦國公府做靠山,秦國公府一日不倒,我就一日無法殺了沐婉兮,才這般糊塗做下這樣的事情,皇上,您殺了臣妾吧,這件事,軒兒根本就不知情。”
“蘇婷,你可真是好樣的!”老皇帝恨得牙癢癢。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皇上開恩,臣妾利用家兄,扣下任副將的家人,迫使任副將爲妾身做事,又派人將秦二公子擄到帝都附近囚禁,想以此引沐婉兮出城,好擊殺她,皇上,這一切不過是妾身跟沐婉兮的私人恩怨,但是軒兒是無辜的,請皇上不要遷怒他,他也是您的兒子啊。”
“好啊,你竟然爲了私怨,陷害忠良,迫害將士家屬,實在是罪大惡極,來人,將蘇婷推出午門,凌遲處死!”
沐婉兮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老皇帝只聽蘇貴妃這般說,就讓蘇貴妃承擔了所有的罪名,這是要保下四皇子,看來這次不能扳倒四皇子了。
太子想要開口說什麼,沐婉兮咳嗽了一聲阻止了太子說話,太子看了一眼沐婉兮,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父皇,凌遲是不是太殘忍了?蘇貴妃雖然可惡,可畢竟生了四弟,也算是有功……”
“誰也不準爲她求情,這毒婦是罪有應得!”老皇帝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太子,他本以爲太子是要將罪名牽扯到四皇子身上,卻沒有想到太子竟然說的是刑法太過殘忍,想來,平時是自己對他太過苛刻了!
“蘇爵殘害忠良,蘇乾通敵叛國,蘇坤姦殺將士家屬,實屬罪大惡極,滿門抄斬!四皇子因遇刺受傷,責令其在府中靜養思過。”
“皇上,皇上饒命啊!饒命啊!”蘇爵不停的求饒,只可惜,成王敗寇,在他們通敵叛國的時候,就註定了必死的結局,只是沐婉兮想到一個人,想到那個人也是蘇家的一份子,不由得蹙了蹙眉。
蘇貴妃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就連被拖下去都沒有說話,眼見着就要被拖出御書房了,蘇貴妃突然猙獰瞪向沐婉兮:“沐婉兮,別以爲這樣你就贏了,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沐婉兮涼涼的看着蘇貴妃道:“我是不是不得好死,蘇貴妃是看不到了,因爲你死在我的前面,還是凌遲!”
“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男人的愛,愛你的男人都會背叛你,都會背叛你……”蘇貴妃的聲音逐漸遠去,直到聽不到,沐婉兮都是面色淡淡,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凌熠辰擔憂的看了一眼沐婉兮,然而沐婉兮依然容色淡淡,秦國公府是被陷害的,御林軍撤了回來,秦國公府總算是沒事了,沐婉兮也鬆了一口氣,最後連自己怎麼出宮的都不知道,只是看着有些陰霾的天,一抹陽光刺破陰霾,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詛咒算什麼,她本是已死之人,又怎麼會怕詛咒,蘇貴妃,你以爲你死了,四皇子就平安無恙了嗎?異想天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