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劉致和在,找人不費吹灰之力,不一會人員集齊,孟珂、談羽、張鬆、葉萌、江濤,還有正好在場也要跟着來玩的貝米,大家在元旦晚會排練的時候都‘混’的極熟,又聽說是久不‘露’面的溫諒請客吃飯,哪有不集體捧場的道理?
所以當溫冤大頭開車過來的時候,校園‘門’口就有了壯觀的一幕,十幾個人聚首等待,‘女’孩子們還算矜持,不過一羣男生就不那麼厚道了,一個個眼睛冒着綠光,渾似一羣飢渴難耐的‘肉’食‘性’恐龍。
“我草,大切啊?”
身爲青一中“汽車與‘女’人潛在聯繫理論研究組”成員的任毅對車子的癡‘迷’不亞於對‘女’生的熱愛,幾乎每一臺著名或不著名的車型都能丁是丁卯是卯的說出一大通讓人不明所以的數據,看着溫諒從大切諾基上下來,哈喇子差點滴到了地上。
溫諒鄙視道:“任兄,久別重逢不說抱頭痛哭了,好歹也該給哥們一個正眼吧,只盯着車子是什麼道理?”
“溫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等你的曲線有大切的十分之一的美感,再來求我垂憐吧!”
許瑤在一邊做嘔吐狀,換了別人,以任毅的賤格肯定要調侃一句“懷孕否“,不過有鑑於許瑤的暴力傾向,很明智的當沒瞧見。
劉致和的兩隻小眼睛眯的都快成直線了,道:“溫老大,任毅現在心裡有別人了,你的美男計對他沒用。”
溫諒這纔想起任毅的泡妞大計,笑道:“哎喲,可不是嘛,我們任大才子終於找到自己的夢中情人了,進展如何?”
任毅老臉一紅,道:“尚可,尚可!”
溫諒立刻明白進展不怎麼樣,當着一羣‘女’孩子的面,爲了任毅的男‘性’尊嚴着想也不好追問下去。這點節‘操’大叔還是有的。轉頭跟談羽打了聲招呼,道:“最近怎麼樣?”
談羽自從上次跟溫諒合作演唱了《畢業生》,在學校名聲大噪,不時能收到‘女’生的情書,走在路上還經常有不認識的人來套近乎。存在感跟過去相比可謂天壤之別。‘性’格也逐漸變回前世溫諒熟識的那個人,不羈中透着放‘蕩’,猥瑣中帶點灑脫,擡手撩了撩垂在鼻尖略顯風‘騷’的頭髮。道:“天天被漂亮‘女’生搭訕,煩!”
“噓!”
迴應他的是男生的中指和‘女’生的噓聲。
談羽客氣的拱拱手,道:“見笑,見笑!”
任毅曾經跟談羽有過沖突,不過都是沒心沒肺的人。矛盾來的快去的也快,早就沒了嫌隙,捶了一下他的肩頭,佯怒道:“別學我說話!”
“包涵,包涵!”
“還學?”
溫諒懶得搭理他們,看了眼清湯掛水素面朝天的貝米,她乖乖的站在談羽身邊,手指搓着衣角,沒了平日裡的濃妝淡抹。安靜的樣子彷彿變了一個人。
不過有前世的所見所聞,溫諒對她能否洗心革面深表懷疑,但礙着談羽自然不好說什麼,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走到許瑤跟前。痛心疾首的道:“都是你的鬼主意對不對?可真會替我省錢啊!”
許瑤吐吐舌頭,笑的別提多得意了。
總共十二個人,大切只能帶四個人,許瑤。紀蘇,寧小凝和孟珂剛剛夠數。劉致和任毅談羽他們分別坐了兩輛出租跟在後面,一羣人浩浩‘蕩’‘蕩’去了東區郊外一處新開業的燒烤城。這個季節還不是吃燒烤的旺季,但可能是有優惠活動的關係,竟也坐了不少人,裝修‘精’致的一樓大廳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由於沒有預訂,二樓的包間已經爆滿,劉致和道:“那就大廳好了,吃燒烤嘛要的是個氣氛。”
溫諒自不會有異議,邊角處找了兩張大桌子並在一起,笑道:“大家隨便點,今天我豁出去了,只要你們敢點,我就敢買單!”
任毅哈哈大笑,從服務員手裡接過菜單,道:“這可是你說的,同志們,溫老大難得大方一次,誰要是手下留情裝好人,等下自罰三杯!”
“好,就這麼辦!”
衆人齊齊響應,團團圍坐開始點菜,什麼五‘花’‘肉’啊‘肥’牛‘肥’羊啊,反正怎麼貴怎麼來,頗有當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架勢。
點好了菜,男生們喝啤酒,‘女’生們喝飲料,一起舉杯高高的撞在一起,道:“乾杯!”
青‘春’無邪,風華正茂,是你到了十數年後才真正能理解的字眼,‘女’孩的白衣,男孩的笑容,都在還不知道珍惜的年紀出現在彼此最美好的時光裡,誰幼稚而膚淺,誰驕傲而冷漠,誰自卑而誰又完美,誤會着,吵鬧着,或‘插’肩而過,或今生無緣,分了,散了,東奔西走,‘春’去‘春’來,他的臉上滄桑遍佈,她的眼眸清冽難覓,再聚首,再舉起杯,心中都會不由的想起那一年,
那一年,青‘春’無邪,風華正茂!
可那一年,卻再也回不去了!
溫諒不停的和每一個人乾杯,聽他們說着校園裡的瑣事,互相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偶爾和許瑤的眼神‘交’錯,看着她憋得鼓鼓的臉蛋和呲牙咧嘴被燙到的糗事,然後微微一笑。
這是洗去俗世那一抹骯髒的清泉所在,也是滌‘蕩’心靈深處不爲人知的‘陰’暗面的一縷晨光,有了他們在,行走在是非黑白之間的孤獨人,纔不會‘迷’失在‘欲’望和權力構築的冰冷世界之內。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走過來兩個端着酒杯的男生,十八九歲的年紀,穿着打扮也比較入時,其中一個能從敞開的衣領看到一根碩大的金鍊子,在90年代,這無疑是身份的最佳象徵。
“各位,各位,打擾一下……”
衆人靜了下來,眼神都滿是疑‘惑’,不知道這兩個人唱的哪齣戲,唯有貝米臉‘色’白了一下,低垂着頭一動不動。溫諒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對劉致和使了個眼‘色’,胖子心領神會,眉頭皺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問道:“幹什麼的?”
金鍊子晃了下手中的酒杯,笑容滿面的道:“你們是一中的吧?我們是職高的,這不看到熟人了,過來打聲招呼。”